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段话过会也得删除，因为他不合法。
36、娇宠·贺延川（IF番外） ...
贺延川（IF番外）

又一个加班晚归的夜晚。
婵羽在楼道口, 再度偶遇了那个少年。

这边是老式小区。
物业管理不到位，难免有些年久失修。
楼道的灯跳跃闪烁个不停，落到少年脸上，将他映照得明灭恍惚，睫毛却卷得可爱橙黄，可底下那双眼睛却凶狠得跟狼崽子似的。

他走得很快, 几乎是直直地冲下来, 险些跟婵羽撞上！
还好收得快，可这人还没站稳呢，他就往旁边侧了侧——
让婵羽先行。

空气静得可怕。

“许辽！这个家你到底还想不想过了？是！你心善, 你乐意给你妹妹养儿子，那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办, 你叫我儿子吃什么……今天咱们就把这话说透说清楚了，不然——离婚！”
随着男人的一声爆吼。
楼上又是一阵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很快有个汉子怒气冲冲地打开窗户。
“吵什么吵！要吵搬出去吵！这大半夜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自始至终。
婵羽都不曾见到少年的表情有半点变化。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
他才多大啊。

少年错开她, 正要往下走。
“嗤——”
婵羽却是不知怎么地, 脚下一扭, 跌倒在地。
少年闻声回头，婵羽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对上她那双又黑又利的眼睛，笑了笑说。
“我的脚好像不小心扭到了，你能扶我一把吗？”

少年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许久。
踏步上前，把手递给了婵羽。

婵羽搭上、握住。
少年的气息冷冽，连带体温都比别人要地上些许。
现在有事深秋时刻，婵羽穿着毛呢外套还搭着围巾，把自己围得严实得紧，可少年却是简单的衬衫搭薄外套。
无怪体温会低。
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搭配，他看起来还是赏心悦目得很，在操场上做广播操会站在很后面，哪怕是偷懒敷衍地做着动作，也该是最耀眼的一个。
婵羽想，在少年想要挣脱之前，指尖收拢，将对方牢牢攥在掌心。

“你扶着我，我站不起来，也走不动。”
“你搭着我的袖子。”
少年是头一次张口，过了变声器的声线显得稍稍有点低，但非常好听，如丝竹管弦落入耳中，余音缭绕。
“不要。”婵羽耍无赖，“这样暖和。”
少年眉头微皱，抿了下唇，终是没再反驳。

这一扶就是一路。

等婵羽在门口站位，少年又要离去，却被婵羽拉住。
“去里面坐坐吧。”她笑，眼睛和善地弯起，“你穿那么少在外面逛就不冷吗？”手下就是握紧了对方的手，不肯放松。
“我给你买了棉拖鞋，毛茸茸的，很暖和的，这次你进去不用再拖鞋只穿袜子在地板上踩了。”
少年哪里不知她一早是在使诈啊，偏偏对这个人，见到就是忍不住的心软。
对方显然也很卑鄙地知道这点，继续说。
“你不肯进去，那我只好跟你这样在外面站一晚上了，我才加班回来，明天又要上早班，还只穿了那么点的衣服……”

少年很高，但营养不良，跟竹竿似的。
她低头对着婵羽笑盈盈的双眼，还是妥协。
“进去。”
婵羽弯眼，牵着他的手，像怕他下一秒就会反悔跑掉似的，一步步领着他往里面走，看得少年都想发笑。
明明是个大人。
怎么做起事来，那么孩子气？

心下稍动，话也说出来了。
“我不会逃的。”

少年并非第一次来婵羽家。
对这里的摆放都颇为熟悉，居室内被不知得整洁又不失温馨，很像她。
婵羽替他拿了拖鞋后，又从冰箱里拿了姜茶，去厨房烧水给他泡。

流水的声音跟女子悠扬的声线交错在一道。
她说：“哦~你之前挺喜欢的那株水仙花今早刚好开了，你可以去看看，不过不要再阳台上呆太久哦，那边比较冷。”
少年应了声。
小心地踩着叫上柔软的拖鞋，往阳台走。

水仙花是不大不小的一朵。
绿的绿，白的白，黄的黄，一切都很分明，简单又不失别致。

如她一样。

那次她偶尔说起阳台太空了，要养点什么好呢？
他看着她沐浴在日光下的白净脸颊，忽而说：“百合。”
她愣了愣，说：“百合……是不错啦，那个有点难养，而且我照顾它的时间也会不太够，要不——水仙吧？”
“这也容易，我不用担心某天会养死。”
迎着她璨亮温柔的眼睛，少年点了下头。

少年难免想起第一次遇见婵羽的情景。

那时婵羽已经搬来两月有余，对他家的情况也颇有了解——

他母亲曾是道上某位老头不小大佬的情·妇，可惜还没等到年老色衰就被抛弃，离开后才发现有了身孕，对那样纸醉金迷的生活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一念之差下，他诞生了。
取的是那位大佬的姓，叫贺延川。
只可惜对方早把这老情人忘到天边去了，连见上一面都是奢望，很快他母亲就去世了，临死前将她交给自己的兄长抚养。

兄长是个好人。
但好人也有自己的家庭啊！
他有责任感，对贺延川好，可他的老婆孩子却并不这么认为，反而认为贺延川占了他们很大一部分的生活资源，从此以后，一个本就在勉强维持的家庭，就愈发艰难了。

