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司渺,你敢!!”咬牙切齿地蹦出这一句,垂死挣扎般地摸到了左耳间的蝴蝶坠子上,用力一扯,便将那内中银针抽了出来,只还未待扎入对方身上,就被面前的怪物般的单司渺给看穿了,反手将那他根救命的银针夺过,一甩手插在了他的肩膀上,麻意袭来,使得他失了最后反抗的力量。
“住…啊——————”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略过不可描述的香艳部分————————(各位看官请暂且自行脑补,你们懂的)
清晨,阳光照进了庙宇中,刺的君无衣不得不睁开了眼。张开修长的手去挡,却发现腕间留下的明显指印。
手腕间,臂膀上,脊背后,都痛的有些离谱。君无衣猛地坐起身来,只觉得身后隐蔽处已然有些麻木,微微一动,就从里流出些浊液来,这才忆起了昨夜所发生的一切。
而始作俑者,早已没了踪影。
“单!司!渺!”
一声清啸,用上了全部的内力,几乎惊动了几里开外的村民。
“听,这声音,好像是公子的。”
“是公子的没错,你们几个,赶紧去瞧一瞧。”
几个影卫闻声而来,其中带头的皇甫祈,悄悄对一旁将离悄声道,“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刚刚叫的是谁的名字,我来王府这么久,还没见过公子发这么大的火。”
“别多问,公子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将离挥了挥手,叹息了一声。他们这个公子,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可王爷宠他,他们这些个下属都看在眼里,自然只有听命的份。
皇甫将离二人好不容易寻到了破庙前,只见君无衣长衫破烂,一瘸一拐地提着扇子走了出来,身上伤了好几处不说,浑身脏的就像是刚从土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君无衣向来讲究,骄奢喜净,他们跟了这人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如此狼狈。
惊讶地瞥了一眼,众人连忙低下头去不再瞧,那人面色阴沉的像是随时要杀人,聪明的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触他霉头。
“公子,请上马!”皇甫祈一个眼色使?7 ィ⌒∈涛烙沧磐菲ど锨暗馈?br /> 君无衣皱起眉瞧了那面前的骏马一眼,转身道,“给我弄一辆马车来。”
“哈?”那小侍卫楞了一愣,心想着,他们家公子从来不喜坐马车的,一向爱招摇过市的主儿,今日怎地忽然换了口味,难道是伤势过重?
那可不行,谁不知道他们这公子是王爷的心头肉啊。
“公子伤在哪儿了,要不要小的给您去请个大夫。”小侍卫上下打量了君无衣一遍,紧张地问道。
此话一出,君无衣面上又沉下了几分来,他瞥了那小侍卫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侍卫听他语气不善,已有些开始发起抖来,战战兢兢地道,“小的名叫黄大山,小名小山子。”
“山啊……从明日起,改去养马吧。”
“啊?……谢…谢公子!”
