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为侵完本[生子强强]—— by:叶微青
叶微青  发于:2017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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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下了这种小欲.望,毕竟,上午已经让人流了一点泪,现在又来,不太好。
他主动起身,彻底放开了他。
今晚并没有上他的打算,纯粹想撕掉他的面具而已,结果还没摸几下呢,因为紧张害怕,那双眸子就带了一点湿气。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悸动的*,但谢隽廷知道轻重缓急,这种时刻显然不适合上床。
把人略微训了一下,谢隽廷就开始问正事,“你昨天晚上哪去了?”
程奕扬避重就轻,“昨晚我不是去求你了吗谢少爷,你还让我滚回去,忘了吗?”
谢隽廷知道程奕扬在故意迂回,也懒得拆穿,直接警告道:“最近安分一点,别去闹事,柏宸可盯着呢。”
在谢家的这两个月点点先前也爱哭,但后来就慢慢安静了情绪也不常大起大落,在谢家严苛的家规之下,点点越发规规矩矩、有条不紊,终于有了一丝小少爷的气场,但今天好像又崩了,周凌想拉开孩子,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两个月没见,他便没说话,就站在一边看着。
在孩子的哭声里,程奕扬也终于回过神,慢慢地,他蹲了下来,轻轻捧起点点的脸。
小孩子把脸都哭花了,眼睛眯地几乎看不见。
程奕扬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孩子笑了笑,然后抱着点点,轻轻拍着他的背,抚了又抚,无声地安慰着。
谢隽廷突然又问:“你知道,昨晚我为什么拒了你吗?”如果他真的不想柏律回来不想管他,这番也不会回国,更不会有今天的事。
程奕扬一滞,微微皱起眉,阳奉阴违地说:“您办事自有您的思虑,我只需遵从就好,不敢妄加揣测。”
一口一个您,显然还在隐隐地讽刺。谢隽廷意料之中,早就知道柏律爱记仇,跟难养的猫一样,不管是有意无意,只要把它爪子踩疼了,他都能记一辈子。
谢隽廷说:“因为,我不能让你要什么有什么。”
车子一停好,保安就打开车门把谢棠扶了出来。
管家接到保安的电话,自己起了身又叫来几个值夜佣人。等程奕扬和谢棠走到客厅大门时,那门就徐徐打开,大厅的灯亮起。
“多谢程先生,给您添麻烦了。”管家认出俩人后,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让两个佣人把瘫软的半醒半睡的谢棠接过来。
程奕扬却在女佣接手之前就主动架起谢棠胳膊,“帮人帮到底,还是我来吧,他挺沉的。”
然后不等管家说什么,他就很主动地将人往楼上带。
二楼卧房是主人的,外人不好进,但程奕扬已经上去,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即刻跟在他们后面。
“程先生,现在很晚了,您要是不介意的话,今晚也可以留宿,毕竟这里挺远的,您开车回去要费不少时间。”
夜闹医院那事,谢隽廷只是提个醒就过了,也没对程奕扬再追究什么,反正他也觉得这只是小事,没必要为这点事也让柏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谢隽廷知道他个性,也懒得再跟他生气,反正该住到一起、该上床、该怀孕,他心里有数绝对一个不落,甚至不会让人拖延一次,只是现在他觉得这才刚开始,没必要把人逼得太紧,不利于长远,姑且留出时间空间让柏律自己好好消化一下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喝完程奕扬给他倒的那杯威士忌,离开前又朝角落的人看了几眼。
下午周凌就因为有事离开了这里,而点点好像害怕再次被抛弃一样,一直挨着程奕扬,不是攥着他手指就是揪着他衣角,就差没粘在他身上,连晚上睡觉都嚷着靠在爸爸怀里才能睡着。
程奕扬捏了捏小孩的鼻尖,“几天不见你好像更嗲了,现在不小了还要我在旁边看着,你自己说,像话吗。”
谢隽廷从小就和别人不太一样,旁人能轻易被爱和痛苦影响,有的人甚至过分敏感多愁善感,可他却不能。一个人长大,一个人接收严苛训练,一个人过日子,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他却不会感到厌烦。
国际军检从来不缺顶尖又坚毅的人才,可他却是唯一一个如此年轻就做到高层的,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从不会被情绪和*驾驭,从不。一个个棘手又血腥的案子、无数肮脏罪恶的嘴脸,他全都见识过,但却丝毫不受影响,也不会感觉痛苦,甚至执刑回来身上被溅了血洗干净后依旧可以倒头就睡。
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落笔的那一刻,他的确有种解脱感。
借着程奕扬的身份狠狠报复了谭沐,哪怕不小心留下了污点也没关系,因为,现在又可以摆脱掉这个有污点的身份。
