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可不可以答应我最后一个愿望……”
“可以和我见一面么?”
消息显示是今天凌晨的时候发来的,陈章在去上班的路上打开手机时才突然发现。
他关掉手机,却没有回复任何消息。
原来他心中的那个“她”并不是“她”,而是“他”。
陈章心里万分茫然,又带着三千失望与百分愤恨,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里永远地消失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狠狠扎进根去。此刻,他回忆起以往游戏里的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人物,也突然觉得陌生起来。
段尺素这个名字,对陈章来说,并非亿万网络信号之间的一个偶然邂逅,也不是一段可以转身便遗忘的短暂投入,甚至不仅仅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她”曾经化解了他追求学姐失败后的低迷沮丧,参与了他人生中一段很长的值得微笑着回味的记忆,“她”教给他理智、责任、陪伴与希望,也是他在遭受各种打击时的一个坚强支撑的念想。“她”曾是他心中持续闪亮的一朵星光,一个不曾放弃的妄想,一个最后的守护。
每次遭到突变,遇到打击,陈章只要隐隐想到,至少还有“她”在,便能立刻重新恢复理智,打起精神,去面对一切难以解决的问题。
曾经陈章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陌路,他几乎已经把“她”给尘封在内心深处了。然而此刻回忆起来,在之前遭遇的种种波折困惑,“她”都在无形之中给予了他一种精神上的力量,支撑着他一路走来。
“她”之于陈章的意义,是陈章自己之前都想象不到的。
他将手肘撑在桌面上,脑袋低垂着,右手无力地扶着额头,他闭着眼睛,企图将脑子里低落难过的情绪全部清空,然而越是克制着不去难过,却越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有旁边的同事看到他低沉的样子,忍不住凑过来轻声问他:
“很难受么?是不是昨晚喝酒喝太多了?要不要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陈章睁开眼睛,他抬起头来,对着面前关心他的妹子勉强一笑,轻轻摇摇头说:
“还好,有点头晕。”
昨天确实被灌的有点猛,他今早起床时,只觉得太阳穴像正在被人用针扎一般,又痛又麻,头疼的像是几乎要裂开。然而直到此刻,他才发现,比起现在,那点难受根本不值一提。
女同事一脸担忧地望着他,说:
“可是你脸色看起来很差啊,昨晚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我还是去给你倒点热水吧,你喝一点也好。”
说完,她便起身去了茶水间,不多会儿,手上便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走了过来。她将水杯递给陈章,看着他慢慢喝下,看他皱紧的眉头终于略略松开了一些。
妹子的名字很好记,姓和名都是同一个字,叫楚楚,她的工作能力很不错,性格也好,因此,尽管她进公司的时间比陈章还要晚,却比他与同一组的伙伴相处的更为亲密融洽。
她看着陈章喝了几口水便不再继续,于是将杯子收起来,小声问:
“是不是跟女朋友闹别扭了?看你整天忧心忡忡的样子,昨晚也没打一声招呼就突然消失了,大家都还蛮担心你的。”
陈章抱歉地笑了笑,垂下眼睛看着桌子上一边被关掉的手机,低声说:
“我没有女朋友。”
楚楚脸上顿时带了些惊讶,她掩饰性的笑了一下,食指指腹贴在玻璃杯壁上划来划去,不好意思地说:
“啊,我还以为……毕竟你长得这么帅,尤其是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man……啊,不打扰你了,我去把杯子放回去。对了,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还是跟经理请一天假回去休息吧。”
“嗯,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今天依然是糖酥——
看到有妹子想看小课堂,就找丸砸码了。
今天的生化与遗传学小课堂之抽烟喝酒烫头:
