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疼完本[耽美强强]—— by:刀刺
刀刺  发于:2017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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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和莉莉这才跑到小宛那屋,我一直忍着好奇心没去看,听到里面在哭,好像那男的把小宛打得挺狠。
我是第一回见到男的打女的,都说东北男人打老婆,我就没见过。我妈前后找过两个男人,回回动手都是我妈打人家,还有我家的那几个姑姑、小姨,一个赛一个彪悍,东北男人在东北老娘们儿面前根本是渣渣。
所以我就弄不明白,这么好的姑娘,那白胖的壮汉怎么能下得去手。
六点了才睡着,九点多我就起了,好在年轻不觉得累,我在客厅的窗户边儿抽烟,给小骚货打电话,嘴里不干不净全是浑话,到最后我嘱咐他:
“你在家给我老实点儿,别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勾搭人,走前儿不是刚喂饱你,别给我欠|操,让我知道你给我戴绿帽我回去弄死你。”
小骚货完全不把我的威胁当一回事儿,赶着拿话刺儿我:“我就说了让你先去市里,你可倒好,一跑跑出去两千多公里,我就算现在饥渴了你能回得来吗?”
“我们家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啊,我要是听你的去市里,现在早他吗被抓回去了。”
小骚货也怂,可能被日多了,男子汉该有的气概都给日没了,当着我的面儿敢跟我动手,一到关键时刻就畏畏缩缩。一直跟我掰扯他那点儿破事儿。
“你那破成绩能考什么大学?三本你他妈都过不了线,你怕个毛?家里能出来的人都出来闯了,你就打算一辈子跟那鸟不拉屎的地儿撅着?”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叛逆不顾家里人的死活说走就走?”小骚货在那边儿说:“你不知道你妈被你吓成什么样儿……”
这当口,我听到有人拿钥匙开门,我以为是今早上走的那个窝囊废,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又瘦又矮的小男生,这男生就是子寒。
就那一眼,我就体会到小骚货当时说得干净的眼神是什么样子。
他有点儿娃娃脸,第一眼看不算漂亮,没有小骚货的媚劲儿,五官十分端正,平头,圆咕隆咚的脑袋,像个小沙弥。拎着几个外卖盒子,姿势别扭地望着我,一双眼睛清澈有神,黑眼仁儿特大,有点儿呆,但又好像挺机灵。
我先对他笑了下,他也笑了下,对我点点头,然后就把外卖放到桌上。
“吃早点吧!”他说完就去敲小宛的房门,也没告诉我他的名字。
后来猴子他们也起了,拉我在房间说话,子寒走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再看他一眼。当天下午我就跟猴子去上班了,也就忘了这茬儿。
猴子是夜总会的保全,他说保全现在不缺人,让我做“少爷”。
“少爷”,这称呼听着挺好的是吧?可惜就是服务员。
我没进“盛世年华”之前一直以为夜总会是那种乌漆麻黑、吵吵闹闹、有可能这边儿客人喝着酒泡着妞儿那边儿墙角就跑过几只耗子的地方,真到了盛世年华门口给我吓一跳。门口立着俩庄严威武的石狮子,整栋楼雕梁画栋,盛世年华四个大字遒劲地镶在正中央,里面那种豪华的程度更不用说,一串珊瑚状的红色大吊灯,从三楼画着穹顶壁画的顶棚一直垂落到一楼,大厅里有喷泉有三角钢琴。说实话,真是让我这个土包子见了市面。
这还不算什么,当晚猴子带我去找经理报完道,又拉着我去见熟人。
“木娜你听过吗?”猴子热络的跟我勾肩搭背,他不仅瘦的像猴子,长得更像,也是平头,但脑门儿像寿星公似的往外凸起,眼眶下凹,虽然挺有立体感,架不住他这个脑门儿实在凸的厉害,怎么看怎么跟人类的祖先脱不了关系。
我的身高勉强够得上一米八,但跟他在一块儿明显不够看,我俩都瘦,抱在一块儿能硌到骨头。
“没听过,谁啊?”
