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了那里，直到被咬出了血，鲜血随着手腕流下来。
而奈落舔了舔那里的位置，从手腕，一直到手指。
他的动作渐渐变得不像是啃咬，反而像是*。夜弥却觉得毛骨悚然，眼前的画面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试着叫奈落的名字：“奈落？”
那亲密的口吻，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他和他最亲密的时候。
奈落的心像是被裹了蜜，可下一秒，他就变得黑暗。
——不能对这个人心软。
——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你。
——你看，他现在不是做了那个祸津神的神器吗？
——他笑得那么开心，而且早就已经忘记你了。
奈落低低的笑声带着几分阴冷和凄厉，让夜弥的心头忽然闪过一丝难受。
他看着奈落，而奈落的笑容带着几分黑暗的味道。
奈落在他耳畔轻轻的说道：“夜弥，我抓住你了。”
一如那个夜晚，鬼蜘蛛将他带回山上。
他第一次尝到了好喝的粥，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喜欢，第一次感受到了柔软。
……这个少年，他曾小心爱护。
只是那份邂逅，最终成了毒/药，只余深深的执念。
从此，永坠地狱，也在所不惜。

48.第十五章 记忆恢复
月光清冷的照到里面，奈落猩红色的眸子在黑夜里显得专注而疯狂。
夜弥呆呆的看着他，脑子里的一切记忆都像是被笼罩了一层白雾。
分明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奈落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脸，一阵寒冷而细腻的触感，让他瑟缩了一下。
他细微的动作，奈落全都看在眼里，他慢慢的靠近了他，然后隔着单薄的里衣，咬住了他的肩周，那个地方看上去十分圆润可爱，被咬的同时，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比起刚刚手腕上出血的力度，奈落这次咬得很轻，就像是在*。
然后，又用舌头舔了舔那个地方。
夜弥的身体一阵舒服的颤栗，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他敏/感得不行。
而他的每一个姿态，美丽……而又带着魔性，仿佛会勾起人心里最深的黑暗。
他满脸红晕的沉迷在奈落给他带来的欢/愉里，奈落的眸子越发沉了沉，然后将他压倒。
他的手撑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夜弥，忽然低低的笑出了声。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夜弥清醒了过来，脸色有些泛白。
奈落说：“看来你并不讨厌我。”
夜弥的眸子闪了闪：“……”
奈落问：“不想承认吗？”
夜弥的心中一阵慌乱，闭上眼不想看他。
奈落的唇边勾起一个弧度，看上去格外妖孽：“你的身体……不是很喜欢我吗？”
夜弥终于睁开了眼，冷冷的看向奈落。他眼角下的泪痣，让这双眼睛看上去更加漂亮。
——越是抗拒，越想让他哭出来。
鬼蜘蛛当初舍不得对他做过这种事，而现在，他奈落却想试一试。
正如五十年前，两人分离之前，他问过夜弥的那句话。
美丽的东西，总是要腐朽的。
既然会腐朽，倒不如在他的手心里绽放最后一丝余温。
夜弥身上的衣服很容易就被解开，露出里面白润如玉的肌肤。天气略微寒冷，让他的肌肤上起了鸡皮疙瘩，奈落在他耳边低低的说：“冷吗？很快就不会冷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引得人心头一阵痒意。
夜弥看了他一眼，却觉得自己仿佛要被这美景所迷惑。
俊美的皮囊，看上去清瘦、单薄，和他阴冷的笑容相结合，反而形成一股最特别的气质。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一头如海藻一般的黑发，肆意的散落在紫色的外袍上。
他才是最惑人的。
