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梦谈完本[虐恋]—— by:檀二爷
檀二爷  发于:2017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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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看得上我,我肯定没问题,只是这么偷偷摸摸的万一被抓住了,咱两都够呛了。”他既然敢赴约就不怕承担后果,但要对女方说清楚,别出了事儿之后他被打死,做了鬼还要落埋怨。
慧珠点点头,擦了把眼泪:“我也是没办法了,甭管我怎么打扮,怎么对他温柔,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圆房之后也不在我屋里睡,匆匆忙忙就回书房了。”
“他不该这么对您,您那么漂亮,男人得着您都该好好的呵护才是。”武海借着说话的工夫,就抓住了慧珠的手。
受了很久冷遇的女人扑在他怀中哭了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他们两个人的目的其实就一个,再磨蹭下去太阳就要落山了。
武海见她低头不语,便直接把她抱进了里屋,合上了床帐子。
呆在院子里,坐在板凳上的小蕊可受了罪了,听着里屋窗户传出的动静,她不得不捂住了耳朵,这下她明白主子为何找这个男人了,哎,可怜的就是福晋啊,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有个贝勒爷这样的冷漠夫君看来也不是那么令人羡慕的事儿呢,瞧这个其貌不扬的夫长,把主子弄得嗷嗷乱叫的,她从来没在贝勒府里听见过这般动静呢。

☆、外面的女人?
礼拜天,贝勒爷早早就从南苑骑马回来了,他要赶着去见自己心爱的天使,因为神父礼拜天可以在家里呆到晚上。
回了府,仆人把马拴好,载堃小跑着进了门,这点钟孩子们已经上完了课,正在午睡,凯尔索会呆在书房里准备英文课的内容,只是他现在学习的时间变少了,但每天半个时辰还是能挤出来的。
他推开书房的大门,又习惯性的插好门闩,然后才来到凯尔索跟前愉快的说:“我已经把几天单词都背下来了,你要不要考考我?”
神父新写了例句,拿给他看:“以后再说,今天先来学这个吧,which one is……。”单从英语上来讲贝勒爷进步神速,很快就找到了语感,这对于普通的大清国人而言可是难事,你在哪里,却要说成哪里你在,起初很多人都适应不了,但最要命的还是书面语,大清沿用汉子,书面文章都是古文,可英文就是白话的,书写起来十分啰嗦,人们往往在这一步上难以把握。
贝勒爷念了几遍,就把例句抄写下来,又用它造句,字迹漂亮工整,丝毫不像个初学者了。
凯尔索坐在他边上,脸上露出了笑容,贝勒爷确实很聪明,教天分高的学生让他这个老师也时常自豪呢,现在他们偶尔也会用英语来进行日常对话了。
“我一回来你就让我学习,why you don't give me a kiss,This is my reward!”英文学得好就要求给予亲吻,是他应得的奖励。
神父满脸认真的说:“You are an adult, please do not spoiled。”每次上课就拿这作为理由撒娇,简直是孩子。
“你对狗蛋儿那么好,就不能分我点儿爱?”贝勒爷又想起金凯发烧的时候神父让其摸胸的事儿了,为此还耿耿于怀呢。看样子,他爱的人已经逐渐从小产的悲哀中走出来了,他要多逗对方开心才是。
“不要聊别的,再写两个句子吧。”凯尔索逐渐提高了对载堃的要求,想让他早日学成,从下个月起,他要多教一些商务,政治相关的句子和单词了。
“遵命,我跟你学洋文,也变成三毛子了,连二毛子都算不上。”他一边说一边写,形式不见好转,上面还在打太极拳,每天他都在听着宫里的动静,一旦风声不对,他就把女眷送去山东,还要把神父保护起来。
凯尔索紧锁眉头,试探着问:“要不先停了课吧,等风头过去了我再来,出来进去难免不被人看到,我怕给您找麻烦。”
“没必要,你只不过是教书先生,既没传教,也没害人,更何况我好歹也是个多罗贝勒啊,外面再乱,也不可能跑到我府里闹,当然,如果真的乱了,我会让福晋他们去山东避难,我得留下来。”他是肯定不能走的,搞不好自己也变成炮灰了,当然,荣禄不傻,不会眼看着自己的队伍被消灭。
