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完本[古耽]—— by:江湖一支小黄笔
江湖一支小黄笔  发于:2017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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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来人呐,去把那位少…少侠给请上来。”杨映松瞧着台下单司渺的那张脸,实在是有些不能忍受,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怕下不了台,只得先把人请回去再说。
“不知这位少侠尊姓大名?”杨映松面上带着笑,保持着十分的风度。
“……单司渺。”单司渺话音刚落,便见一旁的君无衣正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也对,他这副样子,想认不出来都难。
“君公子认识?”杨映松自是也瞧见了他的神情,有些惊奇地问道。
“不算认识,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罢了。”君无衣折扇轻轻敲打在自己掌心上,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啪啪声,却是听的单司渺心中有些忐忑。
这男子一副皮囊倒是极好,手段却也是毒辣的让人心惊。
“哦,不知这位少侠年纪多大,家中可曾娶妻?”杨映松顿了一顿,又问,“我这小妹自小便给家里宠坏了,若是公子不愿意……”
“二十二,没娶妻……愿意。”单司渺面无表情地道。
此话一出,不仅杨家一家傻了眼,连一旁的孟筠庭跟蒋莺莺都有些傻眼。这单司渺变脸,竟比女人还快,刚还一脸的不乐意,此下怎地就如此爽快起来。这是成亲,又不是上街买菜。
这一个两个的……也太随便了……
“……少侠的意思是…你愿意娶小妹为妻?”杨映松尴尬地又问了一遍。
单司渺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任何犹豫。但眼角间去瞥一旁的杨映泉,却见她只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有意思,这个杨家,一定有秘密。单司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兴致昂扬的样子,一改刚刚的反感。孟筠庭对天翻了个白眼,完全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只得悄悄凑上去问,“你搞什么鬼?”
“淮阳城杨家的女婿,谁还不想当?”单司渺说的不算大声,但绝对是杨家大少能听到的高度,只见他抬头看向这黝黑的青年,一直保持着风度的脸色也不由的阴沉了下来。
“这倒是。”孟筠庭点了点头,却试图从单司渺脸上再找出点蛛丝马迹,旁人说这话当真是想当这女婿,可单司渺却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寻那变白的药膏。
“不知这二位是?”杨映松指着一旁的蒋莺莺跟孟筠庭问。
“我表妹跟表弟。”单司渺脱口便敷衍道。
杨映松笑了笑,没再接话,只派了人先将三人领会府中再做打算。一旁的那些公子哥,此时已是一改之前的失落,个个腆着脸上来道一句恭喜,眼神却是满满地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一入杨家,才知什么叫半廊花院月,一帽柳桥风。
他们所行之处甚偏,却依旧廊深阁回,帘幕重重。所谓一庭蜂蝶翩翩,桃李雍容,二台密锁绿苔,芭蕉共种,三楼银杏飘黄,独倚秋风,四阁寒梅砌雪,任栏凭空。这一路走来,竟是四季轮转,各有千秋之色,其中精妙,令人瞠目结舌。
“我去,这地方讲究啊。”孟筠庭一路东张西望,简直看呆了眼。
单司渺悄悄打量着蒋莺莺,见她虽也在四处张望,却不见惊讶之色,似乎对这精致之地习以为常一般。
下人将三人安排在了中庭后方的客房中,虽不算上房,可也雅致简洁,至少比他们那小院子,又要舒服了许多。
蒋莺莺刚安顿下来,便要回去接那小哑巴,单司渺倒是没拦她,只拉了孟筠庭附耳来道。
“你最近不是在研究风水么,去瞧瞧这杨家有什么独特之处。”单司渺对他道。
“……你想做什么?”孟筠庭见他这样,就知他必有所图。
“没定,瞧了再说。”单司渺眨了眨眼,将人撵了去,自个儿倒是关上房门,先打起坐来。
傍晚时分,蒋莺莺把小哑巴从四合院里接了来,却是丢在了单司渺门口。
“你先帮我照顾下他,我好出去买些东西,如今寄人篱下,总不好什么都拿人家的用。”
单司渺还没应下,便见那小妮子把人一丢一溜烟的跑了。无奈地瞧着面前的小子,就见这小子也不搭理自己,倒似是钟意杨家的很,东摸摸,西坐坐,就跟在自己家似的,没多会儿瞧腻了房间,趁着单司渺一个不留神便跑了出去。
“……”单司渺没法子,只得起身去追,这一追,便是跟着这小子一路进了主院内。