隔日一大早,孟筠庭便站在了十里外的黄沄台,焦急地望着远处。
不多久,就瞧见远处一人一马,乘风而来,马上的人俊脸苍白,却是神采奕奕,焕如新生。
身后一众长生门弟子见到来人,均楞上了一愣,连前头的玉蝉子也经不住看呆了,一时没说出话来。
“单大哥!你的脸!白回来了?!”蒋莺莺第一个冲了过去,单司渺翻身下马,没由来地瞪了孟筠庭一眼。
孟筠庭自是知道他想什么,没好气地道,“我刚到就被他们给堵住了,我有什么办法。”
单司渺自是知道总避着也不算办法,今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瞥向了一旁的玉蝉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只见那玉蝉子率先回过神来,手中双钩一出,毫不留情地攻向了面前的单司渺。
“娘亲!!”蒋莺莺欲上前阻拦,却被身后素颜拉住了。
单司渺知她是有意试探,体内真气一凝,骤然拍出一掌来,却是打在了她身后的土堆上。只见那土堆砰地一声,整个化为了齑粉,漫天的黄沙扬起,呛得人睁不开眼。
单司渺掌心一收,便见那些沙土就如同受命一般,朝着他手掌之中聚集而去,玉蝉子眯了眼瞧他,只见那掌中所聚,流转自如,随着他一个紧握,便吧嗒一下散了去。
这就是无相诀!她虽没见过,却也曾多次听人提起过,此法包罗世间百态,天地万相,乃逆天之物,习成者可得各家所长,通万般武学。长生诀只是取自其中一章所演,而刚刚单司渺所使的这一招化虚为实的空流掌,正是她长生诀中不传之式,能在短短几日内习得,若没有那无相诀的底子,根本不可能。
长生诀是以固本培元,养心健体为主宗,习来可化天地之灵气,集气虚之大成,虽无外界所传那般可长生不老,容颜永驻,却可使人童颜鹤发,年延益寿,杨严风当初所创之时虽说想要逆天而行,得起死回生之效,却终是空梦一场,此下看到单司渺用来,却是另一番风景。
化气为掌,化掌为剑,只见单司渺双指一并,凭空甩出一道剑气,竟是杨家的四季剑法。
玉蝉子自知不是他对手,勾起手中双钩,避开那剑气,打算近身而起,却陡然见他转了招式,脚下一扫,尘土尽归他用,蒙了自己一脸的沙子,却是用的君无衣惯用的偷袭之势。
这小子究竟偷学了多少招式?
玉蝉子呸了一声,挥开面前的沙土,又被君子阁的一招囚鸟投林逼住了身形,若是此时对方手中有剑,怕是自己已然见了血。
踉跄着退开了两步,玉蝉子面上阴晴不定地盯着对方。
“娘亲,别打了!”蒋莺莺见状赶紧拦在了中央,果见单司渺收住了势来。
“得罪。”单司渺道了一句,欲上前去拉孟筠庭。
“慢着!”
玉蝉子一声叱喝让单司渺回过了头去,刚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忽见她骤然收了手中双钩,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
“玉长老这是何意?”
单司渺面上故作一惊,心中却是提防,便未上前去扶,只见她眼波一转,对身后众人道,“你们还不过来,见过新门主?”
……
“弟子拜见门主。”众人虽没弄清状况,但也被单司渺刚刚那几招所惊艳。
面前少男少女跪了一地,这下子不仅孟筠庭懵了,连单司渺也有些懵。蒋莺莺却是笑嘻嘻地挽起了他的胳膊,在他耳边轻言,“单大哥,我就知道你有本事,娘亲已经允诺我不勉强于你,以后你就是长生门的新门主啦。”
长生门新门主,听起来倒是比杨家更吸引人。单司渺瞧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刚斟酌着要不要应下,谁知道这还没算完,就见后头又哒哒哒来了一队人马,回头一瞧,正是杨家的几个弟子。
“恩…恩公?”一声带着怀疑的叫唤,让单司渺回过了头去。
只见带头的竟是那小三儿,此时换了一身杨家弟子的窄袖武装,几乎都没认出来。
“恩……恩公?你是恩公吧,终于找着你了,大伙儿可都等着你回去呢。”
可他们看到单司渺,更是差点没认出来,原本面相独特的男人此时瞧来君子如璧,眉眼俊秀,虽是神色沉稳却在微微勾起的嘴角处透出了几分潇洒,若不是识得他大体的轮廓与身上的衣物,估计他们连人都没敢喊。
“恩公…我…我也入了杨家,当了杨家弟子。”那小三儿见单司渺面容白回来之后竟是俊美至此,头一低,脸红起来。
“单大哥才不会跟你们回去,他是要接管我们长生门的人。”蒋莺莺却是见面前这小人儿白白嫩嫩,一脸娇羞的盯着单司渺,顿时不高兴起来。
“单司渺,这一个个的,都魔怔了?”孟筠庭抖着唇问道。
“还记得你给我算的那一卦么?”单司渺忽然问道。
“哈?”
