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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情不自禁

姚乐其实也就普通能喝，只是餐桌上，他挑明了就是来挡酒的，“总不能让我室友这两三天总是喝醉吧？”好房东的传说大约又要上一层了，大约是这样，大家也没好意思真的灌他，意思意思走了几回，为了气氛喝了几杯大的，不算醉，散场的时候，有点茫。
人有点high起来，脸上红扑扑的，还能认出是关尚音，但走得不大好。
在走廊上，关尚音看他这样，捞过他，让他站好，“嘿，谢谢。”姚乐笑得有点傻气，勾着他脖子：“走吧，尚音，我们去看海。”
关尚音有点无奈：“要不明天？你都不能走直线了。”
姚乐就不开心了：“哪有，我可以。”
推开他就要往外面走，走了两步，还回头看他：“真的可以走直线阿。”
关尚音的低笑传入姚乐的耳中，笑声，很性感：“好啊，走，去看海。”
姚乐捂着耳朵，红着脸：“别笑。”
“为什么。”
“不为什么。”姚乐转头赌气往前走，走出饭店差点一个踉跄扑街，关尚音及时拉住他手腕，然后扶着他：“走好。”
姚乐：“……”
姚乐开始闹别扭，不说话，扭头就往前走，关尚音跟上了，觉得有趣，“为什么不说话了？”
“不想说了，你今天话多。”姚乐咕哝。
海滩离得很近，过个马路往前几十米就到了，两个人提着鞋子在沙滩上走着，离着大约一个拳头的距离，姚乐被海风一吹，好像有点醒了，一边走，看着海浪打在海滩上，不说话。
“乐乐，谢谢你今天帮我挡酒。”关尚音的声音从姚乐的背后传来。
他停下脚步，歪着头看着对方，然后笑了：“不是应该的吗？不然，多可怜阿。被卖了都不知道。”
“本来就不是‘应该’的，乐乐，你注意到没有，有时候，你对我太好。”关尚音站在一步之遥注视着他：“所以你……是可怜我？”
“……”姚乐不回话看着他。
“乐乐？”他再往前一步就能把姚乐捞到怀里，虽然关尚音也想，但他忍住没动，这样的距离不远不近，很适合告白。可对方不够清醒的状态下，他觉得似乎也不大合适。
姚乐的思考其实有点慢，而且有点混乱，关尚音刚才说，他对他太好，但爱一个人，不是本就该对他好的？噢，不对他还没告白，而且对方是直的，直的。
关尚音已经把领带拿掉了，扣子半开莫名的性感，姚乐盯着他的领口出神，脑中想的是都说酒醉壮胆，要不他把对方抅下来亲一把？
但这个念头一过又觉得自己蠢死了，他按着额头不适的呻^吟了一把，关尚音往前一步正好让他低头抵着他的肩膀，而他扶着他的两臂，“在想甚么？”依旧好脾气的问着。
真性感、真性感~~姚乐脑中屏幕刷个不停。
趴在对方肩膀上，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有细细的电流在其中来回窜着，让他整个人都有点发麻，他不知道关尚音能不能感觉到，可他感知到自己胸口的心跳，呼吸间都能带动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像鼓声，从身体的深处一下一下的撞^击出来，都说心如擂鼓，震得他有点发麻。
然而姚乐最后还是耸了，趴在关尚音肩膀上，“唔……要不回去吧。”
关尚音没有马上拉开距离，只是像之前那样扶着他，“不管你信不信，可我觉得……像现在这样，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好。”
啊啊，不要再撩，不要再撩了，再撩，我就要扑倒你了。
姚乐抬起头，控诉的看着他，“关尚音，你真故意。”
然后，对方笑了。“所以呢？”
“哼。”这时候还装就不是男人了，姚乐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亲上去的时候，姚乐想所谓借酒装疯就是这样的吧？呵呵。
果然如想像中的柔软阿，他想着，不过没有被推开，真好哪。
像只猫一样，小心地探索着，描摩着他的唇线，细细地啃咬着对方的嘴唇，你不能期望一个酒醉的人有多好的控制力或者理性，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啃得太用力，然而对方的手掌在他腰线上摩娑着，把他拉得更近一点，到一个更称心的位置上。
