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聊）（哑巴张）：可以留个电话吗？有空打给你。
（密聊）（天真二世祖）：不可以。
（密聊）（哑巴张）：为什么？
（密聊）（天真二世祖）：没有为什么。
（密聊）（哑巴张）：#可怜 留一个吧。
（密聊）（天真二世祖）：不留。
（密聊）（哑巴张）：留嘛！#可爱
（密聊）（天真二世祖）：卧槽你再这样我下线了。
（密聊）（哑巴张）：别。
（密聊）（哑巴张）：我只想偶尔听听你的声音。
（密聊）（哑巴张）：不会过分打扰。
（密聊）（天真二世祖）：……
（密聊）（哑巴张）：可以吗？
（密聊）（天真二世祖）：……好吧。
（密聊）（天真二世祖）：1370xxxxxxx
（密聊）（哑巴张）：么么哒~！#开心
（密聊）（天真二世祖）：卧槽我后悔了！
（密聊）（哑巴张）：太晚了，去睡吧。
（密聊）（哑巴张）：晚安。
（密聊）（天真二世祖）：哦……拜拜。
天真二世祖下线了。
张起灵盯着密聊频道里的那个号码，脸上是掩不住的温柔……
吴邪给哑巴张的号码是他办公用的，虽然觉得与网络上的人发展到现实有些奇怪，但哑巴张那副锲而不舍的样子让吴邪想到了自己，于是就有些心软了。
巧的是，张起灵并不知道吴邪的办公号码，甚至连他的名片也没有，这也许是老天跟他们开的一个小玩笑，又也许是注定的缘分还没到。
总之，他们就这样与真相擦肩而过了。
第19章 耍酒疯的人有百分之五十是清醒的
六月末，《春天萌萌少女心》杀青了。作为本剧唯一的制片方，吴邪受邀参加了该剧的杀青宴。由于电视剧杀青远没有电影那么有爆点，所以也只是几位主创坐在一起吃吃饭唱唱歌，算是长时间紧密工作后的狂欢。
席间，吴邪作为大boss免不了被各种敬酒，到了KTV又叫了啤酒续摊儿。几个小艺人难得跟顶头上司距离那么近，免不了争相表现，盼着能一朝“得宠”，也好跟解雨臣似的抱大腿拍电影。
吴邪不是不知道这帮小明星的心思，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就想一步登天，也不看看自己的期望和努力成不成正比。外人都觉得他们高高在上、光彩照人，可等你真站进这个圈子里来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到处都是脏东西。
吴邪叼着烟坐在角落，并不拒绝那些人的示好，酒入愁肠，想起自己那份毫无希望的单恋，他甚至有些赌气地想：瞧啊，有的是人稀罕老子。
慢慢的，吴邪终于醉了。
王盟见状立刻挤到他身边，力排众议，顶着那些大明星幽怨的目光将人带出包房，扶着让他坐在门口的楼梯上，然后自己去开车。
吴邪坐在KTV的大门口，歪靠着一根石头柱子，夏天的夜晚湿热湿热的，偶有微风却一点也不凉快。
“吴总？”一个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吴邪费力地转过头，竟然是张起灵。
吴邪盯着张起灵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掐了掐他的小腿，接着自言自语道：“不疼，果然是梦。”
张起灵：“……”
吴邪重新靠回大柱子，还用胳膊紧紧地抱住它。
张起灵四下看了看，问：“没人跟你一起？”
吴邪胡乱地摇了摇头。
“你家住哪？我送你。”张起灵蹲下问。
吴邪看看他，然后“哇”地吐了一地……
“……”
他现在装作没看见这个人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了，因为吴邪已经开始耍酒疯。
“张——起——灵——！你他娘的眼睛瞎了嘛……怎么就看不上小爷呢！？我勒个擦！你闷成那样还学人家单恋！你个闷葫芦！闷油瓶！闷蛋蛋！”吴邪扯住张起灵的裤腿就开始嚷，所幸KTV门口耍酒疯这种事也算常见，倒是没人好奇围观。
张起灵怕他再这么嚷嚷下去会被人认出来，于是弯腰把人扛上肩，也不管他是不是被顶了胃难受，大步流云地朝停车场走去。
然而就在张起灵走后五分钟，王盟终于开着车姗姗来迟……
“老板！咱车让人刮了！我找了那半天都没……诶？老板？老板！哎哟妈呀！老板你去哪儿了？！”