“嗯,您的安排妥当。”但还有一句话他没讲出来,就是万一各国纷纷和清国宣战,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保护贝勒爷和这个家的所有成员,这也算是一种回报了吧。
“身体可好些?”载堃柔声问,每礼拜,老周都会送几只母鸡,和一些鸡蛋,以及鲫鱼,牛奶(乳饼),水果过去,给神父补身。
“好多了,您不用再送其他东西过来了,我现在很好。”他每次做完鸡汤,都是分给大家一起吃的,鸡蛋也是,可费恩叮嘱过自己要多吃,所以他就坚持每天两个鸡蛋,喝牛奶或吃乳饼,晚饭则喝鸡汤,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他的身体比之前还要好。
“你现在倒是圆润了点儿,以前太瘦了,该送还得送,反正你这辈子也不会嫁给我,这就算我给你的零花钱吧。”他也知道凯尔索不在乎,可是这却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凯尔索听到他这么说,就不再争辩了。
英文课上完,老周就敲门把这月的地租和账目拿了过来,现在钱都归贝勒爷管了。
“你把家里日常的开销给福晋带过去看,以后让她每月查核,不能疏漏了,让福晋去外面转转,必须把现在的物价弄清楚了,全都记下来,规矩都是人订的,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按规矩,祖制办事。”他对老周说道,并不避讳神父坐在旁边喝茶,俨然已经把这位当成了“夫人”。
“地租还是您来看吧?”老周又问,此前贝勒爷辞退了几个账房就是因为从中克扣了太多钱,而且账目也特别混乱,他能呆到现在就是因为比较清廉。
“嗯,你再打听下现在的地价如何,随时和我讲就是,先下去吧,我晚上再看。”他打发老周出去,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凯尔索问:“您要卖地?”
“如果天下乱了,官府才懒得帮你收租,你又不能一家家的去催,远的地方就卖,只留近的,再买几间铺面出租,我们没学过做生意,恐怕会赔得血本无归,就靠租房子过活吧。”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打仗,江山易主,那样他就什么都没了,光有贝勒爷的头衔能当饭吃吗?
“您说的是。”他也觉得有必要提前做准备。
载堃抓住他的手开玩笑的说:“其实很多人背地里都叫我抠门儿贝勒,我对自己抠,对家里人也抠儿,其他的贝勒,贝子可没我这样的,每天伺候他们洗漱的丫头,太监都得好几个,在我这儿全免了,因为从小我就讨厌被别人摆弄,和瘫子似的。”自立门户后,他就改了各种繁文缛节的规矩,阿玛却特别反对,这也是他们父子二人关系不好的原因。
凯尔索笑了:“我听说过您有这个外号,但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我钱都是留给孩子们的,谁知道以后世道会咋样,得给咱们的孩子多留点儿产业。”贝勒爷由衷的希望他们能再有孩子,但暂时没办法实现,因为凯尔索的身体还没恢复。
神父没吭声,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教堂了。
“再呆会儿吧?”他几乎是在恳求了。
“已经很晚了,明天您还要早起去军营,歇着吧。”凯尔索拿起包,原本要直接走了,但看到贝勒爷依依不舍的望着自己,就不忍心了,只得放下皮包,走到了贝勒爷跟前。
载堃抱住凯尔索,高兴的说:“舍不得我了?”
“除了耍赖皮,您还会什么?”神父帮他宽衣,想让他早些睡了。
“其他的事儿都让我烦,就和你在一起最高兴,我不找你耍赖,找谁耍赖?”他现在基本都自己宽衣,很少让人伺候了,这也是军人应有的习惯,现在他也要求家里人照做,要不怎么能裁掉那么多仆人。
“我让老妈子帮您打热水,洗完了就睡吧?”帮贝勒爷脱完衣服,凯尔索就推门出去了,临走前还嘱咐老妈子伺候贝勒爷洗漱睡下,原本这都应该是福晋和侧福晋做的事,如今全让自己代劳了。
但还没走到门口,他就让突然出现的福晋叫住了。
“神父,您可有时间?”兰馨笑眯眯的问,实则在特意等他。
“福晋,您有事找我?”他不解,现在已经八点多了,该睡觉了。
她点头:“有事找您帮忙,咱们去厢房里谈吧。”
凯尔索跟着她去了后院,进了南面的厢房。
丫鬟点亮了好几盏油灯,又上了茶,才退出去在门口候着。
兰馨客套的说道:“这么晚了还不让您回去歇着,真是不好意思了!”
