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二皇子靳冷意!
这个消息让靳允狄大惊,他立马找来靳冷意对质。
初时,他自是不认,说他们是诬陷,最后在靳允狄的强势逼问下,不小心说漏了嘴,也因此,他不得不承认自个行刺事实。
姜还是老的辣,靳允狄在行刺事件中嗅出端倪,于是又亲自审问了靳冷意,竟发现靳少海逼宫是被他所诱。
此事让靳允狄大怒,他当下判了他死罪。
皇后知晓这事后,苦苦哀求靳允狄放靳冷意一条生路,而靳允狄又觉得血脉相连,他本就子嗣极少,因此一念,便去了靳冷意死刑,改为流放边疆终身。
当然,身为嫡子的靳冷意做出这等事,皇后自然也不能幸免,靳允狄取了她的皇后之位,将她打入了冷宫。
一场大事,以少了两个皇子为结局结束。
此后,龙兴朝堂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
在经了一段时间的讨好,小鱼儿原谅了靳墨言,和他恢复到曾经认干亲时的亲密,在等待成亲之日的这段时间,小鱼儿常和靳墨言在他府邸的池子中钓鱼,以交流感情。
至成亲前一天,两人依旧如此,放好鱼杆,靳墨言突然问,“小鱼儿,明天你娘就会过来陪我们一起住了,高兴么?”
小鱼儿瞅了他一眼,“你不要逼娘,要等她慢慢原谅你,知道么?”
靳墨言嘴角抽了抽,幽幽的道,“我没逼她。”
“我是提前跟你打招呼而已。”
“我会依你的话做的。”
“嗯,这就好。”
看着他跟嘱咐小辈一样跟自个说话,靳墨言有些不爽,“小鱼儿。”
小鱼儿黑黑的大眼看了他一眼,问,“怎么?”
“我是你爹吧?”
“是。”
“你希望我和你娘在一起吧?”
“我娘高兴就好。”
靳墨言:“……”
“若我们不在一起,你就不可能同时拥有爹娘。”
小鱼儿呲牙笑笑,“我永远也不会失去娘,若我没有爹,一定是你移情别恋了,要是这样,你这个爹,不要也罢。”
“小鱼儿!”靳墨言幽怨的喊。
小鱼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会原谅你,仅因为你是我爹,又对我极好,你别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特别是跟娘有关的,我不会背叛我娘的。”
眉角抖了抖,靳墨言无力的说,“我没让你背叛你娘。”
“那就别和我说有关你和娘的事。”
靳墨言只觉得堵得心口痛,他磨牙看着小鱼儿半晌,最终什么都没说,自顾钓鱼去的。
不远处,听着他们对话的杨临狠狠拿手抚了把额头,嘴里几近无声的嘀咕出一句话,“主子完了。”大的对付不了就算了,连小的他也掌控不了……
太子大婚,普天同庆,成亲当日,京城热闹非凡,亦有不少外地人为观太子婚礼,大老远的跑来京城围观。
也因此,在这天,京城各大街道巷子被占个水泄不通,不过,他们占他们的,太子迎亲之道还是得让出来。
随着炮仗声和锁喇声一路响起,太子在这热闹中骑着高头大马将自个的太子妃迎到了府邸中。
为表自个重视此婚礼,靳允狄特来证婚,这令原本不看好太子妃的众官心里戚戚,强迫自个露出笑意给靳允狄看。
因有靳允狄证婚,靳墨言的婚典进行得无比通畅,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拜了堂,被送入了洞房。
按理说,事至此,基本能安心,然而,就在靳允狄欲离开婚典回宫之时,一大批贼人闯入了府中。
瞬时,太子府邸响起各种尖锐的叫声。
“有刺客!”
“抓刺客了。”
“保护皇上。”
……
随着这些声音的落下,靳允狄被安公公推到内屋待着,而他随行的侍卫则与贼人大打特打起来。
望着外头惨乱的场景,靳允狄冷冷开口,“你说这贼人是谁派来的?”
