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千灯幻夜完本[bl同人]—— by: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发于:2017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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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之所以是绝境,并不是真正无路可走,而是处处面临选择。但有一些选择,两面都是刀刃,通常你只能选择是这样死,或者是那样死。往往这种情况下做选择又是很困难的,尽管我知道这么磨下去对大家都不好,但我颤抖着嘴唇,依然下不了口。我这种犹豫的个性总在最要命的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
小花到目前为止一直皱着眉,他一只手撑在石头外面,对这个情况有点哭笑不得。他刚想说什么,突然在他背后出现了那个青鳞怪物。小花脸色一变,迅速转身一个侧踢,同时枪口对准了青鳞人。
青鳞人速度更快,在小花点射之前几乎是一个闪移,就冲着小花扑了过去。小花被他扑倒,眼看后背要撞在石头上,为了不影响闷油瓶开展救助工作,小花突然往后一折,而后半旋侧踢点地,硬生生把青鳞人扳了个向,滚到旁边。
那边小花跟青鳞怪还在缠斗,突然闷油瓶背后又出现一只。我心里一紧,张嘴发出了胡乱的喊叫。然而我刚一开口,闷油瓶的手就塞了进来,让我猝不及防地咬了。我这一紧张用的力气估计不小,等闷油瓶抽开手时,一股血腥味呛得我猛烈咳嗽。然而也因为这么一下,覆盖在我脸上的玉层开始消退,好像用盐融雪那样,极度缓慢一层层地向外扩张。
相反闷油瓶仍然跪在那里,只用左手握刀,在青鳞人扑过来时反手一刀插过去,把那只怪物捅了个对穿。怪物嘶哑着惨叫,却更彪悍地扑上来,把刀柄都插到身体里去,张着手臂掐住闷油瓶的脖子。
闷油瓶用左手反扭住青鳞人的脖子,把它使劲地往下扳。青鳞人挣扎着,唰地在闷油瓶左肩撕下了一块衣服。
小花那里刚结果了一只,不知从哪又冒出来一只。看样子青鳞怪都聚集到这儿来了。
软玉层的消融程度也有限,大概在我脸这边只融出几毫米。我心急火燎地瞪着闷油瓶,看到他左上臂那里被撕出了几条抓痕,都冒出血来。心想这么下去闷油瓶非放血放死不可。这时候我突然生出一股无比自厌的情绪,要不是我这么没用,也不用次次害闷油瓶他们身陷险境!
我心底里仿佛有那么一股火焰,随着我猛烈的情绪噌地烧了起来。我忽然感到浑身发热,原本没什么知觉的四肢像通了电一样,被某种莫名的力量刺激着。如果我是一块电池,那么这时候就已经是过充状态了。我整个人快爆炸,忍不住狂喊了一声。
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我如同沉溺在水里,睁不开眼的同时被颠来倒去地好一阵折腾。等到晃动终于停下来以后,我也已经筋疲力尽。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胸口以下陷在一层淡白淡绿色混杂的像果胶一样的黏稠物中。闷油瓶正拖着我的手臂把我拖出来,就如我看到黏稠物吞噬他的手臂那样,那层残破的东西正在沿着我胸口往脖子里蔓延,想要把我再次吞没。
闷油瓶一脚踢开了那只已经被他掐死的青鳞人,用力把我拔了出来。我两条腿裹着层果胶被闷油瓶拖出几米,黏稠物拖在身后像一条长长的蛇尾巴,好不恶心。闷油瓶简单地帮我扒拉了两把,然后一把抱着我靠着栈道往前走。小白见了马上跳到我身上,想要钻到我衣服里。但是我全身都湿透了,它刨腾了一会儿却怎么也钻不进去,反而被闷油瓶一把拎住,甩到了一边。小白抗议地咕唧了两声,灵活地跟在后面小跑。
那边小花解决掉另外两只青鳞人,收拾了一下背囊跟住我们。我们一路沉默往前走了大概一刻钟,小花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生了堆火,才坐下来稍微休整了一阵。
