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千灯幻夜完本[bl同人]—— by: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发于:2017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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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又喝道:“不准哭!说清楚!怎么回事!”
瘦小个抽抽搭搭吓得不敢哭,吹着鼻涕泡泡扁嘴道:“一年前,他一直在俺们村上转悠,蓬头乱面像个叫花子。他没屋住,也不开口说话,俺们村的大人都说他是卡棱子。信小江才带我们打他耍乐子的——”
信小江说的大概就是刚才那个打头的小地头蛇。我叫胖子把瘦小个放走,什么叫花子,小孩子大概认错人了。
瘦小个挣脱了胖子的手一下子跑得老远,见我们不信,又朝我们大吼道:“我没骗你们!他一年前真的一直在俺们村上!你们不信的话去问俺们这里大人!俺们都认得他!”
说着就跟着同伙跑远了。
恼得胖子弯腰捡起一块冰朝他们扔了过去:“□□祖宗的小王八羔子!再让老子逮到——”
我赶紧制止胖子,强龙不压地头蛇,哪怕是群小地头蛇。这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万一闹起来,这满村的人举着锄头板凳找我们算账,那我们就摊大事儿了。
回到营地,我想想觉得有点奇怪,那孩子说我一年前在这村上流浪?莫非当时吴邪一直在这里考察?按照那小孩的描述,似乎吴邪是出了什么状况,导致人变得有点愣。但这个说法好像并不成立。按照吴邪的笔记来看,他被小花从长白山救下来是张起灵进山之后几天,后来他一直在追寻什么线索,一直到在苗疆中伏。这中间他从没来过长白山。
如果说小孩说的那个人不是吴邪,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显然他的长相跟吴邪,也跟我非常相似。导致即使我自认收拾得还算干净,那些小孩也一眼就认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我抓了抓头皮,不停地打着嗝,一边打嗝一边思考,这世上有那么多长得很像的人吗,再怎么大众脸也不能这样啊。我该不会是吴邪上回在长白山快死了的时候,潜意识里物质化出来的吧?
想到这个我打嗝更起劲了。
胖子经过刚才那通发泄,情绪比之前好了一些,这会儿已经操着家伙开始做饭了。不过他的脾气不可能负责两边人的伙食,所以丹朗也加入了跟他一起扮演火头。
我自从大闹了新月饭店之后就得了一种怪病,就是无休止地打嗝。这毛病严重到什么程度,就是如果我开口说话,基本是说一个字打一个嗝,就跟口吃一样。小花拿了水来给我猛灌也没用。
除了张胤禛,张起灵也不在营地。自己一个人往山上去了,大概是去打探情况。
说真的,我还挺佩服张起灵的自愈能力的。前一晚在北京那种状态,我明明看到他简直是万念俱灰的样子,但是经过一夜之后,当他从吴邪的房里走出来,他又恢复了那种千山静壑的持重,完全看不出来前一刻还万箭穿心。
我心里不禁非常好奇,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在张起灵面前说到天神一样的存在,那张胤禛还得往后排。
小花过来坐在我旁边,问:“好点没?在想什么呢?”
我用一个接一个的嗝回答了他,想了想问他:“花儿爷,你上回在长白山救回吴邪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小花认真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表示没有还是不知道。他问:“你想说什么?”
我看了看四周,叫他把耳朵凑过来,把吴邪那老伙计老痒的事跟他说了。小花侧目看了我一会,皱眉道:“你觉得你是吴邪物质化出来的?”
我觉得这么说也不是很妥当,但又不知该怎么说,兴许北京那个吴邪才是我物质化出来的也不一定。这反正是搞不清楚的了。我说:“你看,我刚回到杭州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记忆,这点不是跟老痒很像吗?”