“这……奴才想,该是四皇子。”安公公小声答。
“他已经被朕监禁了,如何还能做这种事?”在证阮处雨清白的同时,靳允狄以他收买人陷害太子妃为由,夺取了他的皇子权力,将他暂时监禁了起来。
安公公抿唇,“除了他,奴才不知还有谁会闹出这动作。”
靳允狄拧眉正要开口说什么,几个贼人突然冲进内屋朝靳允狄杀来。
安公公大惊,正要出手护着他,靳允狄却一个飞身上前与他们打了起来。
安公公慌乱的咽了咽口水,见靳允狄暂时能撑得住,便将身子一猫,悄悄的冲了出去。
待到屋外,他立即冲人喊,“有人行刺皇上,快来救驾。”
众侍卫听之,飞身欲冲向内屋,却几度被人阻止,他们不得不先解决面前的贼人。
见此,安公公大急,将视线投向四散的人群,在里边寻找着可用之人。
然而,人太多,又太乱,在其中寻了许久,他都没找个救驾之人。
就在这时,附马杨安领着上十随侍急急的冲到安公公面前,“公公,皇上呢?”
看到他,安公公跟看到救星一样,他边指着靳允狄所在的房间便道,“皇上在内屋呢,有几个贼子进去行刺皇上去了,快去救驾。”
闻言,杨安点了点头,冲身后的随侍招呼了声,一行人快速朝靳允狄所在的内屋冲去。
☆、315 野心来袭3
杨安手下之人极厉害,入内屋不到片刻,便处理了几个贼子,护了靳允狄的安全。
收战后,杨安并没有待着休息,而是冲靳允狄道,“皇上,微臣先去处理那些贼人,等下再来见皇上。”
“去吧。”
“是。”应声后,杨安留下随侍,自个飞快离去。
大厅这边的吵乱一时没传到遥远的洞房中,将阮处雨送到房间后,本该立即离去的靳墨言挥退了伺侯的丫环仆人,留在了房间。
阮处雨正不解他何意,盖着视线的盖头突然被掀开,高大俊美的靳墨言显露在眼中。
敛下眼皮,阮处雨冷漠问,“你要做什么?”
听出她的疏离,靳墨言抿了抿唇,“我只是看看我的妻子而已。”
阮处雨不知该说什么,也就什么都没说,就那么垂着眼眸任他看。
瞅了她许久,靳墨言突然道,“很漂亮,我还是头一次看你这么精心打扮。”
“总归是当新娘,若是和平常一样的话,那也太散漫了。”
靳墨言勾唇,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了抚她涂上胭脂的脸,暗哑的声音道,“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再回到我们初次见面的那时。”
“那时你便不会侵、犯我么?”阮处雨冷冷的问。
靳墨言微怔,突然笑,“我以为那不是我们初次见面。”
“怎么不是?”她心头一动。
“我觉得,你和月儿因为小白相交的那时,才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眯了眯眼,阮处雨沉声道,“为何这么说?”
“若六年前你是这副性子,又怎会和我发生关系?我觉得,当初的你,和我们再次见面时认识的你,不是一个人。”
“若我们不是一个人,小鱼儿就不是你的儿子,而我们,此刻也成不了亲。”
“也许是我没说清楚,我觉得你好像换了个灵魂一样。”
顿了下,他缓缓开口,“再次见的你,好像被注入了新的灵魂……虽然我和六年前的你只相处了一夜,或者可以说只相处了片刻,可从她当时的言行来看,和现在的你,根本就不像一个人。”
“一个身体,不会出现两个灵魂,你想多了。”阮处雨幽幽出声。
“也许是吧,也许是我想多了。”靳墨言敛眉,呢喃的叹。
沉默了片刻,靳墨言又开了口,“要是我们能回到两年前见面的那次,我会紧紧的抓住你,不让任何人分散我们。”
人生如若初见……这到底只是个梦,过去的,追不回,经历过的,也抹不去,每个人都会有想抹去的那段经历,可他们永远只能想想。
时光不会倒流,人只能向前走!
眸子眨动,瞅到她失神的眼,靳墨言呐呐开口,“我们真的不能重来么?”
