三邻完本[生子甜文]—— by:千秋客
千秋客  发于:2017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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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冠雄则皱着眉,因为他也看见了那辆新车上主驾驶里坐的正是邱粤,昝三邻出现也就罢了,邱粤怎么可能会被允许同来?昝一清已经原谅了他们了?
心思蠢动,孙冠雄正要上前打招呼,昝三邻已经钻入副驾驶座,侧着头与主驾驶的人说话,孙冠雄只能看着他那头柔顺的发梢里露出一片薄而精巧的耳朵尖儿,在和煦的阳光下像极了一朵粉红欲滴的蔷薇花瓣。
车子随着迎亲队的后面驶到一家酒店门前,女方的家属粤地一个僻远的城市,来回接受需要十几个小时,所以租了一间酒店房间做迎接新娘的闺房。
昝一清西装革履,捧着鲜花在一众哥们的簇拥下敲响了房门,里面也是一群女孩儿兴奋地刁难着外头的迎亲队。
“红包,红包,新娘子有五个闺蜜!”里头一个女孩子清亮的声音响起。
于是五个大红包从门缝下塞了进去,那边的人似乎拆了红包,还不太满意,声音又传来:“不够,不够,没诚意,要塞99个红包过来!”
伴郎是孙冠雄,他没准备那么多红包,只好再塞五个红包进去,求饶道:“美女,99个红包没有,99朵玫瑰已经到了!红玫瑰啊!象征长长久久!开门吧!”
再次收了红包的里头安静了一下,似乎在商量什么对策,很快又有个女的喊:“那就让新郎唱一首邰正宵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昝一清有点不耐烦了,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拧着眉道:“开门!”身后一众的迎亲队友也附和地起哄起来。
里头的女孩还没闹够,哪肯轻易就范,一时闹着要99个红包,一时又要听歌,孙冠雄只好妥协的替昝一清唱起了那首老歌,可他不熟悉歌词,唱几句,哼几句旋律,里头的女孩不满意,把唱歌换成了真情大告白,非要新郎当着大家的面立下长久的誓言。
昝一清的忍耐将要告罄,沉着脸,大力地拍着门喊道:“吕蕙兰!开门!”
里边的新娘子吕蕙兰早就吓懵了,拎着厚重的婚纱要往门口走去,苦于被众姐妹拦住,便哀求她们别再玩了,可姐妹中两个姿色上品的女孩何曾被男子这么吆喝过,一个说:“表白都做不到,你以后在婆家肯定没地位!”一个附和道:“就是啊,什么新郎哦,一点都不疼你,不行!我们一定要帮你治治他!”
一个女孩不忍她们继续胡闹下去,小声地道:“还是别闹了,都快过吉时了……”
可惜这个女孩的话很快被那两个女孩的声音盖住,一个冲着门口道:“要娶我们漂亮的新娘子也可以,新郎背一下最新流行的三从四德,背不出就不开门!”
这个难题孙冠雄早有备而来,掏出手机翻了一下,递给昝一清,小声道:“一清,就念一遍,很快的!别误了时辰。”
昝一清扫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所谓新三从四德,什么“老婆的命令要服‘从’”,什么“老婆化妆要等‘得’”……顿时七窍生烟,扯下领带,将手里的玫瑰花也掷在门上,掉头就走。
“一清,一清,别走啊!”迎亲队伍突遭变故,个个追上去阻拦。
房间里的人显然听到了迎亲队伍的声音,吕蕙兰急得都要哭出来了,不由分说便要开门追出去,被那两个义愤填膺的闺蜜拦住,一个生气地道:“就这么走了!真没风度!还闹什么脾性?”吕蕙兰剧烈挣扎,晃着脖子上的两条金项链碰撞出“叮叮”的声响,这女的又嫉又羡,冷笑道,“还这么俗气,这么土的项链是不是仿造啊?也好意思拿出来?你嫁给他,以后一定吃尽苦头!”
另外一个连连点头,也劝道:“我也觉得你老公太过分了,说一下新三从四德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肉!古代咱们女人不是也给男人三从四德了吗?现在让他装装样子也不肯,我劝你啊,还是别嫁的好!”