与此同时，张起灵开着车将吴邪拉回自己家。不是他不想问吴邪住哪儿，而是只要一问这个问题吴邪就要吐……
说来也巧，那家KTV的老板是张大海老友的儿子，张起灵这次去是奉“太上皇”的旨意送东西的。没想到东西是送出去了，却又捡回来一个大活人。
张起灵的私人公寓在市中心，顶级物业，进小区也要刷卡的那种。门口的保安认识张起灵，见他拉着个酒鬼就问需不需要帮忙。
“等会儿帮我停下车可以吗？”张起灵说。
“没问题！”小保安脸红扑扑的，朴实厚道。
“谢谢你。”张起灵打开车门让他坐进来，并朝他礼貌地笑了笑。
小保安傻乎乎地坐进车子，然后傻乎乎地摸了摸座椅，最后傻乎乎地朝张起灵笑：“嘿嘿，这车真棒！”
张起灵将车开到自家楼下，然后把吴邪揪下来，对小保安说：“拜托你了。”
小保安坐在驾驶室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了！”
吴邪挂在张起灵身上也比了个OK的手势：“交给你了！”
张起灵揪着吴邪上楼。
小保安美滋滋开豪车。
电梯缓缓上行，吴邪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脸朝电梯墙，对着自己的倒影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站好。”张起灵觉得他每次和吴邪在一起都忍不住要多说几句话。
“不要！”吴邪盘腿坐在地上，醉醺醺地说：“你背我……”
张起灵头疼。
电梯停在17层，张起灵扛起吴邪往家走，动作略粗暴。吴邪大头冲下一边嚷嚷一边挣扎一边趁机拍张起灵的屁股……
感觉到自己压抑了多年的脾气就快崩溃了，张起灵加快步伐走到家门口，掏钥匙开门一气呵成，进到屋里鞋都没换就把吴邪嗖的一下扔到了沙发上！
“啊！”吴邪夸张地大叫了一声，然后笑嘻嘻地说：“真好玩~”
张起灵忍住想用凉水把人泼醒的冲动。
冰箱里有老中医开的特效醒酒汤，张起灵倒了一碗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吴邪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手脚并用地唱“大哥大哥你好吗”……
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张起灵黑着脸把醒酒汤端到吴邪面前：“喝。”
吴邪看看他，凑过去闻了闻，然后大吼：“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
张起灵转身去厨房又拿了个碗来回倒了倒，然后走回来，说：“不烫了。”
吴邪乖乖喝了一口，在嘴里咕嘟了一下，然后吐掉。
“我刷好牙了！”吴邪仰着脸求表扬。
张起灵端碗的手上爆了个小青筋，汤碗应声而碎……
吴邪惊呆了。
“坐好。”张起灵冷冷地说。
吴邪照做。
“我再去热一碗，这之前不准动。”张起灵说。
吴邪点头十次。
张起灵转身走进厨房，在等待加热的时候突然觉得心有点累。
这时，一双手摸上他的腰，从背后慢慢将他抱住，吴邪呼着热气在他耳边低喃：“喂，真的不考虑和我在一起吗？”
张起灵淡定转身，拿起身后冰凉的醒酒汤直接灌进他的嘴里：“不考虑。”
吴邪一口汤水呛进鼻子，咳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我靠张起灵！有你这么对待喝醉了的人的吗？！”
“你醉了？”
“呃……”
第20章 爱情真是好艰难
是夜，吴邪抱着一碗热乎乎的醒酒汤坐在沙发上一脸乖巧……
张起灵站着看他：“快喝，喝完送你回去。”
吴邪可怜兮兮：“我都喝醉了，你就不能收留我一个晚上吗？”
张起灵绝情：“不能。”
吴邪把碗放到茶几上，解释道：“我是真的醉了，虽然吐过好多了，但现在还晕乎乎的，说不定马上就要秒睡了！”
张起灵看着他，没说话。
吴邪略委屈：“我以为我们至少已经算是朋友了，原来你这么讨厌我……”
张起灵太阳穴突突直跳：“不是讨厌，是没地方给你睡。”
“没关系！”吴邪眼睛亮亮的：“沙发就挺好的，我喜欢！”
张起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无奈：“随便你。”
