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七白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才开始哄他,“我回家一趟,多大人了,哭什么哭。”
卫卿仍旧哭唧唧,他没敢告诉温七白,他以为苏景跃把小白绑架了,因为每次去找温七白的时候,他总是能看到苏景跃恐怖到极点的脸。
简直要把他给吓坏了。
好不容易把卫卿哄好了,温七白也松了一口气,撑着额头揉了一会儿太阳穴,趴倒在桌子上。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细雨还在下着,下了一夜的雨,天气也没有放晴。
这个季节的梅雨,潮湿地让人难受。
温七白艰难地睁了睁眼睛,清醒过来,看着外面一片仍旧是灰蒙蒙的天色,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
浑身都绵软无力,甚至有一种自己要死去的感觉。
那双碧瞳也因为高烧而蒙上一层水汽,眼梢泛红,温七白侧眸去看外面的天空,一动都不想动。
睡睡醒醒好几次,桌子上开了静音的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来,直至耗尽最后一丝电量自动关机。
苏景跃靠在沙发上,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眉头越拧越紧,果然还是不接电话。
“景跃,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一次,你好不解风情啊。”秦知书端着酒杯摸了摸旁边妹子的脸,“对不对美女,今天苏总是不是尤其地不解风情。”
旁边的妹子捂着嘴巴娇滴滴地笑着,和秦知书打情骂俏,“说什么呢,秦哥你真是的,讨厌。”
秦知书继续和美女们闹作一团。
已经一天一夜了,温七白还是不接他的电话,果然是想一刀两断吗。
苏景跃关上手机,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将辛辣的酒饮入口中。
章其躺在旁边的沙发上,把自己七十年代的外套裹紧了一点,“景跃,你当真要现在动程天蓝?时机可不怎么好,而且你现在施压给叶家那群老头子,你是不是疯了?!”
章其一直以为苏景跃比较稳,从不冒进,从苏景跃接手苏家开始,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当当的,可是现在突然开始冒进起来,程家叶家两家一起动,难道不是逼着这两家结盟吗?
如果这两家结了盟,后果不堪设想。
“程天蓝脑子不笨,你要是被他给抓住空子,就完蛋了。”章其趴在沙发上,从桌子上摸过一杯酒,抿了一口,提醒了一句。
他改不了苏景跃的想法,但是作为朋友,他还是有必要要提醒一句的,程天蓝不是善茬,如果手里没有足够扳倒他的东西的话,最好先别动,不然,被逼疯了的狗可是会咬人的。
苏景跃没有吭声,默默地喝着杯子里的烈酒,眸色愈发深沉。
等他脑子不甚清醒地站在温七白家门前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门意外的是开着的。
房间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推门进去的时候,温七白背对着他趴在桌子上,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天的衣服,寂静的空气之中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苏景跃站在桌子前面,伸手附上温七白的额头,烫的吓人,果然是发烧了,一天一夜不接电话是因为发烧了吗?
烧的这么厉害都不知道要叫个人?!苏景跃拧着眉把温七白抱起来,往外走去。
意料之外地受到了挣扎。
温七白不知何时醒来,在苏景跃怀里抬眸看他。那双碧瞳里仿佛有水光。
“我想喝水。”温七白抓紧他的衬衣低声开口。
走到门口的苏景跃又倒了回来,把温七白放在床边,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温水,凑到他口边。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出门也不知道带把伞。”苏景跃端着水杯一点点的把水喂进去,低声呵斥道。
温七白昏迷了一天一夜,体力早就撑不住,抬着眸子去看拧着眉毛一副不耐烦模样的苏景跃,脑子早就停止思考了。
“还渴吗?”苏景跃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不渴的话我就送你去医院。”
温七白不说话,苏景跃就把他抱起来往外走去。
温七白格外安分地趴在他的肩头,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如果不是感觉到肩头一片潮湿,苏景跃甚至觉得他已经睡着了。
“哭什么。”苏景跃把温七白放下来,用手背把他脸?7 丈瞎易诺睦嶂椴粮删唬扒逍训氖焙蚰悴皇呛岬暮苈穑炕蛊遥庀履憧牧税伞!?br /> 温七白蹭了蹭他微微发凉的手背,嗓音沙哑,“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好。”苏景跃叹了口气,“你心里还有我就好。”
温七白一向倔强的很,要不是这次烧的迷迷糊糊的,又怎么可能这样。
苏景跃再清楚不过他,可就是在这种时候,温七白表达的才是他真正的感情,不用惦记自己的过去,只是忠于自己内心的真正的感情。
“想我吗?”苏景跃缓声问道。
温七白垂了垂眸子,半天了才点头。
苏景跃唇角勾起一起笑意,亲了亲他滚烫的眉心,又低头吻上他苍白的唇,时隔多日的滋味让苏景跃的脑子一下子就丧失了思考的机能,把温七白按在车上,发了狠的吻上去。
这半个月他是怎么过的?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很痛苦?有没有哭,有没有好好吃饭?
