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为侵完本[生子强强]—— by:叶微青
叶微青  发于:2017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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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候他却没有想过,柏律不在的这多年里,谢隽廷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周凌一直想给少爷重新寻一个,但每次都无疾而终。
为谢隽廷的漠然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程奕扬感觉好多了,同时还提醒自己不要钻牛角尖,哥哥不主动过来一定有他的原因,他只要坚定地相信对方就可以,现在要把所有精力花在弄死谭沐身上。
不能忘了,他是为复仇而活!
程奕扬立刻给谢棠打了个电话。
拨了三次谢棠才接起来,口气还不情不愿,“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打电话?午夜十二点,我一般在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程奕扬,你是故意的吧!”
那边除了谢棠的声音还有其他细细软软的声音在讲话,根据程奕扬敏锐的听觉来判断,不止一个人,至少有两个。
“抱歉,我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嘴上说着抱歉,但程奕扬的语气并没有半点歉意,也丝毫不后悔打扰了谢棠的“雅兴”。那边玩的成人游戏显然是极其靡乱,破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明天一早再找我说不行吗?!非要挑这种时候!我挂了!”
“别挂,真的很重要。”
谢棠不耐烦地问:“关于什么?”
“谭沐,”程奕扬加重了语气,“谢棠你现在也参与了,一旦出了什么事你跑不了干系。”
“拜托……这能出什么事啊,我都把那些琐细料理好了,柏宸后来也没有追究。”虽然还是不大买账,但语气里已经有了迟疑。
程奕扬趁热打铁,“你不想落一个谋杀的罪名吧?所以我们必须把每个细节都做到毫无证据可循。”
谢棠到底不是继承人,花花公子根本没涉足这些,心里还是怵得很,又是第一次干,被程奕扬这么一说,他的确有些小慌张,无奈地叹气,“你说你说,反正现在都什么兴致都没了,这倒霉催的,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大半个月没有性生活,好不容易今晚来一发钱都付了你这一通电话过来……”
程奕扬立刻问:“给谭沐下毒那事,柏宸已经知道对吧?”
“你说下药行不行,别用下毒这俩字,我听着别扭。”下毒总觉得……良心不安。
程奕扬的语气有种莫名其妙的正经和警觉,谢棠也不好再继续插科打诨,语气稍微端正了一点,“柏家什么事他不知道?药检出了问题柏宸肯定也能得知,但具体原因他不可能知道,也没追究,我也是搞了个合理的借口来解释的,而且,只有最后一次药检亮红灯,之前都没有,所以之前应该没有被发现,不然谭沐会喝那么多次吗?她又不是傻的。”
“谭沐没有,不代表柏宸也没有,你错了,柏宸知道,而且他还清楚你做的事。”
谢棠慌乱地啊了一声,“那上回谭沐出事,伤得挺严重,他还让我去现场看伤势?!这……说不通啊!”
程奕扬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自己讨好柏宸才换来的对方睁只眼闭只眼,当然,也不止是这个,柏宸心思本来就深不可测,比以前更加冷血残酷,他似乎并没有真把谭沐当做母亲,或者说,跟权力比起来,亲情都要甘拜下风。他人前做的滴水不漏,的确是个好儿子,但实际上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程奕扬突然发现,这个局,最大的赢家分明是柏宸。
“上回谭沐出了什么事?”程奕扬追问,“她是病情恶化还是怎么了?柏宸为什么把疗养院都封锁?”
“就在上个星期!她从二楼摔下去,腿先着地,胫骨骨折,有没有摔出其他毛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没怎么流血,当然,也不排除内脏出血的可能。”
“为什么摔了?”程奕扬虽然在问,但其实已经猜到诱因,毕竟是他自己干的事,看来这几个月吃的苦受的伤,全都值了。
“我看啊,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吧……”谢棠开始回忆,“她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我没在现场,是后来柏宸给我打电话,我才急忙赶过去,她的表情……怎么说,挺瘆人的,嘴里一直念叨一个名字,一边发抖一边咬牙切齿,当时场面有点混乱,还有几个佣人和保安都受伤了,柏宸倒是镇定的很,没几分钟就把场面稳住了。”
谢棠见他半晌没出声,连连催了几句,“你倒是说话啊!你说重要的事,就他妈指这个?!”