贺延川从小到大都是在这样争吵、咒骂的环境下长大，几乎没过一天安分日子。

遇到婵羽的那天，是个下雨天。
家里的盐忽然没了，婶母直接踢他，连伞都不给一把，他其实都习惯了，去得很快，回来的时候却遇见了刚好下班的婵羽。
婵羽对这个住同一栋楼又非常耐看的少年印象颇深，当即喊住他，邀请他跟自己撑同一把伞。

“不用。”贺延川苏所谓地说，“已经都湿透了。”
婵羽还是艰难地踮脚，把伞高举过他头顶。
“少淋一点总是好的。”说着，她掏出了包纸巾到对方面前，看着那人滴水的湿发，“擦一擦，这样会好受一点。”

她的伞是女生常用的那款。
很秀气，不结实，也不宽敞。
贺延川稍稍歪头，就能看到她被淋到的肩膀，可怜兮兮，他再次重复。
“——不用。”

也不等婵羽劝阻，转身投入雨幕。
手里，却带上了那包未拆封的纸巾。
虽未开封，一路下来，却也湿了点进去。

第二天早晨，两人又在楼梯口碰到。
贺延川停了下，等他那位堂哥先走后，回头，跟婵羽稍微点了点头示意。

自那以后，两人相遇的次数越来越多。
婵羽每次见到少年时，他的状态都不太好。
后来又一次，他被打伤后离开家门，恰好被晚归的婵羽捡到——
俊俏的脸蛋和覆盖着薄薄肌肉的手臂都是指甲印的痕迹，看得惨烈极了，婵羽到底心软，刚好门又没关，她一个没忍住，就把少年拉到了自己房里。

少年想要逃离，手腕却被对方握住，他动动唇，说。
“脏的。”
——我是脏的。
婵羽摇摇头，笑着宽慰她：“没关系，不用脱鞋，我等下收拾就好，反正本家里本来每天都是要打扫的。”她难得强势得把贺延川拉到沙发上坐好，皱了皱眉头，像在心疼。
“你在这里，不许逃，我去给你拿医药箱来处理。”
他嗅到沙发上传来的淡淡香气，是刚洗过的。

那天夜晚，女子弯腰低眉，细致地为他处理伤口温婉模样，成了少年有史以来最深的记忆。

正被人关心着的感觉……很温暖，很包容，叫人沉醉不已。

她会替他包扎伤口；
她会关心他的学业；
她会给他做好吃的菜；
她也会温柔的叫他“阿川”——

她就像个热心的邻居大姐姐一样，无条件地包容且宠爱着他这个叛逆冷漠的弟弟，一点点用自己的体温将他冰冷的全身渗透。
那种温暖，近乎毒·品，令人上·瘾。

只是少年从未唤过她一声姐姐。

少年看得出声，婵羽走过来。
穿着跟他同款的毛茸茸拖鞋，一双粉，一双蓝，凑在一起格外得和谐。
她手里还捧着姜茶，递给他后，弯腰看着眼前的水仙，问他。
“好看吗？”

他看着她姣好的侧脸，优美的锁骨，还有漂亮的腰线，说。
“好看。”
声线比方才低了些许。
留意到婵羽将毛呢外套脱了，他又说：“去里面吧。”

两人并排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电视没看。
很安静，却并不尴尬。
还是婵羽主动说：“今天有受伤吗？”
“没有。”
少年摇头，怕她不信，还把袖子撩气来给她看。
婵羽少许放心，伸手把他微乱的发丝拨了拨，露出那双透亮的眼睛，少年的容貌极好，可惜就是有点瘦了，婵羽总忍不住想投喂他。

“饿不饿，我给你做吃的？”
“你饿了？”
“嗯，有点。”
“我想吃面，汤的，要撒葱和火腿的那种。”他说着，抿了口姜茶，又补充，“不要姜。”
“好。”

厨房的油烟机响了起来。
嗡嗡嗡——
少年想到今天下午，那些漆黑的车辆朝他驶来的时候，发出的也是类似的声音。
原来是那位道上大佬大老婆生的儿子死了，他早些年玩得狠，现在没了那个能力，早死的儿子倒是给他留了两个孙子，但都太小，他这才想到这些年流落在外把头的这些私生子。
贺延川是其中之一，却不是唯一。
当对方的心腹提出时，他停顿了十来秒，还是拒绝。

如果是最后那个他，应该会答应的吧。

但是现在……

少年起身，坚定地向厨房走去。
他站在婵羽背后，他比婵羽要高许多，忽然把脑袋从婵羽肩膀上凑过去，看锅里的面条：“还没有好吗？”
“唔……快了，再等一下下。”
下一秒。

“之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打算报考A大的金融系，以后我可以申请住校，那边奖学金不错，平常有空打工或者给人做家教，学费和生活费应该不成问题，以我现在的分数，不出意外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离你很近。
他极少说那么长一段话，婵羽有些欣喜，唇角轻快地翘起。
“嗯，那很好啊。”
“是啊……”
少年忽然把脑袋搁上婵羽肩头，双手搭在她纤细的腰间，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犹如撕裂阴霾重见阳光的笑容。
“所以——”

“这次，种百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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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这样的。
十月底我结了个婚，然后……就没了更新的心思。
玩乐的这段时间，我也是抽空试着改大贺这篇的，但是改来改去都不是那个味，还是这样放着吧，你们想回顾就回顾，婵羽的故事就先暂时搁笔。
你们看我文笔都退后成这样了_(:з」∠)_真的搞不动。
我知道你们都没有看够啦，所以重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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