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完本[古耽]—— by:流水怜兮
流水怜兮  发于:2017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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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头啊!等我把你的谎言拆穿看你还笑得出来!南风火大的想着,燕追风好像完全没有注意,自顾自的絮絮叨叨着缥缈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南风被他吵得不耐烦,作揖说道:“如此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吧,燕兄不妨回去收拾一番,明早就在此处相见。”
“好好好。”燕追风一叠声的应道,“不知南兄可有下榻之处?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儿住下吧……”
南风撇了撇嘴,心说谁要住你这破地方,面上还是笑眯眯的说:“不必了,在下已有落脚之处,燕兄,那么我们明日再见。”说完就出门去了,精明如燕追风如何没有看到他唇角那点小动作,见他逃也似的快步离开,生怕被自己叫住的模样,他反倒忍不住喊住南风。
“南兄留步。”
果然南风身体一僵,随即生硬的转过来问道:“不知燕兄还有何事?”不会要跟我一起住吧?不!我拒绝!!南风在心里哀嚎着。
“南兄一路奔波想来劳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燕追风笑眯眯的说,南风差点炸了,要是没你叫住老子老子都快走回客栈了!但他还是笑眯眯的回道:“多谢燕兄提醒,那我先走一步了。”
燕追风看着他走出破庙的庙门,这才捂着肚子蹲下来狂笑了起来,这家伙怎么这么好玩,另一边南风牵了马,听到燕追风的笑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顿时脸黑了下来,夏小猫已经不见了踪影,原本放在马背上的包袱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南风急忙蹲下来翻找,包袱里有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几只钱袋里面装着珠宝,他仔细清点了数目发现自己包在绸布包里的纹银少了三锭,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把包袱包好,抬起头来却见燕追风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南风吓得怪叫一声把包袱都扔掉了,燕追风抬手接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东西少了?”
“还不是你拿的?”南风哼了一声。
“我不偷东西。”燕追风把包袱递给他,南风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你没少偷店里的东西!”
“我每日早出晚归到附近的农家帮工。”燕追风说道,“哪有空去偷什么东西?”
“你没偷清云酒家的东西?”南风问道。
“我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过他们家的招牌,却一次都没进去过。”燕追风说道,“怎么了?他们家丢东西了?”
“他们没少丢东西。”南风看着他,虽然这个燕追风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未必会在这种事上说谎,毕竟他有没有出去做工随便一问就知道了,那……会是谁偷的呢?又为何只偷银两呢?

第2章 假哑巴

“此事还真是蹊跷,你这包裹里面沉甸甸的,想来值钱的物件不少。”燕追风笑着说,“若是寻常的偷儿早就连你的包裹拿走了。”
“夏小猫不见了。”南风说道,“她与我一起来的。”
“小猫儿?那丫头啊。”燕追风笑了笑,南风皱眉:“你笑什么?年纪轻轻就手脚不干净,若不及时教育……”
“为时晚矣。”
“什么?”
“我说夏小猫,她已经改不过来了,教了也是白教。”燕追风叹了口气,“我若是早两年遇上她兴许还有救,可惜……”
“爹娘说过若是有心改过,何时都不晚。”南风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家伙不可理喻,燕追风看了他一阵子这才揉揉鼻子:“人若是连是非观念都没有,又如何能知对错?夏小猫心里她这么做是对的,你又如何让她认错?”
“这……这怎么可能?”
“夏小猫这孩子,若是个乞儿倒还罢了,她偏偏挺有姿色是个美人坯子,她生来就吃着蛇蝎长大,这等美人,爬得越高,危害越深。”燕追风说道。
“若是她将来会为祸众生,为何不早日将她清理掉?”南风锁起眉头,燕追风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刚刚还说要教育她,一听说改不过来了,怎么又喊打喊杀呢?纵然她生的如此却另有一番境遇,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岂是你我二人能轻易改变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风问道,一般人可说不出这种话来。
“我不过是个凡人。”燕追风哈哈笑着说,“只能说阅历丰富,仅此而已,时候不早了,南兄早些回去休息吧。”他说完两手一负,施施然往破庙里走去,南风看着他的背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潇洒姿态,这个家伙似乎是有一番不同寻常的境遇呢。
南风牵着马找到南来客栈见他牵着马走到门口,机灵的伙计立刻迎出来:“客官,天色不早了,住店吗?”