咱的头发是由二十种氨基酸及五种元素结合而成的。其中,二十种氨基酸构成的角蛋白(被称为链键组织)向直的方向长长地连接起来。这就是你们的黑长直。
你们去烫头时,先用还原剂把你们的角蛋白里的二硫键给切断了,然后头发就软了,这时候就想造啥型造啥型了——忽然就不想烫了也可以现改拉直。
我的头发是遗传我爹的天生自然卷,啊,好苦恼。
【其实我也不是黑长直……_(:з」∠)_黑短直w
大家晚安么么哒~好梦
可怜小韩的……我只能说,他还能更可怜(*/ω\*)
☆、023
几乎是一上飞机,陈章便睡了过去。
他最近几天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又连续几天加班到深夜,眼睛下面青黑一片。
得知公司最近要派人去日本出差,他便主动申请了,很快便坐上飞机,离开了H市这座繁华的都市。
真是可笑,几天前他还在暗自告诫自己快刀斩乱麻,正面面对,不能逃避。现在却似乎连最后一丝理智与勇气都失守了,在残酷的现实紧步相逼之下,他溃不成军,几乎是狼狈地逃出了这里。
这几天来,他几乎连回家都在逃避着,内心里的冷漠与排斥使他不想见到宋宇城和韩冬野的身影,更不想和他们呆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甚至,连思考,他都下意识地把他们从脑海中剔除了。
他清醒地知道,这既无道理也无任何作用,只不过是情绪的一时崩溃发作。可他忍得够久了,他原以为自己的忍耐会像拉紧弓弦一般,随着时间的悄移,会慢慢失去弹性,会逐渐变得松弛。然而他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只惊弓之鸟罢了,不必再被补上一箭,只要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便惶惶然然一头坠了下去。
他像一个在荒野中走了很久的旅人,曾以为看到了希望的灯火,却原来只是象征黑暗的星光罢了。他满身疲惫,狼狈不堪,却已然深陷泥淖,连停下来休息也不能。放眼望去,黑暗中的荒野一望无际,满目苍茫,像是没有尽头,那颗曾被误认为灯火的星光告诉他:不会有天亮。
临入关口的时候,陈章回头看了一眼。他只对韩冬野与宋宇城说自己要去出差几天,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因此两人都没有来送他。然而他的目光穿过茫茫人海,却定格在一个男人身上。
已是深秋时分,那男人却只贴身穿了一件汗湿的黑色背心,一条军用迷彩裤,露出两个结实的膀子,结实的肌肉亦从他薄薄的背心下面显露出来,在人群中很是扎眼。他稳稳地站在那里,脸上却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半个脸庞,他正一边抽烟一边往这边看。
尽管看不见他的眼睛,陈章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在隔着那副墨镜肆意地打量他。
陈章眉头皱了一下,他移开目光,转身进了闸口。
他认识那个男人,尽管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他还记得那副身材,那张脸,曾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他的梦中,他的身下。
公司给他们一行人预定了商务舱,临行时,空务人员却抱歉地告诉他,由于工作人员的失误,目前商务舱已经满员,并把他安排去了还有空余位置的头等舱。
刺耳的声音响起,却又一瞬间似乎消失了,耳朵里好似多了一层膈膜,嗡嗡地震颤着使人发晕。飞机起飞了。
陈章拉上帘子,将全身放松,顺着飞机升空时的超重向后仰躺在头等舱舒适的座椅上,在飞离这座城市的过程中,他顺着自己困倦的意念,慢慢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便陷入了睡梦之中。
然而,同样迅速地,他意识到,自己暂时逃得了现实,却逃不掉那个缠人的梦,更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陈章平静地望着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陌生的男人,发现自己曾经见过他。
那个他在洗手间偶遇的男人,在地铁出口处一瞬间的回望。正是眼前这张英挺的面容,这种令人记忆深刻的、如旧时代上层阶级一般的那种淡漠而坚硬的气质。
“你是谁?”