“福晋,您有话直说便好,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尽力。”他几乎每天都要来贝勒府,跟福晋讲话的次数却不多,对这个女人也不甚了解。
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问:“您和贝勒爷走得最近,应该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吧?”神父绝对知情,就怕人家不说。
凯尔索眼神闪烁,但还是答道:“您为何这么说?”
“一月前,贝勒爷去了趟祖坟,他说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葬在祖坟里了,还让我们每次祭祀时要一起,我觉得颇为不妥,因为不合祖制,而且我们阿玛并不知情,我到不是不愿让他有别的女人,但就这么在外面养着也不合规矩阿。”她是在试探,进而好知道那个女人的情况,之前老周就是咬死了不说,她真是啥都没问出来。
神父算是明白福晋的意图了,他宛转的说:“或许他并不乐意嫁过来,当然我这是猜的,不是有句老话么,一入豪门深似海,他可能觉得在外面生活更自在吧。”
“您看,您定是知道,就是不和我说。”她不免抱怨,贝勒爷身边现在就两个朋友,一个是萧谦,她很讨厌这个人,另一个就是神父,她倒是不讨厌呢,可神父的嘴也很严。
凯尔索摇头否认:“您误会了,我当真不知道的,但贝勒爷是个有规矩的人,他一定是觉得这么做更妥当吧,而且他很尊重您。”
她叹息:“尊重有何用,我嫁给他五年,就只生了箐竺一个女儿,每次过年的时候去阿玛那里都要被念的,去年让慧珠进了门也是为了能给贝勒爷多添儿女,但现在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觉得他的心思不在家里,全在外面了,不过别管是外面的,还是家里的,能给贝勒爷生儿育女我都会感激,所以您不妨告诉我吧,我会和那位姑娘聊聊,到底为何不肯嫁进门来?”
他为难的思忖了片刻,才又说道:“福晋,我实在是爱莫能助。”自己是个男人,神父,和结婚根本无缘,总之还是快点脱身为妙吧。
兰馨见他不肯讲,只得笑笑:“好吧,打扰您了,我这就让老周送您回去。”
“您也早点歇着,我告辞了。”凯尔索说完,便带着负罪感离开了,对于这个家而言,他永远是外人,不管他今后能不能为载堃生下贝子,这也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圣母颂
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为了给受到义和团洗劫,破坏的教堂进行筹款,北堂准备举行一次盛大的弥撒,邀请各界人士参加,凯尔索虽然兼顾西堂的主祭,但还是被叫来帮忙,因为他最熟悉唱诗班的孩子,也擅长弹钢琴,所以这次弥撒的特别表演也是他来负责的,这几天他都在为此忙碌着。
但这一切又让雷欧看不顺眼了,他原以为主教会把这个英国佬丢到满是猪粪的乡村,和那些目不识丁的贫民为伍,可人家还是去了教廷直接管辖的西堂,虽然那里比起北堂来说几乎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各种待遇,伙食只会更差,但听说凯尔索巴结上堃贝勒之后就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就连教堂里的人也跟着沾光了。
礼拜六的下午,由主教亲自主祭的弥撒开始了。
礼堂里坐满了来宾,对于张贴于北京城某些角落里的义和团要杀洋人,拆毁电线杆的秘密告示,他们充耳不闻,或是满不在乎,只有少数人引以为戒,早早的把家属送出了大清国。
贝勒爷和德芳格格也来了,还捐助了一些物资,两人受到了公使馆人员和家属们的热烈欢迎,对于学习英语半年的贝勒爷而言,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他不失时机的和洋人们用不熟练的英文搭话。
贝勒爷察觉到洋人们并未觉得自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依然对朝廷有信心,但据他了解,某些人想故意制造矛盾,逼迫老佛爷向洋人开战,还要利用义和团的力量,这种愚蠢的想法被很多大臣反对,但端王一派却是占了上风的。
弥撒开始后,礼堂里就安静了下来,庄严的仪式按部就班的进行,大家也会跟着一起诵念经文,说阿门。