“恩。”南风点了点头,把缰绳递给他,提着包裹走进店里,把剑往柜台上一方,对掌柜的说:“给我一间上房。”
“得嘞,您先歇着,酒菜随后就到。”掌柜招手叫来一个小伙计,小伙计似乎是新来的,慌手忙脚的跑过来把布巾往肩上一搭:“东……东家……”
“领这位客官到天字一号房去。”掌柜的手一挥,小伙计赶忙点头哈腰的应下来:“客官随我来。”
这座客栈挺大,有两层,房间宽敞的很,小伙计打开门,恭敬的说:“客官,就是这间。”
南风走进去,在桌上摸了一把,见指尖是干净的,这才把包裹和剑放在桌上,小伙计给他倒水,南风瞅了他一眼问道:“你这儿有个哑巴乞丐挺有名的,你可听说过他的事?”
“那个假哑巴?他可有意思了,前阵子南阳酒家老板搞个嗜酒大会,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那个假哑巴一个人喝了二十三坛,还能健步如飞,那真真是千杯不倒的量。”小伙计说道。
“是吗?”南风点头,“你可知道他有武功?”
“有有有,会弹个石子啥的,也算不得什么武功,街上的小孩儿练多了也会。”小伙计说,“听说他以前干过镖师,时常跟街上的小乞丐讲他当镖师那时候的事。”
“镖师……”南风思索着,既然如此会点防身的技巧也不为过。
“客官您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小伙计问,“莫不是他哪儿开罪了客官?”
“并无,我只是听说了这么个人,觉得十分有趣。”南风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拿了个杯子递给他,“关于他当镖师的事……你可还知道更多?”
小伙计看着南风给自己倒上茶水,一脸的受宠若惊:“这家伙还挺不简单的,走过许多地方,从蜀中到大漠,从京师到南海,哪儿都去过,可厉害了。”
“镖师常常沿着官道走,他为何天南海北的跑?”
“听说他押镖的东西不一般。”小伙计神神秘秘的说,“听人家说,他的镖,便是他的命。”
“他的命?”
“恩,公子可知道龙阳武卫?”
“他……是龙阳武卫?”南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龙阳武卫虽然是个有名有姓的组织却恶名昭著,因为他们和勾栏院里的小倌一样,常经营皮肉生意,若是有什么不同的,便是他们有送货上门的服务吧。
其实这么说并不贴切,因为龙阳武卫名叫武卫其本身应当会是保镖性质的,最早的时候也是个颇负盛名的镖局,有很多武艺高强的镖师,只是他们重利,非常看重钱,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做,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抢劫杀人,无所不用其极,最终搞得整个镖局乌烟瘴气,最后甚至搞出了出卖色相皮肉的生意,原本几年前换了一个颇有名气的总镖头,立志要严加整治,谁知道每两年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杀了。
南风皱眉,那个总镖头……似乎是燕白的朋友,燕白还一度追查此事,但也没个结果,因为一年后他就死了,会不会也是龙阳武卫干的?如果是他们的话……难说真有这样的能力。
“他以前干过,好像私底下还挺有名气。”小伙计说道,“听说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满腔抱负,立志当一个镖师,谁知道……”
“命中有此一劫。”南风惋惜的叹了口气,龙阳武卫的皮肉生意私底下虽然有名,明面上却也是个颇负盛名的镖局,所以少不更事被骗进去也不奇怪,“只是……他为何脱身出来了?”
以他现在的姿色,就算在龙阳武卫里面也当是排的上号的,至少南风是肯砸大价钱去买的,所以年龄绝对不是问题。
“这他没说,不过……”小伙计压低声音说,“若是还行的话,又如何会离得了那儿的生活?”