感觉受到了默许，姚乐更加的大胆起来，撬开了关尚音的牙关，更加激烈得与他唇舌交缠，交换着口舌中的津液，互相争夺主权，舌头扫过上腭的酥麻感让他几乎整个人都要挂在对方身上，关尚音要把他揉到怀里那样用力地抱着他，姚乐感觉不到难受，只觉得满足，他退开喘了会儿气，然而对方歪着头又攫住他的双唇，辗转辗磨，挑^逗深入，直到两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才分开。
姚乐趴在关尚音的肩头，那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脑袋一片空白，可性感而温柔地喊着乐乐的声音环绕在耳际。对方似乎在说甚么，但泡过酒精的脑袋终于宣告当机，他无法理解他在说些甚么，睡意涌上来，视线模糊了起来。
可即便醉得要睡着了，却如此，令人安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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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尚音发现姚乐睡着了，虽然他不确定姚乐有没有听见他告白。可不妨碍他的开心。睡着的姚乐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有点沉，可他觉得心里是满的。
他小心地调整姚乐的姿势，然后把他背了起来。
从海边回来的途中，还遇到了他的同事们，正结伴一起逛街，“小关要不要一起来？”
“姚乐睡了，我背他回去。”
“噢~你房东啊，还是醉了？也没多能喝啊？”那人笑了笑：“放下了就能出来吧？要不我们等你。”
关尚音的笑容淡了点，他回答：“不用了，你们去吧。”然后就跟那群人错身而过。
还好姚乐睡了，他想。
他不希望姚乐听见甚么闲言碎语而不开心。
自从关尚音说要带姚乐一起参加旅行后，也不是没有人开过他们俩的玩笑，跟玩笑话结合在一起，带着一种隐约，试探他们俩的关系。虽然他没承认，但也不曾否认。
他知道被他拒绝的那个女孩说过一些难听的，连带地也影响少数人对他的看法，可别人怎么想，关尚音并不大在乎。
他是靠专业跟技术吃饭的，只要他的病人感受的到，这样就够了。
他只认无愧于心。
只要他在乎的人，也在乎他，就好了。
因为背着人不方便，他请柜台的人帮忙，拿房卡一起上楼，在电梯里，他调整了一下姚乐的姿势，对方趴在他肩上，双手垂挂下来，因为调整的震动而呻^吟了一下，手伸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头发蹭得他有点痒，心里也是痒的。
“阿乐，你醒了？”
“唔……尚音。”姚乐的低喃让他可耻的有了感觉，深呼吸两口气努力的平缓情绪，他们的楼层到了，服务员帮他打开房门，关尚音跟对方道了谢。他把姚乐放在床上，他似乎醒了，坐得起来，只是人是迷糊的，坐在床沿靠着墙，闭着眼轻轻的呼吸着。
关尚音去洗了个手脚，把衣袖跟裤子都反摺了起来，走出来时姚乐还维持着一样的姿势。
他走过去喊他，姚乐鼻音哼了一声表示听见。
“你要不要洗澡？”他必须承认自己是有企图的，照顾酒醉的人甚么的，唔，他没想怎样，顶多摸两把。
听见他的建议，姚乐睁开眼睛，关尚音蹲在姚乐面前。此时看着姚乐似乎又更清醒了，慢慢的，他点了点头。然后踉跄地站起，想去勾行李。
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要不我帮你？”关尚音说。
姚乐转头看了他一眼，看得关尚音有点心虚，可对方又转过头，蹲下去找了衣服，咕哝了一句：“不用，我可以。”
他有点后悔让姚乐一个人去洗澡。因为他把自己锁在浴室里，锁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坐立难安的在外头等他，可每当他喊他，对方总是应声的，最后姚乐走出来时，整个人缭绕一股温热的湿气，头发也是湿的，可关尚音印象最深的却是姚乐睁着朦胧的眼看他，水从他的脸颊划过，汇成水珠滴在地上。
