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说是陶棋了,就是妙真大师也吃了一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顾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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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狸猫和太子
“你果是戊辰年四月初八生人?”妙真大师急切的问道。
顾伽罗表情有些怪异,别有深意的看了一脸怯怯的顾琼一眼,然后点头道:“是的。”不过是个生辰,相熟的人家都会知道。只要不是确切的生辰八字,就不怕被外人知道。
再者,顾琼已经说了出来,顾伽罗就是想否认也有晚了。
妙真淡然的表情裂了,眼睛愣愣的盯着顾伽罗,仿佛想透过她看出点儿什么似的,只看得顾伽罗心里毛毛的。
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顾伽罗故作惊喜的说道:“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我有个与我长得颇像的堂姐,已是罕事了。如今更遇到了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真真是天下少有的奇缘呢。”
妙真回过神儿来,表情又恢复到往日的淡然:“哦?你还有个长得颇像的堂姐?是了,我竟忘了,赵国公府的世子爷还有个一胎所出的双生子弟弟。你说的那位堂姐,不会就是这位顾二老爷的女儿吧?!”
顾伽罗笑了,“妙真大师果然厉害,一猜即中!’
妙真微微一笑,配上她绝美的容颜,仿若百花怒放,让人看了很是心醉。哪怕是个女子,见了这般形容的妙真,也忍不住怦然心动。
但,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便是陶棋。她正满心懊恼的盯着顾伽罗,根本就顾不上其他。这个顾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也是佛诞日出生的人?
旁人不知道妙真大师为何宠爱她,陶棋虽也不敢确定,但隐约猜到了几分。
妙真的母亲安王妃娘家姓陶,与陶棋的父亲有着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
陶棋家贪恋安王府的权势。便于安王妃的娘家连了宗。从这层亲戚关系上论,陶棋唤妙真一声表姨母。陶棋的父亲与安王妃连宗后,打听到妙真喜欢小女孩,尤其是与佛有缘分的孩子。
想到自家女儿是四月初八佛诞日出生的,陶老爷便想方设法的将女儿送到了妙真跟前。
果然,妙真一问陶棋的生辰,很是喜欢。当下便将陶棋留在了静月庵。把她当做至亲的后辈般看待。
陶棋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心里明白,现在她能混入京城贵女圈儿。还能自由出入皇宫,全赖妙真的宠爱,而她之所以能入了妙真的眼,则是托了生辰的福。
现在好了。又跑来一个佛诞日出生的女孩子,出身还比她高。长得也比她好看,这、这不是诚心来跟她抢妙真大师的吗?!
想到这里,陶棋眼中不禁泛出了凶光,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她早就用眼刀将顾伽罗千刀万剐了!
不过,陶棋虽然骄纵、跋扈,却也不是个傻子。极力平复下心中的怨恨。强扯出一抹笑,她拊掌道:“果然有缘。顾二小姐。咱们既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就不分大小,我唤你伽罗,你唤我阿棋,可好?”
顾伽罗挑了挑眉,直接笑着改口道:“阿棋,你好。”心里却暗自嘀咕,陶棋一个京城小官的女儿,能让妙真大师宠爱如斯,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旁的不说,单看她这份‘演技’,就足以傲视同年龄的女孩子们——当着妙真大师就各种娇憨、各种天真可爱,背地里却各种嚣张、各种跋扈。
而且,顾伽罗看得出来,此时的陶棋定然又气又怒,可她还能笑得一脸烂漫,配上她圆圆的苹果脸,很是讨喜。
陶棋赶忙应了一声,“好好,伽罗,你也好啊!”小眼睛眯起来,让人看不到她眼底的神情,但面部的表情却告诉大家,她很‘开心’。
果然,见到陶棋如此,妙真大师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肉嘟嘟的脸颊,道:“好孩子,你们既然同日生的,那就是老天注定的缘分,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才是。”
顾伽罗和陶棋齐齐应声。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和谐。
顾琼却有些不高兴,她原以为点破了顾伽罗的生日,脾气不好的陶棋会当场发飙。而顾伽罗也不是个好性儿的人,两块爆炭凑到一起,定会打个你死我活。
据她所知,妙真大师虽然喜欢性格明快的女孩子,却不喜欢跋扈的任性女,如果她亲眼看到顾伽罗和陶棋吵闹、扭打,那么定会16 说笑了几句,妙真没有忘了正事,问了句:“伽罗,你在信上说有事请我帮忙,是什么事?”
