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春风沉醉的夜晚
 作者:红绿布衣
 文案:
 别扭貌美受
 妻奴撩骚攻
 一夜情什么的,如果睡了前男友,其实还挺尴尬的/破镜重圆
 画风大概迷醉,一边打屁股炮一边打嘴炮。 
 李垣谦:南柯,谢谢你治好了我的性冷淡,我家祖上八代都会感激你!
 第1章
 酒喝得多了,难免头晕。
 坐在位置上,看着眼前的人啊、景啊,统统恍恍惚惚,耳边嘈杂,也不知是谁在絮叨那无趣的生活,从体制的严苛不得志,到家庭的争吵不幸福,秦南柯听得都厌了。
 可是,厌了也得继续坐着。
 这屋子里的人都比他牛逼,某厅的头儿、某局的处长、市里某大企业的副总,各个儿头衔响亮,问到他,只一句:哦,我是张局的司机。
 司机为什么能上桌?当然是为了给局长挡酒。
 秦南柯今年二十八,大好青年,一腔热血抱负,却只能给一个大腹便便的油头局长开车。
 其实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怨他自己,上个月他还是坐在办公室跟人因为某个项目到底该落地何处争得面红耳赤的理想青年,却因为被派去上一档广播栏目时说了点儿不该说的,回来后就被调去开车了。
 他能说什么?无非是些政府贪污腐败风气不正的话,各家各户茶余饭后都会聊到的话题,但这个傻小子竟然跑去市里的广播栏目上讲。
 好在,那是一档录播节目,广大喜爱收听广播节目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没听见,但他领导们却都知道了。
 这事儿根本藏不住,他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着,但等到自己被叫到局长办公室痛骂一顿之后才后悔,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应该喝了酒再去上节目。
 张局说:“看你长得不错,咱们局里也再找不出个比你这副臭皮囊更可人的,得了,坐什么办公室,给你安排个新活儿,经常抛头露面的,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秦南柯一怔,问:“什么活儿?”
 “司机。”
 张局说完就丢了串钥匙给他:“收拾收拾你东西,赶紧打包把地方给我空出来,收拾完了先放茶水间,即刻上岗,跟我去一趟机场。”
 就这样,肤白貌美气质佳,才华能力都不差的秦南柯成了他们张局的专属司机。
 说起这个张局,秦南柯挺烦他的,一心等着他落马,但等了三年了,也没见人家怎么着。
 司机这活儿,就像张局说的,果真是个经常抛头露面的,不仅如此,还得卖笑。
 他们张局忙啊,忙着应酬,忙着打关系,见着谁秦南柯都得恭恭敬敬地笑,毕竟,人家都是腕儿,他就是个小罗罗。
 今天来这酒局之前张局跟他说:“去买点解酒药。”
 秦南柯乖乖买了,跟矿泉水一起递给张局。
 张局笑了,说:“我是让你吃!”
 得了,不光卖笑,还得陪酒。
 秦南柯又不明白了,现在司机还得负责喝酒吗?那出来之后车咋办?叫代驾的话要我这个司机还有啥用?
 他没敢问那么多,问了也是白问,只是乖乖地吃了解酒药,然后看了一眼说明书,发现人家上面写着让喝完酒再吃。
 他长叹一声,张局又说:“年轻人别老唉声叹气的,今天我这客人可厉害,你得给我好好伺候着!”
 秦南柯呵呵笑了笑,然后发动了车子。
 他心说,怎么说得我跟那古时候青楼女子似的,莫不是到时候我还得宽衣解带陪人睡?那可不行,秦南柯想,老子还是个处男呢!
 此时此刻,酒过三巡,秦南柯已经微醺了,那解酒药吃早了,根本发挥不了药效。
 然而,他们家张局要宴请的那位大咖还没到。
 对待这种爱迟到,而且迟到好久的人,秦南柯打心眼儿里厌恶,这种人,堪比文盲口袋里插支笔,就俩字儿,装逼。
 他顶烦这样的人,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领导们都还乐乐呵呵地聊着他们的事儿,他也得陪着笑,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过,虽然屁不敢放,尿还是得尿的。
 秦南柯酒量本来就没多好,喝了酒就跑厕所这毛病也是不会好了,凑过去小声儿跟张局说:“张局,我去个厕所。”
 你怎么那么事儿呢!张局瞪他:“赶紧去,别给我丢人!”
