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我,我是独一无二的。”白貂傲然的挺胸回。
小鱼儿点了点脑袋,又问,“为什么你会说话,其他的貂不会啊?”
“因为……”白貂说出理由。
小鱼儿应声,又想问什么,就被阮处雨打住,“小鱼儿,它会说话的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知道么?不然人家会来抢它的!”之前带白貂下山的时候,她就嘱咐过它,让他不要随便出声,而它似乎也懂,可答应得好好的,竟然一不小心就露了声。
“好。”小鱼儿虽然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却还是决定遵从娘亲的话。
“一定不许告诉其他人!”阮处雨不放心的再次说。
“娘,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小鱼儿拍着胸脯说。
阮处雨应声,将狍子拿进屋子放下,突然又快步走出来冲到小鱼儿身前拉扯他的衣服,没一会,就脱去了他的上衣。
小鱼儿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站着没阻止她。
看着他瘦瘦的小身子上多了几块红印子,阮处雨咬牙,“告诉娘亲刚才发生的前后,一点也不许漏!”
小鱼儿看她瞧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她是心疼他,他呲牙呵笑一声,稚声答,“娘,我没事,二姥姥打得一点都不疼。”
“跟我讲讲!”阮处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开口。
☆、022 伤手
小鱼儿撇撇嘴,也没再反抗,垂下脑袋,慢吞吞的讲着刚才发生的事。
听完后,阮处雨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断她一只手,太便宜她了!
“娘。”看着她的眼神,小鱼儿心里怕怕的,拉着阮处雨的袖子喊她。
阮处雨收敛杀意,用温柔的眼神注视他,“怎么了?”
“娘刚才怎么了?娘刚才的眼神好可怕。”听着她轻和的语气,小鱼儿心头一松,疑惑的问。
阮处雨勾唇,抱起他的身子道,“没什么,娘在自责,刚才竟然没先看看你身上被打得怎么样了,明天等卖了狍子,我就去帮你买点治伤的药。”
小鱼儿使劲摇头,“娘,买药太浪费了,我身上又没流血又没怎样,做啥花那冤枉钱呢?还不如将钱留着多买些粮食。”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娘会多打些猎赚回来。”阮处雨淡笑着说。
小鱼儿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待要开口,阮处雨突然说,“再说,买药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用,娘也要备着,万一伤着了,也有个药治治不是么?”
“好,那娘买吧。”小鱼儿点头,心里打定主意,等药买回了,一定不许娘给他用!
张氏的丈夫阮成正在家等着张氏回来做午饭,看她到家,连忙喊,“你这婆娘总算是回来了,赶紧做饭去,我都饿了。”
张氏正一肚子火呢,听到这话,大骂道,“做你娘的腿,没看到老娘我受伤了,还不快去将大夫请来帮我看看!”
阮成拧着眉头冲出来,看到她一脸惨白的扶着右手,不解的问,“你哪伤了?扶着手做甚?哎哟,你该不会是摔着手了吧?”
张氏呸了声,“谁说老娘是摔到手的?快,别扯闲话,先帮我找大夫去。”
阮成应了声,一溜烟冲出屋子,不多时,就将村里唯一的大夫请了来。
那大夫看到张氏扶着手臂哎哟哟的叫痛,心里一阵快意,要知道,张氏在村里的名声可不好,她是个无赖,自私,又喜欢挑事的妇人,村里的其他人不说,就他自己,都和张氏有些过节,他不过给人家一个寡妇治了下病,她正好瞧到了,竟向他敲诈,说如果他不给钱她,她就将这事传出去,说他和那寡妇XX云云……
“张大姐,你这是怎么了?怎的成这样了?”摸了摸下巴尖上的胡子,大夫一脸云淡风轻的问。
阮成看他不顾着看病,反而问些无关的问题,有些着急,“我说大夫,你先帮我婆娘看看啊。”
大夫瞅了他一眼,“你急什么,她一时半会又死不了,我这不得问清楚情况,看她是怎么了,才好治病么?”