顾伽罗犹豫了下,如果说之前顾琼的表现,只是让她失望,那么方才顾琼故意点出顾伽罗生辰的事儿,就让她有些厌恶了。
顾伽罗相信以顾琼的智商,应该也看出陶棋是个爆脾气的人,且心眼极小,根本容不得有人跟她争抢,更不允许有人和她‘比肩’。而顾琼却故意说出顾伽罗与陶棋同年同月同日生,这摆明就是在给顾伽罗拉仇恨啊。
表面姐姐妹妹叫的亲热,一有机会就下绊子算计,这样的妹妹,顾伽罗真心要不起!
如此一想,顾伽罗就不想帮顾琼了。
顾琼察觉到顾伽罗的犹豫,心里暗恨不已,赶忙笑道:“好叫妙真大师知道,这事儿都怪我。我听闻妙真大师妙手回春,心向往之,便想跟您学习医术。正好听闻母亲与您是故交,就求到了姐姐跟前。姐姐心疼我,这才给您写了信。一来是想给您请安,二来是想求您收我为徒。姐姐,您说是也不是!”
顾琼满眼祈求的看着顾伽罗,眼中似有水光流动。
顾伽罗叹了口气,罢了,再帮她最后一次吧,权当就此了结了她们过去十来年的姐妹情谊。
“是啊,不瞒妙真大师您说,琼儿很仰慕大师,也极喜欢研究医术,”顾伽罗笑着望向妙真大师,诚恳的请求道:“大师是个尊贵的人儿,按理说,我们不该提这样的要求,只是请大师看在琼儿一片诚挚的份儿上,可否考虑一二!”
妙真的眸光闪烁了下,而后道:“我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大夫,只是平时多读了几本医书,会几个偏方罢了,自己医术有限,怎好误人子弟?”
一听这话,顾琼眼中的亮光瞬间变暗了,她抿着嘴唇,思索好久,扑通一下跪倒在妙真面前,“大师,小女子是诚心求学,还请大师您成全。倘或您嫌弃小女愚笨,不愿收作徒弟,那、那小女便留在庵堂服侍您,只求您闲暇之余,指点小女一二即可。”
这是顾琼的最低要求了,当不了入室弟子,那就当个‘丫头’,只要能留在静月庵,能跟妙真大师拉近关系,她吃气、受委屈都不怕!
顾伽罗蹙眉,她实在看不过顾琼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真是太丢人了!
但顾琼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拆台,忍着不喜,对妙真说道:“大师,琼儿——”
妙真抬起手,打断顾伽罗的话,转头看向顾琼,清冷的问道:“你真想跟着我学习,哪怕留在静月庵做个洒扫丫头?”
顾琼用力点头,“只要更跟着大师学习,琼儿什么苦都能吃。”
妙真瞥了眼顾伽罗,对顾琼的话,不置可否,想了想,道:“这样吧,顾琼你先留着庵堂住上几日试一试,倘或您是学医的材料,我便教你。可如果你不能入门,我也只能送你回顾家了。”
顾琼惊喜万分,用力磕了头,道:“大师放心,琼儿定会努力学习,决不让您失望。”
接着,顾琼又对顾伽罗说道:“多谢姐姐,多谢姐姐!”
顾伽罗很是无语,貌似赵国公府也不曾苛待顾琼啊,她为何一门心思的往外跑,甚至不惜给妙真大师做‘丫头’?