我身上有股难闻的腥臊味,但没有换洗的条件,只好用火烤烤干就这么挨着。难得小白不嫌弃,照样快乐地窝在我胸口。闷油瓶给了我一罐鸡肉米饭,三个人将就着吃了点东西。我着急知道分开之后的情况,就指手画脚地拉着他们询问。
小花和闷油瓶的脸色都很难看,大概是我被弄成哑巴这一点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但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他们俩眼中都有种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杀气。小花简单给我讲了下经过,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发觉了那个吴邪是假的,但因为确旦在场,没有时间跟风鹰和闷油瓶商量。他觉得胤禛那边无非是想冒充吴邪拿到鬼玺和鬼戒,为了尽快从确旦那里得到雕龙鬼戒的下落,就暗中让黑眼镜跟着我和王坚强他们,而大部队就跟着确旦去了。
因为那时起闷油瓶就尽量避免接触吴邪,所以直到小花找机会告诉了闷油瓶那个吴邪是假冒的,闷油瓶才把前后的关节想明白。然后按照小花的计划先跟踪确旦,同意让黑眼镜在暗中保护我。
确旦带他们去的地方是一个很深的水潭,那里面石缝都是又扁又宽的椭圆形,足可以出入两三个人。闷油瓶在确旦下水的时候发现了他身上的秘密——确旦身上长满了细密的青色鳞片,他身上宽大的守陵族服饰和斗篷,包括他的纹面,成了最好的遮掩。闷油瓶猜测作为守陵一族,确旦的族人可能没有遵循祖训偷偷进入了陵墓,导致了他们身上的某种异变。而确旦带人入山,也有可能目的不纯。
闷油瓶及时阻止了其他人下水,这个时候水中突然冒出来的青鳞怪物跟他们混战成一团。小花和闷油瓶在混战中合力狙杀了确旦,并从那个水潭退了出来。
这时候他们发现假吴邪趁乱跑掉了,于是他们让风鹰和胖子带着其他人去追寻秦隘,他们俩就找我来了。
小花表述得很简单,但我猜想那过程一定惊心动魄。没有了确旦,我们只好自己摸索,也不知道是否真能找到那只雕龙鬼戒。
我指手画脚地问小花,他是怎么辨别出那个吴邪是假的。
小花坐在我左手边,眯着漂亮的眼睛看了我几秒,突然伸手一把搂着我的腰把我勾了过去。我嗯叽一下磕在他怀里,而后小花突然把嘴唇凑到我眼前。我一紧张立马用手撑地往后退开几步,小花轻轻笑了。“这就是真实的吴邪,在面对别人亲热时的表现。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我愣了愣。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小花的笑让我很难过。
另一边伸过来一只手同样把我捞了过去,闷油瓶冰凉的嘴唇落在我额头上时我听见他说:“既然是承诺过的,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我有些尴尬地扭头看了眼小花,明白过来闷油瓶这句话是对小花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你而活》这个歌还可以~
第47章 CHAPTER (47) 活玉
小花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了一下。那笑里面一贯地没有情绪,在我看来,却好像很落寞。小花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地垫上,轻轻闭着眼养神,嘴角还是在笑,“怎么了?你那个表情是在可怜我吗?”
我赶紧也笑了一下,用手比划着说他财貌双全,哪里需要可怜。小花闭目敛笑,摆了摆手轻轻侧身翻过去睡觉,不再理会我。
闷油瓶像是想起了什么,撸开我右手衣袖看了看,轻声问我,“还疼吗?”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之前被雪山草咬的伤,那早就没有反应了,我都已经忘了这茬。我摇了摇头,比划着问他,他们之前说黑眼镜暗中跟着我,但从头到尾我都没见他现过身,他不会跟丢了或者出什么事吧?