 秦南柯撇撇嘴,弓着身子起来,灰溜溜地往外跑。
 门一开,直接往外蹿。
 能不蹿么,再磨蹭都快尿裤子了,他们张局可是发话了,让他别丢人。
 然而这么一蹿,蹿出了一段儿丧心病狂的感情纠葛。
 好几年以后,秦南柯窝在被窝里想,老子当年要是再憋一会儿尿就好了,那大概也不至于沦落到跟这人凑合过一辈子。
 第2章
 秦南柯来之前听张局一直在絮叨今天要宴请的这位,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秦南柯心里呵呵笑,顺便翻着白眼。
 他们张局又说:“现在这样年纪轻轻创业成功的可不多了,人才人才。”
 秦南柯点头配合:“那是那是。”
 你瞅瞅你!张局啧啧两声:“当时花多少钱进的我们局?”
 秦南柯觉得面上无光,但强颜欢笑:“不多,20万。”
 打肿脸撑胖子,怎么可能不多,这20万要了哥们儿的老命好么!
 “那是不多。”张局往后一靠,点了支烟。
 这就是为什么秦南柯讨厌张局,这人说话太戳心窝,一刀下去,哗哗流血。
 因为有过心里准备,知道这是个青年才俊,所以秦南柯还挺好奇的,这得是什么样儿的人能让他们张局这么等。
 开了门,撞到人家身上之后,秦南柯知道了。
 妈的,原来是李富贵。
 李富贵不叫李富贵,人家有个正经的名字叫李垣谦,只是因为他家有钱,所以秦南柯一直管他叫李富贵。
 尿急的时候人是无法思考的,就比如此刻的秦南柯,看到李垣谦只是瞪了下眼睛然后赶紧绕过这人跑向厕所。
 所以说,酒喝多了真的很麻烦。
 等到秦南柯撒完尿重新站在包厢门口才反应过来,这屋子里坐着的,有个叫李垣谦的人,是个王八蛋。
 他推门进去,圆桌边上坐着的几个人都将目光投向他。
 秦南柯尴尬一笑,张局说他:“傻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坐下啊!”
 秦南柯乖乖回去坐好,左手斜前方就是李垣谦。
 他偷瞄了一下对方,那家伙竟然也在看他,眼睛里还带着笑。
 秦南柯脸红了,他不承认是因为李垣谦,拿起酒一饮而尽,心说,我脸红是因为喝多了!
 他原本是有点喝多了,都有些头晕,但这会儿却格外清醒格外精神,他依旧不想承认是因为李垣谦。
 张局说:“李总忙里抽闲来跟我们吃饭,我得敬你一杯。”
 说着,张局用手肘撞了撞秦南柯,示意他给自己倒酒。
 没料到,李垣谦却说:“我听说张局最近身体不好,我这做晚辈的得考虑周祥着点儿,这样吧,张局,您就甭和了,就让您身边这位陪我喝几杯吧。”
 关于李垣谦,桌上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男人,话一出口,大家都明白了个七八。
 秦南柯倒酒的手都抖了一下,抬眼瞪向李垣谦。
 李垣谦还在笑,笑得特别欠揍。
 “行啊!”张局站起来,拍了拍秦南柯的肩膀:“小秦,你来李总身边坐,今天晚上你可给我陪好了,李总要是不开心,我拿你是问!”
 秦南柯真想哭了,咬了咬嘴唇,觉得自己就是那被逼从良的妓女,啊不,是被逼良为娼的少女,他想,张局你等着吧,明儿我就辞职!
 明天辞职,但今天的任务还是得完成。
 他坐下来,李垣谦的手直接就搭在了他腿上,还上下摸了摸,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总你管他叫小秦就行。”张局给他倒酒:“我的司机,没什么文化,不会说话,但酒量还是可以的。”
 秦南柯不乐意了,在心里骂:妈了个鸡哦我敬爱的张局,我记得我是研究生毕业而您就是个大专生吧?瞧不起谁呢这是!还有这李垣谦,你有病吧,装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啊,还小秦,哥哥大着呢!