摇了摇头,顾伽罗道:“大师既然给了你机会,你就要好好把握,家里你无需担心,我会将此事详细回禀祖母和母亲的。
顾琼这才想起她还没用回禀家里,略略有些不好意思,但听了顾伽罗的话,她又放下心来,嘴里叠声说着‘谢谢’。
陶棋冷眼瞧着,好半晌,才道:“姨母,我也要跟您学习医术。”
妙真笑了,一脸的纵容,“你要你能耐得下性子,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
见妙真还像过去一样无条件的娇宠自己,陶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她还冲着顾伽罗丢了个得意的眼神。
只可惜,顾伽罗并没有看到,她正跟妙真说话,“……还有一事,伽罗想单独跟大师说,不知方不方便。”
陶棋和顾琼乖觉,纷纷找理由退了出去。
屋子里服侍的尼姑也都在妙真大师的示意下出去了。
“什么事?还这般神秘?”不知为何,妙真对顾伽罗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说话的时候,也不由得柔和了语气。
顾伽罗低声道,“我曾经在铁槛庵住过一段时间,隔壁住着齐王府的侧妃林氏。”
妙真脸色大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林、氏?”
顾伽罗心里一惊,暗道:不好,难道妙真和林氏有仇?
不过话已经说出来了,覆水难收,顾伽罗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是的,就是林侧妃。她托我给大师带两句话,‘我是狸猫,您以为是太子的也不一定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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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target=_blank>请假条
今天同学宝宝满月,某萨去吃喜酒了,闹了一天,脑子晕晕的,先请个假,明天补上,真是对不住亲们了,~~~~(>_ 几十年过去了。齐家将整个西南大营打造得铁桶一般,西南军更是被人戏称‘齐家军’。这可不是个什么好称谓,至少在圣人心中,‘齐家军’三个字代表着他对西南军务的失控,让他很是不爽。
圣人不是没想着将西南的军权夺回来,他曾经利用齐家东西两府的内斗,趁机往大营里掺沙子。但齐令源也好、齐令先也罢,别看他们两家之间斗得你死我活,但很能分得清主次,于西南大营的事务上更是慎之又慎,绝不给任何人染指的机会。
因为他们明白,齐家之所以显赫,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手里有兵权,一旦丢了西南大营,那齐家跟普通的勋贵也什么区别了,而他们再争来抢去还有什么意思?
是以,西南大营名义上归属朝廷兵部,而事实上,却唯齐家两位当家人的马首是瞻。
圣人暗自恼火,却也无可奈何。
这次齐家人惹下弥天大祸,圣人若是不趁机行动,拿回西南大营,那他也就不是个合格的君王了。
顾则安满意的点头,扭头笑着对宋氏道:“伽罗进益了。”过去的‘顾伽罗’对朝政并不怎么关心,一心只想着做生意、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的东西,顾则安很不喜,却想到早亡的冯氏,不禁对这个长女多有怜惜,也就任她去了。
其实,身为世家女,必须有起码的政治观察力,否则如何能相夫教子,做一个合格的主母?
无才便是德,不过是一些没见识的酸腐文人的论断。而对于真正的世家望族而言,对女儿的教养丝毫都不含糊。
见到女儿‘迷途知返’,顾则安很是欣喜,脸上的凝重也一扫而光。
宋氏也跟着颔首,“没错,自打香儿回来后,她变得愈发聪慧、懂事了!”心里却道:那是自然,她宋氏教养出来的女儿,岂是那等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能比拟的?
顾伽罗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能想到这些,一来是本能的知觉,二来也是全托在后世的种种学习。
关于大齐王朝的正史野史也就罢了,顾伽罗还喜欢在各种历史、军事论坛里溜达,见多了历史达人、军事狂人的各种分析,她就是再没有天分,也能熏染一些常识。
而似齐家这样的情况,历史上有太过类似的例子,顾伽罗稍稍一想便能猜到。
一家三口说笑了几句,气氛也缓和了许多。但一想到齐家出事,顾则安还是有些担心,“伽罗,齐家酿出这般大祸,圣人势必严惩。夺爵毁券,抄家流放,都有可能,你、你——”
齐家注定要衰败了,作为一个父亲,顾则安自是舍不得宝贝女儿回齐家受苦。左右顾伽罗和齐谨之没有圆房,夫妻两个更没有什么感情,如果趁机和离,顾伽罗也能脱离齐家这个苦海,另嫁良人。
可作为赵国公府的世子爷,顾则安却不能这么做,为了顾家百年的名声,他还要力劝女儿回齐家——顾家行事光明磊落,顾家人更是坦坦荡荡。做不来那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卑鄙事。
顾则安左右为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跟女儿说。
宋氏也皱起了眉头,不禁暗暗后悔,半个月前齐谨之透出和离意思的时候,她就该劝着顾伽罗应下。那时齐家还没有出事,就算顾伽罗和离,旁人顶多说两句闲话。却不会质疑赵国公府的人品。
可现在……难道真要看着顾伽罗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去齐家这条注定沉没的大船受苦?!
