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刀浮梦/目标,主神!完本[bl同人]—— by:如梦言语
如梦言语  发于:2017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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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
她看着李寻欢,轻轻笑了笑。
李寻欢走上去,帮她系了系披风的带子。
“诗音,为何不去楼中等我。”
林诗音仰头望他的眼眸,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只是想早些见到你。”
李寻欢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
“诗音,我从此之后再不是朝堂中人,你可会怪我?”
林诗音微笑着摇了摇头。
“表哥,无论你是朝堂中人还是江湖中人,无论你是侠客还是魔头,你都是我的表哥,我未来的夫婿,当年在梅花树下接住我的那个男孩,我心中的英雄。”
李寻欢笑了笑,轻轻抱住了面前的女子。
怀中人单薄而脆弱。
仿佛天边的一朵云,树下的一朵小花。
稍有不慎,就会散去凋落。
“诗音。”
李寻欢柔声说道:“这一生,若李寻欢娶妻,必是你林诗音。”
林诗音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像是靠在一个美好的梦上。
“我等你,表哥。”
“你若让我嫁了旁人,我这一生都会恨你。”
李寻欢笑了一声道。
“我必是不敢让诗音恨我怨我。”
他缓缓的推开林诗音。
“天冷,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去看你。”
“好。”
林诗音柔声答道。
她慢慢的转了身,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李寻欢。
身影孤单而瘦削。
李寻欢看了看远方的天空。
本是一碧万顷,如今已然被层层云朵厚厚遮住,只能看到几缕阳光刺破云层挣扎而出,明亮耀眼,不可方万物。
“又要下雪了。”
他喟叹了一声,唇边却是泄出一丝笑纹。
温暖而柔和。
平静而安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向来觉得喜爱一个角色,并不是爱他平稳顺遂之时,而是爱他身在困境之时,秦与汪也是如此。
O(∩_∩)O哈哈~,另外推荐我写的轩辕剑和王的契约,我觉得我写的格外治愈,真的是治愈系。以甜文小能手的名称做保。O(∩_∩)O!因为榜单,晚间还有一大章。

第43章 十五

晚间,果然下了雪。
细雪自天际洋洋洒洒而来,席卷整个天地。
这雪一直下了一夜。
第二日李寻欢醒来还未曾止息。
墙角处炭盆安安静静的立着,并无烟气,更无火星,屋内却已然暖的逼人。
李寻欢只着一袭白色锦缎宽袍,手持一乳白色玉笛。
一缕笛音悠悠而起,清幽萧疏,孤冷高寒,恍若夜雨滴空阶,也似细雪覆红梅。
“如此时节,此曲倒是合情合景。”
一落梅曲方终了,便有一人推门而入。
李寻欢放下玉笛,看去,忍不住笑了笑,一双漆黑得仿佛碧绿的眼眸充满了喜悦之情:“大哥。”
那人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李寻欢。
“许久不见,大哥对寻欢可是甚至想念。”
李寻欢回抱来人,只觉得怀中身躯便是隔着貂裘棉袍依旧骨瘦伶仃,单薄的浑似个纸人儿。
“寻欢也甚是想念大哥。”
那人闻听,哈哈一笑,放开李寻欢。
“不枉我闻听你辞官以来,日夜兼程,归家见你。”
他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眉目英秀俊挺,面目却苍白毫无血色,嘴唇更是泛着病态的灰色。
便是再不通医理的人见了,也要叹一声病秧子。
他的身体确实已经不大好。
但这并不能阻止他日夜兼程,来见他的辞官归乡的小弟。
谁都不能阻止他。
李寻欢叹了一声。
“大哥,你这般扔下公务回来,怕是又要被父亲训了。”
李行乐伸出细瘦纤长的手指解开貂裘,露出一身棉絮宽袍,笑道:“早就被他训习惯了。”
“倒是你,此次父亲可有怪罪于你?”
