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聊）（哑巴张）：蜜月归来？
噗——！
吴邪一口牛奶喷到屏幕上，手忙脚乱地赶紧擦，然后就见那人又发来一条密聊，说：好久不见。
吴邪心情复杂地回复：嗯，好久不见。
回复完，吴邪就站在副本门口等，按往常的节奏对方应该很快就会问要不要一起日常。结果吴邪等了又等，直到他差点没忍住要主动发过去的时候，哑巴张的消息才姗姗来迟。
他说：我下线了。
吴邪一口气梗在喉咙，手指放在键盘上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系统提示您的好友已下线也没想到要跟他说什么。
吴邪愣愣地看着那条明晃晃的下线提示，他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哑巴张的冷漠。按理说这样的发展应该就是他所希望的，可当事情真的变成这样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人真是矫情。
日常不想做了，吴邪打开世界频道看了几眼，结果发现全是浩气盟的小伙伴在奔走相告说天真二世祖回来了……
吴邪抽抽嘴角，突然有些内疚。
他想了想，在世界频道中敲字：最近现实中有些忙，所以一直没上，对不起大家了。
消息发出后，世界沸腾出一长溜的没关系和回来就好，吴邪的眼眶有些热。
龙门劫镖，点我进组！吴邪敲字。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屏幕就被进队申请占满了，吴邪笑着开了团，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放人进来。
不一会儿25人团就组满了，世界上有人开始抱怨手慢没进去。
接着，系统提示：哑巴张上线了。
吴邪偷笑，就知道这人不会放任自己胡闹。
（世界）（天真二世祖）：兄弟们！哑巴张上线了！咱们散了吧！
（世界）（哑巴张）：……
（世界）（浩气长存）：……老大你的出息呢？
（世界）（我不吃藕）：出息呢+1
（世界）（你吃藕）：出息呢+2
……
吴邪笑眯眯地转到帮会频道：打架了！龙门来人！
就这样，一场匆忙促成的劫镖最后竟演变成了阵营大战，吴邪在语音频道里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没有战术，没有计谋，沸腾的热血指引着几百人在荒芜的大漠中冲杀！
死亡，再复活。
大战一直持续到凌晨1点，吴邪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他看了看时间总算想起第二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就在语音频道里说：“时间太晚了，我们最后再冲一波，就散了吧！”
小伙伴们表示他们还没打够。
这时，哑巴张在近聊打字：天真，来单挑。
吴邪一愣，手指略一停就被人晕住一波带走了。
最先停手的是恶人，之后浩气也慢慢远离了战区。
吴邪从复活点跑过来时，哑巴张正静静地站在场地中央。
西风烈烈，骄阳似火，他们的影子在沙地上拉长，哑巴张单手持弩，如同他的主人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藏剑。
（近聊）（天真二世祖）：真的要打？不插旗？
（近聊）（哑巴张）：要我脱件装备吗？
（近聊）（天真二世祖）：我*！来！浩气的奶妈，待会儿打起来谁要是敢给我加血，我就仇杀谁！
没有倒计时，也没人帮他们喊开始，但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动了起来。
没人开减伤也没人逃跑，哑巴张一个远程竟然和天真二世祖贴身肉搏得不亦乐乎……在场围观的资深玩家们纷纷密聊自己身边的小徒弟，千叮万嘱告诉他们这种鲸鱼打藏剑的方式是坚决错误的！
然而事实却是，当两人都只剩残血时，天真二世祖死在了哑巴张的穿心弩下。
吴邪的藏剑躺在荒凉的沙漠中久久没有复活，哑巴张走到他身边安静地打坐恢复，不远处，几具森森的动物白骨半掩在沙子里。