“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回到杨家之后,单司渺一直就未曾露过面,孟筠庭一连找了他三天都没寻到人,直到在书房中,摞了有一人多高的账本后找到了他。
“单司渺,你折腾什么呢!老子都找你好几天了!”孟筠庭没好气地道,见人一抬头,吓了他一跳,那眼眶黑的,感情这几天都没睡。
“杨家虽已势弱,可我还是小瞧了这武林世家的实力。”单司渺放下手中的账本,幽幽道,“到底还是有根有底来的牢固。”
“……这杨家,到底有多少家产?”孟筠庭凑过身去,小声问。
单司渺嘴角一弯,伸出五根手指来。
“…五……五万两?”
单司渺摇了摇头。
“……不会是五十万吧。”
单司渺又摇了摇头。
“……五……五…五……”
“五百万两,还不算房契田地。”单司渺听他五了半天没五出来,替他说道。
“……你这几天,就光替人家算钱了?喂,你好歹告诉我,你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既然已经被拖下了水,何不捞条最大的鱼?”单司渺随手翻开了那账本,指了指里面的账目,只见那上头,被他用笔圈了好些,条条框框,归纳的十分清楚。
“哈?你该不会,是想搜刮下杨家所有的钱财吧?”
单司渺嘴角的弧度更甚,“钱财?孟筠庭,你这小气胚子,活该你一辈子只能帮人算命。”
“……啊呸,算命怎么了,算命我也养大了你这狼崽子,我说你到底怎么打算的?长生门那头也催的紧呢,问你什么时候过去。”瞧着身旁的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孟筠庭大声喊道。
“再说吧。”
可惜,对方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孟筠庭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脑子中就蹦出当年那一句签文来。
龙游浅水,静水流深尚填四海。
凤泣鸦巢,衔巢泣血亦战八方。
这一卦,路还长。
武德十五年,淮阳城生变,长生门再现江湖。五家之杨豁离其宗,易名换主,其新主姓单,入赘为婿,鸠占鹊巢,朝为草莽,暮成新贵,嗟以松柏催薪,哪知桑田沧海。
馕尽武林诸事的异闻录中,只短短几笔,便以为道尽了这淮阳城中的风云,浪荡之徒,何以希冀,杨家没落,瞧来已成定势,好事之人嗟叹两句而已。
可谁又知道,这江湖里,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啊~~宝宝们,从恶如流第一个篇章就这么结束了!来说点废话唠唠嗑。
本文会分上下两部,共4个篇章,虽然好像没几个人在看,但是谢谢你们能陪我到现在,让我们期待下更为香艳的下一个篇章,滕王阁续吧!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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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风起云涌篇 滕王阁续 第一章
千年古刹中,一女子迎风而立,着道袍,提拂尘,仙姿玉貌,淡然入定。
“阿弥陀佛,事过多年,仙子,又何苦执着于此。”年迈的方丈已经很少出外迎客,但对着面前这女子,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方丈莫怪,只是此下情非得已,我今日,定要见到那人。”女子手中拂尘一扬,欲提步上前,却见周身十几个武僧尽数围了上来。
“那人入洗孽塔已久,已是淡了红尘,仙子又何必执着于此,就此罢手吧。”
“大师怕是不知,人虽是入了洗孽塔,可有些罪孽,却是洗不白的。”
“白或是黑,净在于心。一切处无心是净,不以有行,亦不以无行,仙子执念过深,与塔中之人又有何区别?”