李寻欢道:“是我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以后只愿做一名江湖闲人,再不想沾染半分朝堂之气。”
“这样也好。”
李行乐拉着李寻欢坐了。
“你自小于武学一事天赋极高,性子又颇具侠客意气,做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总比一生拘泥于朝堂,不得开心,让我更加放心。”
“父亲那里,想必也不会过于逼迫于你。”
“不过,你可得和我细细说说你此次上京之行。”
“此次结果实在是我始料未及。”
李寻欢闻言,笑笑,将前因旧事一一说明,直听得李行乐一张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稍显病态的嫣红,一双眼眸星钻一般明亮。
“如此有趣,真恨不得与你同行。”
听罢,李行乐喟叹道。=
李寻欢笑道:“单凭这话,我这江湖意气就已及不上大哥一二。”
“也是造化弄人。”
李行乐忽而叹息一声。
“你我兄弟二人,生于书生世家,也算钟鸣鼎食之辈,可惜却偏偏爱江湖武林多过金马玉堂,爱快意恩仇多过青云直上。”
“如今你已解脱,我却还要在这官场之上抛头颅洒热血,为治下百姓求得一个平稳安乐。”
“大哥行事,方为大丈夫所为。”
李寻欢安慰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知我事,不过尽心力听天命。”
李行乐答道,忽而又一笑。
“今日相见,我心甚慰,你我兄弟二人痛饮一番可否?”
李寻欢朗声一笑:“正有此意。”
“便知寻欢最知我心意,他人莫不推三阻四。”
“我之病患若是非得戒酒不可。”
“我到不如不治为好!”
李行乐哈哈一笑。
“人生总有尽,自当及时行乐,我们去观雪喝酒。”
说罢,他拉起李寻欢就要走。
李寻欢叹了一口气。
“大哥,你我总得穿上外袍。”
****
待这二人来到湖中小亭,早有人备好了赏雪饮酒的一应用具。
李寻欢与李行乐各撑一把油纸伞,身穿白色皮裘,相携而来,相容相似,恍惚之间,竟是分不出彼此。
二人坐于亭中,李行乐见亭外细雪纷飞,所见之处,无不茫茫一片,恍若琉璃仙宫,道。
“如此美景,如此美酒,再加上你我。”
“当真是人间一大幸事。”
李寻欢伸手为李行乐斟上一杯美酒。
酒液澄而清,恍若一方碧波。
“大哥,这话却是错了。”
“此时此刻,若是和心爱的女子相拥,方才是人间一大幸事。”
李行乐眉毛一挑。
“我唤人去请诗音?”
李寻欢摇了摇头。
“诗音受不得寒”
李行乐忍不住哈哈一笑。
“李寻欢啊李寻欢,真不知你像极了谁?”
“竟是处处将一女子放于心上。”
“天地浩荡无垠,世事纷繁有趣,何必安守一地,纠结于儿女情长?”
“美人窝,英雄冢。我若是你,到不若情爱两抛,一人一剑,行五湖,过千山,何等自由自在开心快活?”
“大哥。”
李寻欢看他,一双眼眸本就柔软而充满活力,此时此刻,更是盛满了爱情的蜜酒缱绻的碧水,只让人一望,已然沉醉不知归路。
“大哥,待有朝一日你识得了情爱滋味,必不会再如此觉得。”
他饮了一口杯中酒,轻声道。
“到那时,你必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会忍不住思念她。”
“只要能见到她,无论前方是悬崖峭壁还是深渊低谷,都会毫不犹豫的踏上去跳下去。”
李行乐观他神情,忽然道。
“若有朝一日,我与那林诗音只有一人能活,你会选谁?”
李寻欢一愣,随后道。
“大哥,你又何必开此等玩笑?”