猴子就贼兮兮的说:“这里的妈咪,‘二娜’之一,除了杰娜,数这个木娜最牛逼,咱们老乡。”
我一听说要去见妈咪挺紧张,印象里的老鸨都是又老又凶还有手段、一个不高兴随时叫几个打手抽人的形象。事实证明我真是社会上的雏儿。
木娜坐在化妆室的椅子上,低头在写什么东西,手边放着个对讲机。有典型的东北女人的大骨架,不算胖,就是敦实,能看得出她的胳膊腿紧绷绷的肉,一条又粗又黑的大辫子长到大腿根儿。没看见脸先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气场,挺不好惹的。
“娜姐,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猴子使劲儿拍了下我的后背,那一巴掌差点儿把我口水拍出来。
木娜这才抬起头,看不出年龄,没有皱纹,但是脸色发黄,高鼻梁薄嘴唇,不是很女性化的长相。
“谁啊这?”她拿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儿。
“鹏飞他弟啊!”猴子起劲儿地介绍我。
木娜一瞬间有点儿惊诧,不太相信,“你是鹏飞他弟?”
我点点头,尽量给她留个腼腆的好青年形象。
“他亲弟?”
我再点头。
她还在问:“一个爸妈生的?”
我都无奈了,“是,我俩同一个爸的种子同一个妈的肚子里出来的,绝对亲!”
木娜就笑了,这一笑身上的气势才稍微退了点儿,显出些亲切。她递了支烟给猴子,递到我跟前又收回去了,“你年纪还小吧,别学我们抽烟。”吧嗒点着火,又眯着眼问:“我记得你哥在珠海混得挺好啊,你怎么不去找他,来这儿干什么?”
我实话实说:“我……这不不想被人拘着么!到我哥那儿怕他管我。”
“也是,”木娜又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搭上我的肩膀往外走,“这儿虽然比不上珠海,比咱们家是好了不知道多少了。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就找我,别跟他们保全混一起,混不出好混的。看你领了少爷的衣服,是来当少爷啊?”
她的确敦实,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既沉又硬,还有点儿汗。我就可劲儿装好孩子,“是,还得让你们照顾,赚钱了一定请您吃饭。”
“你别跟我客气,你哥那崽子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
我心说这她肯定是跟我哥有一腿,我哥是个天生的坏胚,人渣加情种,满县城叫得出名字的妞儿都跟他好过。
“你好好在这儿干,现在这个场子新开不到一星期,正缺人呢,干好了肯定能提拔你。别跟那些小姐混一块儿,心里有点儿数,学好别学坏。”
我除了哼哈的答应也没别的话好扯,到少爷更衣室换好衣服,银灰色的西裤,白衬衫小马甲,穿上还真挺像回事儿。一出来又被大厅的排场吓一跳,门口整齐站着两排男女,女的清一色超短裙红色小西装,男的跟我一样,再往楼梯上看,全是蓝色晚礼服的姑娘,这种衣服的姑娘叫模特儿,讲究身高身材,踩上高跟鞋一水儿的大高个儿,特壮观。

☆、他人世界
这夜总会有四百个姑娘,我看哪个都挺好看,想要什么类型都有。我估计我这模样也挺不错的,路过的姑娘总拿眼瞟我。
但是夜总会就是一销金窟,我上班第一天,主要工作是端盘子端酒,倒酒点烟轮不上我,不能总往客人跟前凑,不忙了就在包厢的犄角旮旯里站着。
那天那个包厢的客人挺有来头,酒喝得多,我一直忙里忙外,在数不清第几次上酒时,有个姑娘在沙发上仰着脖子问:“你新来的?”
我光点头笑笑不说话,她又说:“长的不错啊,人模狗样的。”
她旁边的客人听到后也看了我一眼,也是个年轻人,戴着副眼镜,“是不错,好苗子都瞎你们这儿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好话赖话,但是埋单的时候那个姑娘奉命拿着一沓钱,挨个小姐发过去,到我这儿,她就一张一张毛爷爷数着放到吧台上,一气儿数了八张。
“来,拿着,赏你的小费。”
当天晚上我才知道这姑娘也是一小姐,但是算是头牌的那种,一个月三十天她能订二十五六天的包厢,其余几天请假在家养大姨妈。少爷的小费其实才一百块,她拿着客人的钱偷偷给了我八百,该说她胆儿大呢,还是该说她有资本呢?