第五十九章
程奕扬把字签了之后,一整晚都在想怎么让自己在相对弱势的境况里处于最优地位,谢隽廷这个人真是典型的,遇强则强,永远能比对手更加冷硬。很明显自己不能跟他硬碰硬,只能找弱点,可这个人的弱点到底在哪,世家少爷消遣的七情六欲他也都有,但每一个都远远不足以成为“弱点”,因为极少沉溺什么。
没遇上柏律之前,谢隽廷就一直严苛地遵守各种规则和习惯,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包.养,在外人眼里几乎等同于禁欲和压抑。跟他相比,柏律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一一风情和纵溺。勾引人的时候,毫不知节制,几乎天天缠着。可一旦决意要离开,也是立刻做到,毫不留情。
谢隽廷会喜欢上他,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惊讶。毕竟,人总会被跟自己不同类型的人吸引,同类多没意思,进退都有据可循,甚至能猜到对方下一步动作,毫无期待,跟自己完全不同类型的人,能制造出各种意想不到的玫瑰色陷阱。
这么想了一圈,程奕扬发现,自己不就是他的“弱点”吗?而且……先前也是成功过的,怪自己没把握好那个机会,现在看来,应该让谢隽廷再陷得深点,然后……直接问他要谢家的实权,不知,他会不会也给了自己。但八年前他做了逃离的选择,没法知道要是当时做了另一个抉择,现在又会是怎样。
可一旦窜上了这个念头,它就跟种子一样在程奕扬的脑海里扎根,并且迅速萌芽。
谢隽廷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而且,也就吃柏律一个人的软一一这是完全只属于自己的优势。程奕扬转念一想,顿时意识到,其实自己的优势一直都在,只是……后来没用对罢了,就沦落成了劣势。
反正现在一时也摆脱不了谢家,不如就用这个机会试试当初的另一种选择?
程奕扬慢慢计上心来。
第二天一早,程奕扬把孩子爱吃的早餐买回来,小孩还在偏卧睡得很香,他就倚着房门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对谢家的算计好像已经成了习惯,自从点点归给谢家,他面对孩子时的感觉都变了,以前对点点的呵护关心,都是自然而发,但现在……似乎是为了某种计划,而下意识地对孩子好或坏一一他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完美的工具。
程奕扬突然有点心悸,原来自己还可以自私到这种境地。他仰起头,视线落在天花板上,过了好一会儿,轻轻走过去,伸手揉着孩子脑袋,轻声唤道:“点点,起床了。”
点点被揉醒,睡眼惺松地翻个身,醒来的第一反应是伸出自己的手,摸到脑袋上抓住爸爸的手指。
小家伙的手很软也很暖,程奕扬本来还怕被子被踢掉感冒了,程奕扬像以前那样,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一口,“起床吃早餐。
点点抱着程奕扬的手心蹭了蹭,蹭够了就伸个懒腰爬起来。
看来不会。
吃早餐的时候点点问:“爸爸,以后我还可以跟你在一起吗,就像现在这样,我怕谢叔叔要我回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程奕扬出其不意地说,点点顿时睁大眼睛,程奕扬还冲他笑了一下。
小家伙几个月都没听到比这更好的消息,怕又是哄人的话,但爸爸那个笑,无疑是肯定的意思,“爸爸!你要跟我一起?”语气都兴奋起来。
程奕扬继续微笑,轻轻点头。
点点深吸了两口气,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转了两个圈,然后跑到程奕扬身边,攥着小拳头。
程奕扬把椅子往后推了一下,侧过身转向孩子。
点点扑到他怀里,他笑着接住,还拎着点点的胳膊,把小家伙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好久没接受过这种待遇的小家伙受宠若惊地叫了一声“爸爸”,然后就伸出胳膊,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额头在爸爸下巴上胡乱蹭着,紧紧贴着,眼眶慢慢地又红了,不过这回是开心的。
程奕扬双手搂着孩子防止他滑下去,还时不时亲一下孩子的额头。
父子俩好久没这么亲昵了,远远不止这两个月,之前他跟谢隽廷的拉锯战,孩子夹在其中,没少受冷遇。
九点的时候,周凌过来,是谢隽廷派他过来接人。
程奕扬在车上还翻看着那份文件,反复确认。
周凌听到他把纸张翻得哗哗响,就冲后视镜看了一眼,“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家少爷不会害你的,只管签字,那份文书一点问题都没有。”
倒不是怕被算计,只是程奕扬谨慎惯了,签的太轻易,像卖身契一样,总觉得很忐忑。但他嘴上只是说:“有点舍不得现在这个身份,这么多年了,朋友、熟人、同事……都习惯了。”
周凌不以为然,“前三年都在养身体,而后又在国外进修了两年,你在国内也就呆了三年,而且这三年里面你工作地点还调动两次次,人脉能有多广你告诉我?”
