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株高岭之花完本[耽美甜文]—— by:达不了思思
达不了思思  发于:2017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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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爱情,骆骁也可以为了亲人而活,什么都可抛,不作为人而活也没有关系。
可是,他有殷宁,他不想再做个没有自己的人,他想好好的认真为自己活,为殷宁而活。
“姐,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为了那个人,什么都可以做,也什么都不会做。”
骆骁给出的爱情论调,让骆黎发笑,却哭的更加难过:“什么爱情?这不是搞笑吗?那么多人没有爱情照样过日子!”
“姐!你不明白吗?你是女人,也不明白吗?”骆骁看着骆黎明显不解的泪脸,递上纸巾。
“姐,只做一个生产工具而活,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女人生来就是为了嫁人生孩子的吗?你的自尊呢?”
骆黎不甘心,骆黎也有自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大喝了一声,哭道:“我们并没有说我的问题!”
“有!就是在说你的问题!我一想到我昧着良心和女人在一起,就会联想到,你可能会经历同样的事情!我不忍心,我不能容忍!”
他有个传统而伟大的姐姐,为了家人可以舍弃一切的姐姐,他怎么能做该被雷劈的事儿,然后眼睁睁看着这报应回到他的姐姐身上?他做不到。
“你的丈夫如果不爱你,只想让你生孩子,然后就把你扔在一边不再过问,你能忍受吗?”推己及人,骆骁都受不了的事,姐姐如何承受?姐姐都受不了的事,凭什么不相干的人要承受?
“别的女人又凭什么忍受这样的事情?”
“我……”
“姐!我为自己曾经有过那种昧着良心的想法而自责不已。就算不是殷宁,我都不可能和女人生孩子了,你明白吗?”
骆黎明白了,骆黎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弟弟在说,他是个同性恋,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他是不会和女人结婚生孩子了。那父亲怎么办?
“那咱们家呢?父亲呢?”
骆骁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姐,你要被父亲的传统思想影响到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咱们小的时候,在农村的时候,公社的墙上,写着什么,你还记得吗?‘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咱爸书念的少,你可不少,为什么你不能是继承人?”
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骆骁的哭脸上挤了个笑出来,他的姐姐,不是个应该在谁家后院被遮掩一生的人。骆黎是个注定要发光,要成为焦点的人。
“姐,你比我强,你可以带着家里的公司走的更远,发展的更好,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要,非得给我?你也是有继承权的?你明白吗?你是长女,有优先继承的权利!”
看着骆黎不可置信的摇头,骆骁又擦一回自己脸上的泪,清清楚楚的说出自己一再思考的话。
“我不要你让,我们可以公平竞争,也可以携手并进,让公司变得更好,姐,你还要退吗?护着我,为了我,考虑过我你还要考虑父亲,姐,你什么时候才要考虑一下你自己?”
男女平等这个概念是谁先提出来的,骆骁不知道,是谁发扬光大的,骆骁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姐姐从来没有被公平对待过。
所以,他要公平,要给姐姐公平,女人也有权爱,有权追求爱,女人也可以承担,能够担当,女人不必男人差,至少骆黎不比骆骁差!
看着依然不肯面对的姐姐,骆骁又问:“你喜欢陈皓清?真的是喜欢他,还是觉得他可以帮到我和父亲?”
☆、下(17)
“这不冲突!”
“冲突!姐,你追不上陈皓清,不是因为他心里有人,而是因为你不爱他。你只是觉得他合适。可合适不是爱情。”
“那你说什么是爱情?殷宁就是个骗子!”