顾伽罗双手叠放在身前。凝眉仔细的想着,后世历史上,对于黔国公的记载并不多。只是说齐家几近波折,但最终还是成为大齐王朝的一等勋贵望族,而齐谨之更是被世人尊为‘战神’!
寻常后人看到那段历史,定会觉得黔国公和齐家风光无限。能给战神当老婆应该是极幸福的事儿。
但顾伽罗不是寻常后人,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大齐人。她明白,史书上的短短百字的记载,并不能真切、详实的讲述一个家族、一个人的所有,史书绝不会详细的记录这个家族为了得到那个荣誉而付出了怎样的血泪。
齐家注定会辉煌。可在这过程中,定然有无数的辛劳和苦难。这个艰辛的过程,落在史书上可能就几个字。但对于亲身经历过的人来说,却是漫长的几年甚至十几年。
顾伽罗不确定。自己真的要为了那最后的荣耀,而去齐家生生熬过几年、十几年乃至半辈子?!
顾则安见顾伽罗犹豫不定,叹了口气,道:“正好明伯也在京里,要不寻他来问一问?”顾伽罗还有个强势的外家,但凡是关乎顾伽罗的事,顾则安和宋氏不敢忽视冯家人的意见!
顾伽罗眼睛一亮,是呀,她怎么把大表哥给忘了,表兄可是大齐朝难得一见的绝顶天才啊。
事关自己的终身,顾伽罗没有耽搁,回房便给冯明伯写了信。
冯明伯还没有正式上学,每日里都忙着整理冯家的宅院、产业,拜访故旧亲朋,结交新朋友,重新为冯家编织人脉网络。当然,他也不忘收集各种信息。
西南大乱,齐家被问责,冯伯明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齐家出事了,表妹该怎么办?
冯明伯正想去顾家呢,顾伽罗的信就到了。冯明伯立刻让送信的回去报信,说他下午就去拜访姑丈和宋夫人。
下午,宋氏的正院上房里,顾则安和宋氏坐在主位上,冯明伯和顾伽罗则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在座的也不是外人,顾则安没说什么废话,直奔主题:“明伯,齐家的事你都知道了?”
冯明伯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浅笑,不过他的眼中多了几分郑重,“早上看了邸报!”
顾则安叹了口气,道:“论理,我们顾家和齐家是姻亲,齐家出了事,我们理当出手,就是伽罗也该尽快赶回去。可、可之前——”因着顾伽罗的事儿,两家虽然没有闹掰,但关系却生分了不少,很难想正常的姻亲那般走动。
冯明伯知道顾则安话里的意思,他直接看向顾伽罗,“香儿,你怎么想?”
说吧,又郑重的加了一句,“不管是你想留住顾家,还是想去齐家,表兄都会帮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顾伽罗闻言,心里好不熨帖,她感激的笑了笑,然后看向顾则安和宋氏,“父亲,母亲,表兄,我是齐家的大奶奶,齐家出了事,我理当回去!”
冯明伯皱了皱眉,再次问道:“你真想回去?”
顾伽罗用力点头,“嗯,我必须回去。表哥回京这些日子了,应该也听到了坊间的流言,我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我不想再加上一条无情无义、薄情寡恩。”
冯明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良久,才道:“好。不过,你真的想回去,但不能现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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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九公主报恩记
“……我去跟父亲回禀一下。”
送走了冯明伯,顾则安也没有再在屋子里停留。顾伽罗决定回齐家,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而是整个家族的大事——齐家出了这样的祸事,顾家作为姻亲必须尽快做出最恰当的应对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