苏景跃摩挲着他苍白的脸颊,眸中满是心疼,温七白不比他好过,既然都不好过,何必要分开,既然都心疼,何必要这么倔强。
“什么都不管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苏景跃嗓音安抚,一点一点地诱导他。
温七白摇头。
果然还是这样,苏景跃苦笑一声,果然还是这样。
微凉的夜风吹来,温七白打了一个寒颤,随后被苏景跃裹上外套,“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第57章 炮灰与开始
温七白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睫微微下垂,忽闪地眨了两下之后,陷入一片黑暗。
苏景跃眼疾手快地在他倒地之前把他抱起来,连续这么烧了一天一夜,又不吃不喝滴水未沾,不晕就怪了。
温七白滚烫的脸颊贴在苏景跃的脖子上,呼吸微弱急促,喘得厉害。
苏景跃低唤了他两声,果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低叹一声,抱着温七白往前走去。
秦知书从幻想出来的时候,恰好碰上程天意和叶封安。
“叶封安。”秦知书顿住脚步,叫住叶封安。
叶封安目光仍旧是一片淡然,平静无澜。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秦知书点了一根烟,夹在指缝之间,吐出一口烟雾才缓缓开口,“这么做对你有多大好处?”
叶封安一没有掌握叶家的实际权利,二对权利毫无兴趣,若是想对付苏景跃的话,何必再绕这么大一个圈。
秦知书根本想不通,叶封安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很显然,我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不是吗。”叶封安本就无意用此威胁苏景跃,只是他没想到苏景跃真的会这么在意,那那支录音笔也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秦知书嗤笑一声,一拳挥了上去…
场面瞬间就控制不住了,两个人都是世家子弟,保安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他们哪个都不敢拦,这才是最两难的抉择。
更大的问题还是程天意,现场只有他一个能上去拦架,他还举着个手机在那边录像。
幸亏这里是幻想,若是放在其他地方,这两个人明天绝对上头条不可。
章其和宁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要说秦知书叶封安两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么当众打架怎么可能不丢人?
宁凡看了一眼在旁边生怕两个人揍得不够狠的程天意,突然很怀念温七白,如果温七白在的话,早一脚踩上去了,让程天意这丫的嚣张。
等章其和宁凡把两个人拉开的时候,两个的人脸上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
秦知书擦了擦嘴角的血,嗤笑一声,“叶封安,你简直是个疯子。”
叶封安也冷笑一声,扯到被秦知书揍得有些淤青的嘴角,“彼此彼此。”
章其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现在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叶封安虽然和他们一直都过不去,可矛盾貌似还没有激烈到这种境界,怎么突然就爆发了?!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走吧,去医院看一眼温七白。”秦知书虽说和温七白不算是深交,却也尤其欣赏温七白,叶封安用的这种手段,他恶心到了极点。
医院?温七白?叶封安拧眉,叫住秦知书,“怎么回事?”
“叶大科学家这么厉害,你就自己想去啊。”秦知书冷哼一声。
程天意也是一头雾水,温七白在医院?怎么回事?那个战斗力那么逆天的怪物还会生病?
“宁凡,你站住!”叶封安叫住宁凡。
宁凡一脸苦哈哈地站在原地,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从小就被欺压,长大了还是要被欺压。
“温七白怎么回事?”叶封安问道。
宁凡看了一眼秦知书,又看了一眼叶封安,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七白他在医院高烧昏迷好几天了,叶哥你也要去吗?”
秦知书又从身上摸出一根烟点上,不冷不热地嘲讽了一句,“他去?他也不想想是拜谁所赐。”
章其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妈的他们几个居然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叶封安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秦知书,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陆陌蹲在病房门口和卫卿闲聊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辈子都没想过的画面,叶封安居然和秦知书走在一起,当然,如果两个人脸上没挂彩的话,会更让他吃惊。
“宁凡,这是怎么回事?”陆陌在人群之中瞟了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宁凡身上。
缩在最角落的宁凡:……果然还是逃不掉。
“叶封安,我劝你还是先不要进去。”陆陌低头玩儿着手机,“苏景跃现在可是会揍人的。”
温七白昏迷了这么久,高烧不退,苏景跃现在的情绪也是一触即爆,叶封安现在要是进去的话,说不定就是那根□□,直接把苏景跃点爆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叶封安推开病房的门,“苏景跃若是心虚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苏景跃靠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扶手,手指撑着太阳穴,眸色淡然地看着温七白,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曾转移视线。
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原因医生说过,是温七白自己的主观意愿,是他不想醒过来,不想面对这一切。
“叶封安。”苏景跃语气淡然,平静至极,“你敢过来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叶封安嗤笑一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你不会杀我的,因为我是来找你做一笔交易。”
温七白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床边坐着眼巴巴看他的卫卿。
“小白,你终于醒了,哪儿还难受吗?你都昏迷了好几天了,吓死我了。”卫卿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看见温七白醒过来就要随时开始哭唧唧。
温七白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还是一团乱麻的脑袋,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回事?”他好像断片儿了,只记得苏景跃去找他,然后就忘得干净,看现在这个情况,十有八、九是苏景跃把他送来医院的,“苏景跃呢?”