“还跑?”单司渺终是一把揪住了那小子,刚拎起来往回走,就见一旁紧闭的房门,忽地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杨映泉木着脸走了出来,面上一片苍白,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连脚下的步子也僵硬的紧。
擦身而过时,对方甚至没有瞧上自己一眼。
啪嗒,女子腰间忽然掉下的什物让单司渺移开了眼,俯身去捡,原是一枚精致的绳结,绳结当中,似是圈了一枚松针的图样,瞧着倒是别致。
“杨小姐,东西掉了。”单司渺不情愿的出声上前,却见她就跟没听见自己的叫唤似的,径直往前走着。
单司渺皱了皱眉,刚待再开口,就见后头慢悠悠地摇出一席轮椅来,下意识地将那绳结收入袖中,转头瞧见轮椅上的杨映松见了自己,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又冲他点了点头。
“少侠在杨家可还自在?”杨映松问他道,见他手中还抱了一个小男孩,对他投以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尚可,这是我小表弟。”单司渺解释。
“原来如此。”杨映松笑了笑,见那小孩子咿咿呀呀地对自己探出手来,便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跟小泉商量了下,明日乃是良辰,易嫁娶,不知……”
“任凭大哥做主。”单司渺张口叫的爽快。
“那便好。”杨映松收回手来,冲他微微颔首,“那单兄请便,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请。”
待人走了,那小哑巴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单司渺嫌他吵闹,正打算丢给孟筠庭去,却被迎面走来的一群人给拦住了。

第16章 第十五章

“哟,这不是你们杨家的新姑爷么?”带头的一个黄衣男子一脸尖酸像,冲着单司渺便开口嘲讽起来。
“怎么还拉扯了个小孩子,不会是亲生的吧。”
“不会,他这样的,也不怕再生块碳出来。? ?br /> 一群人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单司渺眉头稍皱,只见那其中杨映竹站了出来,对他道,“既然无事,不如一同去喝一杯?”
众人没想到杨映竹竟会开口邀他同往,一时间面面相觑。
单司渺还未开口,就见那怀中的小子又咿咿呀呀叫嚷着起来,看样子倒是自来熟的很,之前在他们那小院里,倒也不见他如此活泼。
“也好。”单司渺笑了笑,欣然同意。
众人这么一听,更加不乐意了,他们之中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在江湖中虽不能说的上名望,可也算的是有名有姓的公子哥儿,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黑面的野小子,抢了佳人不说,还想厚着脸皮来一同套近乎,搁哪儿那都不是便宜的事儿。
单司渺自是瞧见了众人的白眼,不过也跟没瞧见差不多,只牵着小哑巴跟这那杨映竹身后出了门,倒是真把自己当成了杨家人。
到了地方一瞧,竟是一艘花船。
船上美酒佳肴,丽人尤多。
一进船舱,就瞧见君无衣正倚在上座,捧了一杯酒,被身旁两个美人儿伺候着,而下头一群衣着暴露的丫头,正撑着伞光着足,舞一曲助兴。那一群公子哥儿,见了君无衣,均纷纷上前行礼,模样甚是恭敬。
君无衣见到单司渺,面上一愣,继而笑了开来。
“怎么把准新郎也拉来了。”
“应该的,既作了我杨家的上门女婿,也算是我杨家的人了。”杨映竹顿了一顿,又应声道,“我杨家上下对滕王爷敬仰十分,此次君公子前来,亦是我杨家的荣幸。”
“只是……小妹她…”说罢又瞧了一眼一旁的单司渺。
哦……原来是拉他来给人出气的,可惜人家似乎不领情。
单司渺瞥了座上之人一眼,却见他也在打量着自己,左手捏着耳上的那枚坠子摩挲着,眼中笑意盈盈,却让单司渺平生多出几分戒备来。
良久,君无衣收回了考量的目光,又是一笑,手一挥,让众人随意坐下。
“哪里,杨兄这话客气了,此番前来,能替王爷尽一份心意,送一份贺礼,也是好的。”
单司渺这一听,便算是明白了,滕王阁此番怕是有意借招亲拉拢杨家,可杨家态度如何,似乎这杨映竹还做不得主。
酒席之间,欢声笑语,酒色升平,这些平日里人前狗模狗样的公子哥儿们,便渐渐随着醉意露出些丑态来。
歌台暖响,一曲毕,众人举杯相邀,却瞧见座上的君无衣斜倚着身子,慵懒地靠在一旁的花姐身上,慢条斯理地转着手中折扇。只见他衣襟微敞,薄唇轻启,左耳上的蝴蝶坠子轻轻晃动着,忽地转头对着一旁的佳人吹出一口酒气来,佳人浑身一酥,娇笑着又递上一杯酒,抬眼见他原本如玉的双颊上已染上了一丝红晕,竟是透出了几许媚意。
座下众人瞧见这一幕,不知怎地,忽地就安静了下来,船舱内的气氛更显暧昧。
“听闻君公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此番吾等俗辈有幸得见风采,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再听君公子奏上一曲?”
