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玉成
玉成  发于:2017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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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怀饮了一口酒,笑道:“不过是个稚儿,刘武庚引着来的,不好剥了老主顾的面子。权且敷衍他一下罢了。”
主人低声一笑,“仇家虽是新富,却也是家大业大。你如此就不怕仇家找你报复?”
芳怀又抱住他脖子,一口暧气喷在主人脖子上,“不是还有赵郎吗?有郎君护着我,谁还敢动奴毫毛?”
赵九郎捏了他脸蛋一把,“说的好。”
堂下众人纷纷起哄,说芳怀厚此薄彼,芳怀扭着腰站起身来,一一坐在他们大腿上,口对口的喂他们饮酒。
凤孙目光清明干净,平淡无波,“阿兄可是明白了。”
玉成初见这一幕,心中顿生气愤,如今却只余愧疚。凤孙也并不在多语吩咐仆人告知主人,兄弟一同离去。二人走到门外,却见那主人竟匆匆赶了出来,直呼,“凤孙留步。”又同玉成见礼。玉成此刻才觉得他眼熟,主人爽朗一笑,“仇大郎曾于我问过路,竟是忘了?”玉成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那日为他指路的人。凤孙笑道:“这位主人乃是赵家十二郎,名缵绪。于我是同门。”这赵缵绪是赵缵纳最小的兄弟,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原来当年赵缵纳本不姓赵,姓吴,他父原本是个街头混混。他也没有个大名,他老娘只大郎大郎的唤他。吴大郎九岁上没了阿耶,老母一个人四处做工拉扯他同幼妹。不想幼妹两岁上又夭折了,他老娘便给当时的江都府尹赵潇棋的小女儿做乳母。话说这个赵府尹同发妻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婚后琴瑟和谐。从未纳过妾,连通房都未曾有过。夫妻伉俪情深,已育有子女五人,不想三十九岁上又得了一女。赵娘子体弱,生了女儿便撒手人寰。苦了赵府尹,更苦了新出生的孩儿。亏得赵缵纳的老娘,因自己新夭折了女儿故而对这赵小娘子宠爱非常。赵府尹原本感动她善良质朴,后日久生情,顾忌到她身份太低,到底是将她抬了做侧室。屋内却是除了这个侧室,再无第二个人。又将吴大郎收到自己名下,改姓赵,按赵家兄弟排缵字辈,名纳。赵老娘嫁入赵家又生了两女两子,其中这赵缵绪,是赵缵纳的老娘在四十岁的高龄上意外得的儿子。宠爱非常。这赵缵绪同凤孙为人豪爽仗义,同凤孙却是平辈而交。玉成与赵缵绪重新见了礼,相约几日后再聚。赵缵绪才自去会客。
自此之后,玉成再未找过芳怀。出门应酬,每有劝酒就装醉,每遇勾栏众人逢场作戏,却是一次也未再宿过青楼楚馆。仇寅知晓了经过,哈哈一笑,道:“我儿自律,甚好。”
再过二三日便是凤孙生日,不欲大肆操办,只请了家中平辈的兄弟姊妹玩乐一番。
这一日,凤孙自去书院读书。刘氏带着萼儿蕊儿应邀到郑家赏花。玉成到柜上支了银钱,想要替凤孙置办一样礼物。
玉成在街上转来转去,初始看的无非是腰带玉器书画一类的东西。看来看去的小半日,却无一样可心的。木儿转的累了,嚷着要吃零嘴,玉成便带他往点心铺子走。昔时的桃花已谢,满城翠绿,树荫下偶尔可见三两成群的乞儿,袒露着胸腹,纳凉瞌睡。玉成叹了一口气,心道,做乞儿的时候,虽保暖堪忧,却胜在自在。想了一会又笑,真可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吃有穿还要娶媳妇,这可是当年想都不敢想的事。又路过捏面人的,做糖画的,卖面具的,还有陶土做的娃娃,憨态可掬。木儿塞了满嘴的果脯,拿起这个又拿起那个,瞧见这个好瞧见那个也想要。玉成将一个笑面娃娃的面具捡出来放回去,“其余的随你,这样的东西便不必要了,郎君我做的管保比这个更生动。”木儿却不相信,一味的要夺过来。主仆二人正笑闹着,突见前面聚集了一群人。木儿顿时来了兴致,东西也不买了,拉着玉成过去瞧热闹。