他觉得口干舌燥。
“吹头发吗？”关尚音小心地问。
“……嗯。”姚乐依然不清醒，眯着眼，彷佛随时会睡着。
他去拉他的手，对方跟着他走。姚乐的手比他的小一点，虚虚地回握着他的手，接触的手心是细致的，却又非女性化，他从没错认姚乐的性别，他一直很清楚，自己是因为对这个人爱意，才对他的身体产生了情^欲，在他眼里对方彷佛甚么都是好的。
关尚音把姚乐按在刚在进门时坐着的床沿，他顺势地靠着墙壁，他应该完全没清醒，就一个关尚音再走进浴室拿毛巾的空档，他已经靠着墙壁睡着了。
他让姚乐倚靠在他身上，帮他吹头发，对方睡得很熟，关尚音有点无奈，也有点想笑，“真难为你，还醒着洗了个澡。”
可他心里还是甜的，爱恋被满足的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

第42章 42.选择

姚乐是被头痛醒的，脑袋里像是有针密集地刺着那样，他发出不舒服的呻^吟，挣扎得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埋在软软的枕头里，稍微舒服了一点，继续维持着趴着的姿势，要醒不醒的闭着眼睛，他感觉床的一侧凹陷进去，转过头半睁开眼，“起来了？”坐在他床边的是关尚音，“唔…尚音。”
对方正看着他，“觉得怎么样？”
“……头痛。”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准备，姚乐终于慢慢坐了起来，接过一杯对方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居然是温的蜂蜜水，他露出了一个笑，“你去哪弄来蜂蜜水？”
“请柜台准备的。”
姚乐噢了一声，道了个谢。他又喝了两口，才要还给他，关尚音就说：“喝完。”他只好依言照做。
他垂着头，等这阵头痛缓解：“……看来昨天没给你喝多是好的，我讨厌宿醉。”
“呵，头还痛吗？”
深呼吸几口气，姚乐说：“还好。”等他抬起头来，看见近在咫尺的关尚音，他抚了抚自己的下嘴唇一侧，对他说：“唉，你嘴唇破了耶？这边。”对方原本伸手要拿他的杯子，闻言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姚乐，眼中有着讶然。
他歪了歪头，“你自己没发现？”
“这是咬的。”关尚音顿了顿这么说。
“喔~我有时候也会不小心咬到，特别痛。”
“……不痛，我没甚么感觉。”
姚乐想了想：“喔~等一下买个护唇抹抹好了。”
关尚音嗯的一声当作回答，他拿走了姚乐的杯子，站起来时姚乐又喊了他一声，转过头，他看着对方略显腼腆地搔搔脸颊，“喝多了有点断片，我有闹你吗？”
“没有。”关尚音说。
姚乐想了想：“我记得在走廊上跟你说想去海边……我们去了吗？”
“去了。”
“然后？”
“……”
关尚音特别无语。
难不成还是他在作梦？！可姚乐的表情又太坦然，他不得不相信对方不记得，姚乐等着他的答案，他却觉得闷得慌，最后他选择说：“看看海就回来了。”
姚乐噢了一声，顺着他的说法回想了一下：“我好像……记得回来洗了澡。”
“……嗯。”
#所以现在是吃了不认帐的意思吗#
#论现在摁着对方壁咚或床咚告白成功的可能性#
姚乐看着关尚音别闷的表情，忽然一脸诡异地问：“该不会我要跟你洗吧……”
关尚音无奈得笑了：“是没有，你说可以自己洗，然后关在浴室里一个小时。”
“喔…那就好。”姚乐舒了口气。
可关尚音拿走他的杯子就不跟他说话了。
#室友好像特别闷怎么破#
想了想，姚乐又问：“你今天还开会吗？不开的话咱们去街上吃早餐怎样？”
“好……今天是下午的会。”关尚音想了想，说，“等一下还可以去外头走走。”
“好。”
等他们收拾好，外头有人来敲门，说是要找他们去吃早餐，姚乐无可无不可，关尚音考虑了一下也说了好，所以他们就跟着一群人走了出来。
等到了大街上，姚乐眼里的世界又跟日常一样了，有的飘跟在行人肩上，有的飘各自徘徊。吃早餐时姚乐接到姜莫卿来电，“怎么样，有空哥来找你聊聊。”
