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林深目不斜视,趾高气昂地走在他前头。这里离运输舰不远,登舰以后可以自动导航回母舰去。
白沐霖没有主见地跟在他身边,因为害怕,略微低着头穿过两旁的Alpha。浓重的信息素让他也起了反应,呼吸紧促,两颊发红,下腹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情潮。这就是程夜没有标记他的后果,他无法不对其他人产生反应,而他香甜的Omega信息素简直就像是火上浇油,一只小鸡走在全是黄鼠狼的狼窟里还顺手往自己身上淋了一把花椒也不过如此。于是,没走几步路,他就感觉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屁股上。
屁股上!
还捏了一把!
他几乎当下就惊跳起来:“啊!”
林深眼见Alpha越来越闲散,倚着墙假装擦枪的样子,不怀好意的视线赤裸裸地逡巡着他的身体,深觉危险——一个正常的朗基保安是绝对不会放弃立正站姿的。在他们互相传递的眼神中,他明白他们不打算让他和白沐霖离开。
所以听到白沐霖尖叫,他顺势转身:“怎么了?”
白沐霖急中生智:“我有东西忘在病房里了。”
林深点点头:“回去拿吧。”
两人转身。现在,走廊里已经开始有失控的迹象,好几个Alpha团团围住一个Beta,借着推搡触碰着他的身体,而当他反抗的时候他们掏出了枪。来时的路变得拥堵,Alpha们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去路,有越来越多的手趁乱摸捏着白沐霖,每当这时林深就放狗咬人,总算一路有惊无险地让他们挪到病房前头。
林深的发根都湿透了,摸着口袋里的钥匙,面对着病房。门里是发情的教授和小哥,他们捶门的频率已经变得慢了下来,还传来可怖的打斗声——发情期的Alpha总是特别暴躁好斗。
“你还在等什么?”白沐霖几乎要哭出来了。
林深心想:是啊,还等什么,两个Alpha总比一千个Alpha要好上许多……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凄厉的啸叫,林深和白沐霖的头皮都炸了!那声音仿佛有实质般回荡在基地的每一条走廊里,所有的欲望、躁动、暴力都被它所引导,彻底挣脱开了道德与伦理的束缚!不远处传来Beta凄厉的哭喊,很快就变成变了调的呻吟,亦有身强体壮的Alpha扑过来意图剥下白沐霖早已挤得凌乱的西装。白沐霖吓得掏出防狼利器,哭着电倒了两三个。而同时,林深打开了门。他眼疾手快地抓过白沐霖隐在门后,眼见教授和小哥扑了出来,两人立刻踩着他们的背闪进了病房里。林深还踢开他们碍路的脚以便关门。
在门即将关上之际,一只手突然掰住了门缝!
充血的眼睛、饱含着欲望的喘息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妄图入侵!
林深啧了一声,夺过白沐霖的防狼利器就将手的主人电了个好死。那只手松开的时候,小狗刚好挤过门缝躲进了房间里。
房门关上。
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这是怎么回事啊?!”林深感受着门背后千万只捶打的手,脸色惨白。这扇门绝对是扛不住太久的!一旦门被摧毁,下场简直无法可想!
“2号不是Omega信息素水平超标么……是不是它一叫所有Alpha都发情啊……”白沐霖捧着头,“这还不叫生化武器什么才算啊……”
“让它别叫了,他们会不会回复原样?!”
白沐霖摇摇头:“出不去的啊,怎么才能走去关押它的实验室?我们连近在咫尺的运输舰都去不了。”
说完他突然瞥见对面的窗户,大喜:“有窗!”
两人扑到窗户外,却见草坪上亦是修罗场。有Alpha和光天化日之下苟合的,有捉对斗殴的,但是一阵风吹过,所有Alpha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他俩,像被鱼饵引诱的鱼群像窗底下聚集。窗子不高,两人都清楚Alpha们很快就会不顾一切地想办法上来。
白沐霖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的性格,夺过林深手里的防狼利器就往自己太阳穴电去。林深眼疾手快阻止了他:“你干什么?”
“我要自杀!”白沐霖委屈地吼道,“我只愿意跟阿夜哥哥上床!其他人都太恶心了我不要!与其被当做母狗一样排队上了,还不如死了干净!”