小花立即指出几个疑点:“我当时追上吴邪的时间应该不够他物质化你或者你物质化他。而且吴邪手上也没有任何有这种功能的东西。鬼玺如果有这种能力,那张起灵估计都能放到景区周边商店去卖了。”
而后他稍顿了一下,说:“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把碰到那几个孩子的事同小花交待了,小花说:“既然有线索,明天去村里打听一下。”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想跟小花说走吧,去胖子那里吃东西。但是我的肢体却忽然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伸手过去啪地就给了小花一巴掌。
小花也完全没有防备我这样,半起身的时候严严实实地挨了我这一掌。
望着小花皱起的眉,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刚迟疑了一下,忽然我就直接操起手边的搪瓷水杯,把一杯的开水朝小花泼了过去。
第104章 CHAPTER (104)夜半私语
这下小花已经有防备了,侧身躲开了那杯开水。我赶紧站起来,在背后死命掐自己那贱手,妈的剁了算了。我想走过去给小花道歉,却不知道为什么脚上像灌了铅钉在原地,一时没能挪动。所以我直直地往前仆街,脸直接砸到冻土,瞬间鼻子一热,鼻血就出来了。
这一下也是根本没防备的,小白正在我胸口睡大觉,被这一砸差点拍扁,唔叽叫了一声。然后在我胸口猛地动了一下,发出了“唔”一声拖长的呲牙声,似乎是暴怒的低声咆哮。
接着我感觉胸口跟揣了个火球一样,霍地一下子巨热。
这热只是一下,很快又消失了。小白紧跟着又动了几下,似乎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团团好,就继续睡了。我心说麒麟这物种还真奇特,不吃不喝光睡就可以了,真省钱。接着我觉得身上暖和很多,尝试动了动脚,发现那种被钉住的感觉消失了。
我爬起来想跟小花解释,也许是我坐太久脚冻得麻木了,但是我一靠近,小花立即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怕我再给他来两拳。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停打着嗝,尴尬地朝小花笑笑。小花见我这样懒得跟我一般见识,看白痴一样看我一眼,回自己帐子里去了。
吃饭的时候,胖子忧愁地看着我,很没胃口的样子。他看我还吃得挺高兴的,不禁有点头疼地看着我说:“那什么——你说刚那几个小毛头说的,一年前在这里撒疯的那个,肯定不是咱天真。既然不是天真,那多半就是你。你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你到底是哪旮沓来的?”
胖子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低头吃饭。我低头望着碗里所剩无几的面疙瘩,都不敢抬眼睛看他。而导致我这么心虚的原因,大概是我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吧。我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某个人跟我说的那句:“你要去杭州,找一个叫吴邪的人,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真是冤孽。
我只好摇了摇头:“明天去问问这里的村民吧。”
胖子见我这样,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
天黑以后,张起灵回来了。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太顺利,冷着脸一头扎进帐子,谁的照面都没有打。胖子弄了点东西给他,出来后跟我说:“小哥看着挺郁闷,正对着黑金愣神,看样子山上情况不好。要不你去安慰安慰他?”
我心说拿什么安慰?想到以前那什么的画面,登时抖索一下,怒道:“你丫缺心眼啊?张起灵看到我都快郁闷死了,别一刀把我劈了。还是你自己去安慰他吧。”
胖子叹了口气说:“其实小哥吧,是外冷内热。只不过他既然脸上写着生人勿近,那一般人也不会去惹他。更何况他那身手,又不知来历,道上的人既想用他,又不得不警惕他提防他。也就咱天真,傻了吧唧的——”
胖子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他摆摆手,留下我一个人在火堆旁,钻进自己帐子里去了。我在原地坐了会儿,最终神使鬼差地爬进了张起灵的帐子。
他看到我,破天荒开口说话了:“你来了。”
我愣了一下,想起来北京再见面之后,他一直都没空理会我,好像这会儿才意识到我的存在。我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感觉万分尴尬,只好假装是来刺探军情的:“那个——上面情况怎么样了?”
张起灵却十分坦然,稍微37 往里面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给我坐。“所有活的东西都不见了——人、牲畜,任何有生命的。看样子,有人想借他们去开青铜门。”
这话不禁让我吃惊,我一直以为,青铜门是用鬼玺打开的。我问他:“那个开门的鬼玺不是在你身上,别人打不开那个门吧?”