他站起来离开人群，走到了门口附近：“你忙完了？”
姜莫卿拉长了语调：“是阿，昨晚费了好大功夫，还闹出点声响，你没感觉？”
“没……我喝多了。”
“哈，倒是会挑时间。”
“嗯，你要过来吗？”姚乐问。
“是可以，但你那边方便？”姚乐听着回答蹙了蹙眉，想着跟关尚音约好要去走走，“唔……要不约午后吧。”他跟对方订了地点，就收了线。
等他走了回去，就有人拿这件事开起玩笑：“女朋友吧？”
“不是，一个朋友。”姚乐说。
可他说得模糊，对方露出了暧昧的揶揄表情：“通常一个朋友的解释要嘛女朋友，要嘛快变女朋友，姚乐你是哪种？”
他笑了起来，可心里很烦这样的话题，虚应一应带过。关尚音延续着早上的闷，姚乐都能感觉到对方周身的低气压了。
吃完早餐后，关尚音的同事们邀他们一起走，姚乐主动说，他忘了东西在饭店，就不跟他们去玩了云云。关尚音也说要一起走，所以他们就跟人群分开了。
电梯门关了，摁了楼层，姚乐舒了一口气，靠着镜子旁侧的墙，看着电梯的楼层变化：“尚音，我们一会儿去哪？”
他想了想：“前天开会时听主任说，附近有座庙，特别兴旺。”
姚乐笑了：“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参拜行程。”
关尚音也笑：“是不喜欢，但听说山上的景色不错。”
“好啊，那拿了包就去走走。”然后他顿了一下，说：“下午就不跟你去开会了。”
“嗯……”关尚音没特别问，但姚乐就觉得他又闷了，想了想，开口解释：“刚姜哥来电话，说他忙完了。我最近文卡得有点凶，姜哥那天说，可以帮我解决卡文的问题。所以跟他约了下午。”
“他忙完了，你怎么不约上午？也能早点解决。”
“早上不就跟你说好了，要一起去走走的。”姚乐理所当然地回答。
关尚音抿了抿唇，又说：“要是解决了，想来找我，再给我电话。”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他们所在的层楼，无意中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关尚音，侧脸勾着一抹微笑，姚乐低垂目光，“好。”其实挺好哄的啊，他想着，就像被一根羽毛在心里划拉，又痒又软。
下午，姚乐到了约定的地方，姜莫卿已经在了，他的桌前摆着一杯咖啡，手上拿着一本小书，低头读着，对方抬眼看到他就笑了：“日子过得挺滋润得嘛？”
姚乐拉了椅子坐下来：“有吗？怎么说？”
姜莫卿支着下巴慵懒得看着他，“记得我前两天见你的时候还一脸菜色，可今天面色红润，郁色渐消，可是有甚么好事吧。”
“好事吗……”他直觉得就想到酒醉那段时间，可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大概喝太醉了，醉上头，不大记得。”
“喝酒啊~~那怎么行，”对方不知道想甚么，一双眼都呈亮了，“是男人得负责，要是酒醉了欺负哪个女孩儿忘了岂不可惜，呸，哥是说岂不混蛋。所以说妹子，放心好了，哥肯定帮你想起来。”
这位哥简直是恶趣味，姚乐无奈答道：“……所以说能不喊我妹子吗？还有，你到底对‘好事’的定义是甚么？”
“哈哈哈，这还要我解释给你听？，古人承不欺我，酒色，酒、色、还能有其他？”
姚乐郁闷了：“忽然不想跟你说话了……还我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天师。”
天师笑得特别开心，不正经的闹了好一会儿，等饮料上齐了，他才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用笔敲了敲桌子；“姚乐，现在说正经的，帮你之前，得跟你确认一下……你真的想要继续作梦下去？”
“这事跟我的意愿有关吗？”
“当然是有关的，”天师回答：“你是你，她是她，她的喜怒哀乐都已与你无关，如果你不愿，也没必要回想起她的事，而且从另一面来说，如果今天纯粹只是想起来倒没甚么，但你已经遇见了一些前世的因缘，如果连事情都想起来，很难说现在的你不会因此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