人群中有二人正在拉扯,其中一人大红的衣裳,翠绿的裤子,头发扯的散了,一双媚眼满满的怒意。玉成瞠目结舌,他何曾见过芳怀如此的模样?同芳怀拉扯的大汉肥圆的脸,身宽个矮,却是赵缵纳的第七子,名叫赵堎。因着赵缵纳的七弟人称赵七郎,故而此子人称赵小七郎。玉成原本存了看热闹的心思,眼见着芳怀气力不敌,被赵小七郎在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他诓骗自己的钱财,虚情假意,乃是他谋生的手段。自己沉迷他的美色,乐意奉上身家,原本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芳怀登时变了脸色,一双眼睛里怒火腾腾。嘴里却笑着,“赵小七郎莫要太强人所难。”赵堎笑道:“你若是识趣,某自是不会强抢。”说罢又伸手来拉芳怀。芳怀躲无可躲,无计可施的时候,身前突然站出一人。
正是玉成。
玉成玉成拉下赵堎的手,“当街拉扯,强人所难,不成礼数。”
赵家仇家本就因着争洲争地的缘由仇怨已久。赵堎冷眼打量了玉成,最后目光停在玉成脸上,调笑道:“好久不见,仇大郎竟是又标志了。”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玉成轻轻一笑,“我瞧着赵小七郎颜貌却是大不如从前了。常言相由心生,所谓善人生来面善,恶人越长越丑陋。原来竟是真有这个道理。”
赵堎脸上的肉抖了抖,皮笑肉不笑,“你口舌伶俐,某说不过你。我的拳头凌厉,却是不愿伤了你这样的美人。识相的就让开,看在汝生的好的面上,赵堎不同你计较。”
玉成毫不退让,“你当街拉扯陈教习,动手动脚,本就不何礼数。我家凤孙同你九叔赵缵绪同门,平辈而交。我规劝与你,你却接二连三出言轻佻,可谓目无尊长。我若是告知官里,赵小七郎难免要受一顿发难。”玉成却是不知。赵缵绪虽是改了赵姓,做了赵家的继子。同赵家的兄弟姊妹却不亲密,只同原来吴家的那些叔伯堂兄弟来往。赵家的兄弟姊妹又因着他粗俗泼皮,也不屑同他来往。故而赵堎等人见了赵家的叔伯虽然礼数上不差,内心也不甚恭谨。因此,赵堎整了整衣裳,皮笑肉不笑,“甚么礼法责罚的,我赵堎却是不管的。今日定要陈芳怀到我府上。”
玉成往赵堎身旁凑了凑,“若论拳头,我仇玉成确是比不过你。不过,今日我受的,来日必加倍奉还,你大可试试。”
赵堎恼怒“某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罢,他一扬手,几个赵家的家仆上前架起芳怀就往马车里塞。芳怀撒野泼辣的性子上来,大喊大叫乱蹬乱踹,几个家仆被他结结实实踹在脸上,捂着鼻子鲜血直流。赵堎气急败坏,上前扇了芳怀两个巴掌,只打的4 芳怀嘴角也破了,脸儿也肿了。玉成看着一阵心疼,冲上去便同赵堎理论。却哪里是赵堎的对手,被赵堎狠狠一脚踹在小腹上,将肚子里的吃食吐了一个干净。满街都是看热闹人,只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众人都识的几人,却是两边都得罪不起。故而无一人敢上前拉架。
正打的不可开交,街边鸣锣,众人分站两边,却见一人走了过来。穿了炎红的官服,赫然是滩涂的县令姚青甫。姚青甫乃是赵老娘最小的女儿,赵缵纳同母异父的亲妹的郎子。因着是滩涂地界的现管,故而赵缵纳一家同他走的颇近。赵堎见了来人,立刻立在一旁,笑道:“姑父如何来了?”
姚青甫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打量了一遍,冷面道:“当街撕扯斗殴,成何体统?”
玉成不知道,赵缵纳的妹妹固然是姚青甫的发妻,这姚青甫却也是陈芳怀的靴下之臣。玉成正要分辨,却见芳怀款款走上前来冲着姚青甫施了一礼。芳怀原本绝色,如今发丝凌乱了,气息未平,脸上红肿未消,难得多了几丝美人憔悴的楚楚可怜。他将如何在街上遇到赵堎,赵堎如何无理撕扯,又如何强行逼他就范的经过讲了一遍。他声音原本清灵,如今带上了几丝沙哑,姚青甫很容易就以为他哭了。面上难免对赵堎多了几丝恼意。赵堎却浑然不觉。玉成见芳怀虽然极力做憔悴状,面上却毫无惧意,又见姚青甫温柔小意的形容,顿时明了。他暗自嘲笑自己,竟然又做了蠢事。陈芳怀是何许人也,哪里轮得到他来施救?