语音频道里没有人说话，游戏中也异常安静。
也许有人还记得，这是哑巴张第一次击杀天真二世祖……
（近聊）（哑巴张）：我放弃了。
第41章 一路同行即是有缘
北京西站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吴邪坐在候车大厅里拿着手机随手搜景点，然后兴致勃勃地捅了捅身边的张起灵，说：“诶，等到了西宁，要不要去这个什么塔尔寺看看？好像很棒的样子。”
“不去。”张起灵说。
吴邪撇嘴：“没劲。”
张起灵看看他，突然问：“昨晚几点睡的？”
吴邪一呆，下意识摸了摸眼睛，略心虚：“很早就躺下了！但是太激动了，就一直没睡……”
张起灵收回视线。
吴邪看看时间，拎起背包，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嗯。”
从北京西到西宁坐火车要20个小时，吴邪一边拉着两只箱子步履艰难地穿过车厢，一边还不忘跟张起灵抱怨：“我说你为什么不订机票啊？你缺钱吗张总？”
张起灵将吴邪摞在大箱子上的小箱子拿下来帮他拉着，又接过他手里的背包，说：“习惯了。”
吴邪哭笑不得：“……大哥你是穿越来的吗？”
“跟上。”张起灵拎着俩箱子三个包大步往前走，吴邪吭哧吭哧在后面跟。
等两人终于走到车厢后，却发现他们的下铺上正坐着一对带孩子的小夫妻，张起灵皱皱眉，没说话。吴邪看了看他们，说：“对不起，这好像是我们的位置。”
抱孩子的女人看了看吴邪和张起灵，讨好地笑道：“哎哟，两位帅哥，你看我们这带孩子挺不方便的，能不能跟我们换一换？”
吴邪看了看那个正呀呀学语孩子，点点头：“好吧，无所谓，你们是上铺还是中铺？”
“上铺上铺~”女人开心地说。
张起灵一直都没说话，却将吴邪的箱子直接放在那男人坐的床上，说：“你上去。”
男人脸色一僵，有些不情愿：“我家孩子淘气，我媳妇儿一个人不好带，能不能通融下？”
张起灵摇摇头：“不行。”
吴邪还以为张起灵又是“习惯了”下铺，于是也说：“你一个大老爷儿们五大三粗的，爬爬梯子也没啥吧？没事儿的时候你就跟你媳妇坐下面哄孩子，睡觉了再上去也是一样的，我们这票也是高价订的，总不能让我们白花钱不是？你们说呢？”
女人看了看张起灵的脸色，忙朝老公招招手：“这小哥说得对，老公你就上去吧。”
男人见自家媳妇儿都妥协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吴邪笑眯眯地凑到张起灵身边，小声揶揄他：“好啦~下铺帮你抢回来了，有什么奖励没？”
张起灵将自己的包扔到上铺，说：“你在下面。”
“……”
吴邪呆愣愣咂嘴，这话怎么听上去有点歧义？
“我不要！我要在上面！”隐约间，吴邪觉得关于这个问题的争论很重要。
张起灵没理他，直接就蹿上了床，没错，蹿。
火车准点出发，轰隆轰隆地往前开。
非年非节的日子出行的人很少，张起灵和吴邪这边的中铺没有人，对面的中铺是个独自旅行的小姑娘。
张起灵上去之后就没下来，吴邪在下面百无聊赖地躺了会儿，然后爬起来扒住上铺的边缘，一脸乖巧地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张起灵，问：“诶，要不要玩点儿什么？”
张起灵闭着眼摇头：“快去休息。”
吴邪伸手推他：“还不到中午呢，哪儿睡的着？要不你陪我聊天？”
张起灵睁眼看他。
吴邪默默把手收回来：“那好吧，我自己玩。”
“帅哥！要不要斗地主？”对面的小姑娘突然朝这边提议。
吴邪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大哥大姐你们呢？”小姑娘问自己下铺。
女人抱着孩子笑着摆摆手：“我不会，让他跟你们玩吧。”
吴邪缩回下铺，大方地拍拍床：“来我这儿来我这儿！”
小姑娘从背包里翻出一副扑克牌，上面居然还印着解雨臣的照片……而且特别山寨。
吴邪哭笑不得地拿着看了看，问：“姑娘你喜欢他啊？”
小姑娘点点头，然后眼睛亮晶晶地指着扑克牌上脸都被印歪了的解雨臣说：“帅不帅？！”
吴邪憋笑，迅速点头，然后默默给发小发短信说：我在火车上碰到你脑残粉儿了，还挺萌，噗……
“诶？你……”小姑娘突然凑近吴邪仔细看，然后猛地大叫：“你是吴邪对不对？吴氏的总裁，臣臣的好朋友！”