骆黎被骆骁气坏了!她懂骆骁的意思,又不想懂他的意思。她钻在自己的死胡同里,提醒着自己,殷宁不是良人,因为殷宁别有用心,动机不纯,早有预谋,步步为营。
“心思就是爱情!姐,他花了心思,把我骗回去,我甘心情愿画地为牢!他用他的心,把我的心骗走,我的心都给了他,他的心留在我这里,这就是爱情,”
骆黎的意思,骆骁又何尝不知道?可爱情究竟是什么,谁说得清楚?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不同的爱情,一百种不同的表达爱情的方式,他和殷宁的爱情,不是典范,甚至并没有和任何人相同,他们只是都用了心,为了心不折手段而已。
“引君入瓮的宝玉,是我的真心,你可愿画地为牢,与我回家?”
殷宁在书里问的这句话,深深的印在骆骁的心里,真心换真心,他愿意画地为牢,这就是他的回答。
“姐,殷宁对别人怎样,我不管,他对我好,他一门心思的对我好,他给了我一个让我想回的家,不是这里。”
“那你准备如何?就这么走?你们不会被祝福的!”
“我知道,不仅不会被祝福,我们连法律的保障都没有……”骆骁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骆黎。依旧年轻好看的脸,带上反光的泪也照旧好看的脸,却变的不一样了。
骆黎看着那张脸,再说不出阻拦的话了。她的弟弟长大了,是个男人,不再是那个要她让要她宠要她提携要她督促的小男孩儿了。这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的脸,刚毅而认真的说着,荆棘也好,泥泞也好,全身是伤也罢,这个男人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走下去。
骆骁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他不能一直长不大,不能一直惹麻烦,为了殷宁,他也要独当一面,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而不是躲在殷宁背后的男人。
爱情究竟是什么?他回答不了。骆骁只知道,殷宁为他撑起的屏障下,是他可以为他欢舞的天堂。
同样,他也愿意为殷宁撑起一片天空,为了能看到殷宁欢舞而成长,也为了两个人可以在两天天地间共舞而合力撑起一整片天空。
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成功的说服了骆黎,但是他表达出了心底的真心话。
骆骁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欺骗他的家人。
至于父亲,看情况再定吧!
“哭,你还有脸哭!”父亲突然推门进来,他一看到姐弟二人脸上的泪,暴喝了一声,上手一巴掌打在骆骁的脸上:“犯这么愚蠢的错误,还敢回来?还敢哭?别出现在我面前,赶紧滚蛋!”
骆骁知道,父亲这是知道他在南半球犯的那个错了。陈皓清说过,会告诉父亲,并且不过问什么惩罚。惩罚是滚蛋吗?骆骁说不出话来。
“爸!”骆黎喊了一声:“你让骆骁去哪儿!”
“学校!”父亲依然愤怒,猛推了骆骁一把:“我出钱供你念书,你就给我犯低级错误?!滚回去重新学习!”
滚回学校重新学习?这跟骆骁给自己的惩罚是一样的。他确实需要重新好好的学习,修炼,不然他一辈子都会比姐姐差!
“爸!现在……”骆黎失声喊道。现在让骆骁回学校,真的合适吗?
“姐!”骆骁捂着又被打了一耳光的脸,拦住骆黎,不让她说话。他扭头对父亲说:“爸,我不在你身边,你对姐好一点儿。有事儿多和她商量。我这就走。”
“快滚!”父亲踢了他一脚,依旧觉得不解气,骂道:“我没你这个儿子,以后,我骆家,只有骆黎一个!”