闷油瓶闷闷地盯着我看了半天,说,“瞎子可能发现了别的线索,放心吧,这种地方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然后他右手搭在我颈窝里,用拇指上上下下在我喉咙那里摩挲着,皱紧的眉看起来十分严肃。我猜想我变成哑巴这个意外让他有点愧疚,赶紧冲他摆手,告诉他没事。我发出了啊啊的声音,意思是说这样还成,反正声带什么的没有损伤,出去以后看看医生,不定还能恢复说话能力。
闷油瓶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狠狠把我揉进了怀里。他的手臂在我背上收紧的力量,勒得我有点呼吸困难。我埋在他颈窝里感觉到他喉结上下滑动的频率有点高,猜想他现在正在极力压抑着情绪,说明他心里一定很不好过。
我也用手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安慰。闷油瓶箍得更用力了,许久,他才闷闷地叹了一声,“吴邪,对不起。”
我有点涩涩地笑着,轻轻摇头。闷油瓶,永远做你无悲无喜没有情绪的冰山帅哥多好,不用因为我,让你原本就不怎么好过的人生更难过。我才不想做什么柔弱的豆腐,永远在你的保护下傻傻地天真。你不知道与你现在的情绪对等的,是我想要保护你的心情。
我稍微推开他一点,打着手势告诉他,我之所以又在倒斗这条路上奔波,并不是因为我热血澎湃过分热爱这种刺激,完全是因为我想解开他的宿命。有一天我要跟他一起活在阳光底下,当我再次享受着树荫清茶的悠闲生活时,我要我的身边有他在。我告诉他对于普通人来说,最终极的追求就是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那个地方有一起面对平凡生活的爱人,想笑的时候就笑,病了有人照顾,累了有人依靠。那就是我想要给他的家。
我的手语打得很烂,所以不知道闷油瓶到底看懂了多少。只是最后我抓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时,他突然紧紧地握住了我。接着他抓着我的手凑到嘴唇上轻轻吻了一遍,又一遍。他说,“有你在,哪里都是我的家。”
闷油瓶眼睛里那种仿佛在闪动的神采让我忽然高兴了起来,我动了动手指,用指尖在他嘴唇间轻轻摩挲着,甚至碰到了他的牙齿。闷油瓶的眉微微一动,而后把手指插到我的头发里,轻轻揪了一下,又松开,“吴邪,别这样。”
我忽然乐了,比划着问他别哪样。闷油瓶的脸一黑,默默走到火堆那边去煮豆子了。我心情大好,小白从衣兜里探出脑袋来舔我,被我叉着两条小短腿在脸上啵唧啵唧亲了两口。小白由此兴奋得直抖尾巴。
那头闷油瓶的脸更黑了,望了一眼我们人畜俩,慢条斯理地往火堆上添了两块炭说,“吴邪,你想吃烧烤吗?”
这话一出口,我还没反应过来,小白咕哝了一声直接蹦进我兜里,再也不敢把头探出来。我瞟了眼闷油瓶,居然看到他在笑。他的嘴角勾着细微的弧度,迎着火光看起来——简直迷死人了。
这画面这风情看得我兽血沸腾内心骚动,感觉那些不该站起来的地方都要站起来了,于是苦恼地冲他比划:张起灵,你别这样!
而闷油瓶那笑意就更深了。
我只好蜷缩着身体,任由口水白白流了一地。
休息了一会儿,小花还没醒。我觉得有点奇怪,心里想着应该要动身了,就走过去想叫醒他。但小花睡得很沉,我推了他两下他都没有动。我看小花的脸色好像有点差,心说花儿爷千金之躯这么睡在地上太委屈了,就想把他扶起来。
小花耷拉着脑袋任由我摆弄着坐了起来,他显得很无力,头一歪倒在我肩膀上,就像那一次他喝醉了酒。他的额头碰到我脖子时我有点吃惊,感觉他在发烧。而且他这个状态明显像是昏迷,而不是简单的沉睡。我赶紧伸手要去摸他脸,不想手还没碰到他,小花的眼睛突然就那么直直地睁开了。
从小花眼中迸出来的视线犀利得跟九把刀一样,我一下愣住了,那手摸上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活像个正准备偷香窃玉的淫贼,脱了个精光心急火燎地要享受病弱美人,不想美人却递过来一侧刀锋,顿时戳瞎了我的贼眼。虽然我压根不可能把小花想象成什么病弱美人,因为我深知刚才还昏沉沉外表柔弱的花儿爷,骨子里的爷们范比谁都足。
我尴尬地挤出个干巴巴的笑,才把自己的手放下了。小花眼中的犀利已经不见了,只是淡淡瞟了我一眼,就推开了我。他背身过去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手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火堆边上。可能他睡着时把腿给压麻了,我看着他的步调有点牵强。不过小花脸上神情自若,看起来也没有不妥的样子,看来又是我瞎操心了。
我一手扶着墙壁站立,准备跟过去烤火。我的手摸到石壁时,感觉到了一种介于潮湿和冰凉之间的阴冷,并且还有一种类似于鳞片的粗糙的触感。但因为身边环境大都是这样的,我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站起来朝闷油瓶和小花那个方向走了两步之后,我奇怪地扭头去看了看那面石壁。
石壁离我一条手臂左右,我盯着看了半天,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笨蛋,你在那儿磨蹭什么?”小花的脸映着火光白得有点不正常,口气倒是和平时一样,带点嘲弄和无奈的那种。
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这就过去。没走两步小白突然顺着我胸脯爬到我肩上,探着头往后看。“咕唧咕唧。”它用头拱着我的脖子,咕咕咕跟我说话。我疑惑地瞅了它一眼,它小白爪子径直戳着我背后。
经历了前面那些之后,我对惊吓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并且因为闷油瓶和小花都在,我神经完全处于放松状态,所以依着小白的爪子往后仔仔细细看了一眼。
那道石壁好像离我远了一点,是因为我移动的原因?不对,按照我正常的步子和刚才的距离,它怎么也不该离我这么远。难道说,移动的不是我,是石壁?