君无衣闻言眼波一转,一双桃花眼虽见醉意,却依旧精明地打量着底下说话的人,忽地扯出一丝笑来。
“不知连少侠,想听什么曲子?”手一张,一旁的姐儿便递了一尾琴。
说话的正是那个身着黄衣的公子哥儿,单司渺对他有印象,比武那日也是在的,好像是什么君子阁的大弟子,名声听着挺大,却是个十足的卑劣胚子。
那连一硕估计也是喝大了,听君无衣这么说着,竟是大着胆子站起身来,挥开了杨映竹阻拦的手,朗声道,“不如,就奏一首临江仙吧。”
此话一出,没酒醉的面上就白了几分,而早已烂醉如泥的那些,则是拍手称赞起来,更有甚者,被勾起了□□的,直接就当着君无衣的面,一面色迷迷地瞧着他,一面同身旁的窑姐儿偷起欢来。
临江仙,如果单司渺没记错的话,那可是赋来送予名妓的淫词艳曲。
这是有戏看呐。
单司渺偷眼瞧去,见那人面上虽还带着笑,可勾紧了弦的指尖却已暗藏杀机,转眼瞥了瞥那船舱外的一江寒水,忽地嘴角一扬,冲一旁的一个小舞娘招了招手。
小舞娘远远地就瞧见一个末座上的黑面男人冲自己招呼,愣愣地指了指自己,见对方点了点头,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姑娘,借把伞可好。”单司渺冲她道。
“伞?”那小舞娘瞧了瞧自己手中刚刚跳舞用的小花伞,有些莫名地递给了面前的男人,那伞,还是粉色的。
这头君无衣已经开始奏了起来。
妙指轻趋,水波声起。拨弦三两声,却不见和瑟靡音,只留了玉叩几许,却又玲珑参错,清韵高廖,硬是将一缕淫艳之音奏生了冷潇堂堂。
忽地指尖一转,只见他中指微曲,捏过一根中弦来,原本清冷之音顿时变了调,骤然拔高的尖锐声让底下众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来。
单司渺见状,手中粉伞一撑,忙不迭地遮住了自己和面前的小哑巴,同时就觉得背上一凉,水花声起,为了护那怀中的小子,还是被弄湿了半边的身子。
粉伞收面,只见一船的人,除了高座上的君无衣跟自己怀里被遮住的小哑巴,全都湿漉漉地变成了落汤鸡,而船外,那未平的湖面微荡,连带着整个船身都左右晃了起来。
众人被这冷冰冰的湖水一泼,酒意顿时散了大半,眼瞧着君无衣依旧眯着眼笑着打量他们,声音中未透露出丝毫的不悦来。
“这一曲,众位可还满意?”