“你们!你们!”吕蕙兰重重甩开她们的手,急急往门口跑去,兴许是高跟鞋太尖细,兴许是她跑得太急,左脚一歪,她惊叫一声,整个人朝前扑倒。
与此同时,邱粤用自己的特殊技巧打开了门,推着昝一清往里走,于是新娘子不偏不倚地“投怀送抱”,摔倒于新郎的身上,昝一清本能地搂住她,受冲击的身子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几步才稳稳地站住,一干迎亲队不明白怎么回事,都起哄起来,新娘子则吓得花容失色,惊魂甫定之际,仰头见是昝一清“从天而降”地救了她,惊喜之余,眼泪哗哗地滚下了脸颊,哭道:“一清,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全然不顾容妆会被哭花。
上了妆的她比起平时的素颜好看很多,此刻又梨花带雨,看着楚楚可怜,昝一清一阵心疼,也怨自己脾气暴躁,总没耐心待她,弥补似的,他在她的额上轻轻烙下一吻,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呢!回家吧……”
那边的迎亲队在邱粤的指挥下已经包围了那五个柔弱女子,邱粤坏笑道:“刚才是谁要背三从四德的?”
有三个着急的女孩求饶道:“好了,好了,大家别闹了,快送亲吧,时候不早了……”被那两个气焰高涨的女孩瞪了一眼,其中一个见邱粤眉目俊朗,嘴角扯开的笑容显得轻浮浪荡,十足的花花公子模样,顿时薄唇一扬,柳眉一挑,眸内秋波涌动,挺起半裸的酥胸,嗔道:“是我们,你想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三从四德也背不会,还好意思取老婆?”立即得到了另外一个女孩的附和。
“兄弟们,上!”邱粤嘿嘿干笑着,一扬手,周围的那群迎亲队男士把那两个女孩推入酒店的浴室间,关了门,拉住门柄,一个说:“想出来就给哥唱一首《大男人主义》!”
里边的女孩懵了,怒道:“有你们这么戏弄伴娘的吗?”
“诶,对不住,伴娘早就跟着新娘子去了夫家了,你俩现在是瓮中之鳖!哈哈……”
吕蕙兰生性文静温顺,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只选了一个女孩做伴娘,这两个女的只算凑数的姐妹,跟她俩也不是很熟稔,婚事差点被搅黄,她还崴了脚,心情自然很糟糕,不过因祸得福,获得昝一清的公主抱,从酒店一直抱着上了婚车,这段并不长的路程,是她这辈子最幸福最快乐最难以忘怀的回忆!
迎亲回来的路上,邱粤邀功道:“老婆,咱们合作愉快!”原来昝一清耐心告罄,人已经走到电梯那里,被昝三邻劝了回来,他趁机开了门,才完成了迎亲任务。
昝三邻没好气地道:“你别让那些男的玩太过分啊!”把新娘子的两个姐妹锁在洗手间,还留三个男的看守,会不会太过分啊?
“这可不关我的事……”邱粤忙撇清关系,“玩什么花招可不归我管,不过你的担心也太多余了,那两个女的,怎么看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还在考虑酒宴的时候要不要躲远一点比较安全。”
昝三邻嗔骂了一声“活该”,扭头见窗外忙碌的人群,他们顶着炽热的太阳,挥洒着热汗,奔波于喧嚣的街道上,只为挣得一份微博的收入装饰一份不屈的梦想。
迎回了新娘子,便有长辈们招呼着小孩进新房换钱,邱正陵拿了不知谁给的1块钱,换来了50块,亲戚们都说新娘子大方,一定会生个儿子云云。
邱正陵对钱额没概念,兴高采烈的把换来的钱拿给昝三邻看,虽然小孩喊昝三邻做“爸爸”,但大家全当是认来的“干儿子”,也没当回事,昝三邻表扬了一下小家伙,转头却把50块塞给了小胖。
小胖用小额的纸币拿去跟新娘子换了两次,拢共换了20块,心里盘算着又可以多去网吧玩几次游戏了,见昝三邻私自塞给他50块,圆圆的脸绽成了一朵花,两颊两侧露出深深的酒窝:“谢谢三舅舅!”
昝三邻对“舅舅”这个新身份有点陌生,他离家时,小胖还那么小,路也走不稳,事隔六七年,总觉得有丝物是人非的愁绪夹在其中。
酒宴设在酒店,新人重新返回酒店迎宾时,昝三邻穿上自备的礼物,焕然一新地站在酒店门口,虽然站的位置比较隐蔽,却丝毫掩饰不了鹤立鸡群的耀眼。
邱粤不离左右,一双眼洞若观火,搜索着赵嘉楷可能出现的方位,可他左等右等,不见姓赵的半寸身影,心里纳闷,那家伙不出席?还是有什么出其不意的后招?