“夜弥……”
他叫他的名字的时候，让夜弥的喉咙有些干。
——果然是妖怪，最懂得迷惑人心。
夜弥的眸子有些闪烁，因为太冷了，奈落原本冰冷的手指落到他的皮肤上，反而让他觉得有些温暖。
然后，滚烫的吻，从脖颈，一直到锁骨，留下红色的吻痕。
这样陌生的感觉，让他的心头产生一股害怕的情绪。
“放开我……”
奈落的动作却更重了，没有丝毫让步。
夜弥的眸子越发沉了，记忆里，被蒙上的那层白雾，却随着一个冰冷而机械化的电子音，所打破：[连接成功——]
随着那个声音，林夜弥的记忆全数塞满了大脑。
一下子接收了巨大的信息量，让他的脑子仿佛被炸开那样疼。
疼得身体也抽搐了几下，奈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然后查看他的情况。
他的眼睛里带着生理性的泪水，用右手捂住了发疼的脑袋：“奈……落？”
熟稔而依赖的口吻，几乎让奈落以为他真的记起他来了。
可是……他变成神器的那一天起，就意味着，除非让他跨过那条线，否则他永远都不可能记起他的。
但是和他妖化的过程不同，神器妖化，更要卑微，只能靠着执念而活。
变成那种行尸走肉，又有何意义呢？
“夜弥，你不会记起我了吧？”奈落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阴冷。
等接收完所有的记忆之后，林夜弥垂下了眸子。
·
此时，另一边。
戈薇已经清醒过来了，夜斗赶到山脚，却发现早已没了夜弥的影子。
留下来的，不过是那些傀儡的碎片而已。看到这些，戈薇喃喃的说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斗冰蓝色的眸子变沉：“夜弥不见了。”
戈薇睁大了眼睛，随后又有些自责：“……都是因为我。”
夜斗正想要说什么，可脖颈处的恙开始扩大，黑色的污秽变得越来越多。他疼得跌倒在地，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戈薇见到不对，立马过来扶住夜斗：“发生什么事了？”
恙会传染，普通人也会染上的。
“离我远点！”
冷汗从他的额头滴下，夜斗的脸上满是痛苦。
戈薇被他吓到，却还是放心不下：“我不能放着你不管司寝女官！”
夜斗疼得无法说话，又动弹不了，黑色的恙开始放大。
心头涌上无数黑暗的情绪，那都是自己的神器带给他的，可黑暗与扭曲的最深处，却是悲哀和寂寞。
——不能想起来，夜弥！
那些记忆，只会给他带来痛苦，最终会被那些记忆带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夜斗先生？”戈薇有些手足无措，“我该怎么帮你？”
夜斗本想立马去找夜弥，可身上的污秽也让这个女孩染上了一些。
他好不容易才说出几个字：“去……神社。”
那里的水有净化恙的功能。
戈薇点了点头，心想犬夜叉怎么还不回来，神社离这里太远了，夜斗先生快要等不了那么久了。
“好！”夜斗先生刚刚才救了自己，她一定要赶到神社。
…………
………………
而这边，林夜弥已经记起了全部的事情。
[系统，为什么这么久才修复好？]
整整五十年……他浪费了五十年的时间。
不过做夜斗神器的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很开心。
[宿主的灵魂染上污秽是我没想到的，上次是我的疏忽，这次装上屏障之后，宿主的灵魂就不会轻易被污染了。]
林夜弥心头发冷，但再次望向奈落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忘记，眼前的人，才是他的主要攻略对象。
——至于拿回记忆的代价，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细想。
“是啊，我记起你了。”林夜弥的笑容带上蜜，分明笑着，那双眼里却含着深深的冰冷。
奈落玩味的看着他：“但你仍然还是神器。”
没有妖化，没有任何不对劲。
林夜弥微微的轻笑：“不相信吗？”
然后，他伸出双手，搂住奈落，狠狠的吻向了他。
奈落眼神幽暗，本能让他去强势和占有。他的舌尖和他纠缠起来，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而像撕咬。两人互不相让，如同暴风雨一样席卷着一切。