一句话抵得阮成无语,他没再开口,垂手站在一旁看着。
张氏着急诊病,忙说道,“我的手被人扭断了,你帮我接接,哎哟,痛死我了,快帮我接啊。”
“哦,我帮你看看先。”大夫伸手在她的臂上摸了摸。
半晌后,他眯眼,“你这伤得可不轻啊。”
“是是,你帮我治啊。”张氏催促着。
☆、023 找茬去1
大夫眯眼,“不是我做小人,我怕这诊费你们付不出来,不如你先给诊费我,我再给你治?”
“我呸,你还没治就想要诊费啊?没门!”张氏扯着嗓子大叫。
大夫脸一黑,“不给便罢,你们另寻大夫诊吧,告辞!”
反正他正就不想治,让他们先付钱,不过是想为难他们而已,不给正好!
看他走,阮成皱眉看着张氏,“左右是要给钱的,你这是做甚?”
“我不给,万一给了钱没帮我治好怎么办?”张氏愤愤的叫。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阮成问。
张氏哼哼,“你帮我去别的村里找大夫。”她也知道这大夫是他们村里唯一的大夫。
阮成拧眉,“那可要多收些脚程费,咱们这附近几个村就这一个大夫。”
张氏一愣,这才想到这点,她呆了下道,“那该怎么办?”
“不如再将这大夫请回来?”阮成提议。
张氏摇头,“他这样走了,要是请回来,就知道咱们好欺负,到时候漫天要高价怎么办?不成不成!”
“那你自己说怎么办吧。”阮成将球又踢回去。
张氏垂着脑袋,沉默了好一会才恨恨的说,“明儿去镇上再找大夫帮着诊!”
“你要拖到明天?”阮成失声叫。
“怎么?不成吗?”张氏比他还高的声音反问。
阮成摇头,“成啊,你自己看着办啊。”反正痛的又不是他。
“对了,你这手是怎么伤的?怎么出个门还把手伤了呢?”
听他问,张氏神色阴沉下来,“今儿我跟你说做什么去了?”
“不是找处雨么?”阮成反问。
张氏点头,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是以她的角度说的,将红的说成白的这事就别见怪了。
话落后,停顿了一会,张氏质问阮成,“你说说,我这哪点做错了?你这侄女竟然对我做出这种事来!”
阮成不太能相信张氏,阮处雨他不是没见过,自从自个单过后,身子就瘦瘦弱弱的,看着就没力气,就她,能断了她的胳膊?
看他的表情张氏就知道他不信自己,“你不信是不是?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好侄女,看看我的手是不是她断的!”
瞧她一脸笃定的样子,阮成默然,“真是她?”
“可不是,我骗你做甚?”
阮成拧眉,撸了撸袖子,“真要是她干的,这事可就是她不对了,你是她婶子,怎么着她都不该对你动手。”
张氏赞同的直点头。
“还有,既然这事是她干的,咱们不能就这么吃闷亏啊,得去找她要药钱,你瞧瞧这手断得,这要是诊上一诊,不得花上咱们一年的嚼用啊!”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我弄不过她呀,这死丫头力气大得很。”要阮处雨还跟以前一样,她一定将她弄的那些个东西全部搞过来!
“你弄不过她,不还有我吗?你不是说她捡了不少东西么?咱们全部拿过来再说。”阮成呲牙恶狠狠的说。
张氏嗯嗯点头,看向阮成,“那咱们现在过去找她去?”
☆、024 找茬去2
“赶紧呀,现在不去还等什么时候去?”去晚了,指不定那俩已经将东西给吃了不少!
阮大桥和木式背着农具进门,本来以为午饭已经熟了,却见老二和老二媳妇正要出去,阮大桥拧住眉头,出口问,“你们要去哪?饭做好了没?”
“没做,你和娘自个做吧,我跟她出去有点事。”阮成哼声说。
阮大桥一脸不悦的看着他,“成日不干农活就算了,连做饭都不做?像个什么样子?赶紧让你媳妇去做饭!”