苏景跃推开病房的门,手中提着一杯粥,沉默着一路走来,把粥放在床头柜上。
“卫卿,帮我去买一盒酸奶。”温七白冲着卫卿笑了笑,把卫卿支开。
卫卿出了病房之后,苏景跃拉开椅子,坐在床边,伸手附上温七白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还是有点儿低烧,苏景跃收回自己的手,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温七白摇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半天了才缓缓开口,“谢谢你送我过来。”
苏景跃靠坐在椅子上,苦笑一声,“和我说谢谢你不觉得见外吗?”
温七白没有吭声。
“你说过,你欠我的,你准备怎么还我,不如就和我在一起吧。”苏景跃半开玩笑地开口。
温七白十指交叉,思索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苏景跃,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和整件事情都无关,叶家的那件事我也没资格埋怨你。”
苏景跃和整件事情都无关,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可从心底里,温七白已经没有办法和他同原来一样了,他过不去这个坎儿。
他能原谅苏景跃,却无法原谅自己,“你生气也无可厚非,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和你继续在一起。”
“说完了吗?”苏景跃语气淡然,“你说完了,该我了吧,我要是非要留你呢,你逃不走的,我若是想留你,你就只能留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乖乖地呆在我的手掌心,做我的玩物。”
温七白摇头笑了,“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我不想听懂你的意思。”苏景跃低低地笑着,扣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这个吻猛烈的仿佛要把人吞噬干净,被子被掀开,苏景跃不耐烦地把温七白不断挣扎的手腕给握住,按在他头顶上,低头一寸一寸地攻城略地。
高烧了好几天,温七白什么都没吃过,靠着营养针才维持体力,此时也根本不是苏景跃的对手,没有几分钟就气喘吁吁地没有一点儿挣扎的力气了。
苏景跃摸索着撕开他的病号服,露出长年不见阳光过分白~皙的胸膛,低头啃了下去。
病房的门没有锁,卫卿随时都都有可能回来。
温七白挣扎了几下,苏景跃不耐烦地用自己的领带把他的手腕给绑的结结实实的。
温七白这才知道,原来的那几次苏景跃是有多温柔,被进入的时候,温七白脸色瞬间就惨白,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更是淡的不像样子。
苏景跃恨不得把他嚼碎了吞进腹中,化为自己的血肉,这样才不能永远在一起。
苏景跃纯粹地撒火,泄~欲,丝毫不理会温七白的挣扎,你疼,你不知道我比你更疼,我比你更怕,昏迷了这么多天是不想看到我吗?
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肯放过自己吗?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责任背负着很好玩儿吗?
苏景跃低头吻上温七白因为疼痛而苍白的唇,啃咬,舔~舐。
“你记着温七白,你休想单方面结束这段感情,想甩开我,你做梦。”苏景跃在他耳边缓缓开口,盯着他因为疼痛而惨白的脸色,都这样了,还是不肯吭声吗,和我说话很难受吗?
捧着他的脸颊,强迫他看着自己,“温七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你,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懂吗?”
苏景跃穿上衣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温七白的手腕还没有被放开,裸~露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吻痕重重叠叠,足以显示这个身体的主人曾经被多么残暴地对待。
病号服已经被苏景跃撕的七零八落的,扣子都散落在地上。
苏景跃把自己的外套给温七白披上,也不解开他的手腕,抱着就往外走。
“你带我去哪儿?”温七白半合着眼睛,完全没有要挣扎的力气。
“回苏家。”苏景跃淡淡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囚、禁play~
好羞耻~
☆、第58章 狂犬与黑化
“苏景跃,你有种等我好了!”温七白缩在苏景跃怀里,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苏景跃面不改色地接了温七白这软趴趴地一巴掌,用脚把门勾开,唇角勾起一丝罕见的笑意,“我等着。”
温七白现在的战斗力几乎为零,一巴掌拍过去得喘半天才能酝酿下一巴掌。
苏家的主宅和金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却没多少人,苏景跃抱着温七白走了一路都没看到人,直到苏景跃在一个房间前停下。
“喝牛奶吗?”
把温七白放在沙发上之后,苏景跃不知道从哪儿端出一杯牛奶。
温七白面瘫着一张脸看他,“你别让我喝看看我能饿死不能。”
苏景跃弯眸笑了,端着牛奶杯子送到温七白口边。
一天没吃东西,温七白早就饿疯了,把一杯温热的牛奶喝的一滴不剩之后还是饿。
苏景跃伸手把温七白唇边的牛奶擦干净,又笑眯眯地亲了亲他的眉心,“我去让人给你做点儿吃的。”
如果不是手腕上的领带还没被解开,温七白甚至以为苏景跃已经恢复正常了,而且这是什么破领带,怎么都弄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