“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可不是我乱说的,是青衣楼里那群姐姐说的。”小伙计低声说道,“曾经有人打赌,派了青衣楼所有的头牌过去请他,投怀送抱使劲浑身力气,他呢?就跟块石头一样纹丝不动。”
“你们这些闲人竟然拿这等事情设赌局……这……这简直是无耻至极!”
“那都是有钱人私底下玩的,而且,那场赌局里他赢了好几十万两呢。”小伙计说,“他常常和人打赌每次都能赢钱。”
“那他为何还过得如此惨淡?”
“他好赌。”小伙计说道,“每每拿了钱就去赌坊,输光了被人家撵出来,这家伙跟人打赌的时候总是能赢,赌桌上赌运却奇差,哪天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给他赢上一局,非要请全赌场的人吃饭把到手的银子都花光了才成,青衣楼的老鸨说,这便是原本的行当大手大脚惯了,手上留不得钱的主。”
“是这样。”南风点头,“此人还真有些意思。”
“客官对他感兴趣?您可千万别去招惹他。”店小二说道,“他现在是不会再做那样的生意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舍得下这笔钱呢?”
“我是不知道他舍不舍得下这笔钱,我只知道遇上这桩子事,他就跟蚂蟥一样,非得把你身上的油水榨光了不可。”店小二压低声音说,“半年前我们城里还有个富户,八代官宦那算是相当大户家底殷实,他们家少爷也是个能耐人,不知道哪儿打听了他的底子,时常打发人去当说客,那时候闹得满城风雨的,还贴了告示,说谁能说服得了他赏银一千两,城里的大姑娘老婆子都去了,硬是没一个说的通的,后来折腾了两个月,赏银一路涨到三千,他才点了头。
“看来这位大少爷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银子,想来他以前也是很有能耐的。”
“哎呦,这不算什么,你还没听着后来的事呢,后来他进了这个少爷的家门,安置在侧院,大少爷算是引来个祸患,不出三天,家宅里整日争吵不休,还有一次夫人把他的东西全都扔到大街上,大少爷当街和他夫人打起来了,那时候看热闹的人都说那个假哑巴换了衣服梳了头,那简直是天人之姿啊,难怪大少爷给迷了心窍,过了半个月,竟然把夫人给休了。”
“休妻?为了一个……”
“谁说不是呢,这事没完,那以后大少爷还把后院的莺莺燕燕全都撵走,正事也不做,整天陪着他游山玩水,我先前说他好赌,而且很会输,这话不太对,他太会输了,才三个月就把那户人家的东西输了个精光,啧啧啧,那得是几千年的狐 狸精才能修炼到这个份上。”
“那个大少爷后来怎么样了?”南风好奇的问。
“还有什么办法?家产全都没了,父亲官位也丢了,全家迁到下面县里种田读书去了,哎,没几个月,老头子就染了风寒走了,想当年他们一家多风光,眼下呢?”小二叹了口气,“不过说不幸中的万幸倒也有一件。”
“倒霉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幸事可言?”
“那绝对是一件大好事,老爷子撒手人寰的第三天,旁边唐江发大水冲毁了堤坝,皇上震怒抓了一大批贪污工程款的官员,他们家老爷子也在其中,不过他早就被罢了官,人也去了,上头也就当没看见,哎你可不知道啊,被抓到的那些官,可都是满门抄斩啊。”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是倾家荡产好歹留了条性命。”南风笑着说,他摸出两块碎银塞给小二,“今日劳你费神给我讲了这么多。”
“客官您真是客气了。”小二这么说着,却把钱揣了起来,“客官您是等会儿下去吃呢?还是让我把酒菜送上来?”