阮成没想过跟阮大桥说实话,要是说了实话,这就是张氏的不对了,阮大桥为人耿直,要是晓得张氏仗着身份向阮处雨讨东西,必定会反怪张氏的。
想了想,指着张氏的手叫:“你媳妇手折了,做不了饭,你和娘做吧,我带她出去找大夫去,对了,记得留饭给我们。”
丢了话,阮成拽着张氏快步离去。
阮大桥在后边看着直摇头,“手折了让大夫上屋里来看不是更好么,为啥要出门找。”
“人大夫也要吃饭,咱们上门去免得人家跑一趟。”阮成麻溜的回。
木式轻哼,“整天啥事都不干,还能把手折了,她也真是厉害。”
阮大桥叹气,“算了,说这么多干甚,还不如去做饭呢,肚子都空了。”
木式不满的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东西进了厨房。
“娘,在不在啊?我带着才儿来看你了。”低软的声音远远传来,还没见人,屋里的阮云萧便咻的一下冲出去叫,“大姐,你回来了?有没有带东西给我?”
外头,一个长得俏生生的妇人牵着个两岁大的孩子笑眯眯的说,“带了,带了一袋糖糕给你,来,快来。”
阮云萧冲到两人面前停住,嘿嘿的伸手,“大姐,给我糖糕。”
“萧儿,怎么这么贪吃呢?谁准你向你大姐讨东西吃呢?”宁氏的话虽然是带着责怪,可说这话时是笑眯眯的,显然没当真。
“娘,说什么呢,他是我弟弟,向我讨东西吃是再有道理不过了。”阮月娇一把抱起儿子,呵呵的说。
“你就惯吧。”宁氏嗔。
阮月娇朝她吐吐舌,将糖糕递给了阮云萧,抱着马有才提步跟着宁氏进了屋子。
一进屋,娘俩就谈起了近况,都过得如意,可是话到尾,宁氏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阮月娇忙问,“娘,是出了什么事么?”
宁氏摇头,“没什么事。”
阮月娇拧眉,“娘,我虽是嫁出去的女儿,可也是娘的女儿,怎的娘不对我说实话呢?”
“真没什么。”宁氏固执的否决。
“娘!”阮月娇有些生气。
宁氏却不为所动,不言不语。
阮月娇无奈,眼珠一转,瞧到了阮云萧,当即问,“云萧,告诉姐姐,最近家里怎么了?”
宁氏脸色一沉,还没来得及阻止,阮云萧已经开了口,“姐姐,家里没怎么。”
宁氏心一松,却听阮月娇继续问,“娘最近心里有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025 赔药钱!
阮云萧摇头,顿了下又道,“不过娘从前几天从一个人那里回来,心里就存了事。”
“那人是谁?”阮月娇追问。
“不知道,她有个儿子,爹说他是我外甥,那天我不认,结果爹还打了我一顿,到现在还能觉得疼。”阮云萧委屈的说。
不过打了两下,哪会几天还疼啊,阮云萧这是骗阮月娇的同情心,要是以前,阮月娇肯定会应承他一些事,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开口,而是怔怔的发愣。
沉默了许久后,阮月娇看向宁氏,“娘,你和爹去看了妹妹的?”
“嗯。”宁氏不冷不淡的应。
“她……怎样了?”阮月娇呐呐的问。
自打阮处雨出了那事被赶出去后,她再没见过她了,不是不愿见,是不知道该怎么见她。
宁氏叹声,“不好,她过得很不好,这几年我一直没刻意打听她的消息,前些天你二婶来告诉了我,说她过得很惨,她是想来劝我劝她卖掉孩子,我去看了她,也劝了她,可她不听我的,坚持要留下孩子,跟当年一样,这死丫头就是倔!”
“她都过得要卖孩子了?”阮月娇声音在发颤,“她的钱呢?全没了?”
“都没了,她那屋子都空了,什么都卖了。”
阮月娇眼眸瞪大,不可思议的闪动着,片刻后,拽着袖子平息下来,“娘,我想去看看她。”
“看什么看,她那日子是她选择的,怨得了谁。”宁氏怨声说。
阮月娇咬唇,“到底是我的亲妹妹,跟我一道生活了十几年呢。”
“你……”宁氏心底也掂着阮处雨,听她这么说,心头动了动,“娘陪你一道去看看,只是看看,看看咱们就回。”
“好。”阮月娇勾了勾唇。
张氏拖着阮成来,是阮处雨意料不到的,听着两人在外头嚷嚷着,“处雨,快出来,赶紧的出来。”阮处雨顿时有种好笑的感觉,怎么?叫帮手来了么?
