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日久生情 完结+番外完本[女穿男]—— by:闵娈
闵娈  发于:2017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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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鹰睨了他一眼,平淡道:“已无大碍,醒后三日内只可进食清淡粥水,万不可沾了油腥。”
莫言面上微微一红,冲着夜鹰恭敬行了一礼:“多谢少堂主相助之恩。”
夜鹰没再说话,过去把了宁昊的脉象,又向沙石交待了几句,径自出了房去。
这一夜,谁也没能安宁。
夜白黎回到客栈三楼方知白泽生及其两名随从都不见了,派了门下出外追查,直到天亮也未得半点音讯。
骆风在房内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当夜鹰听到夜鹭的轻唤声入内,那名被送入内助骆风泄毒的少女只剩下一丝虚弱气息,骆风更是脱力昏死过去,只夜鹭稍好一些,见夜鹰入内后便自行打座运功。
宁昊夜里又吐了三次,沙石一直守在床边照顾,直至天明了未见宁昊醒转。
宁书在服药一个时辰后醒来,却是虚弱异常,莫言忙去向夜鹰请告,得了夜鹰的嘱咐,回来后运功助宁书清除体内残毒,天明后宁书方可下床活动。
辰时过后,夜鹰入夜白黎房内述说楼下众人情况,夜白黎沉吟良久,沉重下令即刻启程返还悬葫峰。
此时宁昊和骆风皆未醒转,莫言与宁书都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前往悬葫峰,夜鹰也不与他二人争执,冷淡道:“父亲去意已决,你宁、骆二府之人去留随意。”转身对守要宁昊床边的沙石道,“三弟,你在留在此间还是与我回峰看看?”
沙石极为为难,看了看昏睡未醒的宁昊,回望着夜鹰反问道:“夜兄,宁爷他……”
夜鹰沉着脸道:“他所中之毒虽已得我父亲施救清除,但其体质虚寒,这回醒转,只怕也难再复往日精神。”
沙石与宁书齐变了颜色,沙石急问道:“那便会如何?”
夜鹰瞥了眼宁昊,淡然道:“若无良医诊治,恐难活过双十之年。”
“此话当真?”沙石与宁书齐声惊问。
夜鹰冷哼一声:“我济世堂中人,何时错断过症?”
沙石求道:“夜兄,现今天下又有何人的医术能出你济世堂之左?你便是良医之选,何不……”
“父亲已然下令,我济世堂门下所有子弟皆要返还悬葫峰。”夜鹰打断他,打了莫言、宁书一眼续道,“他二人即不愿与我等同行,我堂之人又何以留下?”
莫言和宁书当下的脸色极为难堪,两位主子皆在昏睡之中,他二人哪敢随意作主,随这口口声声称宁相盗药害死上任堂主的济世堂众人去那悬葫峰。
正在为难之际,门外传来骆风虚弱的声音:“少堂主即如此说了,我等便随你上峰便是。”骆风自门外进来,脸色尚有些惨白,由夜鹭扶着行至宁昊床旁,怜惜地望着昏睡中的宁昊,转头来对夜鹰笑了笑,“在下还要多谢少堂主与小姐的求助之情。”说着,打揖一礼。
夜鹰还以一礼,淡淡道:“小爵爷客气,只是你这情丝柔之毒,也非一时可解,若然与我等上峰,想来家父也不会坐视不理。若无旁事,便请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回身拉了夜鹭出了房去。
骆风坐在床沿,伸手在宁昊脸颊细细抚摸,眼眶却已泛红,昨夜种种他虽不能记得清楚,残留的片段也只能让他心如刀绞,难以面对宁昊,早先二人的誓言犹在耳旁,现今他却一而再地与旁人欢好,虽说都非出自自己真心,但是足以让骆风悔恨难当,如今见到宁昊又陷处昏睡之中,更是心疼不已,暗暗作了番决定,只愿眼前人今生平安再无险遇。
旁边三人看着他这样子,虽不知他心中的打算,可也心痛不已,沙石上前劝道:“小爵爷,宁爷定当不会有事,你这身子也未大好,便不要如此劳心了吧。”
骆风只是不理,屋内尴尬沉寂了好一阵,骆风才转头来吩咐莫言准备启程。
☆、79
浩浩荡荡一行人抵达悬葫峰济世堂时,已是第三日午时,自在堂中仆人安排了骆风一行的住处,途中的几日,夜鹰每日都会来给宁昊和宁书诊脉嘱药,骆风一直守在一直未醒的宁昊身旁,药汤粥水皆由他亲自喂给,莫言则在每晚休息时运功助宁书清除体几残毒。到达山峰时,宁昊依旧未醒过一次,宁书体内寒星残毒已清除得十去其九,功力自也恢复如常。
吃过午膳,堂中弟子领了夜白黎的令前来请骆风到主堂叙话,骆风吩咐莫言留下与宁书一同照顾宁昊,沙石自告奋勇地陪同骆风前往主堂。
济世堂主堂不过是栋占地四五百米的木雕大屋,外观看上去朴实无华,只那当门的牌匾题字倒是气势磅礴,落款却是‘乐正煌’,骆风心中暗惊,万没想到济世堂会与南廷皇朝有关,要知这乐正煌是南廷第28代皇帝,如今的乐正善已是第37代,却不知这数百年间发生了何事,以至济世堂不再为南廷皇室所用。
带着疑惑,骆风与沙石入到正堂之中,堂内极为宽敞,正主供以药神西皇神像,一把黑木宽椅置于神像下方,夜白黎正坐于椅中,夜鹰与夜鹭立于两旁,再下首,则整齐摆放着十数案几圃团,想是济世堂讲医学术之所。
骆风上前揖以大礼,夜白黎随他礼毕却对沙石说:“小石,你怎么也跟来了?”