“你死了不还是要被轮么?!”
“我反正已经死了,那不算的。”白沐霖耍无赖道。
林深不接话了,白沐霖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发现蹲在他们面前摇着尾巴的小狗:“你在想什么?”
林深突然摸上了他的屁股。
白沐霖跳了起来,面红如血:“你、你干什么呀!”
其他Alpha摸他,他很生气,但是林深突然这样做,他有些无所适从的娇羞。他把他当朋友,他却想上他!都是Omega哪能这样啊!是不是那个2号一叫林深也发情了啊?!可是没有见过Omega对Omega发情的!
“你……你下面湿了没。”林深亦是面红如血。
“你问这个干什么?”白沐霖炸毛地捂着屁股。
“我……我就是想问你借点Omega信息素,给狗那个……”林深结结巴巴道。
白沐霖整个人都崩溃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为什么会那么脏?!”
“不是啊……”林深赶忙给他解释清楚。
白沐霖赌气不说话,开始翻包,最后扔给他一瓶喷雾。林深眼睛一亮,是人工合成的信息素,浓度很高。
“你还随身带着这个啊?”林深一边调笑,一边喷狗。狗的嗅觉十分敏锐,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沐霖还是不说话。Omega信息素他的确是随身带着的,以前是为了勾引程夜,现在还不能适应单身生活,依旧随身带着。
林深把狗喷的毛都湿了,讨好地还给白沐霖,然后郑重地把狗抱起来:“兄弟,靠你了。”
说完,他把狗丢出了窗外。
那个场景真是既恐怖又好笑:一群发情了的Alpha,面对从天而降的狗,都被浓烈的Omega信息素蒙蔽了双眼。那一刻,它不是一条狗!它是仙女!是女神!是每个少年日日夜夜春梦中的对象!Alpha趴地抓狗!狗受了惊吓,拔腿就跑!狗一跑,十里八乡的Alpha都为风中送还的气味迷得神魂颠倒!纷纷追它而去!一大群Alpha就这样浓烟滚滚地离开了林白二人的窗口。两人赶紧跳窗离开了梦魇一般的基地,翻越铁丝网跑向莽莽的原始森林。
“它会有事么?”这是白沐霖唯一一句问林深的话。
“他们……也不至于日狗吧。”林深不太确定地回答。
此后就一路无话了。
林深觉得这可能是因为他言辞间冒犯了白沐霖的缘故。白沐霖和自己这种糙糙的Omega不太一样,估计觉得自己刚才是在调戏他,是故受了伤,又伤心又气愤。他再三告诫自己以后做事要规矩,要有礼有节,不能像对待自己小偷小摸的朋友们一样对待白沐霖了。
白沐霖受了惊吓,就像一头失神的麋鹿,一头猛扎进森林里,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远离那些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他们一气走了两个小时,林深觉得差不多了,建议停下来休息。但是话音刚落,草丛后面就传来哗哗的声音,是有人在靠近!
白沐霖吓坏了,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跑得跟想要日狗的Alpha一样快。林深还没来得及叫他,他就哭着跑远了。林深犯难地捡起木棒,打算如果出来个发情的Alpha就弄死他,结果钻出来的人,是荷枪实弹的柳闻止。
而不远处,白沐霖慌不择路地往森林深处跑,时不时回头张望背后有没有人追来,就这样不期然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他尖叫了一声,抬头却发现是程夜的脸。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伸手抚了上去,的确是程夜的轮廓,绝对没有错!
“阿夜哥哥……”他飞快地眨了眨眼睛,从程夜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与笔挺圆润的鼻尖。
“阿夜哥哥……”当他第二次叫他的时候,突然就哭出来了。
他把自己深深地埋进程夜的怀里,抬起他的胳膊让他揽着自己:“与其被其他人强暴还不如被你强暴呢!来强暴我吧!”
程夜:“??????”
程夜:“哦。”
程夜这两个月,过得很不好。
他从前觉得,白沐霖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现在觉得,他特么应该是自己的整个生活吧,啊?!