李行乐一张瘦削英秀的面容上神色端肃,他紧紧盯着李寻欢,一双眼眸星辰钻石也似,明亮到不可思议。
李寻欢见此,虽不知他深意,但沉默片刻,终是道。
“我选大哥。”
李行乐的唇角方要泄出一丝笑意,便听对面之人平静的说道。
“然后我替诗音去死。”
李行乐登时一口气梗在脖颈,他偏头深深咳嗽了几声。
再看李寻欢,眉目中忍不住带了些许恨铁不成钢恨丝不成缎的意味。
“你为何从不为自己想上半分。”
李寻欢此时却微微一笑,眉宇间流露出些许少年豪气。
他举杯道:“若人总是为自己着想,活着该是何等无趣,如此美景美酒,大哥还是莫再说些怪话了。”
李行乐闻言,知他是不想再提诗音,不由无奈的同他喝了一杯酒。
放下酒杯,他忽有想到一事。
“既然你对林诗音如此情深,那汪直又是何意?”
李寻欢斟酒的手忍不住顿了顿。
“大哥。”
李行乐看着他,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锋锐。
“你也不必瞒我。”
李行乐道:“我曾听京中好友说道,那汪太监生得雌雄难辨面如好女,脾气最是古怪难言,杀性酷烈,唯独在你面前从不曾说过一个不字,妖狐夜出一案是他向当今陛下举荐的你,你惹怒陛下,也是他斟酌求情,你才能顺利辞官归乡。”
“京都如今有人家公子养几个俊俏男子,早已不是稀奇之事。”
“李家世代清流,同他只能是仇敌决不可能同流,他如此尽心尽力,想来也只有如此可能。”
“李寻欢,我今日问你,你对那汪直到底是何心情?”
李寻欢仰头灌了一杯酒,淡淡道。
“我与汪直只有兄弟之情,同朝之义。”
“大哥不必多虑。”
李行乐却并不放过他。
“那汪直对你呢。”
李寻欢沉默半晌方道。
“他不过是一时孩子意气。”
“果然如此!”
李行乐抬手将手中杯子置于地上,噼啪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他扬眉冷笑。
“我不管他是孩子意气还是情爱心肠,从此以后你若是我弟弟,就不要再见他。”
“大哥,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我辞官以后,同他本就不会再有交集。”
李寻欢道。
“如此最好。”
李行乐伸手握住酒壶,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痛快!”
“李寻欢,你最好不要忘记今日之话。”
他指着李寻欢呐呐说了一句,酒劲上头,摇晃了两下,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李寻欢见了,唇边忍不住含了丝笑意。
李行乐向来如此。
最是嗜酒,却又最是喝不得酒。
亭外,一角粉红裙摆在假山之后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踪影。
庄周坐在亭中,见亭外纷飞细雪渐住,云破日出,浩浩荡荡的日光倏忽间洒落而下,满眼所见,堂堂皇皇明明灼灼。
这本就是人间。
最美的人间。
庄周忽而一叹。
鱼已入网。
再过几日,此间世界怕又是与他无关了。
他伸手招过远处的侍童,取来一壶酒。
对这苍茫大地,美满人间,自斟自饮。
作者有话要说:
应是还有一章,为了赶榜单,我也是化身码字机了。小天使快给我点鼓励。!

第44章 十六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林诗音伸手覆上诗卷,低低笑了一声。
“表哥,你可知,便是诗音终有一日落得个黄土埋枯骨荒冢无字碑的下场,这一生也不曾更不会有半分后悔与你相识。”
“不后悔,爱上你。”
一滴泪珠悄无声息的滑落的眼眶,划过苍白的肌肤,单薄的唇,打湿了蓝色诗卷,恍若月圆。
“可是诗音,终是忍不了。”
窗外一只白色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天外。
它飞过茫茫雪原,巍峨高山,低谷溪流,平淡而安静的落入京都一户人家。
它喘了最后一口气,血液凝固,眼眸合上,魂魄消弭。
一双细腻白皙的手轻轻的捧起了它的躯体,割开它的身躯,破开它的内脏,取出内里藏着的细细竹管儿,小心翼翼的用清水洗净竹管儿上的血污,取出一张纸条。
那纸条之上只用娟秀的小字写了一句话。
‘三日之内,汪直。’
那双手的主人却已然明白了一切。
他将这张纸条轻轻的捧在手心中,亲吻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放入口中,缓慢而细碎的咀嚼着,仿佛唇齿之间是那人的气息,香味,机理。
他咀嚼了片刻,才恋恋不舍的将纸屑吞食下腹。
“汪直。”
他缓缓念了念纸条上的名字。
杀意已成型。
杀意十足。
杀意刺骨。
夜凉已如水。
却无人入眠。
一条条暗线悄无声息的在京都的黑暗世界勾连而起,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
只为杀汪!