 但面子上他不能表现出来,点头说:“对,我没文化,咱们还是喝酒吧。”
 他把腿抽到一边,不想让李垣谦继续乱摸。
 李垣谦挑挑眉,跟他碰杯:“既然张局说了你酒量好,那不如我喝一杯,你喝三杯。”
 这不是个疑问句,而是一个祈使句。
 秦南柯特别绝望,他发现自己不能再为了把那二十万赚回来而忍气吞声了,他早就跟他爸说不想进这种地方工作,花钱不说,赚的还少,现在倒是更好了,连贞操都要没了。
 他把手里的满杯酒一口喝光,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李垣谦,突然觉得应该问题也不大,因为据他所知,李垣谦根本不想跟他上床,不然为什么他们俩高中的时候处了两年俩人连个嘴儿都没亲过。
 他有一年暑假约李垣谦一起看片儿,他撸得手都酸了,李垣谦压根儿没硬。
 他一直以为这家伙是个性冷淡,不能人道,不然为什么这样。
 不过他们分手也不是因为这个,秦南柯自诩有深度的文化人,肉体上的满足比不了精神上的富裕,所以,每天看着李垣谦那张帅脸他就觉得足够了,至于做爱什么的,毕竟他们还小。
 但还是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李垣谦说:“我硬不起来,可能是因为我不喜欢男人,我先去跟女生试试,咱俩这事儿就先这样。”
 秦南柯从来没见过这么渣的渣攻,谈了两年,说自己可能不喜欢男的。
 他问:“那你他妈为什么还跟我在一起?”
 “因为你好看。”李垣谦非常诚实。
 十七八岁的秦南柯被好看的人夸赞好看,顿时飘飘然了,甚至都忘了跟面前那个和他一样好看的人讨一个甜蜜又心酸的分手吻。
 就这样,他的初恋结束了,时隔十几年,变得有了成熟男人味儿的李垣谦又蹿到了秦南柯的面前。
 秦南柯还是那个初吻初夜都在的秦南柯,但毕竟老大不小了,被稀里糊涂地渣过一次,谁还傻了吧唧地再往藏着钢钉儿的大坑里跳呢。
 别人不知道,秦南柯反正是不会。
 第3章
 酒过好几巡,秦南柯这回真的喝蒙了。
 他有点儿生气,久别重逢,李垣谦就这么对他。
 他特讨厌喝酒,一向觉得酒的味道还真就不如尿,虽然他并没有喝过尿。
 秦南柯趴了,李垣谦一杯他三杯,不管是谁都得趴。
 他一趟趟往厕所跑,下面儿放水,上面吐杂物。
 其间有一次李垣谦跟着他一起去了,那人挺烦,在包厢里外人前假装不认识,到了厕所旮旯把秦南柯堵在那儿腻歪。
 秦南柯被烦死,使劲儿推他:“起开,厕所要哭了。”
 李垣谦笑:“它哭什么?”
 因为我来了却不上它!秦南柯说完发现自己竟然随口开了个黄腔,有点尴尬。
 他跟李垣谦的关系就足够尴尬一阵了,这么尴尬的关系完全不适合开这样的玩笑。
 李垣谦笑得不行,靠在一边看着秦南柯尿尿。
 “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秦南柯说,“看人撒尿爽啊?”
 “爽啊。”李垣谦这会儿喝了酒脸也泛着红,一说话吐出一口酒气,他双手抱在胸前,斜斜地靠在门边,一副十足的嫖客模样,“你跟以前差不太多。”
 “谢谢您夸奖。不过您不是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么?怎么知道我以前什么样儿呢?”秦南柯尿完,抖了抖鸟,拉好裤链,“您变化挺大的,我是真的没认出来。”
 “装吧你就!”李垣谦也不跟他计较,搂着他的腰就要往外走。
 秦南柯不干了,往旁边儿躲了三躲,甩甩手说:“李总,您先走。”
 李垣谦看他这装模作样的派头就想揍他,但毕竟老友重逢,准确来说是旧情人相逢,就算动手,也不应该是打架。
 他走出厕所,秦南柯跟了出来。
 结果,走了两步,李垣谦停下了。
 秦南柯不解:“怎么了这是?”
 “操,光看你抖鸟了,我忘了撒尿。”
 秦南柯回到包厢的时候还在笑,扶着椅子跟张局说:“张局,李总去了趟厕所,忘了尿尿!”