“穆少阳,我叫穆少阳。”
那个男人自然地直视着他,说。
他的现任老板,一手创立S·rise的传奇总裁。
陈章在梦境中闭上眼睛,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一只指形颀长的大手伸过来,带着温热的温度,混合着灼热的目光,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
陈章没有理会他,他表情平静,只是静静地躺着。然而在这安静的表面之下,身体里尖锐的愤恨却像是毒蛇一般在啃噬他的内脏,毒牙穿透他的骨头,浓黑的血液混着剧毒,顺着血管,在心脏中畅快地奔流。温暖的阳光从窗口里直射进来,看到他身侧几乎透明的指尖在微微发颤。
那只手的温度似乎在缓慢地上升,然而却几乎在瞬间,便升到了发烫的程度,微细管里的血液像岩浆,滚滚流动着燃烧掉他的冷静。
陈章突然睁开眼睛,恰好看到穆少阳俯身压下来,双手撑在自己两边身侧,闭着眼睛欲亲吻他的唇。
他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闪避,只是抬起手来,准确地掐在他的喉管位置,将他的鼻尖止在离自己三寸之处。
他看见穆少阳猛然睁开眼睛,眉心皱起来,却没有挣扎,保持着那个姿势,眼角上翘,用询问的目光看他。
陈章却不发一言,只是越发收紧了他的手指。
从始至终,穆少阳都没有过挣扎的动作,甚至连一点抗拒的表情都没有,他表现的温驯而顺服,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在了陈章手上。然而陈章对此却半点感觉都没有,他发现自己的内脏已经被完全啃噬腐蚀光了,只余几根光秃的骨头撑着这具空洞的躯壳,带着强烈恨意的毒蛇盘曲旋绕在他的脊骨上,吐着信子舔舐他的骨髓
陈章这才发现他的眼瞳竟是灰色的,颜色纯净,像某种高空鸟类的眼睛,既安静又锐利,将双翼全部伸展开来,翱翔在高寒的天空之中,白云之上,俯视逡巡自己的领地。
陈章慢慢收紧手中的力度,感觉到手心里的动脉在缓慢而有规律地跳动。他掐着他的喉咙,控制着他慢慢直起身来,毫无反抗之力地站在自己身前。
飞机在厚重的苍云中穿行,舷窗外大朵大朵的云彩如山峦起起伏伏,阳光毫不费力地从它们之间的狭小缝隙中刺出来,却被阻隔在坚硬的玻璃上。
“自己脱。”陈章听见自己残酷的声音响起,像一把坚硬的匕首,扎在旁边的内舱壁上。
作者有话说:还是糖酥?*??(ˊωˋ*)??*?
以后每天这个点发——经检验,这是龙马最容易上的时候。
它个精分受?( ?′??`)?!
☆、024
一张单薄的布帘垂落下来,隔开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你也想让我操么?”
陈章一边俯视着眼前这个身份高贵的男人,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腰带。
穆少阳没回应,他双腿交叠着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扬起头平静地直视着陈章的双眸,仿佛他此刻并没有一丝不挂地被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而是还穿着一身高级定制,胸前系着严肃的领带结,运筹帷幄地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处理公务。他坐姿优雅端正,银灰色的眼眸里一如既往的高贵冷静,然而身侧止不住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陈章轻笑一声,目光随意地扫了他胯下一眼——即使那里被刻意地遮挡起来,也依然能明显看得出情动的模样——他一只手将自己下身的拉链缓慢拉开,空间里顿时响起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
伴随着这算不上刺耳的沙沙声,他直视着穆少阳佯装镇定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微笑,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装什么正人君子的模样,还不是一样的下贱,都他妈一群欠操的烂货。”
穆少阳的脸色登时变了,他不敢相信地望着陈章的眼睛,削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一双银灰色的眼眸颜色变得越来越深,似乎正在酝酿着墨色的风暴。他上半身肌肉紧绷,形成一片坚硬而流畅的线条,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整齐圆润的指甲泛着压抑的青色。
陈章颇感兴趣地望着他忍辱的表情,等了一会儿,却无趣地发现,他绷紧的肌肉竟在他的目光下慢慢松弛下来,并垂下眼睛,将那一双几乎要被染成深黑色的眼眸完全遮挡在薄薄的眼皮底下,他不再看他,只是嘴唇依然紧抿着,连一声愤怒辩解的喘息都没有发出。
真没意思。
陈章后退一步,坐在舒适的沙发椅上。他全身衣着整齐,只有下腹处的裤扣和拉链敞开着,两边皮带随意地垂在地上。
“过来。”他说,“口交会么?”