程奕扬眯了眯眼睛,没想连周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自己的过往,现在根本不由他瞎说或是敷衍。也是,谢隽廷肯定已经把自己近十年的经历都差得清清楚楚。
柏律的身份已经开诚布公,没什么好遮遮掩掩,周凌也就大方告诉他,“这些都很好查,只是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三年原来是你在养身体,还很诧异为什么那三年你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刷过,就像隐居了一样。”
程奕扬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转向窗外。
生完点点他身子很虚,病痛是常有的事,一直都在调理身体。不然这事哪能耗八年,周凌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程奕扬对此已经不介意,就顺嘴问了一句,“把小少爷剖出来让你元气大伤?”
点点听不太懂这些话,但感觉“小少爷”好像在指他,眨眨眼睛,向爸爸投去疑惑的目光。程奕扬没有回答。
周凌察觉到程奕扬的脸色变阴了,及时住嘴不再提起。
点点揪着程奕扬的食指,低声呢喃了句,“那时候爸爸整天发脾气……”
虽然声音很小,但车内实在太安静,周凌还是听到,不过识趣地装作没有听到。两小时后,车子停在东郊。
周凌带着程奕扬进去,一进客厅就看到谢隽廷在跟两个人谈话,看那两个人的打扮,显然是公职人员。
周凌把点点带去二楼,程奕扬走到沙发边上,自行坐下。
谢隽廷和那两个人的谈话没有停,程奕扬听了听,似乎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说的是海关?好像跟柏家的那起事件有关。
他就这么走过来坐下,竟显得再自然不过,那两个公职人员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谢少爷本人都没有嫌这个人多余就让他离开,于是那俩人也就不再诧异,将略带好奇的视线收回。
程奕扬在旁边安静地坐了几分钟,回过神的时候那些人的谈话已经结束。谢隽廷把俩人送到门口,再折回。
程奕扬把文件放到桌上,抬头看他,“我已经签了。”
谢隽廷拿起来翻看了一下,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满意或喜悦的情绪显现出来。
“下一步怎么做?”程奕扬问。
“明天我带你过去。”
“要把我关起来吗?”
谢隽廷倒很想直接回答“是”。
“先去警局录口供,之后还要跑很多地方填证明,最后还得去法医留指纹和DNA给他鉴定,全套流程走下来要花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还是最快的速度。”
程奕扬对这个不了解,只剩下点头的份。
“你不能一下子淡出所有人的视线,要慢慢来,这也得花时间。”
“也就是说,整个完成,不止耗半年,我以为只要我服完刑就可以。”
谢隽廷说:“一个月。”
程奕扬微微一愣,“什么?”
“我争取在一个月内把你弄出来。”
程奕扬心下纳罕,睁大眼睛看着对方,亟待求证:“刑期缩到一个月?8谢隽廷看他那样子,嘴角细微地弯了一下。
虽然没得到应答,但程奕扬还是捕捉到了对方那个微表情,而且,但凡谢隽廷说“争取”,那往往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
程奕扬反应飞快一一看来昨晚那出还是起了作用,对谢隽廷用软招,效果还是可见的好,虽然已经不如八年前那么显著。程奕扬正欲说几句,但谢隽廷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只好作罢。程奕扬没留意去听,毕竟还在回味这个好消息。谢隽廷挂掉电话,转身对他说:“一会儿有医生过来,你乖乖配合。”
程奕扬本来想说几句好话,但听到这个,他顿时就沉默了,想起谢隽廷昨晚说的话,警觉地问:“你想干吗?”