邱正陵托给了昝二楚看管,昝二楚哪儿知道小家伙如此调皮,放松了警惕跟熟人聊天,脱离了两个爸爸的看管,邱正陵像一匹进入水草丰足之地的小野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好奇得紧,爬上爬下,左逛右晃,也不知被哪个好心人带下了楼,找到了两个爸爸,被众位迎宾队逗弄了一遍之后,小家伙一双眼军滴溜溜地盯着新娘子蓬蓬的婚纱裙看,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钻了进去,吓得吕蕙兰惊叫连连,动也不敢动。
小家伙被女眷揪出来之后,还一脸委屈的揉揉被婚纱钢圈撞疼的头,对沉着脸的昝三邻道:“爸爸,疼……”
昝三邻就着小家伙喊疼的地方又敲了一指,骂道:“你这个小色痞,活该!”
小家伙眨着泛起水雾的眼睛,欲哭不哭,偏偏又管不住嘴,问:“爸爸,什么是小色痞?”
昝三邻没了脾气,把不停扭动四肢企图脱离他钳制的邱正陵塞到邱粤的怀里,指着楼上道:“你俩给我上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孙冠雄偷眼看去,心理的那股酸味才有了点畅意,自打他看到邱粤竟然带了儿子,而昝三邻居然还相伴左右,便觉得邱粤更加碍眼,甚至有股冲动,想替昝三邻好好教训那个娶妻生子的家伙,可更令他难以相信的是,素来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昝一清竟然视若无睹,一点也不替昝三邻叫屈!
酒宴开始时,昝三邻坐到了家属桌前,一侧是邱粤,一侧是何充,他今天还在猪肉档忙活,临近婚宴入席时,才急急忙忙地赶到平县喝喜酒。
“姐夫!”昝三邻恭敬地喊了一声,他的童年全是褪色的记忆,唯有一两处亮色的地方,多亏了像何充这样帮助他的人所点亮。
“三子!”何充一笑,道:“读书辛苦吗?你好多年没回家了呢,你姐姐可挂念你了!”他较之从前老了一点,尤其是笑的时候,眉角的周围起了好几层深深的褶皱,昭显着他的勤劳与辛苦,他做的是屠户生意,入货要三更半夜出门去拉回来,一直忙到晚上七八点才收工回家,长年累月没怎么歇息,状态也不似以往那么精神。
昝三邻一阵心酸,自己现在也算事业有成了,竟然都没有提携一下旧日的恩情!
何充见他突然愁眉苦脸,赶忙压低声音,唯恐另一侧的昝二楚听到,问:“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我听你姐说你要读研了?钱不够对不对……”
昝三邻摇着头,忍住涌起的悲伤,笑道:“够,哪有什么困难!倒是你,别总那么辛苦……”
“再辛苦几年,等小胖大学毕业了,我就不卖猪肉了……”何充含着笑看着只顾喝果酒的儿子,心里遗憾自己的儿子不怎么认真学习,成绩总是提不上去,换做以前,肯定是留级再留级的命。
“小胖会出息的!”昝三邻笃定地道。
“他啊,要有你跟六合一半的聪明,我就放心了!”何充摇摇头,道,“希望他上了初中,也还得请陈老师带一带,定定性,别总想着去网吧。”他口中的“陈老师”,就是带了昝三邻初中三年的班主任。
“陈老师一家还好吧?”昝三邻觉得自己这个受过陈老师恩情的学生不够称职,除了逢年节才给陈老师打去一通问候的电话,六七年了,还没去看望过他们一家。
“老样子,”何充叹息,“陈老师的女儿下学期上高三了,压力大,有点浮躁,陈老师常常要到我那里买猪肝煲汤给她降火,前年,叶老师的母亲过世了,可是他的评职称还是没过,也是可怜人,就是得罪了个平县教育局的什么官……”
叶老师的事在百花三中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几乎每个师生都知道他申报一级的材料上不去h市,每年都扣在平县,每年都评不上,前些年叶老师还忍着,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淡泊名利的人也会生气了,他曾去过平县教育局闹过,还一度被抓去拘留所住了几天,却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
昝三邻搁在膝上的手狠狠地捏成拳头,眸光里闪过一丝狠厉。
待亲眷陪着新人敬过酒,昝一清已经有了醉意,步伐不稳,脸红耳赤,说话也磕磕巴巴,时笑时怒,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架上了酒店那间新娘闺房,等醒了酒,再下楼谢客。
邱粤趁机问醉酒的新郎:“哥,你那个生意合伙人怎么没来?”