姚青甫不满的瞪了赵堎一眼,“岂有此理。来呀,将赵堎带走。请陈教习到车内稍事休息。”赵堎心中清楚姚青甫同陈芳怀的关系,愤愤不语,后臀结结实实挨了姚青甫几脚,回头瞪着玉成嗤笑几声,极其不情愿的被带走了。
芳怀在车内整理好了仪容,又是那个芳华绝代的陈芳怀。他当街遇见赵堎无赖,以为今日定然要受一番羞辱。面上不露,心下却想着日后一定要报复回来。不期竟被玉成解了围。他恨恨的想:仇玉成解围,今日算是便宜了赵堎,日后小惩他一下也就罢了。否则……。他吐了一口气,这等事情要留着回去慢慢计较。
芳怀难得恭恭敬敬施了一个礼,“多谢仇郎施以援手。”
玉成低下头,哑声道:“微末之劳,不值一提。”
芳怀当真不再提,凑近了,贴着玉成的耳根柔声笑道:“仇郎许久未来,芳怀只道再不见我,原来竟是有心之人。”
芳怀貌美,颇多手段,又是玉成□□上的教引人。玉成虽然明知道对方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却难免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幻想一番。经他这一挑逗,忍不住又动了心思。脸红了又红,忍不住道:“我并非真心不想见你,而是……而是,……”玉成想起那日,犹豫该不该说出实情。身后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而是我不叫阿兄见你。”
玉成惊雷炸地一般顿时没了神气,他转过身讨好的唤道:“凤孙”。
若说看眼高手低,赔小心谨慎是玉成的吃饭本事,那么察言观色,熟谙人情世故便是陈芳怀的看家本事。他抿嘴一笑,同凤孙略微打了个招呼就随姚青甫走了,临走还不忘了冲着玉成抛来一个媚眼,“今日不便,改日再单独谢过仇郎。”
玉成小心翼翼的看着凤孙的脸色,见他面上无波,心里更加忐忑,“凤孙,我没找他,街上遇见的。赵堎,……”凤孙一扬手打断了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你便如此担心别人的荣辱,却不顾自己安危?”
玉成此刻突然明白,“那姚县令竟然是你请来的?”
“若是我不派人告知姚县令,吃亏的便是阿兄你了。”凤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那陈芳怀何等的手段?就算阿兄作壁上观,也吃不了亏去。阿兄如此,可谓是多此一举。”
玉成坐在车上低头默不作声,凤孙有心想再说几句,见他如此形容又于心不忍,只得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给玉成芳怀加点关系,为以后走铺垫。
隋唐时人自称可以称呼为鄙,某,或者干脆是我,我是一个最通用的称呼。任何人都可以自称我,而且那个时候官员同贫民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的……,嗯,平民对官员没有那么的卑躬屈膝,一般在官员面前都是自称我的,叫官员也不叫“大人”。大人在隋唐是对父母的称呼,比如“父亲大人”“泰山大人”,那时候称呼官员,一般是姓加上官职。比如文中会出现的姚青甫,玉成称呼他就是姚县令。再例如江都府尹,姓杨就叫杨府尹。
第17章 第 17 章
礼物没买成,惹了一个麻烦事,挨了凤孙一顿教训。玉成倒是没什么,木儿看起来分外的沮丧。他还惦记着零嘴儿,面人儿,糖画,面具,还有陶土娃娃。可是嘴上却说:“咱们昨儿一日白逛了,什么都没买成。明日凤小郎便过寿了,咱得两手空空了。”
玉成伏案练字,头都不抬一下,“去给我备一块木头。”
木儿道:“别啊郎君,无论如何您都不能这样啊。”
玉成抬起头,“我要如何?”
木儿傻呵呵的眨巴眼睛,“不是羞愧难过的要自残吗?”
玉成用笔杆使劲敲了他的头一下,“我想戳死你。快去找。”
玉成在屋子里关了一天一夜,傍晚也未到春暖阁吃饭,只叫厨房送了两块点心过去。待他刻好最后一刀,抬起头来已经是亥时了。他伸了个懒腰,唤木儿进来铺床就寝。那知道唤了几声都无人应答,纳罕的推门出去看。堂内漆黑寂静,人影全无。
玉成不由嘀咕,“人都到哪里去了?”
只听见“刺啦”一声,火石打响火花的声响过后,蜡烛亮了。玉成定睛一看,执着火烛的人原来是凤孙。凤孙穿了一件赤色衣袍,烛火下,衬得面更莹白,眼更漆黑,唇更润红。玉成看的呆了半天,只觉得喉咙干渴。他咽了两下口水,掩饰的干笑了两声,“凤孙如何还在此?”
