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完本[古耽]—— by:曲旦
曲旦  发于:2017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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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处很僻静的地方。”
“哦?”叶惊澜一脸好奇的看着孙小寒,“你的丫头没事一个人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孙小寒盯着叶惊澜,狠狠咬着牙根才能忍住怒火,她现下清楚了叶惊澜并非不信她的话,而是存心要护柳半君的短。两人正一个怒目一个无谓的对视着,席翠却拼了命的跑了过来,趴在门框上重重的喘气。孙小寒找到了撒邪火的地方,抬手指向席翠呵斥,“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没规矩,自己滚去管家那里领板子!”
席翠本来是跟在柳半君身边的,柳半君边跑边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然后善跑的柳半君渐渐把席翠落在了后面。席翠追着她家小姐跑,远远见到叶夫人在那里,心中觉得情况不妙,想了想还是转道跑来找叶惊澜搬救兵,毕竟那字条可大可小,若是扣一顶通奸的帽子别说名节,怕是命都不保。
此时席翠没有心思理会孙小寒的刁难,稍微喘匀了些气立即同叶惊澜讲话,“大少爷,您快去小花园那里看看吧,小香她诬陷我家小姐与人有私,正在和夫人告状,我瞧见老爷也被惊动了。”
叶惊澜听到席翠的话深深的看了孙小寒一眼,然后扯过席翠一起朝小花园赶去,孙小寒眼中闪过一抹恨色,也立即跟在了后面。
小香指着地上的纸灰激动的看向叶夫人,“夫人,您看到了,这是证据,她心虚烧掉了,上面写着生死契阔,绝不是大少爷的字迹,大少爷的字迹我家小姐临摹时候我看过,一点也不同!”
叶夫人看向柳半君,“你来说。”
柳半君神色如常,“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换种笔迹逗她开心也不行?”急匆匆赶来的叶惊澜远远只听到最后两句对话,事情在路上倒是也听席翠说了些简要。叶宗石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叶夫人对于自己儿子说的话是真是假心里有数,但她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往外讲柳家并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往里说坐实了柳半君的事最难堪的也是叶家自己。
叶夫人语气温和的缓缓开口,“半君,以后这种事,再害羞也要讲清楚,不然不明真相的人误会了你该怎么办?”
柳半君抿嘴不言,倒也有些默认的意思。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遮掩过去了,谁料一旁的香儿不依不饶,“大少爷,您说那字条是您换种笔记哄大少奶奶开心的,那您倒是说说您用的什么书体,行书、楷书、草书还是隶书?”
叶惊澜特意问了席翠字条上写的是什么字,却不可能周全到去问那字是什么书体,叶惊澜笑着看小香,“我瞧着你倒是比你家小姐更通文墨些,既然知书就要达理,陪嫁时候孙家没教你规矩么,我用什么书体给半君写东西,还要通报给你?”
小香还要强辩,孙小寒斥了句闭嘴,然后笑着向前走了一步,“这丫头让我惯坏了,夫君千万别见怪,不过这丫头虽然无礼,说的话倒是也有些道理,夫君还是将什么笔体说出来核实一下才好,免得下人们听了去,以为是夫君故意偏袒柳姐姐,其实字条根本不是你写的你也不知道是何种笔体,万一再编排出些于她不好的话传出去,岂不是冤枉好人。”
叶惊澜看着孙小寒,眼底寒光浮动,孙小寒回之冷笑,竟毫无惧意。叶宗石看向叶夫人,叶夫人也隐隐有些不满之色,既不满柳半君不自重,更不满孙小寒不知好歹,两个儿媳妇竟然没有一个可心的。四下里传来下人们暗暗的议论声,人本来就喜欢恶意揣测,这时候更是都觉得柳半君确实同别的男人有私情,管家想驱散下人们又觉得不妥,事情不说清楚先将他们赶了,指不定传出更离谱的说词。
气氛正僵持着,却突然传来叶悔之的一声嗤笑,他像没长骨头一般懒懒的靠在柳树旁,众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叶悔之脸上挂着痞笑,“大哥大嫂,都这时候儿了你们就不必替我打掩护了。大嫂,方才我写这字条唐突你,你不是骂我骂的很厉害么,现在又护着我干嘛,反正在这家里没人当我是个什么,你不必如此,是我玩笑开的过分了,你直言告诉他们就是。”
将军府的下人都知道,这府里的主子没有几个肯正眼看叶二少的,但大少奶奶自打过了门起对这个混不吝的小叔子却是很好,反而是叶悔之鲜少给他大嫂好脸色,下人们还暗暗说过他不知好歹,所以此时叶悔之站出来,并没人觉得叶悔之是在帮柳半君解围,反而认为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混事。
“你写的?”孙小寒望向叶悔之,“是何书体。”
“行书,是他的字,”叶夫人从容开口,“本来见他们夫妻有意维护我也不便开口,既然自己认了那我也不刻意隐瞒了。”
“混账,”本来一直没有介入的叶宗石隐有怒意,“你居然干得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叶夫人心知并非叶悔之所为,虽不喜他,但也开口去劝叶宗石,“他年纪小未免顽劣,你也不要太动气伤身。”说完又侧目望向叶悔之的方向,却不看他的人,“你也是,快跪下认个错,下次别再这般胡闹了。”
叶悔之嗤笑,“只怕我跪下,叶老将军还觉得我还脏了他的地方呢。”
叶宗石闻言怒气大盛,怒目瞪向叶悔之,“畜牲,你给我滚!”