两人分开之后，林夜弥舔了舔嘴唇，那个细微的动作让奈落的眸子更加幽深。
林夜弥问：“这下相信了吗？”
他又说：“如果我没有记起你的话，是不会这么做的重生之嫡养女。”
奈落的眸子闪了闪，又有些不相信。
属于鬼蜘蛛的那部分意识却满心爱意，渐渐的，也让他受到几分影响。
他爱他，毋庸置疑。
可是，他呢？
林夜弥仿佛一眼看穿他所有的想法：“奈落，你不记得了？我说过我喜欢你。”
甜蜜的话语，让人忍不住沉溺。
奈落的手指穿过他黑色的发丝，黑色与白色，看上去无比和谐，却又十分刺眼。奈落问：“五十年前，你一定知道我做了什么事，对吧？”
而林夜弥直直的看着他：“知道。”
这里装傻也没什么意思，攻略都耽搁了五十年，他现在还有些摸不清奈落对他的好感度到底降了多少。
奈落看着他：“我害死了你，你不恨我吗？”
林夜弥微笑道：“不恨。”
他的眼眸里，真的无悲无喜，没有说谎。
擅长欺骗的半妖能看得出来，他这句话是真的。
奈落轻轻的笑了起来，又问：“夜弥，我是半妖，吞噬了鬼蜘蛛才获得了新生。”
他终于说出了五十年前不敢说出的话，那个时候，是因为害怕夜弥会对他露出惊恐、厌恶的表情。
可现在，他无所畏惧，只要能紧紧将他拽在手心里，什么都无所谓。
奈落说：“这样，你也不恨我吗？”
林夜弥的呼吸乱了几拍，却说出了让奈落有几分震惊的答案。
“恨。”
“但是……我早就知道了。”
想来，鬼蜘蛛并不是救他的人，枫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林夜弥却还是有些可惜……那个男人的死亡……
奈落轻轻的皱下眉头，却在下一秒轻笑起来：“我以为你并不知情。”
林夜弥说：“我恨你吞噬了他。”
虽然早就知道……但听他亲口说，奈落的心里还是会勾起几分疼痛。
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欢鬼蜘蛛，所以才有这样的反应。
林夜弥的眸子里挂上痛苦：“鬼蜘蛛……他是真的消失了吗？”
奈落说：“他的确完全消失了。”
他的心头被扭曲的情绪所包裹。
而现在，他只想做一件事。
——拉着他，在黑暗里一起沉沦。

49.第十六章 攻略完成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黑色的瘴气慢慢扩散到四周，将房间死死的围绕，仿佛是要困住他，不让他出去一样。
瘴气逐渐腐蚀周围的建筑，把所有的一切都熏染得漆黑。
刺骨的凉意和阴冷让林夜弥打了一个寒颤，奈落的做法，已经不能单单用黑化来形容了，这完全是种病态。之前的经历，让林夜弥明白，黑化越高，好感值也就越高。
那么……奈落爱他吗？
这只半妖看上去深深的爱着他，几近疯狂，可系统并没有好感度满值的提示音，让林夜弥始终无法确定。
因为比起他来，奈落也不遑多让。
欺骗的话语，同样随时信手拈来。
林夜弥的眸子闪了闪，对比鬼蜘蛛，奈落的确棘手太多了。
“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
奈落没有回答，猩红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悲哀。
他告诉林夜弥，鬼蜘蛛已经消失了，这句话不假。
虽然不假，却只有一半真实。
奈落说：“怎么？你真的喜欢那个强盗？”
林夜弥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那略带恨意的眼神，让奈落心头竟然莫名的涌起一股欢喜。
——不对，他是奈落！
夜弥在为鬼蜘蛛伤心的时候，他竟然不会生气？
这个认知，让奈落的眸子闪了闪。
看奈落的反应，林夜弥起了进一步试探的心：“不管是不是他救的我，我都喜欢他。”
奈落眯了眯眼，压住心中的复杂情绪：“他只是一个卑鄙又贪婪的强盗。”
他故意贬低鬼蜘蛛的话，让林夜弥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他是我爱的人！”
那一个‘爱’字，让奈落微微一愣。
就像全身心都跌入了无边的美好之中，温暖、而令人眷念。
他忽然舍不得了，一如五十年前，本来打算将他变成妖怪的，可那个时候……他却舍不得了。