“若不以无行,即无诸行,乃陷众生于阿鼻,又有何净心可言?”女子闻言一笑,若清莲初绽,刹那芳华。
“阿弥陀佛。”言苦大师左右说不动她,只得捻着手中佛珠默念起经文来。
“请仙子止步,若定要擅闯我洗孽塔,就别怪我等攒越了。”一旁的武德殿慧能大师可没等闲心思与她讨论佛法,手下比过,才知真假。
女子微微一笑,莲步生花,妙手翻尘,素袖一挥,便拂倒了面前两个武僧来。慧能见她手下不留情面,默念了一声佛偈,挥棍攻上。女子左手轻捻兰指,轻轻在那棍间一压,右手拂尘便将他那法棍逼了开来。
慧能挡她不住,唤众僧齐上,棍阵精妙,瞬间便将她围在了当中。女子左右突破不得,忽地拔身而起,足尖在众棍尖上一点,分明轻飘飘的人却如同千斤之鼎,坠身而下,众人欲拔棍而出,却竟不得力。
“大师,得罪了。”女子道了一声,刚欲提身而起,却闻寺中钟声忽起,骤然止住了脚下动作。
抬眼瞧去,只见陂陀古塔,顶上一方佛像,竟自中而裂,滑落于塔尖,直至碎成数块,终成齑粉,与此同时,寺中东南西北四方古钟齐鸣,整整十三下,乃是大警之音。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方丈见此一变,方知女子来意。
“方丈,众生万相,何为无相?”女子忽然扭头问道。
半响,言苦终是叹了一口气。
“于一切相,离一切相,即是无相。”
话音落时,厮杀声自佛门而起。塔佛落,孽者出,无相怕是要化作万相,凌云仙子抬眼仰望着那远处的塔楼,心中一片惆怅。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方丈!有人闯山,千人之众,武功诡异,我等拦之不住!”浑身浴血的小和尚伏在地上,哭泣道。
“莫怕,一切因果由天而定,随我去瞧瞧罢。”方丈抚了抚小和尚的头顶,一步一缓地往前走去,女子见之,却转身往那塔中掠去。
身着轻衫的年轻男子身坐轮椅,领了大队高手候在塔下候着,抬眼只见一个披头散发,不修仪容的男人从远处缓缓踏了出来。
男子头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却负手而立不减从容气度,一步一步,大有睥睨天下之势,片刻便到了眼前。
年轻男子见状,赶紧从轮椅中跪了下来,将额头俯在那男人脚尖,恭敬地道了一声,“尊座。”
男人未曾开口,只摆了摆手,让他起身,自他脸上打量了一番,才缓缓道,“果真与你父亲,有几分相像。”
“尊座请入轿。”
“不急,尚有故人来访。”
一抬头,便见一袭道袍到了跟前。
“凌云,好久不见。”看着面前背影仙姿,男人的嘴边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来。
“是啊,二十多年了,没想到,你竟还能出来。”凌云仙子转过身来,面上清冷,手中拂尘微微握紧。
“此番前来,是想同我动手?”男人撩开了额前长发,露出一张可怖的脸来,脸上疤痕满布,几乎看不清原有的样貌。
“凌霄没与你同来吗?”见她不语,片刻后,男人又问道。
“你还记得有她?”凌云轻嗤,“记得又如何,她又为何要来。”
“哦,对,我都快忘了,你二人早已形同陌路。”男人故意放慢了声音。
“闭嘴!”
凌云的语气中已不似之前的沉着,“当年姑射山上,她身怀六甲前去寻你,却被宵小所围,你敢说不是你精心策划,金蝉脱壳之计?她不疑于你,拼死力战群雄,欲救你而出之时,你身在何处?”
“暴雨寒夜,她因难产胎死腹中,我不顾她竭力挽留,硬生生将腹中婴孩从她体内取出时,你又在何处?”
“病榻垂危,她口口声声念着生死契阔,与君共携之时,你又在何处?”
凌云说到此处,轻薄的身子竟是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那你可有告诉她,我应允带她离开前的那一晚,你在何处?”男子问道。
凌云抬头一瞬,目中怒火几乎烧到了男子身上,举掌一击,使尽了毕生功力,却还未到人前,却忽地倒了下去。
“凌云,多年未见,你还是如此率性而为。不过,你与凌霄,也就这点最像。”男子彻底笑了开来,脸上的疤痕更加扭曲,手一伸,便从一旁接过一个小小的玉瓶来,尽数倒入了凌云口中。
凌云知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没想到事多多年,此人的手段依旧如此狠绝,身上的体力在渐渐消失,她拼力维持住清醒希望可多听一二。
“今日,是什么日子了?”男人回头问道。
“回尊座,八月初一。”
“才初一啊,倒是早了些。不过早些也罢,依李鸿英的性子,怕是已经等不及了吧。”男子捏了捏指尖的药瓶,只见那小小的瓶身生生被捏变了形,却不见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