叶悔之看着叶宗石,心中好笑,细算起来这好像还是近些年叶宗石是第一次正视他,却是为了跟他说滚,心里虽伤,面上却笑意更深,懒洋洋的直起身望向叶宗石,一脸的无所谓,“这么多年你终于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赶我走了,这家里不是人人都觉得我是个龌蹉东西么,如你所愿以后我和叶家再无瓜葛。”
“收拾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以后叶家没有你这个人!”
叶悔之冷笑,以前难道就有他这个人?逢年过节没人准他同过,每日三餐也不许和长辈同食,连守岁祭祖都不让他出现,世家应酬更不可能带他出去,承安城有几个人知道叶将军还有个二儿子,叶惊澜都已经娶了二房谁想过他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府里主子视他如无物,连下人对他都处处脸色,这种地方,却好像留着他是给了他天大的恩典。
叶悔之突然觉得心灰意冷,看向叶宗石的目光没有一丝情绪,“叶将军,如你所愿,以后我同叶家再无半分瓜葛,叶家是枯是荣我不沾半分,叶家人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将来我就是讨饭也不会讨到贵府门口,死也死得离你们远远的。”
叶悔之说完,甩开想拉住他的叶惊澜,大步回自己的院子去收拾东西。叶宗石盯着叶悔之消失的方向一言不发,然后一个人静静的离开了,管家见了这情形也不敢多言,直接去收拾那些没有规矩来瞧主子热闹的下人,连孙小寒也赶紧同叶夫人行了个礼就带着小香离开了。原本喧闹的小园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叶夫人和叶惊澜夫妻,叶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半君,却没说什么,反而叮嘱叶惊澜,“今天的事虽然委屈了他,但只有他认了才对所有人都是最好,过些日子等你爹气消了就接他回来,换作别人,怕是就收不了场了。”
柳半君闻言低头不语,叶夫人没再说什么,也独自一人离开了。
“纸条是当年季沧海写的,”柳半君抬头看向叶惊澜,“我拿出来,是想烧掉。”
叶惊澜安慰的扶住柳半君双肩,“你不必解释,你怎么做我都不会为难你。”叶惊澜说完才发现柳半君头上插着新婚夜他放在她手里的那只簪子,柳半君抬手摸了摸,问好看么,叶惊澜扶着柳半君的双手不觉用力,有些愣愣的点头,“好看。”
柳半君覆上叶惊澜的手,满目柔和,“从前是我任性,以后咱们好好的吧。”
叶惊澜反握住柳半君的手再点点头,“好。”
叶惊澜和柳半君一起赶去叶悔之的小院,此时他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躺在海棠树下的摇椅里等他们,见到两人同来,叶悔之起身背好包袱,咧嘴朝他们笑了笑,明明生得明眸皓齿,偏偏总是一副痞相,白瞎了一张好皮囊。
将叶悔之送到偏门门口,叶惊澜抬手去揉叶悔之的头,“别东想西想,有我在,这儿就是你的家。”
叶悔之侧头躲开他大哥的□□,瞪了他一眼说了句走了便转身离开,柳半君说了句谢谢你,叶悔之摆摆手表示甭客气。
知道身后的两人仍然看着他,叶悔之吊儿郎当的前行,心里却在盘算,他替季沧海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去吃他的喝他的才不算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算离家出走去找季沧海碰瓷了