张起灵点点头:“鬼玺开门的关键,并不是说鬼玺是某个机关的钥匙。而是那道门,必须用死灵能量才能催开。而鬼玺的作用,是调集死灵能量。”
我忽然想起来上一次吴邪他们乱闯天宫,曾看到张起灵混在阴兵阵中,通过那扇开启的青铜门。不由恍然,那些阴兵其实就是死灵的能量体,被张起灵用鬼玺调集来催开青铜门的。随即意识到,他果然有两枚鬼玺!后来新月饭店拍出的那一块,才是长白山上他留给吴邪的那块。
哼,这个狡诈的死闷油瓶子。还好现在这块鬼玺在我身上,只要找到青铜门,还怕打不开?我倒要见识见识,什么叫他娘万物的终极!
等等,既然只有鬼玺才能开门,那别人收集死灵能量做什么?我皱眉道:“你不是把鬼玺弄丢了吧?被人捡走了?所以知道的人才准备用它来开门?”
张起灵摇了摇头:“我猜想,也许是有人找到了别的可以调集能量体的方法,而且已经开始动手了。前几天的地震,可能就是他们用的方式不对,触发了什么机关才导致的天宫崩裂。里面的情况,估计已经很糟糕了。”
这么一说我立即表示同意。比如说上次在苗疆幻冢里面,张胤禛的外援就是用的现代仪器引导雷电走向。所以说能发明出现代仪器来实现上古神器如鬼玺、九黎壶的功能,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对此研究甚深,又具有这样的经济实力,我一下子想到了裘德考。
那老家伙一直对古墓的神奇力量费尽心机,如果是他的人在做这个事,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但是显然,按照张起灵的说法,这帮人虽然研究有所成,投入到现实使用,估计还是差了点什么关键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把情况弄得这么棘手。毕竟上古神器的功能,一部分可以用现代科学去解释复制,另一部分却玄之又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研究出来的。
我不禁有点头疼,跟他说:“现在鬼玺也就剩我手上这块了,不过上次在赤水镇,被吴邪身上的死灵吸得变成一块破石头了,要是用不上那咋办?”
张起灵看了看我,没有直接回答。忽然把手伸过来,一把按在我胸口。我吓一跳,本能地要往后躲,他说:“不要动。”
啊咧?你他娘的在胸袭我啊!还叫我不要动?不对,胸口还有个小白,张起灵这是在骚扰小白?
我有点愣愣地道:“这——这是要干什么?”
张起灵说:“那天在新月饭店,你把蚩尤的死灵吸到自己身体里去了。吴邪才因此脱困——谢谢你。”
我更加愣了。这下子打嗝打得更厉害,嗝嗝嗝地说不出话来。“你是说,蚩尤的死灵,他娘的——在我身上?”我欲哭无泪,谁他娘的想救你吴邪了?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那时候我只是想自保而已啊!所以说刚才,莫名其妙地肢体不受控制,还打了小花,是他娘蚩尤的死灵在作怪?
谢谢你大爷啊。
张起灵看我一脸红绿灯色不断变换,有点无奈地笑了笑。“不用担心,其实蚩尤的死灵,已经不具有蚩尤本人的意志,而只是一个吸食了太多灵魂能量的复杂能量体而已。只是因为这个能量体非常强大,没法被其他力量同化,才一直是成团的存在。不过你的那只麒麟,好像能平衡他的力量,所以在你身上应该发作不起来。”
我一下子耷着脑袋,笑得比哭还难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他娘的还能怎么办。”下意识摸了摸小白,心说小白这么神奇,要不是它,在新月饭店被吸出去的就不是骚扰吴邪的死灵,而是我的本尊了。
张起灵说:“对不起。”
也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跟我道歉了。尽管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也改变不了任何事,然而我也看到了他的无奈,深陷于命运,无法摆脱,却又努力追寻的轨迹。换了是任何人,都不会比他承担得更好。也因此,我对他也完全没有办法。
本来我还想问问他关于我的身世,他究竟知道多少,但因为受这情绪左右,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然地跟他并肩坐着,一直到篝火也渐渐熄灭。
第二天凌晨,张胤禛也回来了,还带了个向导回来。
张胤禛说,由于上面那个村子发生的状况,目前军方还需要继续搜寻和调查。所以我们一时没有办法上去。但是他已经沟通好了,我们稍后就混在搜寻的队伍里,一起上山搜寻。越过雪线以后,就直接前往三圣山。
那个向导是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大概才二十来岁。长得非常黑,黑得跟雪山上的火山岩一样。他的体形也很奇特,一个超大的脑袋架在干瘦的肩膀上,那两截细竹竿的腿,绞吧绞吧都能搓成一根蛇尾巴。
胖子埋汰说:“这向导不行吧?那么大颗脑袋压着,小细腿不要插在雪地里走不动路哈?”