凤孙将屋内几根蜡烛一一点燃了,才笑道:“特来同阿兄一起宵夜。”
玉成不过吃了两块糕,如今见了满桌子的酒菜,忽然觉得饥肠辘辘。他坐下来,捡自己爱吃的吃了几口,满意的发出了叹息。凤孙给他面前斟满了酒,“祝阿兄年年岁岁康健快乐,还请满饮此杯。”
玉成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又捡了几筷子放在凤孙的碗里。凤孙夹起筷子吃了,又给玉成斟酒,“阿兄,明日是我生辰。”
玉成嘴里塞满了东西,“知晓。”
凤孙低着头,“阿娘说,她,她,不记得你生辰。我便想,于我生辰提前一日算是阿兄的生辰。”说到后面,凤孙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
玉成将食物从左边捯到右边,又从右边捯到左边,慢慢的咽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嗨,生辰而已,不过也罢。”
凤孙从身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在玉成面前,“这是我送给阿兄的生辰礼物。”
玉成疑惑的打开盒子,盒子内平平放着一块绢帛。玉成打开来,仔细认了,才发现原来竟是一张地契。
凤孙缓缓道:“这块地是我十二岁生日之时,外祖赠送的。原本不在仇家的帐上,这些年都是家奴在打理。如今,我将这地赠予阿兄。”
玉成慌忙推辞,“这如何使得。”
凤孙将他手的手按住,“你我兄弟,何必计较这些?我对阿兄的心意,岂是这一张地契能衡量的?”
玉成将凤孙的话在心里反复的嚼来嚼去,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幻想的意思。他的笑容越裂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如此,我便收了。”凤孙一直看着他,目光从他眉眼流连到唇角,停在勾起的嘴角上,久久不肯离去。许是因为喝了酒,凤孙的脸略有些红。玉成笑道:“凤孙这酒量太浅,不过两杯就醉了。”
凤孙的眼睛在烛光下闪耀着暖暖的光,轻轻一笑,“嗯,确是醉了。”
凤孙当夜真的喝多了,靠在玉成的肩膀上,眼神迷离,双颊酡红。一味傻笑。玉成好笑将他搀扶起来,那知道他一站起来就吐了玉成一身。厨娘已经歇了,青墨无法只得自己去炖醒酒汤。青茗木儿结伴去烧水。玉成亲自动手将两个人身上的衣裳除去了,扶着凤孙到床上躺好。凤孙抱着玉成,将头依靠在他的肩上。喃喃的自言自语,玉成侧耳认真听了一会,只听见,“死”“活”两个字。暗暗的好笑。
一会青墨端了醒酒汤过来,玉成扶着凤孙,青墨喂汤。才喂了几口,凤孙将汤碗一掀,又吐了一地。青墨身手敏捷,躲的及时,庆幸没被溅一身。他暗地里瞪了玉成几眼,很是怨恨。青墨将地面擦干净了,青茗木儿也将水烧好了,青茗看了看污秽满身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小半盆的水,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脸,“水少了,二位郎君不若一……一起?”
玉成心里小鹿乱撞:跟凤孙一起洗澡这样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竟然可以实现了?他看着凤孙酡红的脸颊,白皙的皮肤。只觉得有一百只虫子在心里爬,他不由自主的抓了抓胸口。青茗以为玉成不肯将就,哀求道:“哎呦,大郎您就当心疼奴了,这个时辰了再烧水,奴这一夜都不用睡了。”玉成犹犹豫豫恍恍惚惚间被木儿把衣裳都除了,再看凤孙已经被扶进了盆内。玉成生怕自己如狼似虎的目光被几个家奴看出来,又忍不住要将目光投到凤孙身上。他慌里慌张的坐进盆内,水下,两双腿交叉相碰,凤孙的皮肤细腻滑软,从相接触的那一块皮肤开始,肌肉一寸寸的僵硬,血液迅速集中……。他连忙抽了一条浴巾将两腿间掩住,扑了一把热水在脸上,“你们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木儿青茗乐不得的偷懒回去睡觉了,青墨磨磨唧唧的把一应物品都放在玉成触手可及的地方,将莫要洗的太久的话叮嘱了两遍才出了房门。玉成在他出门的瞬间松了一口气。他将头埋在水里,以期让自己冷静冷静。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忍不住要伸出头,想透一口气,谁知道这一口气还没喘完,氤氲的热气中恍惚映出一对晶亮的眼眸来。凤孙不知何时张开了眼睛,面容沉静,神情专注。丝毫不似醉酒的模样。玉成几乎呛到,猛烈的咳嗽了两声,凤孙凑过来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他靠的太近,玉成的鼻子几乎碰到他的脸,反而咳的更厉害。玉成伸手将凤孙朝后推的远了些,自己扶住盆壁,半晌,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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