☆、06
锦绣绸缎庄的少当家郁弘是个有本事的,这点从向来油盐不进的叶悔之都肯和他交心便能窥得一二,但此时有本事的郁弘却眉头紧锁,他要是没看错,茶馆对面募兵处排在队伍最末那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年轻人,正是又不知在闹什么幺蛾子的叶二少。
“我才调去户部几天,连诸位大人都没见全呢,更别说能见到什么朔北国战败新进贡的贡品了,就算要见也是日后贡品到了礼部的人才见得着,你问这个干嘛?”郁弘对面坐着的,是个文弱书生,因生得太过秀丽,常被人当做女扮男装,但见过承安第一美人柳半君的人一定会觉得这个书生面熟,因为他同他姐姐生得十分神似,此人正是新科状元柳龙骧。
“随便问问,”郁弘随口答道,目光仍然盯着对面看,“就是前几天遇到那边来卖兽皮的猎户,将进贡的贡品吹嘘的天花乱坠,好奇罢了。”
柳龙骧不以为意,“朔北苦寒之地能有什么好东西,真有的话还至于来抢我们边民么。”说完也随着郁弘的目光去看,脸上马上多了些得意的笑容,“那是我季大哥在招亲兵呢,他的亲兵龙骧卫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龙骧就是我名字的龙骧,还是当年我缠着他这么叫的呢。”
“他的亲兵要扩充?”
“皇上恩准的,昨天他来看望我爹说起过,皇上准他将龙骧卫扩到一百人。”柳龙骧说着还指了指长长的队伍,“你瞧那个、那个还有那个,这些肯定都不行的,季大哥还要在他自己军中提□□一些充入亲卫,这种招募的会更加严苛。”
郁弘瞧着叶二少的背影摇摇头,迟钝。
迟钝的叶悔之随着报名的人流慢慢向前,自己也觉出不对劲了,本来他刚离家出走没几天就听说季沧海要招亲兵,还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连老天爷都支持他来啃大户当季家军的米虫,但随着距离报名点越来越近,叶悔之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原来报名是要交户贴的,核实了户籍才能待选。他虽然嘴上喊着和叶家划清界限,可户籍上他依然是叶宗石的二儿子,见了季沧海他要怎么说,季江军你好,我爹是压了你好几头的那个一品镇国将军叶宗石,我大哥是天天和你争风头那个三品安国将军叶惊澜,我大嫂柳半君她是你老情人你俩那天在小胡同里那点事我全看见了?
还不算迟钝到底的叶二少,抹一把辛酸泪默默退出了排队的人群,一扭脸正看到刚出了茶馆的郁弘在看着他笑,那笑容要多有欠揍就有多欠揍。郁弘看着走到身前的叶悔之,笑意更深了,“难为你去哪儿找了这么一身粗布衣服,穿着还挺配的。”
“帮我弄个假户籍。”
“你当我是谁?”郁弘拉了叶悔之边走边说,“我家就是个开绸缎庄的,正经人家,违法的事我可做不来。”
叶悔之认准了郁弘,“你关系广,你帮我弄一个。”
“要说弄倒也不是弄不来,”郁弘坏笑,“但是我认识能搞到这个的只有一个柳龙骧,你信不信我这边刚帮你弄完,那边他就已经去找季沧海报备了。”
叶悔之知道郁弘说的是实情,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郁弘在一旁接着说,“而且想进龙骧卫,我劝你不要打假户籍的主意,季沧海的亲兵是什么人,是要互相交付性命的,他不可能不挨个细查。”
叶悔之眉头紧锁想办法,也没注意郁弘将他拉到了哪里,等到耳边全是市集的嘈杂声才想起来看周围环境,然后对着眼前肮脏混乱又人满为患的景象迷茫了,侧头问身边的郁弘,“你拉我来西市干嘛?”