“送到我屋里来吧。”南风扫了一眼床铺,他实在是有些累了,不太想动弹,明日还要赶路呢,“等会儿先给我送洗澡水来。”
“得嘞,我马上就给您送上来。”小伙计灵活的钻出房间去,南风有些累了,把纱帽往桌上一扔,放下纱帐到里面去躺着了,他还从没试过像这样在马上一待就是一整天,果然坐船比较舒服,这么想着,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伙计支使着两个杂役进来,推开门却没看到人,见里间的纱帐放了下来,便心知这位客人已经睡了,于是对做了个噤声的姿态,指了指屏风,低声说:“水先放着吧。”
杂役将四大桶热水提到屏风后面,放在地上,然后就跟在小伙计后面蹑手蹑脚的出去了,小伙计轻轻的关上门,蹑手蹑脚的下楼去了。
南风小睡了片刻觉得精神好多了,恍惚间听到了水声,南风没放心上,翻了个身,这才觉得床板咯人,猛地清醒过来一下坐了起来,这儿不是他家,是客栈!客栈房间里怎么会有水声?
南风踩上鞋子一把掀起纱帐出了卧房,径直来到屏风后面,就见一人正悠闲的在浴桶里坐着泡澡,那头银发不难猜想会是谁。
“谁让你进来了!你不是住那个破庙嘛!”南风火大的说,他现在真的觉得这个家伙会玷污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只是他租住的客栈。
“我想了想明日要出趟远门,怎么样也要收拾一番。”燕追风笑笑,就算背着身他也能想象这孩子眼下炸毛的样子,“恩,借你的住处洗个澡总可以吧。”
“谁让你进来的!你几时进来的!”
“我们眼下好歹也算是同伴,你这态度可真是让人头疼。”
“龙阳武卫派你来的?”南风问道,“你恐怕还没有彻底甩脱龙阳武卫吧。”
“唔……”燕追风回头看着他,“我和大当家的闹翻了,只能出来了。”燕追风笑笑,那笑容令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连南风都忍不住心跳乱了两拍,他别过头去:“龙阳武卫找燕白,定然没什么好事吧。”
“龙阳武卫找到燕白当然没什么好事,不过我找到燕白却也不是什么坏事。”燕追风站起身来,“云南刀皇彭坤的名讳你可曾听过?”
“听过,他很有名。”南风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彭氏镖局虽然小却也是声名远播。”南风皱起眉,“难道燕白的失踪……和他有关?”

第3章 彭坤之死

“关系大了。”燕追风两手一摊,南风看着他赤条条的站在自己面前,筋肉紧实,身材匀称,不觉浑身燥热,他咽了咽口水匆忙从屏风后面逃出来扶着桌子给自己倒了杯水狠狠的灌下去,燕追风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似的继续说,“云南刀皇彭坤的生意一直是在云南,后来与江家交好之后凭着这个大股东把生意南迁,到了江南一带,再后来,龙阳武卫的总镖头过世了……有人请他来任龙阳武卫的总镖头。”
“龙阳武卫那个刚到任没多久就惨死的总镖头是……彭坤?”南风惊讶的看着他,燕追风已经擦干身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他从床上拿起新买的中衣穿上,一边说:“没错,那个死的不明不白的总镖头,就是彭坤。”
“不对啊,他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会牵扯到燕白?总镖头应当是老大吧……”
“没错,是老大,江家有龙阳武卫的干股,所以江云鹤提了彭坤,但是没想到刚到任就出了这种事,江云鹤非常火大,龙阳武卫又拿不出一个说法,于是江云鹤收回了自己的股份,资助彭坤的儿子继续经营他们家的镖局。”燕追风系好中衣的带子,拢了拢头发说道,“江云鹤气不过,写信请燕白彻查此事,燕白与彭坤颇有交情,就应了下来。”
“没想到自己也身陨……”
“燕白还没出山,就被杀了。”燕追风说道,“杀他的不清楚是什么人,但……很有可能是龙阳武卫内部的人,我也在查此事。你也当听过燕白的名声,他在江湖上名气不大但却是个朋友遍天下的人物,混的很开,一般人不会动他。”
“可是他死了以后他的朋友们并没有帮他报仇,连剑神也是如此。”南风咬了咬牙,这件事令他不齿,堂堂剑神,天下最厉害的人物,面对朋友的死却如此胆怯,连调查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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