“谁!”昝一清口齿不清的问。
“赵嘉楷!就那个老狐狸!”邱粤毫不客气的评价。
“你才是老狐狸!”酒徒拍了拍阵痛的头,骂道,“你这个诱拐犯!”
邱粤:……
不能从醉酒的新郎口中挖到消息,邱粤索性找来憨大,给他递了根烟,两人在酒店的安全通道里抽起了闷烟。
一支烟的时间,邱粤从憨大的嘴里套到了不少资料,与赵嘉楷熟稔的袁天善似乎惹了大麻烦,总有人恶意针对,而赵嘉楷诸多生意与袁家脱不了干系,也一同遭了秧,s特区的生意受到了严重的波及,这几个月都在s特区,没回过平县。
邱粤拧着眉,到底是什么神秘势力在悄悄崛起?连赵嘉楷与袁天善这么老奸巨猾的人都防不胜防?他心里隐隐有丝不安,不知这股神秘的力量会不会波及到自身,他现在可是邱家的中坚分子,对方如果要行动,必定会制造一些事端束缚自己的手手脚脚,而事端的中心……必定是昝三邻与两个儿子无疑。
虽然一切都是猜测,邱粤不敢再有一丝大意,心里盘算着要调动多少人马布控在昝三邻的身边才能彻底安心。
烟快要抽完时,昝三邻带着邱正陵上来,邱粤与憨大双双把烟摁灭,用脚踩了踩,憨大还友善地拍拍邱粤的肩膀,自己率先离开了。
“怎么抽烟了?”昝三邻皱着眉,不悦地瞪着邱粤。
邱粤嘿嘿干笑一下,装傻道:“就是呢,这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我的手……”
宴席结束后,一家三口驱车直奔百花三中。
校园保安尽责地登记了访客的名字,又打了电话询问陈老师,得到陈老师的许可,才放人进去。
学校没多少的变化,教学楼还是那么的灰败残旧,学生宿舍楼对面似乎要修建一栋什么楼,已经划出了一块大大的空地,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动工。
因为是暑假,午后的校园静悄悄的,只有知了在树梢上不知疲倦地歌唱,盛夏的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枝叶投下金色碎片,满是枯黄落叶的水泥通道印出一片片细碎的金片,阵风拂过林稍时,地上的枯叶无精打采的翻动了几下,便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爸爸,这是哪啊?”邱正陵好奇的四顾张望,觉得这个地方很新鲜。
“爸爸以前读书的学校……”昝三邻感慨万千,指着远处那片灰败的瓦房,“那里是饭堂,爸爸以前啊,就是把米混了豆子倒在铁饭盒里,摆在大蒸笼里,下课就有饭吃了……”
“米豆饭好吃吗?”宴席上,邱正陵吃不多,主要是小家伙从小吃惯了芹婶的手艺,那些大厨们弄出的菜不怎么合他的胃口,这会儿一听到吃的,就来了劲。
“虽然不好吃,可是爸爸很珍惜那段日子……”昝三邻笑笑,给儿子灌输吃苦耐劳的思想,“爸爸在这里学了很多知识,懂了很多道理,认识了很多好朋友……”
小家伙似懂非懂,挽着昝三邻的手心,大声道:“爸爸,我也要学很多知识,认识很多朋友,吃很多米豆饭!”
两个年轻的爸爸被儿子的童言童语逗乐了,一左一右把儿子牵在中间,其乐融融地朝教师家属楼走去。
还是a栋的四楼b座,还是陈老师开的门,六七年的光阴在她的两鬓里结下了数条蜘蛛网,除了脸上的笑容依旧是不变的和蔼,很多东西都悄然逝去了。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呢!”陈老师很高兴,一边招呼旧日的学生坐下,一边去切西瓜,邱粤赶忙接过活儿,笑道:“老师,粗重活让我来做!”
邱正陵喝多了果酒,这会儿不舒服了,捂着下腹,叫道:“爸爸,尿尿……”
“好,好……”昝三邻抱起小孩,不等客人开口,陈老师已经指了厕所的方向,昝三邻忙带着小孩去了洗手间,陈老师才恍然回神,不确定地问:“刚才那个小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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