程奕扬解释:“我必须搞清楚那边的情况,尤其是柏宸的心思,这件事才好继续做,否则你敢开始吗?这难道还不重要?”
“柏宸最近根本没空管这档子事好吗,柏家出口产业在海关那里出了大状况,好像走私、掺假什么的,上面已经明令要彻查,这事都上新闻了,他这几天也都不在国内,回来后搞不好还要打官司,都没在医院陪着谭沐。”
谢棠说了这么多,可程奕扬的关注点却全然只在后面一句话上。
柏宸在国外,谭沐一个人在医院,这是多难得的机会!
程奕扬稳住情绪,沉声问:“你知道她在哪个医院吗?”
“事发紧急,直接去了市中心最好的二院,在特护,现在有没有转到国外或别的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除了柏礼、谢隽廷、柏宸,其他人其实并没有多了解程奕扬的真实性格,就算谢棠再聪明,也难以从这简单的问话里揣测出程奕扬那种可怕且疯狂的想法,当然也就没出声阻止。
“你还要什么要问的?没有我就回去了啊,阳台有点冷。”
“没有。”
“程奕扬,你可记着,毁人良宵,欠我一笔债,”又坏坏的笑了几下,用贱兮兮的语气说,“你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来偿还哦。”
程奕扬懒得理他,放下手机,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感觉自己又离目标近了一步。看来之前是自己太急,耐心地伺机五六多月,本以为没什么效果,现在看来,只是厚积薄发。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这个时候终于到了!
柏律这个身份,对他而言又变得丝毫无所谓。不用去求人,他感到非常舒心。
反正今晚睡不着,家里又没小孩,他是无拘无束的,一看时间差不多,就立刻动身出去,开车直达市中心的二院。半夜一点,这栋全市最好的医院,里面依旧不冷清,二十四小时监控,外面有巡逻的保安,里面也有值班医生和护士,安静,但绝不是疏于防备的。
但这个并无法妨碍到程奕扬什么,他本来就是清白之身,没有人会拦他,除了谢隽廷和柏宸。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也都正面交锋过,话都说得很清楚了,他一点都不害怕他们中的谁。柏律会害怕谢隽廷,害怕他对自己的那种狠劲,但现在他是程奕扬,谢隽廷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种肆意做事不必害怕任何后果的感觉真令他感到畅快,或许也是因为足够大胆放得开,反而每次都能成功,不管是八年前还是现在。当然,这可不代表他是乱来的,在做之前他必定是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自己能够轻松应对,这才决定尽管放手去做。
特护病房在住院部的十五楼到顶楼,每层楼都有十间,一个个去查相当麻烦,而且特护病房不像普通的会在门栏那里贴上名字,他们不贴。程奕扬去医生那里问,但并没能查到谭沐这个病人,看来柏家这回很谨慎,柏宸估计还不太想谭沐太早地死去,个中利益关系的缘故,程奕扬懒得深究,跟他无关,反正他就是要这个人死。
当然,他这回单枪匹马过来可做不了什么,只是自己先探探敌情,试一试柏宸的态度,而且,他就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好过,总要折磨一下才能罢手!
十五楼和底下的普通病房相接,谭沐是个喜欢端架子的人,定不会在这,顶楼也不会,他仔细一想,便先把楼层确定了几个,然后坐着电梯不停地上上下下,挨个来回转悠。就这么耗了一个多小时,他把每处的监控都摸清楚,知道以后从哪条路线上来可以不被拍到正脸方便以后行动。快到凌晨三点时,他终于找到了,有一间病房,一直是三个女护士轮值,那三个女的,他觉得其中一个有点眼熟,绝对之前就见过!虽说他并没有在柏家的宅邸和疗养院待过几次,但过目不忘的记性还让他记住每一个人的脸,至少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他默默记下了这个病房的楼层和号码。
然后,他一个人慢慢走到廊道的尽头,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带过来的小型折叠刀,把火警器三两下直接给撬了!