帘子内的空间十分狭窄,只容得下两张不大的沙发椅并中间一只铺着长长桌布的方桌,穆少阳全身赤裸地半跪在地毯上,身体刚好卡在陈章脚下与方桌之间,粗糙的桌布滑过他的背脊,落在他向后曲起的小腿上。
从陈章的角度来看,他眼睛依然低垂着,看不出表情,然而他的下身却已经完全勃起了。他的性器形状规则而颇有分量,色泽却算不上深,肉粉色笔直的一根,硬硬的抵在结实的小腹上,前端甚至有透明的液体不断渗落出来。
陈章垂眼看着那里,竟抬起穿着皮鞋的脚踩在他赤裸的膝盖上。
穆少阳惊愕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身体不自然地往后靠去,却不小心撞在桌子上,只听桌腿“哧”的一声往后滑了一下,然后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引起连锁碰撞,在一片微小的慌乱之中,按铃声惊然响起。
很快,远处便传来空姐尖细高跟鞋踩踏在地面上的脚步声,这有规律的声音渐越清晰,充斥在两人的耳边。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么?”
空姐先是轻轻敲了敲隔断壁,然后拉开帘子一角,俯身面对着陈章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陈章自然地坐在桌子前,他眼睛往身下扫了一眼,从桌布不断起伏扫动的缝隙间看到几根微微打颤的手指。他抬起头,冲妆容精致的空姐微微一笑,说:
“请帮我拿一瓶红酒,谢谢。”
布帘重新被拉上,熟悉的脚步声亦越来越远,陈章揭开安静下来的桌布,看到穆少阳光着身子蜷缩着跪趴在里面,他的面色惨白,额头上沾着一片细密的汗珠。发现陈章在看他,于是勉强抬起眼去与他对视,银灰色的瞳孔里便倒映出陈章的身影来。
看到这幅景象,陈章心中竟突然一动,生出一种未曾出现过的感觉来,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下身也硬了几分。他压下这种令人心乱的冲动,示意穆少阳出来,重新解开扣子,拉下拉链,要他给自己口交。
穆少阳有些发愣地盯着陈章凸起的下身,却久久没有任何动作,陈章等到不耐烦,便直接自己掏出那个地方,往前强硬地塞到他嘴里,说:
“舔!”
却听穆少阳难受地“唔”了一声,他嘴唇动了动,埋下头试探着给含了两下。
“停!”
陈章疼的脸都青了,他深吸一口气,掐着穆少阳的后颈,慢慢将自己已经半硬的性器从他嘴里抽了出来。
只见两道青紫的齿痕明显地罗列其上,甚至微微有点破皮。
陈章咬牙切齿地瞪了穆少阳一眼,却见他也正垂着头看自己那里,面上显出一丝失落来,眉间皱出一条严肃的印痕。
“我再试一次。”
他抬起头,神色认真而坚定地对陈章说。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几千亿的投资案,一件事关他前途命运的大事。
陈章转头避开他恳求的眼神,无奈地叹口气,说:
“算了,直接做吧。”
他本以为梦中那个有着骇人眼神、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的口活已经是不能更差的了,却没想到原来他的技术也能算的上中等偏上。陈章的下体还是第一次遭到这种伤害,他内心有点烦闷,甚至不由自主地怀念起之前几个人的身体,却又猛然想到这只是在梦中而已,虽下身不再感到痛楚,却一时间意识杂乱,情绪烦躁难言。
他看看眼前的穆少阳,见他表情严肃认真,然而下体竟依然硬挺着,笔直地竖立在身前,竟将小腹处染上一片湿痕,显然他情动已久,在毫无抚慰的情况下都能硬成这样,果然如他之前所说,不过是个欠操的贱货罢了。
陈章看着他,声音冷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