吴邪在心里小欢呼了一下。
“把汤喝了。”张起灵补充。
吴邪端起碗咕咚咕咚喝汤。
张起灵转身走进卧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套家居服：“没新的，凑合下，先洗澡吧。”
吴邪立马狂放扒衣服……
“去浴室！”张起灵声音抬高。
吴邪略遗憾，明明什么什么都看过了还在害羞什么嘛……
看着吴邪走去浴室的背影，张起灵竟有些生气，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儿的防备心？明目张胆地告白也就算了，主动要求一起泡温泉也就算了，偷亲也就算了！还跑到别人家里洗澡求收留！就不怕自己顺手把人吃干抹净然后不认账吗？
张起灵摇摇头，对吴邪这种主动投怀送抱的不理智行为给予了否定。
十五分钟后，吴邪在浴室喊：“小哥！张小哥？”
张起灵对这个新称呼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一声。
“你没有给我拿内裤啊！还是说我可以空心儿穿你的家居服？”吴邪喊。
“……”说实话，张起灵还以为吴邪是那种在某些不太方便的时候可以不用换内裤的类型，比如借宿在别人家的时候。
“小哥？”吴邪继续喊：“你怎么不说话？”
张起灵匆忙回想了下，然后瞬间记起家里好像还有一条没穿过的：“等下，我给你找。”
吴邪略兴奋：“你穿过的吗？”
张起灵：……
十分钟后，吴邪寂寞地坐在马桶上，略冷。
“给你挂在把手上了。”张起灵在外面轻轻地敲了敲门。
吴邪把门打开一条缝，伸手把内裤拿进来，展开，一只豆豆眼的小黄鸡无辜看着他……呵呵，真萌。
吴邪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张起灵正在吧台那边上网看新闻，吴邪擦着头发凑过去：“你洗吗？”
“嗯。”张起灵点点头，然后顺手把电脑关了。
“……”吴邪有点遗憾，还以为可以窥探下男神的私人电脑。
“被子在沙发上，早点睡。”张起灵进浴室前，这样对吴邪说。
吴邪也确实有些困了，沙发虽然窄，但很软。客厅的空调很足，他窝进被子里，回想起之前装醉耍酒疯的样子，后知后觉地有些羞耻。
嘿嘿傻乐了一会儿后，吴邪突然想起件事，或者说一个人——王盟。
……
……
……
吴邪噌的一下站起来，满屋子找手机，最后冲到浴室门口砸门：“小哥！小哥！你手机借我下！江湖救急！”
张起灵一身肥皂泡，愣了下，说：“茶几上。”
“我用下可以吗？”吴邪其实早就看见了，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嗯，没锁。”张起灵说。
吴邪冲回客厅拿起手机打电话。
“喂？萌萌……诶，我没事，我在朋友家……卧槽你别哭啊……这次是我不对，回去给你发奖金还不行吗？……对了我手机你捡到没？没有！？……我擦这下事儿大了……好你再回去找找，我也再找找。”
电话挂断，张起灵顶着毛巾走出来，随口问：“怎么了？”
吴邪苦着一张脸：“我手机好像丢了。”
张起灵淡定地想了想，问：“放在一个手包里？”
“你见过？！”吴邪忙问。
张起灵指指门口：“在鞋柜上，我刚刚忘了拿，保安送车钥匙的时候一起拿上来了。”
吴邪松了口气，抓起张起灵的手机给王盟发短信。
张起灵默默：都找到了为什么还不用自己的？
两人折腾到这会儿天都快亮了，张起灵按按眉心，说了声晚安就进卧室了。
吴邪裹着被子躺进绵软的沙发里，鼻尖满满都是肥皂香……
卧室里，张起灵开着小灯看书，他有些头疼，却被闹得睡意全无。
墙上的挂钟慢慢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张起灵终于有了些睡意。他将书放在床头，身体溜进被子躺好，轻轻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然后，客厅就传来一声巨响……
还有闷闷的惨叫声。
张起灵闭着眼睛攥拳头。
客厅里，吴邪正以一个非常惨烈的姿势趴在地上，身上堆着被子、枕头、沙发靠垫以及原本在茶几上的茶壶茶碗遥控器。
天知道他是怎么摔的，他只知道他很疼。
张起灵压着火气走出来，他觉得这两年他真是越来越淡定了。