我挺开心,运气好啊!当晚回家我给了猴子四百块,还顺带请他们吃了宵夜,莉莉知道后还夸我,说你挺上道啊!我说那是,上道是我们家的优良传统。
其实上不上道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看钱么!
我在南方就算这么落脚了,和小骚货也没断了联系,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网,不太出去跟猴子他们瞎混。
猴子是公司保全,他们那几个保全都是东北人,按说在东北当保全可能时不时得干个仗什么的,在南方基本没这事儿,他们就属于拿钱不干活儿、充充场子那种闲人。
我不愿意跟猴子那帮人混,那帮家伙没一个好人,在公司物色好姑娘,专门挑年纪小的、没有依仗的,打着跟人家谈恋爱的幌子捞人家的钱。猴子就是这样,他当保全莉莉当小姐,莉莉就是模特儿,拿的小费比一般小姐高,拿了钱回来都给猴子,也不知道她是脑残还是眼瞎。
但是莉莉也不是省油的灯,矫情。我总听木娜骂她,说别人是客人挑小姐,她是小姐挑客人,唱歌跑调儿,不给摸不给亲,也不怎么给人笑,推她上班她还自己退台。
所以她经常好几天上不到班,上不到班就没钱。猴子一月的工资有多少我不清楚,反正渐渐的我觉出他挺抠的,到后来家里的生活费都是我掏腰包。
我依然睡客厅,小宛和她那个窝囊废男人依旧隔三岔五的打架,这东西可能传染,猴子和莉莉也开始打架了。
我那天下午从外面回家,进门就看见莉莉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浑身都是红道道。
“这……这怎么了?”
“你甭管她,”猴子在房间里喊:“惯得她毛病,不上班在家当什么少奶奶,以为我他妈慈善家呢?好话说了多少遍不听,不听不听,你就在那儿死杵吧!”
莉莉在地板上抽抽嗒嗒的,我这身份一是不能管,但又不能完全不管。我只好把她搀到沙发上,但是她身上的伤太吓人了,她皮肤本来就白,好几道红道道都出血了。
这不会是给皮带抽的吧?也没看出来猴子这么不是人啊!
我当即到房间里去劝他,“哥,你消消气儿,有话说话你别动手啊,我去买药,你跟我嫂子好好说。”
“好好说不了,”猴子在电脑前转过脸,指着他右半边脸上的巴掌印给我瞧,“打人不打脸啊弟弟,上来就他妈扇我嘴巴子,我长这么大谁敢扇我脸?你他妈能处就处不能处滚蛋!老子还差你一个妞儿了?”
他越说越火,站在门口又要往客厅冲,我就拦着他不让,实际我他妈真烦得不行!你他妈一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人姑娘就扇你一耳光,你他妈能拿皮带抽的人浑身是血吗?
“算算算,别这样,”我一边儿给他顺胸脯一边儿把他往床上推,“打仗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肯定是一时气极了没过脑子,我嫂子对你多好呀,她哪舍得打你?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猴子也不说话了,我看看他,又看看客厅的莉莉,“你们不会再打了吧?我去买药去。”
猴子犹豫了一会儿,“我去,你在家呆着吧!”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帮忙哄莉莉,也不能不答应,结果猴子站起来摸了摸裤兜,又说:“你有钱吗?我兜里没钱了。”
我赶忙又给了他两百。等他走了我就一直哄莉莉,好话说尽,说得全是猴子的优点,平时对她的好,再胡编乱造说他多么在乎她。
晚上我照常去上班,猴子和莉莉都请假在家,我下了班到家已经后半夜了。他俩还没睡,桌上摊着烧烤和几瓶啤酒,莉莉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但看样子俩人又和好了。
他俩又拉着我一起喝,席间说起他们认识的过程,说是在游戏里认识的,然后再到怎么相爱在一起,又说起他俩有回骗客人,那客人叫莉莉出|台,莉莉跟人家到了酒店,等人家洗澡的功夫把值钱的东西全打包带走,出了酒店就和猴子一通狂奔,生怕人家追上来。
“你俩这故事跟拍电影似的,跌宕起伏啊!”我装作挺捧场的样子。
莉莉和猴子就在我面前忆苦思甜,又打开窗户说亮话,跟对方道歉,再互诉衷肠。
后来莉莉问我:“方昕,我挺感谢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你说猴子总在你面前夸我,说也只有我配得上他,是真的吗?”