吴邪一惊，大脑飞速转动：“嘿嘿，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只是长得像。再说了，人家吴总出门肯定都是坐飞机啊！你说是不？”
小姑娘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再加上吴邪本来也不是明星，曝光率有限，稍微糊弄了几下就过去了。
之后，三个人在吴邪的床铺上围成一圈斗地主，女人抱着孩子在对面围观。吴邪兴致高昂，可惜牌技欠佳，才没一会儿就输得满脸小纸条。趁着洗牌的功夫，吴邪站起来扒着张起灵的床哭诉：“小哥！你再不下来救我我就连内裤都要输光了！还怎么爬山！”
张起灵转头扯扯他脸上的纸条，说：“贴纸。”
吴邪：“……”
你在逗我吗？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吴邪终于将张起灵这尊大神给请了下来，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吴邪开玩笑地往张起灵身前一挡，挤挤眼睛说：“人是我的，再看要收费了！”
小姑娘抖着脚做流氓样：“好啊，那你用他来顶赌债好了~”
一伙人笑成一团。
张起灵脱了鞋子坐到最里面，左边是那个男人右边是小姑娘，吴邪挤到他身后说要帮他出主意，然后就顺理成章地把手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半小时后，张起灵贴着一脸小纸条无辜看吴邪。
……
……
……
不会玩请早点儿说。
小姑娘捂着肚子倒在一边笑到失声，女人抱着小娃娃笑着数落自家男人也不知道让着点儿，男人委委屈屈说他已经让到不知道怎么让了。
吴邪哭笑不得地帮张起灵把脸上的纸条摘掉：“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两个人的内裤都要输掉了！”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小姑娘从背包里翻出几包泡面，问：“你们吃吗？火车上的东西不好吃的。”
吴邪晃了晃手里的罐头，说：“我拿罐头跟你换~”
“哇塞，那我赚了！”
女人脸朝里抱着孩子喂奶，她男人拿出几根香肠来给大家分。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吴邪甚至还生出几分没有酒的遗憾。
饭后，几人各自上床休息，不一会儿车厢里就只剩下安稳的呼吸声。
吴邪睡不着，拿出手机给上铺的张起灵发短信：睡着了吗？
张起灵回：没。
吴邪：我能上去找你吗？
张起灵：不能。
吴邪瘪嘴，想了想，刚要回复，又接到一条：会塌。
我靠小爷没那么重！吴邪气哼哼地把短信回过去。
然后等了好一会儿，张起灵才又发来一条：谢谢，我今天很高兴：）
吴邪捧着手机偷偷翻了个身，略羞涩。
“我也很高兴。”
吴邪扒着床沿小声在张起灵耳边说道。
第42章 床要塌了！
午休后，吴邪走到车厢的连接处吸了根烟，他平时没什么瘾，只有偶尔应酬或者烦心劳累的时候会抽一点，这次带烟是苏万的主意，据说烟丝可以止疼。
站门边朝外看，手里夹着根烟虚放在唇边，吴邪头也不回地问：“看我像不像电影里的人。”
张起灵走过去，同他一起看窗外。
吴邪放下举着烟的手，诧异道：“你难道不奇怪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玻璃反光。”张起灵说。
“……没劲。”吴邪狠狠把烟捻灭：“你这人没劲透了！”
张起灵看他。
吴邪挠挠鼻子，眼神四处晃荡就是不看张起灵：“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这么英俊潇洒风趣幽默的人，正好适合你啊。”
“那个女人喜欢你。”张起灵突然转移话题。
吴邪呆：“哈？哪个女人……？”
张起灵目光稍偏，看向吴邪身后的车厢。
“嗨！小帅哥！”和他们同车厢的姑娘跑过来在吴邪的肩膀上重重一拍。
吴邪吓了一跳，整个人抖了下。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姑娘笑。