眯了眯眼,阮处雨让小鱼儿乖乖待在屋里,自个出了屋,看到他们,阮处雨刚要开口,阮成便已经说,“处雨,你干的好事,你竟然将你二婶的胳膊给扭了,现在她饭不能做,农活也干不了,还得整天吃药,你这是要二叔我的命啊!”
原来这男人是她的二叔啊,阮处雨心里这么说,看着阮成却没有半点看熟人的样子。
唇角冷冷的勾起,阮处雨淡然开口,“二婶,我说过再让我在我家附近看到你,就不客气的,你现在是自找不自在?”
“处雨,我本来还以为是你婶子说大了,没想到你果然变了样了,竟然敢威胁你婶子,是谁教你的?”不等张氏开口,阮成便嚷嚷道。
阮处雨不屑的轻哼,根本不想与他们多说费话,直接问,“你们来做什么?”
听她问,阮成哼哼的说,“我是来让你赔你婶子的药钱的!”
阮处雨轻笑,“抱歉,没钱,就是有钱,我也不会赔的!”
阮成冷笑着就要往她身后的屋里冲,却被阮处雨一把拦住。
☆、026 坏事了
“谁准你进我家的?”
阮成拉开她的手想进去,嘴里也准备了话要出口,哪知道他才拉开她,阮处雨突然使了一股力推得他踉跄退步,要出口的话也忘了。
停顿了好一会,阮成才反应过来,瞪眼看着阮处雨,“你是处雨么?你哪来的这股子力气?”
瞧阮成如此,张氏没说立刻帮着他说话,反而邀功似的开口,“看见没有,她力气大的哩,连你都能推动,她怎么扭不了我的手?”
阮成黑着脸瞪着阮处雨,“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暗里练了这么股子力气,往前还真没发现,我告诉你,你是横不过你二叔我的,识相的,就赶紧赔了药钱我们,否则,今天我不会跟你善了!”
“若我不赔,你待如何?”阮处雨不轻不淡的问。
阮成喉口一喝,“你别以为你是小辈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话罢,阮成直愣愣的朝屋子里冲去,阮处雨眸光一闪,一个利落的冲上前扣住阮成的手,手头一个巧劲,就将阮成给掂飞出去。
阮成落地之时蒙住了,有了刚才的经过,他这会子可是防着阮处雨对他动手,没成想,她不止是力气大,也不知手怎么翻弄了下,就将他弄摔倒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的!
张氏见自家汉子就这么轻易被阮处雨弄摔下去,惊得直翻白眼,愣了下才快步冲向阮成,大叫道,“当家的,你怎么了?有没有什么事啊?”
阮成回过神来,看了张氏一眼后摇头,“没事。”
张氏也不知是突然灵光了还是怎样,扫了阮成一眼后说,“我瞧着处雨不对劲啊,她会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这几年她的情况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啥时候偷偷练了力气的?”
听她这么一说,阮成也反应过来,盯着阮处雨跟看怪物一样,“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不对劲,她样子跟以前可不同了,脸上现着一股子狠劲,以前的处雨可不是这样的。”
前些时候她还去他们家找过他们,就她当时,还是一副瘦弱的可怜样,这会子虽然仍然瘦弱,可内相却不同了!
张氏眯起眼,没受伤的手扶着阮成说,“当家的,既然她被附身了,咱们这么冲上去可落不着好下场,咱们去找人对付她吧。”
阮成有些犹豫,“这是我的侄女,若找来了人,她还有活头么?”
“就是死了也比被脏东西占着身子强啊,要是她出去祸害别的人,咱们全家都得遭连累!”张氏愤愤的说。
阮成点点头,慢吞吞的起了身拉着张氏就要离开。
阮处雨先前也没想这么深,听他们细语,她徒然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若是原体是个孤的就算了,偏偏她还有父母亲戚,她一下变化这么大,他们怎么会不把她当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