不论他走到哪里,在做什么,是在参加军部会议还是开机甲还是指挥煌夜号做例行巡逻,这一切冠冕堂皇的事都无法掩盖他满脑子的欲求不满。
他想跟白沐霖滚床单。
自从白沐霖成年以后他们还没有那么久没有滚过床单……
好想滚床单……
两个月没有滚床单……
“你可以换一个人滚床单。”龙骧没有什么节操地建议。
“丑。”程夜毫不犹豫地回答。
然后顿了顿,又说:“穷。”
“开什么玩笑,Omega全都又香又软,这才是重点。”龙骧摆出一副迷醉的神情。
“味道不一样。”
“你还管味道?!”龙骧眯起了眼睛。
程夜想想也是,不就滚个床单么,管那么多干嘛?
但是他是个处女座,细节控,白沐霖不在身边已经让他觉得世界太安静了,没有吵着要这要那、吵着让他洗碗拖地,现在难道连味道都要变样了么?!
不!
程夜觉得这次任务结束以后,他一定要想个办法回帝都撩上一波。
但是不出意外的话,白沐霖是要打他的,上次因为弄坏了他的包包,他走得如此伤心欲绝。而他也跟之前一百次一样,对自己发誓不再跟他有所瓜葛。
可发誓,不就是为了打破么!不就是因为理智完全克制不住么!这就跟网瘾、吸毒一样,无论说得多信誓旦旦,不出两个月满心都是“这次我回家用什么体位狠狠操他”之类的意淫,早就把发过的誓当做撸过手的子子孙孙,丢进了垃圾桶。
就在半个小时前,程夜还在一边脑内小剧场,一边担心白沐霖拒绝他。别到时候临门一脚了,还被打得不要不要的,这可怎么办?
然而老天告诉他,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只不过拨开一个树丛,白沐霖就扑到了他怀里,哭着吵着正面求操!
程夜凝视着他哭唧唧的表情,心想:莫非他的脑内终于打动了神,以至于柳暗花明又一炮?
天降前O友,世界都亮了!
他二话不说“哦”了一声,就地推倒,义不容辞!
白沐霖直到被推倒才回过神来,程夜怎么会突然在他面前呢?他被一千个发情的Alpha追杀,狼狈得像狗一样,这荒郊野岭又有传说中可怕的实验体……这种时候程夜神兵天降英雄救美,不会是他在做梦吧!
他本能地伸手就抚上了程夜的脸,程夜依旧面无表情,内心却十分激动。
这个味道,对了!
嗨得要飞!
他要是有尾巴的话现在肯定要摇起来了!
程夜忍不住凑过脸去,一口咬住他柔软的嘴唇,不肯放。
要是说之前白沐霖还心存疑虑,觉得面前的程夜有些可疑,现下就完全确认这个家伙的确是和他青梅竹马、订婚十数年的未婚夫。全天下就这么一个Alpha亲你的时候还一副死人脸啊!一边亲来亲去一边面对面跟你大眼瞪小眼有没有!非得把你看的害羞了才作罢,然而等你闭上眼睛享受半天之后睁眼,发现他还在盯着你瞧啊!跟厕所外面那些非要看你洗澡的猫根本没有两样,也不知道每天看看看看在看些什么。
白沐霖有一次问他有什么好看的。
程夜看着报纸道:“有些时候,你的睫毛像蚊子腿一样,很恶心。有些时候不是。”
操你大爷啊那是他刷了睫毛膏啊!
去死。
白沐霖确认眼前的人是程夜没错之后,立马就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与其被其他人强暴还不如被你强暴”,没有这回事!作为一个贞洁的小O,他宁可被一千个Alpha强暴,也不要跟程夜滚床单!他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他的心已经死了,再和程夜有所瓜葛,他会是多么愚蠢、厚脸皮、不知廉耻的Omega啊!天地可鉴,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联系程夜了,每晚指着小黄文安慰自己受了情伤的心灵!
于是当程夜去扯他衬衫的时候,白沐霖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啊!你在干什么!”