张胤禛说:“必须得他。前一批进山的人,就是他带上去的。那些人都不见了,唯独他还能下山,可见这个人的本事。本来他被军队逮捕了,我倒正好需要他发挥余热,找到前面的人,算将功补过。”
我一下子明白,张胤禛是怀疑这向导有鬼,带着他其实也是监视他,防止他在别的地方搞鬼,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我看了看那向导,发现他刚好也正在看我。他那个眼神让我没来由地一悚。就是那种明明只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却怎么会有那种仿佛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神。而且他长相虽然奇特,我却怎么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他。
我犹疑地再三看了他几眼,他忽然冲我咧嘴一笑,无声而又十分诡异。
接下来我们要等到天亮,等搜寻的队伍一起出发。趁这个空档,我和胖子去了最近的村民家,打探关于毛孩子口中那个“卡棱子”的事。
林场这一块比较荒芜,村民的房子间隔得比较远,我们随便找了山坡最边上一家破旧的老屋。这时候天还蒙蒙亮,我们敲了挺久的门才有人来应门。
“谁呀这一大早的——”有个男人骂骂咧咧地过来开门,一眼先看到我,随即愣住了。接着就跟见了鬼似的突然一把推开我,夺门而出飞快地跑了。
胖子反应倒快,骂了一句拔腿追上去,追了两条小泥路,一个飞扑把那家伙扑倒在雪地里。那家伙拼命反抗,被胖子拎着后领子往坚硬的雪地上磕了两下,才终于老实了。
“妈的,老小子八成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他娘跑得跟孙子一样?”
胖子想踹他两脚,那家伙抱头大哭:“别打了!别打了!人不是我卖的!我只是听了赖三的馊主意——”
那家伙前言不搭后语连连告饶,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嚎什么。胖子把他拎起来,抽出把短刀扎在他裤裆前方的冻土里,恐吓他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的话,送你去见毛爷爷!”
其实胖子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交待了我们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他指着我抖得跟帕金森一样,看来我和胖子的凶神恶煞指数非常到位。
“你、你、你——我也是没办法,我欠赖三钱,赖三叫我把你带到南方去卖掉,就当是把欠他的钱还清。我听了觉得这买卖划算,这才把你带上火车,准备找接头人转手的——没想到我上了趟猫楼(厕所)人不见了,为这赖三把我臭打了一顿——”
胖子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跳,意识到这家伙说的是我有关自己的记忆,是从一辆火车上醒来那时候的事。我一下子激动了,这家伙知道我的事!赶紧蹲下去一把揪住他胸脯,道:“赖三是谁?他为什么要把我卖掉?”
那个猥琐的家伙抖抖索索道:“赖、赖三是这里的地流子,是他、他在山上把你捡回来的。反正你是个傻子,整天除了睡觉发呆就不会干别的,留着还浪费米面。赖三说、说卖了还能换、换几个钱——”
我一听这话大怒:“傻子就能随便说卖就卖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赖三说的,说你不是人,留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祸害——赖三说他亲眼看见一只黑色的麒麟驮着你送到山下来的,他一开始还以为——以为你能有什么神通,才把你捡回来——没想到,你竟是个卡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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