“真儿真儿的!必须真啊!你长这么漂亮谁瞎了眼不喜欢啊,快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意识到最后这句话太多余。她为什么哭呀,不就是因为猴子打她嘛,猴子打她都没心疼,轮得到我心疼么!
果然我这句话说完莉莉就长叹一声又开始掉眼泪,猴子虽然当面没说什么,过后我俩单独在一起时还专门提点过我,说我这句话就不该说。
我觉得我是个挺拎得清的人,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我拿捏的还算到位。可猴子真不是!莉莉也不是,这帮玩意儿都他妈是狗眼看人低。
我经常用猴子的电脑上网,主要是看电影聊□□,那天就忘记把□□下线,这边儿用手机和小骚货聊天,那边儿电脑上的□□记录就同步了。
当天晚上猴子那帮保全的哥们儿都在他家吃饭,我一进屋他们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后来吃着吃着,保全的老大就对我挤眉弄眼:
“方昕,你来这儿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没有姑娘,难受不?”
“怎么着您打算给我介绍一个呀?”我没当回事儿,以为他们又拿我开涮。
“给你介绍倒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你对着姑娘硬得起来嘛?皮眼子和比可不是一个感觉吧?”
我当时就火了,这话和我跟小骚货说的一字不差,“你看我聊天记录?”
那个□□的一点儿不觉得错,“你自己没下线,摆在桌面上还不兴人看啊?诶,你跟我们说说,跟男的做那事儿,好搞吗?不脏啊?”
要换了现在的我,可能也不会发火,爱谁谁,开开玩笑也就过去了。但是当时我那可怜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我把筷子一扔,挑衅的冲他抬起下巴,
“要不你跟我去洗手间试试?”
“我操,别,”这□□的和猴子他们几个毫不顾忌的窃笑成一团,明目张胆地透露出瞧不起我的意思,“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哥哥我对着屁股是真硬不起来,忒脏!”
我靠在椅背上冷笑了下,“谁操谁还他妈不一定呢!别真把自己当头蒜了!”
“怎么个意思你,”这□□的也立马扔下筷子凑上来,拿他耗子似的下巴对着我,“不服练练?”
“走吧那!”我踢开椅子站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但马上有人拉住了。
“别打架,逗闷子怎么还逗得打起来了?你跟小孩儿计较什么呀,再说他这愣头青,真动起手可没轻没重的,你俩谁把谁打残了也落不到好。”
这□□的就挺不甘心地坐下了,又有个嘴贱的补了句:“弟弟,你喜欢男的就喜欢,我们管不着,可千万别喜欢哥儿几个,我们……”他们又笑做一团,还应景的打了个冷颤,扬声说了句:“受不了啊!”
操,我再饥不择食也轮不到他们,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得上老子喜欢!
自从这事儿过去以后,猴子再面对我时就不像之前那么自然了,专门跟我道歉说他们就是嘴贱开开玩笑,叫我别放在心上。
但是我的性向被莉莉三番两次提起,虽然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可到底也有几分认真在里面。
我对他们也就越来越厌烦,打算攒点儿钱搬出去。可是猴子总管我借钱,他和莉莉还总打架,和好了也不上班,俩人天天洗脚逛街,拿我当白痴钱串子。
这状况没持续太久,那天我一进门就听到卧室里的哭闹,夹杂着几声巴掌和皮带抽在人身上的声音。我本来不想管,可莉莉叫得太大声了,喊得撕心裂肺,卧室里丁铃当啷乱成一锅粥,吵得人脑浆子疼。
我推门一看,猴子正薅着莉莉的头发往墙上撞,莉莉只穿着件睡衣,衣不蔽体,胸都掉出来,屁股底下一滩水渍,像是被打尿了。猴子边撞边骂:“给脸不要脸啊,你他妈不赚钱老子还他妈想赚钱呢!你以为你是大小姐呀天天在家等我伺候你?跟你说了多少遍你不长记性?”
莉莉一张小脸上惨不忍睹,地板上的菜汤米饭啤酒让人看着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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