这么一想,我突然记起来,到这里休整时,为了避免碰到石壁上什么致命的东西,我们特地选了比较空旷的地方。那道石壁本来就应该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
我大吃一惊本能地往后退开了几步,这时候闷油瓶和小花也觉察到了不对劲,迅速跑过来把我往后拉。他们俩人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我两边手臂同时被拉住,让他们俩拽到身后。
闷油瓶直接走到石壁面前,细细地摸了一遍。而后他走回来,突然拉开我的冲锋衣一把掐住小白的脖子,把小白拎到眼前研究。
我愣了一下,以为他要掐死小白,赶紧抓住了闷油瓶的手腕,冲他猛摇头。
闷油瓶抬起眼睛,有点严肃地看着我说:“吴邪,它是哪来的?”
我挥舞着手脚大致跟他描述了一下遇见小白情节,闷油瓶的眉头皱紧了。“看来确旦说的没错,这个地方是存在着某种很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能让没有生命的东西变得有生命。”
小花听闷油瓶这么说,脸色也变色严肃起来。他走过去站在石壁前用手按了几下,转过头来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这种山体里面的玉带,是活的。”
我一下子恍然。
因为做着古董店生意,我也会接触到一些古玉的饰品,所以当然也知道所谓玉有死玉活玉之分。
据传闻,玉是一种有灵性的石头,古人信奉“人养玉,后玉养人”,是说玉可通人性。人长久佩戴着玉器,能吸收玉器的精华而改善自身德行与气质;而玉通过吸取人身上的灵气会变得温润亮泽,灵性十足。而所谓活玉即是指玉器中的絮状物和翠色会随佩戴人的气质发生变化,那些花纹会变得越来越均匀漂亮。相反死玉则是缺乏灵性,色泽暗哑颜色浑浊,并且花纹永远都不会再有改变。
我无端地想起了探那家古楼那次,山体玉带中的那些密洛陀。
是的。那些白肉就是活玉玉带经过吸收自然界灵气而蓄养出来的,它们通过猎食有机体来吸收精气,任何有生命的物体都会变成它们的食物。
想到这些,我的脸色估计不太好看。但我还是坚持从闷油瓶手里把小白拎了过来,沉默地塞在胸口衣服里,再把拉链拉上。闷油瓶什么都没说,但我已经猜到,之前青鳞人把我封闭在玉带里面,也是为了用来喂食活玉山体。
那么,这里的活玉是用来蓄养什么的呢?
我突然想起在我发现“眼睛”的那个山洞里,有一具埋在石台里面的尸体。石台的质地是玉石,而那具尸体嵌在玉石里面的部分,保存着非常完好,也非常地——新鲜。但仅仅保存好尸体是没有意义的,如果闷油瓶说的是真的,这空间里有某种能让没有生命的物体变成活物,那么那些被保存起来的尸体——难道是在等待复活?
“张起灵,你怎么看?”小花问闷油瓶。
闷油瓶变得非常警觉,他的眼睛在四处搜寻着什么,慢慢开口,语气低哑而冰冷。“确旦的行为更像是在捕猎,他是想把我们也埋在山体里用来养玉。如果我没猜错,这大概是保持那种‘力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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