吴邪拍拍心口别有深意地说：“做贼心虚呗~”
张起灵默默看窗外。
姑娘面对吴邪靠着车厢，眼睛亮亮地问：“你们去西宁旅行吗？还是办事？”
吴邪想了想，说：“我旅行，他办事。”
“哦~”姑娘粉颊微鼓，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左看右看，表情略微秒。
“你呢？为什么自己一个人旅行？不怕危险吗？”吴邪绅士地提起话题，以免气氛尴尬。
姑娘晃晃脑后的马尾，说：“我不喜欢拘束，所以大学毕业以后就找了一票人一起旅行，结果到现在，只剩下我……他们要回去赚钱养家、结婚生子、孝敬老人……总之有一大堆的事要做。”
“那你旅行的经费怎么来的？”吴邪好奇。
“打工啊~”姑娘拍拍心口，得意道：“我什么都会干，每到一个城市就先找一份临时工，等赚够了路费就换下一个城市~虽然辛苦，但很自由。”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支持你？”吴邪又问。
姑娘点点头，眉飞色舞地说：“当然，我的爸爸妈妈非常爱我，只要是我喜欢做的事，他们都会支持。哦对了！记得有一次我在济南……”
姑娘的经历虽然说不上有多精彩，但却很真实，她的故事里没有烦恼与矛盾，让人听了非常放松。
过了一会儿，张起灵一言不发地回了车厢，出于礼貌，吴邪没办法打断姑娘的叙述，只好留下来继续听故事。
张起灵回到车厢，爬上自己的床铺，车顶离他很近，几乎抬起手就可以摸到。
带孩子的小两口这会儿正拿着地图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小娃娃玩累了正在一边瞌睡。
张起灵从口袋里摸出两张从西宁到格尔木的车票，然后团成一团扔进下面的垃圾桶里……
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吴邪才一个人回到车厢，一进来他就扒住张起灵的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然后翻身留给他一个帅气的背影……
“诶？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吴邪偷笑问。
对床的大姐不好意思地搭茬儿：“哟，对不住啊，是我在吃酸辣粉儿……”
吴邪：“……”
小姑娘是晚饭后回来的，据说是偶遇了另外的旅行爱好者，所以多聊了会儿。她依然是活力满满的样子，见到吴邪又是一番打趣调戏，直到夜幕降临，车厢里才渐渐安静。
火车载着旅人隆隆前行，月光在车厢里洒下一片银辉。
吴邪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给张起灵发消息：好久没坐过火车了，这样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张起灵回：嗯。
吴邪往对面床铺瞄了一眼，坏笑了下：我觉得那姑娘挺不错的，你说呢？
张起灵回：你想说什么？
吴邪继续撩拨：没什么啊，睡不着随便聊聊呗~
张起灵：我睡了。
吴邪：……喂，你不是吧？
张起灵没有再回消息，仿佛是真的睡着了。吴邪拿着手机胡乱划拉了两下，突然觉得心有不甘，于是一个翻身坐起来，两步蹿到上铺，挤着张起灵躺下。
张起灵没防备，被挤得差点贴到墙上，吴邪的脸近在咫尺，他下意识想翻身，却发现动不了了。
“……”张起灵被迫盯着吴邪看，略无语。
吴邪死皮赖脸地手脚齐上树袋熊似的抱住张起灵，嘴巴还蹭到他的颈窝边，小声地胡编道：“我怕黑，睡不着，咱俩凑合一晚吧。”
“下去。”张起灵铁面无情……（雾）
吴邪抓紧时间在张起灵身上蹭了蹭占便宜，同时委屈道：“我跟那小姑娘什么事儿也没有，不要赶我下床嘛……”
“你再动一下，床就塌了。”张起灵说。
吴邪僵硬：“……你糊弄鬼？”
张起灵在黑暗中翘了翘嘴角：“你可以试试。”
吴邪颤抖：“我靠还是算了，但是我怎么下去？”
“你别动，我来。”张起灵说。
吴邪僵着身体，本来勾在张起灵腰间的腿被慢慢拉开，支楞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