这带着痛楚的声音让阮处雨回过神来,也随着他脸上沉痛的表情陷入短暂的空洞。
“我们……”
一道厉风在这时飞快袭来,靳墨言反应过来之时,后背已被一把长剑刺中,从背到前胸,刺了个透。
艳红的血喷散而出,靳墨言眉间一蹙,忍痛朝后一踢,后边偷袭之人不防,身子倒飞出去,刺中他的剑也被他抽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后背血流如柱,瞬间布满他红色的喜袍。
“墨言!”阮处雨被那鲜血晃花了眼,脸色一变,冲起身便扶住了他。
也在那一刻,她看清了刺伤他的人,竟是……夜歌。
他一身黑袍,妖艳的脸如初见之时耀眼,只是眸上覆盖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那眼中神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阮处雨厉声大叫。
夜歌讥讽的看着她,“都是因为你!”
“为了得到你,我只能杀了他!”
“你明知道若杀了他,我和你就再无可能,你为什么还……”
夜歌冷哼一声,握剑缓缓走近他们,“不杀他,我们依旧无可能!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对我无心么?因为无心,所以在我一次次的催促下,你一次次的拖延。”
“初时,我是在等,等你下定决心,你虽然对我无心,却也不厌,我想,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可是……我等了那么久,你却还是选择了他,还说你阻止不了事情的发展。”
话到此,他露出不屑的笑,“你是怎样的人我还不了解么?若你不想,你拼尽一切都会阻止事情朝你不愿见的方向发展!”
阮处雨冷冷看着他,“我承认,你我之间,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不该用这理由来要他的命!”
言罢,阮处雨将靳墨言扶到床边坐下,自个则在夜歌靠近他们的前一秒朝他打了过去。
夜歌下意识的挥剑阻挡,可剑却在离阮处雨数个厘米的位置停下,他咆哮一声,丢下剑,空手与她对打起来。
因为不想伤她,打斗时,夜歌处处退让,这却让阮处雨占了不少先机,她打压得他几无退路。
见此,夜歌冷吼一声,突然伸手朝阮处雨身上点去。
阮处雨见这动作,下意识的避开,却没能快过他的手。
下一秒,她身子僵住,无法动弹。
看着她,夜歌满意的勾起,打横抱起阮处雨就要走。
这时,坐在床边的靳墨言却起身冲了过来,“不许带走她。”
夜歌邪魅一笑,悠然开口道,“她是我的,以后都是我的!”
“休想。”大叫一声,靳墨言伸掌朝他打来,这瞬间,他胸口一痛,喉咙处涌上一股腥甜之味,他张嘴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是血,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
看到靳墨言面露惊讶之色,夜歌笑,“我剑上抹了毒,若是不运内力,能拖上十二时辰毒发,若是运内力,当场毒发,估计再过一刻钟,你就会身死。”
靳墨言抹了抹嘴角的血,淡漠的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她。”
话落,他再次朝夜歌打去。
夜歌只是轻笑,轻轻一跃,抱着阮处雨消失在房内。
靳墨言咬牙,运气飞快追了过去。
一路跳跃,见靳墨言从身后追来,夜歌眯眼,冲怀中的阮处雨道,“他似乎在找死。”
阮处雨冷哼一声,“你最好放了我。”
“放了你?怎么可能?”夜歌啧啧摇头。
阮处雨蹙眉,“若你放了我,给他解药,今日之事,我可以忘了,我们还是朋友。”
“谁他妈要和你做朋友?”夜歌大骂。
“朋友?我才不屑要,我要的是女人,属于我的女人!”
看着他狰狞的脸,阮处雨没再开口,只是将眼睛往他后边撇,似乎想看什么。
见状,夜歌刻意动了动手,将她的视线遮住。
“不许看他!”