为了这样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优柔寡断，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奈落的手掐住了林夜弥的脖子，黑色的瘴气也随着接触到林夜弥的皮肤，然后，他的眼神变得阴冷：“这么爱他，就和鬼蜘蛛一起死好了。”
奈落的那只手，在慢慢的用力，让林夜弥的呼吸越来越不顺。
疼痛让他快要屈服。
——可是，他在赌！
赌一个极小的概率！
奈落看到身下的那个人，因为无法呼吸，让他的脸色变得涨红。
他没有抵抗，似乎是丧失了求生的意识？
奈落觉得，他只要挣扎一下，自己都会放开他。可看着他这幅样子，那股莫名的黑暗情绪就涌上了心头。
——他爱的是鬼蜘蛛，却排斥半妖的奈落。
而且他说他早就知道了……那五十年前的那些相处的时光，他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奈落猩红色的眸子在黑暗里显得越发冰冷，而他手上的力气却完全没有减弱：“夜弥，看着我……说说我是谁？你眼前的人是谁？”
林夜弥的右手却慢慢的抚摸到奈落的脸庞，因为被掐住了脖子，他说不出话来。
他的嘴唇动了动，而奈落却读出了他的唇语。
他在叫鬼蜘蛛的名字。
在他奈落的面前？？
奈落忽然笑了，笑得如同带毒的花朵一样。他已经完全被心头那股魔性所支配，奈落眯了眯眼，看着身下的林夜弥，一股残虐的情绪便油然而生。
杀了他，把他砍成碎肉，然后带在身上一点点的吃掉。
这样……他和他就永远的在一起了。
林夜弥已经快要窒息，然后他伸出双手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抱住了奈落的腰。
奈落一愣，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减弱。
林夜弥狠狠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许久，林夜弥才虚弱的开口：“鬼蜘蛛……不就是，奈落吗？”
他的话仍旧断断续续的，可奈落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奈落的心情十分复杂。
喘了许久，林夜弥才断断续续的说：“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可是，你说你吞噬了鬼蜘蛛……”
——奈落是因为吞噬了鬼蜘蛛才诞生的，可鬼蜘蛛却只是鬼蜘蛛，但林夜弥却故意交换了说话的顺序！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爱你。因为你的身体里，一定有鬼蜘蛛的一部分。”
他说到这里，忽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奈落感受到那个人温热的泪水，心头却狠狠的揪了起来。
……即使只有一部分，他也爱着他吗？
他以为，扭曲的只有他自己。
却偏偏没想到，这个人的爱，也同样病态。
似乎因为他的话，奈落的心却慢慢的，被温柔所填满。他之前十分痛恨自己半妖的身体，痛恨这具由鬼蜘蛛执念所构成的身体欺婚厚爱。却在此刻……一切的一切，都得到了救赎。
奈落的手移到他的后背，学着人类的姿态，笨手笨脚的拍着他的背：“……是我错了。”
林夜弥的身体一僵，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哭音：“……奈落？”
奈落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只能重复这这句话：“是我错了，别哭。”
古语有云，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林夜弥觉得，奈落的态度已经转变了，他慢慢放开奈落的腰，两人调整了一下姿态，坐立起来。林夜弥看着他：“……那你爱我吗？”
奈落：“……”
林夜弥轻轻皱眉：“我都表白多少次了？”
奈落：“……”
林夜弥得寸进尺的将奈落压倒在地，看着地上的美人，他轻轻的笑了起来：“不想回答吗？”
他的笑容比起刚才更加勾人了，奈落看着他，忽然觉得喉咙很干。虽然这样的姿势让他有点不爽，但下一秒，奈落的这种不爽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