白沐霖的说话不算话,程夜已经习惯了。白沐6 霖约会迟到三天三夜的事情都有,据说是上公海游轮去跟闺蜜赌钱了。所以他前一分钟还在说“快来强暴我!”,后一分钟裹着衣服说“你在干什么!”,也是很正常的。程夜唯一担心的是,白沐霖记性那么差,估计以后是要得老年痴呆的。
他根本没把白沐霖的尖叫放在心上,麻溜地剥下他的西服裤子。他的动作是如此娴熟有技巧,以至于白沐霖一眨眼间下身就光了,坐在草地上晾着小小鸟一愣懵逼。程夜随手一推就把他推倒,覆身而上。手掌下的皮肤光洁柔软,让程夜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还是白沐霖身娇体柔易推倒啊,他终于不是在做梦了……
“等一下等一下!谁说你可以对我这种事了!”白沐霖一脚踹在他的脸上,死命将他蹬开。
程夜在他的脚丫子底下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你。”
白沐霖揽着衬衫往后躲,躲到树后面,露出半张脸:“我是因为被发情的Alpha追,才这样说的!你又没有发情,作什么对我动手动脚。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是我的前A友,才不跟你滚床单。”
程夜一听就炸了:被一千个发情的Alpha追?!
握住他的脚踝把他拖出来,按下他的脑袋一瞧,脖子上没有牙印;又理所当然地往他下体摸了两把,没有异样才松了口气。
然后轮到白沐霖炸了:程夜这个畜生,竟然还管他有没有被人标记!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该标记的时候你不标记我,现在着什么急啊!
程夜被殴打的一瞬间,缩了缩脖子,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判定这不是要把他脖子扭断的力道,又松了口气,不过神智倒是清了一清。
他算是彻底搞清楚了:方才白沐霖是受到了威胁,所以慌不择路撞到他怀里说了那番话,现在他脱离了陷境,就要反悔。
这也未免想得太美,到手的肉哪能让他飞啊!
程夜二话不说,憋足了气释放出他这一生的Alpha信息素储量,然后扑上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是发情了的!看,我那么香!
白沐霖一闻他的味道就四肢发软。大概是他俩对彼此的气味太过熟悉,身体本身有了印随的本领,情不自禁地就搂住了身前的人,任他粗鲁地啃咬着自己的脖子。程夜一边吻他最靠近腺体的地方,像是吸毒一样闻着他身上甜腻的味道;一边脱掉了自己的野战外套和里面的背心,将他的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直到两人赤裸相拥。皮肤每一寸都是汗湿的,像是要吸在一起一般,他鼓胀的东西亦紧贴着白沐霖微拨的性器,隔着厚厚的裤子蠢蠢欲动。
这一抱之下白沐霖忽而又清醒过来:说好的忠贞不屈呢!又被推倒啦!抬腿就踢中了程夜的胯部,坐起来让他冷静冷静:“你发情,这又关我什么事!我不要和你做了!我也不是你可以碰的人。”
程夜哪里听得见他在说什么,视线里只有那修长白皙的长腿,抓过他的脚踝微微调整了姿势,就把他的脚按在了自己身下。
“踩这里。”程夜沙哑道。
白沐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脚底下传来炙热的温度和勃郁的跳动,他还从来没有对程夜做过这种事!他这样说,好像自己欺负他似的……
白沐霖想要收回左腿,可是程夜按着不让。非但不让,还自顾自握着他的脚踝有节律地挤压着那处,白沐霖都要被逼疯了!他可是个脸皮薄的正经人,不过和程夜两个月没见,老干部就学会了那么色情的体式,上演这种28禁,太下流了!他拼命地蜷起脚趾,却不想程夜轻哼了一声,底下已有湿意。
白沐霖乘机挣脱开他的手踩在他的胸膛上:“不要!”
他双手撑着地面,气鼓鼓地坐在程夜面前,浑身上下只剩一件半长不短的衬衫,还大敞着裸露出他白皙的胸腹。因为之前受了惊吓又剧烈运动,他浑身上下淌着汗水,在照入丛林间隙的阳光中白得汁水淋漓。修长的右腿不着片缕地搭在程夜腰上,另外一条腿则踩在他胸口,下体却通红笔直地翘在腿间,随着他色厉内荏的威胁摇摇晃晃。这幅场景看在程夜眼里简直是不打马赛克的“快来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