听到这话,骆骁停下往外走的脚步,只有骆黎一个……这话在骆骁的脑子里多过了一圈。
看来父亲也听到他和骆黎的对话了。
父亲这是不要他了。
他放下行李箱,转身跪下,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头:“父亲,谢谢,再见。”
父亲什么都知道了,没有直白的说只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可父亲不说,不等于骆骁不懂。
父亲这是不认他这个同性恋是儿子了。
骆骁心里很难过。他没挨过打,他也没挨过打。可是短短的几句话功夫,他不仅挨打了,还挨踢了,还被踹了,还被父亲弃了。
他想哭,想回家,想回那个能哭,可以哭的地方。
抬起泪眼,他看到在路灯下等他的人,殷宁来接他了。
骆骁托着箱子,跑了几步,把箱子扔了,扑到殷宁怀里,哭了起来:“我爸不要我了……”
“我去求求他……”
“不,他还有我姐……”
“那……”
“你不能不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
“殷宁……带我回家……”骆骁哭着补了一句:“回咱们家。”
九个月后。
殷宁坐在台下,看着骆骁的新公司成立的剪彩仪式。
刚毕业的人少不了扶持,至于扶持骆骁的人,当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陈皓清。当然这事儿不能公开的大肆宣扬,只能是个秘密。然而那个人实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随着报纸杂志上出现的更多了,他本人也就更少露面了。
殷宁依然不明白陈皓清,在这种如日中天的时候,不是坐大自己,而是扶持新人。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对陈皓清有利的,他到底又在防备什么呢?
乘胜追击是所有人都会做的事情,可是陈皓清却在这种时候选择低调,甚至是放弃既得利益,让别人出头,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殷宁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袁来坐在殷宁身边,他已经成了陈皓清那家文化传媒公司的二把手。有能力的人,果然是埋没不了的。看着这人,殷宁依然会吐槽,他很后悔自己当初把这个人挖回来,给陈皓清添了一大助力,给自己增添了一大阻力。
因为袁来已经说服殷宁接手做舞台剧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殷宁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或者被对方下了迷魂汤了。
连陈涛都找到工作了。所有的一切,都平平稳稳的进行着,甚至越来越好。
台上的人也依然年轻,依然好看的让殷宁移不开眼,却不是初见时候的孩子气了。这大半年以来,骆骁也飞速的成长起来。快速的让殷宁咋舌。如果不是骆骁在他面前依旧是原来那副长不大的模样,殷宁几乎要以为,年前的那一天,他的骆骁被人掉包了!
还好,他的骆骁,只是长大了而已。
骆骁致辞完毕,目光扫过人群,和殷宁四目相触了一下,又很快分开。分开时,他的眼里却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他在,他安心。
这点儿小动作让袁来笑了,凑过去偷偷跟殷宁咬耳朵:“贝勒爷,你说我原先怎么就真当他是你的脑残粉了!”
殷宁木着脸:“他本来就是!”
这话太没有说服力,想起那时候说“要用自己的能力给一个人,一个家”的殷宁,两个人一起笑出声。
那本说明书还是没能发行,陈皓清说害需要一个契机。
殷宁也在等待这个契机。他给他的情书,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果可以,他也想大声把那句爱说出口。
两人熟稔的举动引的不远处一个中年人侧目。
不经意间扭头的时候,殷宁发现了这个人的存在,他脸色一变,带上了由衷的欢喜,他赶紧站起来,丢下袁来,转身就走。
袁来早就被他丢习惯了,已经喊都懒得喊一声了。
☆、下(18)
殷宁靠近中年人。年后不久,骆家的父亲就病倒了,骆家的企业,现在已经由骆黎全权接手,果然如骆骁所言,公司发展的很好,比父亲管理的时候还要好。
彻底退休的父亲,身体好转也不过就着上个月的事儿。殷宁和骆骁去看望过他,父亲依旧拉不下面子,总是不理睬他们。
就像现在,中年人发现殷宁靠近,转身就走。
殷宁无奈,躬着身子,默默送行。
“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殷宁听着耳边的声音,直立起身子。扭头就看到西装笔挺的骆骁。
“爸爸来了呢!”
“是啊!”
“就快要看到曙光了!”
“是啊!”
“你不高兴吗?”殷宁看着骆骁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有点儿意外。
“殷宁,又快过年了!”
殷宁脸色大变,往后猛跳了半步。
人群已经散开了,他们的周围没有人了。骆骁放心的笑出声。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秋天一过,就是冬天,而冬天是家人团聚的日子。
最落魄的那个年三十,骆骁见识了殷家父子的团年,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父亲说,只要不成亲,殷宁就得一直立规矩。
骆骁突然就想,要不要出国举行个婚礼呢?