此下哪里有人敢答话,纷纷抱拳忙不迭地客套起来,胆子小的,更是酒杯一撂,直接脚底抹油跑了出去。
“连公子,可还满意?”君无衣拾起一旁的折扇,站起身来。
那连一硕没想到这君无衣不仅容貌出众,内力竟也是高深至此,顿时便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连忙腆着脸说起了恭维的话。一旁的单司渺皱着眉拍了拍湿透的后背,有些无奈地跟着站了起来。
这一站,才发现君无衣又朝自己瞥了过来。
怀里的小哑巴正兴高采烈地瞧着湿透的众人拍手笑的开心,单司渺偷偷将那粉伞还了一旁呆若木鸡的小舞女,装作没瞧见他的打量,趁着人多也溜了开去。

第17章 第十六章

一回去,杨家却又变了个样。
这杨家倒也是个实在的,早上才订下的日子,晚上还真的就把府里给布置好了,隔天大早喜服一换,当晚便拜了天地。
单司渺人黑,穿着一身大红更显怪异。若说是一场婚事,倒不如说是一场闹剧,整个杨家来贺喜的人,怕是都当了好戏来看。
单司渺牵着大红花球面无表情地拜着天地,脑中心思却是转个不停。
蒋莺莺费尽心思混入杨家究竟有何目的?
杨映泉大婚,为何不见那当家的那杨严宁出现?
那杨映泉反应如此奇怪,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儿戏,又是为了什么?
若退一万步来说,那杨映泉当真喜好独特,杨家对她宠爱万分由她胡闹,但为何这么急着便布置了喜堂,好像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几日里找个男人把她嫁出去一样,这怎么想也不符合一般的常理。
满脑子地疑问让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拜完了堂,正皱着眉左思右想,便被几个家仆一架,丢进了洞房。
一进去,自是第一眼去瞧那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单司渺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床边,刚准备开口,却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血腥味。
他动了动鼻尖,发现血腥味是从新娘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杨小姐?”单司渺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却不见对方有所反应。
“杨小姐?”单司渺又唤了一声,只见她原本靠在床沿上的脑袋啪嗒一下耷拉了下来,继而又没了动静。
单司渺神色一凛,察觉出一丝不妙来,走上前仔细去一探,却发现人早已没了气息。
死了?单司渺心中一惊,继而悄悄掀起了那大红的盖头来,果见那灰白的脖颈上有一道细细的伤口,似是被什么尖锐的丝线所划。
又是这种伤口?单司渺皱起了眉,用手去触碰那伤口,却还没碰到对方的脖颈,就见啪嗒一下,整个尸体瘫软在了榻上。
单司渺又是一惊,连忙退了几步,再定睛瞧去,那脖子上的伤口整齐的很,就如同被什么利物一下子断了生机,根本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更奇怪的是,这般长如红线的伤口上,竟是像被封住了血脉一般,几乎没流出什么血来,因此才没有很浓的血腥味儿,也没有惊动外面的人。
杨映泉的脸上并无表情,只眼中还残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惊恐模样,单司渺凑过去细瞧,就觉得那惊恐之中似乎还透着点凄切与不可置信。可哪怕就是这副模样,对方瞧来依旧柔媚可人。只是,香魂已散,不过留下一具红粉骷髅罢了,当真可惜的紧。
“新郎官儿,开开门,我们还没瞧见喝交杯酒呢!”
“众位别闹了,当是卖杨某一个面子。”
“那不行,杨家大婚,咱们今个儿怎么也要闹上一闹不是。”
“是啊,杨兄,我们晓得分寸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就是就是…”
这头他还没消化完现状,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又让单司渺心中一惊,心思急转之下顿觉不妙,此时只他一人在房内,若是被发现新娘已死,这第一个便要怀疑到他头上。
想到此处,单司渺果断地扶平了尸体,将她放在榻上保持平躺的姿势,继而自己和衣躺下,装作已然不省人事的模样来。
谁知这一躺,竟是又躺出了变故。
龙凤合鸾的喜帐内,一袭白衣紧紧地伏在在深红色的帐顶上,见单司渺竟是躺了下来,也是吓了一跳。单司渺只见一双勾魂的桃花眼之中闪过一丝惊慌,却又片刻间恢复了平常,愣生生扯出一丝调笑来。
一上一下,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二人不过相距几尺,单司渺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甚至能瞧见对方领口松散中精致的锁骨,白嫩的脖子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正聚集起沿着锁骨而下,最终滴落在自己脸上,竟还染了一丝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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