 张局板着脸,拉着他坐下,心说,你小子真行,喝了二两猫尿就开始耍酒疯。
 他有点尴尬,一边努力试图制止秦南柯继续说话,一边跟其他人解释说:“年轻人,酒量不行,喝多了。”
 张局开始惦记干脆开除秦南柯了,不过开掉一个人可比录用一个人更困难。
 这桌上的其他人却在想,这俩人去了厕所好半天,李总没撒尿,那是干啥了?不言而喻啊!
 酒局终于散了。
 秦南柯喝得脑袋有意识,但走路直扭腰。
 他手里还拿着张局车的钥匙,甩来甩去的,笑嘻嘻地跟张局说:“领导,我不行了,我不能开车了。”
 “知道!”张局瞪他,烦死了,说,“我叫了代驾,你就自己打车回家吧。”
 “得嘞!”秦南柯喝得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突然站直,收腹挺胸头抬高,对着他家张局敬了个军礼。
 “得了得了,赶紧老实点儿!”张局懒得看他,打算以后还是不带他出来喝酒了。
 他不禁感叹,这批年轻人,不行。
 李垣谦带着助理快步跟上来,示意小助理去扶秦南柯,他对张局说:“张局,今儿都怨我,小秦酒量不好我还让他喝那么多。”
 没事儿没事儿!张局谄媚地笑着跟他握手:“年轻人多喝点儿酒就当锻炼了。”
 秦南柯在一边儿听着不乐意了,张嘴就想反驳,结果,他嘴巴是张开了,没说出话,直接吐了。
 吐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恶心得李垣谦赶紧躲一边儿去翻白眼。
 “张局啊。”李垣谦说,“我把他喝成这样就得我解决,您就先走吧,我让助理送他回家。”
 张局原本就没打算管秦南柯,他都准备开除这小子了,这会儿李垣谦这么一说,张局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懂了点儿什么。
 他看向秦南柯,这小年轻儿长得帅,典型的阳光小帅哥,也难怪李总喜欢。
 “那行。”张局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小秦就麻烦李总照顾一下了。”
 “放心放心。”李垣谦笑得那叫一个浪,“一准儿给你照顾好,放心吧您就。”
 饭店的服务生把秦南柯吐了一地的污秽给收拾干净了,李垣谦的助理极有眼力见儿,拿了纯净水让秦南柯漱口,自己还攥着纸巾,见着水流下来了就赶紧给人擦掉。
 走着吧,别在这儿丢人了。李垣谦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翘起嘴角邪笑着盯着秦南柯看。
 吐完了的秦南柯基本上清醒了,但人也被李垣谦拐到车上了。
 月黑风高,秦南柯拍了拍脑门,对李垣谦说:“真是作孽啊!”
 第4章
 这个季节的深夜,开着车窗吹吹风儿,想象自己是个驾着豪车自由奔放的款爷儿,这是秦南柯最愿意做的事。
 不过遗憾了,一般来说,这么晚了,累了一天的秦南柯唯一的愿望就是赶紧回家倒在他那张小床上睡个好觉。
 不想洗脸,不想洗脚,这根本不重要,毕竟,在梦里,他可以招呼着小丫鬟们给他梳头擦背,到了床上,还能有个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小男孩跟他搞那撕床单抓栏杆的风流事。
 多好,多痛快。
 但这美梦也不是天天能有的,尤其是最近,秦南柯做得几乎都是噩梦,他总有种预感,觉得要出大事儿。
 如今,预感灵验了,因为他遇着李垣谦了。
 秦南柯尴尬得要死,脸一直对着车窗看着外面,所以当李垣谦的手摸上他的大腿时,秦南柯没控制住,嗷呜一声,喊了出来。
 “干嘛啊你!”秦南柯立刻缩到了一边儿,活像个即将被奸的良家少妇。
 前面开车的小助理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儿把车撞上马路牙子。
 李垣谦见他这样儿,兴致更浓,往他那边蹭了蹭,眼里都是戏谑的笑。
 “离我远点儿,烦着呢!”
 秦南柯推他,却被抓住了手腕。
 李垣谦这些年不说事业不说外貌,单说这脾性,真是愈发的流氓。
 他不说话,拉着秦南柯的手往自己胯下摸,那质地上好的西裤中间被硬邦邦的东西撑起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