“别乱想。”谢隽廷伸出手,捏住程奕扬的下巴,“想做回柏律,首先就要把脸整回来,知道么。”
程奕扬垂下眼睛,仔细思量,问道:“其他都吻合不就行了么,非要脸也一样吗?我不想再动刀子。”
其实,只要其他信息完美匹配,脸并不重要毕竟每个人都有整容的权利,如果其他证据还不够证明他是柏律,可以让亲哥哥柏礼出庭指证,其实,光是谢家愿意,就已经够了,根本不用任何多余的佐证。
想要柏律把脸整回来,是谢隽廷自己的私心。
他只要顺着程奕扬的问话往下应,回答是,必须脸一样才能证明身份。但他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扯得很,斟酌一下,只好说:“……之前的模样,会比较省事,不然,会多出好几个鉴定环节,很耽误时间。”
耽误时间又怎么了,难道动手术以及术后修复就不要时间吗,而且后者所耗的时间搞不好比前者还要多吧,在脸上动刀子,恢复期至少得一两个月。不知谢隽廷到底在想什么,明明鉴定的成本更小,为什么选择另一个。
程奕扬只好解释:“整容要花很长时间的,而且要分好几次做,算下来可能要两个多月,鉴定身份用不了两个月吧,那就让法院派人来鉴定。”
反正他是正主,怎么鉴都不担心。但在脸上动刀子,他可不想。
柏律真是难缠,每次总要来回琢磨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的,他敷衍别人总是很轻松,别人想敷衍他,却是难上加难。
“鉴定……很慢。”谢隽廷勉强憋出四个字。他又不像柏律,总能把事情越说越圆,他怕言多必失。
程奕扬抬眼看他,“你不是说,整个过程也就一两个月么,怎么鉴定就这么慢?”
谢隽廷被他问得无话可说。柏律居然这么细致,昨晚他只是很无意地透露了总天数的信息,没想到竟被他记了下来,现在还拿来堵自己。
程奕扬看他不出声,也开始寻思起来。
好在这时候医生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儒雅男子,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的医生,他走过来冲谢少爷笑了笑,不是握手,而是直接敬了一个礼。
谢隽廷很淡地弯了下嘴角,“私下里不用,随便些。”
这人是谢隽廷的朋友,国际军检的医生,也是很有背景的一个人,八年前柏律就见过他。
他转头看了程奕扬一眼,试着叫了一声“柏律?”
程奕扬迟疑片刻,轻轻地点了下头。
他突兀地问了一句:“整整八年你就干了这事?”
程奕扬心中一跳,先是一滞,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去看谢隽廷的表情。
还好,谢少爷还是那种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
程奕扬稍微放下心,立刻恢复原本的样子,冷冷道:“谢家不是都解释了么,之前的假死是遭人陷害、利用,乔医生除了给人动刀子,还兼职法官么,你来审判我?”说最后一句话时,他还微微一挑眉,气势很足。
乔医生轻轻一晒,“你一点都没变呐……”
“我当然没变,一直是谢家的人。”程奕扬定定看着,但又不是看向对方,好像只是随便盯着一片空白。
没办法,眼下这情景,这种违心的话就得说。
八年前柏律的名声被谭沐搞得很坏,当时就谣传说,一百万买他们兄弟俩口口、外表是男的但其实是双性,两套器官、骚到骨子里……诸如此类的流言,甚嚣尘上。几乎每个人都不喜欢他,连谢家的下人都嗤之以鼻,周凌也是后来才慢慢改观的,可想而知,那些跟谢隽廷平起平坐的朋友或者熟人,怕是一直都不待见他,只当他是红颜祸水。外人不懂柏律离开八年的内.幕,只能根据谢家放出来的解释胡乱猜测,但乔安许怎么会不知道,当然,谢隽廷不会主动跟他提,他也不主动问,但肯定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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