阮处雨轻哼了声,闭上了眼。
这刻,夜歌回头看了靳墨言一眼,见他离自己只有一跃之遥,他忍不住笑,“现在你体内的毒应该已经袭遍全身了,你很快就会身亡,我劝你停下来,这样,你还有几个呼吸的活命时间。”
靳墨言没搭理他,一个飞跃而起,在半空运掌朝他打去。
夜歌冷冷眯眼,避开他的攻击,抱着阮处雨加快逃离速度。
见此,靳墨言也加快了追踪的速度。
夜歌没再搭理身后的靳墨言,在快速的飞奔下,很快便出了京城,他一路往北飞跃,走得如鱼得水。
而他身后的靳墨言,在追出了京城后,便开始缓下了速度,他体、内一阵阵发痛,却还强撑着追了上来。
阮处雨虽然看不到,可却听得到身后的动静,她听到他吐了三次血,听到他呼吸越来越急,听到他……
“给他解药!我自愿随你走!”
“什么?”夜歌一时没听清。
阮处雨咬了下唇,重复说着方才的话。
夜歌脸呈戾色,“不,我不要这交换!”
“你若不换,他死,我死!”
“你在威胁我?”
阮处雨垂眸,冷冷说,“随你怎么想吧。”
“你……可恶!可恶!你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的?”夜歌不甘大叫。
阮处雨扯唇,“他原本是不值得我为他如此,可,他此刻这模样是因我,我怎能不管他。”
夜歌嗤笑一声,冲她道,“我给解药,你当真自愿和我走?”
“是。”
夜歌眸子沉了沉,缓缓说,“那好,我给他解药。”
靳墨言没聋,又离他们不远,自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咬牙道,“别换,就算你换了,我也不会吃他给的解药。”
闻言,阮处雨眼皮动了动,“你若不吃,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我。”
“你……”靳墨言闷了闷。
下一秒,猛的吐出一口血,他跃在半空的身子跟着栽倒下去。
这动静让夜歌回头看了一眼,在他怀里的阮处雨同样跟着他的身子瞥了一眼。
她身子一怔,忙道,“快给他解药。”
夜歌看了看她,又瞅了眼靳墨言,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将之丢到了靳墨言面前。
扯了下唇,夜歌悠悠的道,“解药我给他了,你不许随他而死。”
话落,他带着她几个跳跃,没一会,便消失不见。
靳墨言欲追,可却无力,他眼前发花,灵魂渐渐和身体分离,神思渐渐消失……
☆、316 野心来袭4
经过一场惨烈的打斗,太子府的贼人很快在杨安的指挥下,尽数被抓。
本来杨安是想领着这些贼人到皇上面前交差,然而,他们却趁着旁人未注意之时,吞下毒药自尽了,所有贼人全部身亡。
见此,杨安脸色很难看,他不得不光杆跑到皇上面前禀报实情,并自认罪过。
看了看杨安,靳允狄淡声道,“不怪你,你做得很好。”
“谢皇上宽恕。”杨安抿唇,恭敬的开口。
靳允狄叹了口气,走出内屋,看了看外头的情况,在瞧到挤压在一堆的人时,他拧了拧眉,“杨安,你去将所有宾客全部散了。”
“是。”朗应一声,杨安走到那堆宾客面前礼貌的说着散宴的话。
众人早想离开,就是怕自个私自离开会有人查究,听得他的话,忙点着头一一散去。
瞧着疾疾离府的众宾客,安公公擦了擦汗水,这永平夫人行事异于常人就算了,连成亲都……等等。
突然想到什么,安公公瞪大眼冲到靳允狄面前叫,“皇上,太子和太子妃现下如何了?”
他的声音让靳允狄一怔,他忙招呼安公公道,“走,跟朕去看看。”
话落,他脚下生风的朝两人的新房行去。
近新房之时,靳允狄疾走的步子一停,他看着安公公问,“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安公公眨眨眼,打量了下四周,道,“皇上,这伺侯的下人都哪去了?”
靳允狄锁眉,急道,“快,去新房瞧瞧。”
说话间,他人已往新房去了。
新房的门是开的,靳允狄直接穿过门槛进了去。
“老三!”人未入,声先到。
然而,这声落下却不见回应,靳允狄脸色不好,赶紧冲到内屋查看,这一瞧,不得了,里头竟然没人,这也就算了,床边还留了一滩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