虽然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形式而已。
他们在一起两年了,他们的日子和感情并不比那些在大庭广众下说过“我愿意”的人们差。
他们没有向任何人承诺或者保证,日子是两个人过的,他们也没有必要去做那样的事。他们只是对自己要求,对对方纵容。
可他舍不得看殷宁继续因为未婚同居而挨打。
想起父亲毫不犹豫的往殷宁身上抽尺子,骆骁依旧觉得肉疼,当然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像尺子一样的玩意不是尺子,而是家法,传说中的家法。
骆骁重新认真思考着怎么跟殷宁说成亲的事的时候,未关严实的窗帘透出了亮光,他以为起来晚了。
殷宁拉开窗帘,两人才发现,下雪了,静逸的古都居然一夜白头。
骆骁不理睬重新回到床上闹腾的人,年底有检查,殷宁加班,他舍不得推开两天没回家的人,照旧拿出手机翻新闻。
没翻多久,骆骁就炸了:“靠,我男神被掐了!”
殷宁一个哆嗦,停了解扣子的手:“什么?我又被掐了?凭什么?”
“不是你!赶紧!”
不是自己就好!殷宁松了口气,道:“不用催,我也很着急!”
骆骁猴起来,躲到一边,对殷宁说:“正经的,陈皓清被掐了!”
说到陈皓清,殷宁也是一愣,他有什么好掐的,被吹捧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只差说他是几千年出一个的神了,能掐什么啊?!
想归想,殷宁还是凑过去跟骆骁一起看新闻,这一看不打紧,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也是同性恋?!”
骆骁看傻瓜一眼看着殷宁,说:“现在的问题不在于他是,还是不是,而是他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跟陈皓清学了那么久,再不长进就不是骆骁了,遇事以后,最佳解决方案比真实性有用。
“那他到底是不是啊?”殷宁追究真实的习性也一点不改,在大原则的范围内不规则行动是被允许的。
骆骁看着殷宁,小声说:“他是……”
“怪不得他最近这么反常,原来是防备着被曝光!原来他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他是同性恋!”殷宁没有关骆骁疑惑的脸,继续说:“他这样,就是不打算承认了?”
“不能承认!”骆骁接道:“他承认了,就会被追问那个男的是谁!”
“那否认呢?”殷宁问出这一句,又看着手机上陈皓清把对方紧紧的藏在怀里挡住脸的照片,突然就觉得自己又说傻话了。也不能否认,能这么护着的人,怎么能否认?否认了,就等于否认了两个人的感情。
更何况前段时间捧的抬高,高到陈皓清不能否认然后过几年再说他是同性恋,被神化的陈皓清不能做这么出尔反尔的打脸事。
“殷宁,现在怎么办?咱们不能什么都不做!”
“让我想想!”殷宁开始疯狂的旋转着脑子。不能否认,不能承认,也不能祸水东引,这件事明显是对方策划依旧,而且是针对陈皓清而做的。如果他怀里那个不是个无名小辈,很有可能,跟那个人也有关系!
可是,陈皓清的人,有可能是无名小辈吗?殷宁笑出声,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这大概也是他畏手畏脚没有提前采取行动的原因,陈皓清在保那个被他护在怀里挡住脸的人。
这报道最可恶的地方就是带上了X大的名字。
殷宁拧着眉头,看样子对方还有破坏X大名声的打算。这样的话,他当然不会让对方得逞,对于在X大长大的殷宁,预计把一辈子奉献给X大的殷宁而言,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毁他的母校?
既然对方来个有理有据,他就回个避重就轻。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袁来,新闻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这儿正着急着呢!”
“陈总有什么指示?”
“说后浪推前浪!”
“哪儿那么容易!任何发言都要避开同性恋三个字。”
“陈总也是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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