这层楼最先响起嘟嘟嘟的报警声,很刺耳,值班医生立刻跑出来,慌里慌张地左右四顾,又叫了几个护士。紧接着,整栋楼的人声都炸开,到处响起报警声。
三个特护在第一时间就把脸色苍白有点虚弱的谭沐从病房里扶出来,其中一个年轻女孩子大概没见过这种突发事件,以为哪里着火了,惊慌失措地扶着夫人往电梯那里疾步走去。
谭沐发脾气地吼了一声,而且很快反应过来根本没有起火,还立刻打电话,跟柏宸的人报备了这个事件——身体伤了没想到脑子还是好的,反应真够快!
那个护士被谭沐骂的狗血淋头,还被甩了一耳光,训够了之后,她又低着头唯唯诺诺地扶着夫人慢慢走回病房。
程奕扬看着她们走过来,双手插在口袋里,肆无忌惮地打量谭沐。她的确是脚受伤,走路一瘸一瘸,一段时间不见,她垮下去很多,脸色不好,身形单薄,穿着病号服脸上也没有化妆,受惊发怒之后,脸上还留着余悸。大抵是亏心事做多了,她似乎不敢离开柏家或者谭家,去到任何之外的地方,她总是容易受惊在医院没法作威作福还时刻提心吊胆,怕被仇家索了命。拿去了伪装的威严和慈眉善目,苍老简直纤毫毕现!
谭沐慢吞吞地一点点走过来,终于发现了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那不是柏律么!
她狠狠惊悸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却瞬间收缩。
真要说起来,怕是这个女人最先察觉自己身份的,可惜,根本没用。
程奕扬微微仰起脸,缓缓勾起嘴角,那弧度还不断扩大,露出一点白森森的牙齿——这种冷笑真是令人浑身颤栗。
谭沐气急,开始呼吸不稳,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女佣本来是低着头扶她走路的,却见夫人突然停住脚步,还激动地颤抖起来,她疑惑地顺着她抬手的方向看过去,但那里早就空无一物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护士顿时打了个激灵,夫人这样子,不是又精神恍惚了吧!一会儿就叫医生过来看看!
在保安上来之前,程奕扬就已经下去,驱车离开,横杆放行,全身而退。
很好。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周遭一片寂静,有时候这种过度的寂静会让他感到可怖——在脆弱的时候,但现在,他却只觉得舒服——在疯狂并且就敢不顾一切的时候。
柏宸消息还是相当灵通的,现在他才刚回来,距离事发不到两小时,那边就已经知道。
他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床头。
“你好大的胆子,柏律,你现在做事还越来越狠了是吧?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准谭沐出事,你给我收敛点听到没!”
程奕扬毫不在意,懒得回一句话。
“一旦出了什么严重事故,我……”
他把电话掐了,为了耳根清净,还直接关机。
不管是谢隽廷还是柏宸,都以为程奕扬的普通人身份多少能煞一煞柏律原本的性子,没想到还是压不住也拦不住他。
程奕扬蹬掉鞋子,舒服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深深吐纳一口气。哪怕只有几小时他就该起床要去见女人,但这段时间他睡得格外沉。
看来,真正能使他安稳的,从来只有一个人——柏礼,但哥哥也能让他轻易变得焦躁。除此之外,能给他安全感的,并不是哪个人了,而是目的,只要能不停地达到自己的目标,他就能不停地自己给自己安全感,不管用谁的身份都无所谓,根本不重要。
谢隽廷给他的冷遇,就这么轻松过去,从始至终都没能在他心里搅起太大波澜。但是很不幸,下一个挑战马上又要来了,而且这个,直逼他的弱点,想过去怕是没这么容易。
程奕扬七点钟就开着车到了老街附近,这巷子离副干道都比较远,路窄,附近又没有什么大型的商业区,人流不那么密集不管是工作日还是周末。程奕扬以前都是将车停在路口那边,一般也都会有车位,但今天竟然遭遇了堵车。
他打了双闪下车跑到前面一看,那情景让他不免生出些不安和揣测。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警局的车?