仪式举行完毕,唱诗班上台了,这些男孩年龄从7岁到13岁不等,都是还没有变声的童音,一名资深的修女负责指挥,凯尔索神父担任伴奏。
在优美的前奏之后,男孩子们用天籁之音演唱了舒伯特的《圣母颂》,音律宛转而动人,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神父自始至终都闭着美眸,此时此刻他与那位在天上仁慈的圣母相遇了,比起天主而言,他觉得圣母更贴近凡间的俗人们,她能够悉听每个信徒心声却从不抱怨,甚至是对有罪的人们施以惩罚。所以,他这个不洁的罪人得以暂时的安宁,因为玛丽亚是慈爱的母亲,她可以宽恕同样曾经为母亲的自己,在歌曲即将结束的时候,神父流下了两行泪水。
在灯火的映照下,凯尔索美得犹如天使,一对洁白的翅膀仿佛又在载堃眼前展开了,这一刻他真的不敢有任何亵渎的想法,在他心目中这位天使就是老天爷派来拯救自己的,他要把凯尔索视为生命一般的珍视着。
表演结束后,礼堂里的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尽管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和故事,却在宗教的世界里得到了暂时的休憩和释放,人们的变得更加平静与从容了,然而当他们走出教堂之后又得恢复本来面目,做着根本不愿意的事,但所谓的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
弥撒结束后,一些教徒还在礼堂逗留,和朋友们拉家常。德芳格格先走一步了,贝勒爷则要接神父去府里,今天孩子们休息没有课上,他却还得学英文。
马车停在教堂后门,凯尔索和载堃并肩穿过花园步行过去,天色已经晚了,风温柔的吹着,在银色的月光下,两人虽然没有携手,可步伐却是一致的。
“前几天福晋专门问了我您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她并不反对您纳妾,说要和对方谈谈,问为什么不嫁到贝勒府去。”这让身为男人的他尴尬,可也证明福晋是个能给丈夫足够面子的女人。
载堃笑着问:“你是不是说不知道。”
“我当然说不知道了,但她不信,她真的全心全意爱着您。”英国女人是没有这种胸襟的,但在大清如果想让家里和睦,就得接受丈夫随时会纳妾的现实。
但贝勒爷却不赞同,他停下脚步扶住了凯尔索的肩膀:“我不这么认为,很多大清的女子,就如兰馨一样,从小念的是四书五经,遵守三从四德,她们按照规矩做事,绝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这辈子很难被丈夫疼爱,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大清国的祖制规定了皇上临幸妃嫔都是不能过夜的,完后,女人被太监扛走,皇上则独自入睡,喜欢什么人,想和什么人睡,怎么睡,为什么要别人指指点点,岂有此理,很多人还是遵守着,几十年如一日的过来了,他们的儿子,孙子依然如故,但我不要做这种人!”
神父相当震惊,不禁叹道:“看来皇上过得并不如意,听说他是个很忧郁的人呢。”
“他没用对人,可能错过了唯一翻身的机会,现在太后重新掌权,他会更加辛苦,不谈国事了,就说咱们的事吧,你今后怎么打算的?”载堃并不想逼迫他,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总该把话讲清楚。
神父低着头,小声说:“我不想改变我的初衷,这是我选择的路。”
载堃叹了口气:“如果还像从前一样,我倒也没什么抱怨的,只怕你被派到其他教区侍奉,那我们就天各一方了。”
“应该不会,西堂的神父年纪大了,需要养老,而且我又是教廷直接委派的神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呆在那里一辈子。”他很乐观的预测今后的日子,可如果有一天大清国又来个禁教,他们这些传教士和修女就会被驱逐出境了。
贝勒爷摇头:“现在很难说了,如果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大清合法经商,那应当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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