吴邪哼哼唧唧爬起来，围着被子坐在地上揉脚腕。
“脚怎么了？”张起灵打开灯走过去。
“好像是扭了……”吴邪呲牙咧嘴。
张起灵蹲下身子握住他的脚腕看了看，然后把人慢慢扶到沙发上：“我去拿药。”
吴邪有些愧疚：“对不起啊，吵到你睡觉了吧？”
“没，我还没睡。”张起灵边走边说。
吴邪的脚伤并不重，但为了保险起见张起灵还是帮他揉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明天应该就没事了。”张起灵将红花油的盖子拧好，然后说：“进去睡吧，我在这里。”
吴邪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已经很麻烦你了，估计以后都不好意思再见面了……”
本来活蹦乱跳的小厚脸皮突然就蔫了，张起灵不禁有些好笑。好像每次跟他在一起都会闹出各种各样的小插曲，虽然很狼狈，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被拉近了。
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张起灵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无奈道：“一起进去睡吧，我不会做什么。”
吴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你不怕我做什么？”
张起灵淡定：“我18岁的时候拿过国际散打冠军。”
吴邪：……
什么叫作死。
呵呵哒。
老老实实睡觉比较好。
乖乖的。
靠着床边。
不要越过三八线。
爱情真是好艰难。
啧，一不小心就作了首诗……
张起灵帮吴邪将被子枕头抱进屋，吴邪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睡觉撒癔症吗？”
“不知道。”张起灵有时候也会恶趣味一下：“没跟人一起睡过。”
“……哦。”
此时，吴邪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心了……
第21章 人生真是起起落落毫无定性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外大部分的光，张起灵躺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在悉悉索索地动。
“还不睡？”张起灵闭着眼睛问。
吴邪身体僵住，然后慢慢回过头说：“有点激动……睡不着。”
张起灵睁眼看他，无奈：“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吴邪望天花板：“……其实我平时不这样。”
昏暗的光线中，吴邪眉目不清，张起灵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嘘——不许说话。”
温热的手掌遮住了屋内仅有的一点点光线，吴邪眨眨眼，感觉自己的睫毛正在蹭他的掌心。
张起灵将手掌压紧了些：“闭眼。”
“我想抱你。”吴邪说：“单纯的抱抱。”
张起灵沉默了下，收回手掌，翻了个身，“不行。”
吴邪偏头看看他，犹豫了下，然后慢慢撩开他的被子，钻进去，额头抵着他的背，闷闷地问：“那这样呢？”
张起灵没说话。
吴邪又偷偷地把手搭在他的腰间，紧张地等了两秒后，张起灵还是没反应。把心一横，吴邪又把手往前伸了伸，再伸了伸，最后伸……啪，被抓住了。
“别得寸进尺。”
吴邪默默地把手往后缩了缩，但依然心满意足。
一觉睡醒，吴邪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他还维持着睡着时的姿势，只是身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客厅传来轻敲键盘的声响，吴邪揉着头发走出去，只见张起灵正坐在吧台前工作，手边放着牛奶和面包。
“有我的吗？有点饿。”吴邪凑过去盯着餐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