“雇人行凶,我刚才听柳龙骧说,明天一早季沧海会出城去给他爹娘上坟。”
叶悔之不知道郁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盯着他瞧,瞧着瞧着自己乐了,“亏你想得出来。”
第二日清晨,叶二少埋伏在城西近郊,欢欣鼓舞的给同他一起窝在暗处的那些高手们发银子。这些高手都是他在鱼龙混杂的西市精挑细选出来的,功夫好、口碑好、经验足,都是既能看家护院又能打家窃舍的全才。叶二少瞧着这些个人才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只身一人祭祀归来的季沧海被十几个高手围攻的狼狈不堪眼看就要被揍成猪头,而这时候一袭白衣飘飘的自己翩然登场,将这些恶贼全部打散,然后救起破衣烂衫的季沧海,季沧海到时候定要问恩人是谁,他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说明自己是麻烦缠身的江湖人,不便告诉他姓名,还要继续躲避仇家追杀,而拜倒在他白衫下的季沧海一定会抱着他大腿求他跟他回将军府,他绝不问他出处,一定护他周全。
计划十分完美,只待请君入瓮。
叶悔之带人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等到季沧海回城,好在他们埋伏的地方十分偏僻,就算是白天也鲜少有路人经过。和叶悔之意料有些出入的是季沧海并非只身一人,而是还带了个副将,但本着一个也是打两个也是杀的原则,叶悔之并未多想,朝着埋伏的十几个高手一摆手势,高手们顿时冲了出去,然后季沧海和他副官的马太快,高手们没追上。
叶悔之:……
众高手:……
叶悔之悔的想挠树,为什么他为了出场效果要搞突然偷袭,大家一起在路中间排排坐有什么不好!高手们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但见黄土纷飞,本已跑远的两骑又跑了回来,对着十几个人,季沧海和副将勒马而已,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你们是何人,聚众在此干什么?”
高手不愧是高手,其中有个反应快的,马上从背后卸下大刀握在手里,将缠着的布随手一扔,“打劫!”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亮了兵器。
季沧海的副官叫洪修,是个粗犷悍将,最近回了皇城无仗可打正是手痒难耐。洪修巴巴的望向季沧海,瞧见他点头首肯,立即飞身下马和十几个高手战作一团,动起手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心狠手辣勇猛非凡,很快就将一众高手打的东躲西藏哭爹喊娘,而季沧海骑在灭景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别说衣衫褴褛了,就连头发都没乱了一丝。
那些高手虽然打架不怎么样,跑路的本事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好,那四分五裂鸟兽作散的架势,让洪修也愣在原地不知道去追哪个好,季沧海显然看出来他们是来捣乱的,并没想抓他们的意思,吩咐了洪修上马,两人一扬鞭子策马回城了。
叶悔之孤零零的趴在一边欲哭无泪,说好的高手呢,赔钱!

☆、小柳探花
小柳探花
宣隆三年,新帝亲政,朝廷开了恩科。
那一年,小柳探花愣头愣脑的挎着他的蓝底碎花包袱,一路进了皇城赶考,然后小柳探花才成了小柳探花。说起他们这届恩科,还闹出过不小的事端,那年还很年轻的皇帝在殿试上神游,游着游着就看见了小柳探花,觉得他长得十分好看,非要让之前已经定了的状元和小柳探花把位次换一换,此言一出吓得肱骨老臣们跪了一地,就差泪流满面的喊皇上别闹!
年轻的皇上拗不过老臣们,只好将此事作罢,但还是拽过小柳探花又摸又捏研究了半天,最后确认他真的不是个女娃娃,才意兴阑珊的放了众人出宫。这边皇上还没怎么样,那边朝廷重臣们坐不住了,祸水啊,这小柳探花祸水啊,万一明天皇上一高兴,为了他断了袖了怎么办,这人必须送出京城,外派的越远越好,最好去朔北国堆雪人,要不然就去南红国捞海带。
老臣们想的虽然好,但皇上不同意,凭什么这么好看的探花郎不能放在朕跟前看着,朕就要把他摆在眼皮底下看着,朕看着高兴。小柳探花进了翰林院,每天规规矩矩的做事,对谁都恭恭敬敬的,一笑起来那个好看呦,这么过了段日子老臣们也不好意思欺负小柳探花了,但又不能让皇上对他有非分之想,所以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要不然怎么说姜是老的辣呢,肱骨老臣们不能把小柳探花外派,于是决定为国为民捐女儿,等小柳探花娶了他们女儿,成了亲了有了家了,本来就没有非分之想非要被认为会有非分之想的皇上就一定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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