出了什么状况?有没有人受伤,女人不会有事吧?
他赶紧回去把车子停到一个远点的地方,然后快步地朝这边走过来。
短短几分钟里他就想了无数种可能。
大概是因为心里忐忑,一向观察力惊人的程奕扬此刻分了神,走近才发现,谢隽廷竟然也在这!
他个子很高,那样的身型就算在一众警察里,也是很抢眼的,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魁梧的保安,有一个穿制服的长官站他旁边,肩并肩地在说些什么,表情严肃,手里还拿了一份文件。
程奕扬看到谢隽廷的那一刻,他们俩的距离还不到十米,还好及时停下脚步,在对方还没有将目光转过来之前,他就飞快地转过身果断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五十六章 想留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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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扬快步走到那家店,背过身低着头,开始排队。
生意不错,很快,他后面就跟了不少人。
看到自己周围人群聚集,他徐徐松口气,以为逃过一劫。还没来得及一一思考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各种可能性,结果一低头间不期然地看到对方经常穿的那双靴子。
谢隽廷已经走到他跟前。
程奕扬皱皱眉,缓缓抬起头。
“这么早就过来,你想干什么?”谢隽廷语气严肃,神情有一种冷峻。但这种冷峻跟昨晚的冷漠是不一样的,后者是他的私人情绪,前者只是公事公办的一贯态度。
程奕扬觉得对方这问话有点诡异,但懒得应付,只是简短地回答:“过来买点心。”
谢隽廷太了解柏律了,如果点点还在身边,他可能会开一个小时的车专程过来买给孩子,但他自己,绝不可能。
他也不问谢隽廷来这里干什么,问一句才答一句,漠不关心的样子跟昨晚的谢少爷有的一拼。
谢隽廷说:“跟我过来。”
程奕扬却站那没动,唇角凉薄地抿着。
“有什么事都在这说,我跟你过去不方便,毕竟,我跟你一点都不熟。”
为了把昨晚的耻辱全数奉还,程奕扬还刻意把最后一句话放慢加重来说,语气十分疏离。
谢隽廷看着他,他毫不在意地回望,眼神冷淡,“何必在这里妨碍我呢,你最近不是很忙么,怎么有闲心管这些杂事?”
谢隽廷却说:“是你的事。”
程奕扬本想接着讽刺,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能反击回去,但没料到是这四个字,反倒直接堵住了他的嘴。静默片刻,他冷冷地轻哼一声,似有不屑,漠然地撇过视线,但双手却无声地握紧,还避开了对视。
谢隽廷也不跟他多废话了,直接拿出一张照片,指着问:“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程奕扬脸上的淡漠瞬间就消失,皱着眉连连追问,“你怎么知道她的,她怎么了?!”
谢隽廷转身走了。
程奕扬立刻跟过去。
本来打算再过几天跟程奕扬说这事的,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自己找上门,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谢隽廷问:“你知道你现在很危险吗?”
程奕扬根本不吃这套,“如果要对我不利,她有的是机会,不必等到现在。当初她找到我的时候,你给我留的种就已经把我折磨得筋疲力尽,虚弱地跟死狗一样,她一个女的都能弄死我。”
更别提后来程奕扬剖完腹,医生不是专业的,没有准确找到那个器官在哪,这种手术浪费时间无异于损耗生命,他大出血了一次,说是奄奄一息的纸人状态丝毫不夸张,掐着脖子半分钟估计就死透。
“至少她不会折断我的手脚,把我关房间里不准出去!”
“更不会故意害我要我的命!”
“谢隽廷,对我而言你才是最危险的。”
爱记仇的家伙,睚眦必报。
就因为昨晚让他感到难堪,所以今天句句话都要刺一下。
不过谢隽廷说的“危险”并不是程奕扬自己理解的这种会被人伤害的意思。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他遇到的危险,迄今为止,也就局限于这种类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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