必要杀汪!
闻听这般消息的时候,汪直刚从西厂的牢狱之中走出来,他随手扔掉沾染了斑斑血迹的铁鞭,一张雌雄莫辩漂亮的像是花儿一般的面容沾染了鲜血,看上去残忍又冷漠,孤高而无情,戾气为刀,杀气作骨。
“林诗音。”
“林诗音。”
“哈。”
他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忽而展颜一笑。
恍若春风春风大地。
浑似阳光融化冰雪。
“我不去找你,你竟是先找上了我。”
“李寻欢,这可怪不得我了。”
他一脚踹开侍从。
“通知下去,我定要她人赃并获!”
“秦儒那里也给我盯紧了。”
“我要他们一个个都尸骨无存,烟消云灭!”
那侍从连一眼都不敢看汪直,连滚打趴的去了。
汪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一双漂亮眼眸恶鬼也似剑锋一般,只让人心神战栗,诺诺不敢言。
“李寻欢,等着我。”
他微微一笑,唇瓣鲜血一般红。
恍若坠入梦境。
长醉不常醒。
三日之后。
京都出了一件大事!
当朝的御马监掌印太监兼新鲜出炉的西厂督公汪直汪大人遇刺!
据传那刺客神威盖世武艺超群于人群之中一剑就刺穿了汪直的心肺,汪直当时便落马昏迷,人事不知。
那神勇过人的刺客虽最终双拳难敌四手,落在西厂之手,但却是一剑反戳了自己肚腹,奄奄一息,生死难料。
此事一出,市井之中江湖之内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仁人志士拍手叫好弹冠相庆。
那汪直自做了西厂都督以来,尚不足十几日,恶鬼的凶名阎王的绰号就已传遍天下。
拨皮剁骨,针刺剃肉,方方上来,便发明了十几种凶狠刑罚,只让入狱之人进得去出不来,闻听西厂之名便两股颤颤,心肝俱焚。
如今,竟当真有那忠义志士豪侠剑客了却了这人间祸患,如何不让此种人等痛快欢喜,浮上一大白。
朝堂之上,却无一人敢幸灾乐祸张灯结彩。
无他,贵妃失态。
那万贵妃闻听汪直生死不知的消息,竟是对着当今陛下哭了一个时辰。
泪水浇的帝王之心从金刚石化作了琉璃脆,一颗心疼痛难忍酸涩难言。
顷刻间帝王震怒。
汪直此人生死不知,皇宫内的珍奇药材圣手国医便流水一般的往府上送,恨不得将这座皇宫沾点边子的东西都搬到汪直的府邸。
凶手奄奄一息,就下猛药食珍馐,非要他醒过来,查处一个水落石出,查得个明明白白。
真可谓圣眷深厚。
极其可怖。
朝堂之上无用的将自己缩成了鹌鹑,有用的恨不得化作千手观音千脚蜈蚣,务必将此事弄得清楚明白。
三大阁老六目相对,心中却是诡异难言。
究竟是谁,敢在西厂方成立,汪直气势正盛之时,冒圣上贵妃的大不韪刺杀汪直。
这好比火中取栗刀锋俯卧,实在是老寿星上吊老干部贪污的行径。
那汪直若是没事便好,若是有事,只怕这朝堂中人都免不了脱一层皮。
此事一出,三大阁老都颇有些风声鹤唳。
这盆脏水若是扣下来,那真是伤筋动骨都是轻的。
只怕是皮肉湮灭尸骨无存。
圣手神医杀了一批有一批,衙役府吏换了一排又一排。
终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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