沙石恭敬礼了一礼,说:“伯父安好。骆小爵爷与宁国舅曾对小侄有过数次恩情,故小侄此来只是想了解下两位恩公的病情,看是否能有小侄助力之处。”
夜白黎嗤笑一声:“你倒是好心,坐吧。”转而问骆风,“骆小爵爷?你可知你所中何毒?”
骆风恭敬回道:“在下所中之毒名唤情丝柔,出自上任堂主夜无夜之手。”
夜白黎哼了一声:“知道的倒也清楚,那你可知情丝柔的用途、功效?”
骆风疑惑望向夜白黎,直承道:“在下只知此药催人青欲,三日一发,倒不知有其他功效。”
“你不知晓?”夜白黎冷眼睨着骆风,“你这药难道不是宁家的人给你的?”
“自然不是。”骆风将自己中毒经过简单勒要地说了一遍,末了又说,“此药的存在,我与小叔便是家父和宁相也未告知,在下却是深受此药之苦。”
“苦?”夜白黎突然大笑起来,半晌方道,“先父研制此药,却是为提升用药者修行功法,又何苦之有?若非此药误存了青欲之毒,先父未遂了宁老儿的愿,我济世堂当年又怎会遭逢巨变?宁老儿若然知晓自家儿子偷盗了此药,反而害己害人,倒不知会作何感想!”
骆风肃容斥道:“在下刚才所说句句属实,此药分明是来自毕翼宫中,堂主又何必句句挖苦,非要将这祸事归于宁相?”
夜鹰侧出一步抱揖道:“爹,据儿所查,骆小爵爷与宁爷确不知此药真正用途,想来他二人所言非虚,当年之事,怕是另有隐情。”
夜白黎怒道:“难道你师叔临死之言还有假的?若非宁老儿窥视此药,疑心你先祖有叛逆之心,你先祖和三位师叔伯何以惨死?”
夜鹰固执回说:“当年之事的人证仅已逝的四师叔和如今下落不明的五师叔,而眼下五师叔似有许多事情隐瞒父亲,当年所作证供是否也需存疑?”
沙石自位上站了起来,揖礼说道:“伯父,侄儿可以作证,数月前确在京中见过白泽生数次,小侄遇害中毒也是由那位白阁主化解,此人正是这次受伤昏迷之人。”
夜白黎眯缝了眼睛盯着沙石:“你确定你在京中所见之人便是我师弟白黎圣?”
“正是。”沙石看了夜鹰一眼,“那日夜兄曾带我进房辩认过,确是一人。”
夜鹭也站了出来,说:“爹,女儿也能证明,骆小爵爷确对情丝柔功用毫不知情,且他身上另带有横玉药丸,此药可暂破情丝柔需得与首次交合之人合体之药性,如若真是宁家人使的此药,又怎可能让他与旁人首合?”
骆风直承道:“不错,那日在下被下了此?1 ┖螅子鲋巳肥窃谙碌恼抑蕖弦砉骰邸!?br /> 夜白黎睨着座前的四子,眯缝了双眼陷入沉思,良久方道:“小师弟与我说的却与你所言不同,你身上真有横玉?”
骆风虽不知横玉为何物,但大略已猜到他所指何物,当下看向夜鹭。
夜鹭已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盒呈到夜白黎面前:“此药那日女儿已将其收起,爹您请看。”
夜白黎接过药盒拈出了颗药丸细细观察了一番,脸上微微变色道:“确是横玉……”举目看向骆风,“此药你又是从何得来?竟炼就了这么一盒!”
“白泽生白阁主所制。”
夜白黎面上数变,半晌方才轻笑道:“不错、不错!此药除我济世堂中人外,又有谁会炼得!”手指用力,将那颗药丸捻得粉碎,怒瞪着骆风道,“你可知此药功效为何?”
“白阁主只说此药能暂解情丝柔首合之毒,我与小叔前来济世堂便是想请堂主为在下清解情丝柔之毒,并为在下小叔调养打小落下的病根。”骆风不卑不抗地回道。
夜白黎威严地睨着骆风,骆风毫不退让地反盯回去,两人相瞪良久,夜白黎方才抬目外望,传了门下弟子进来,令道:“即刻传我济世风旗下去,追查白泽生——白黎圣下落,务必留其活口!”
堂内四子脸色都微微一变,骆风虽未入江湖,却也有所听闻,这济世堂虽非江湖中人,但因其医术高超,制药更精,只因这悬葫峰难登,江湖中人对其弟子、秘药皆是趋之若渴,故,济世堂自祖流传下四级旗——风、火、雷、电,得旗者可凭旗之等级求得济世堂对应等级的医药求助。但济世堂创堂之祖有立下严令,非特例急情,四级旗不可擅用,数百年间济世堂仅下放过两面火旗,一面雷旗和五面电旗,这风旗倒是第一次。
如今夜白黎传出风旗,也就意味着只要能将白泽生活捉并送上济世堂者,这一世都可免费享受济世堂医助,并可在药库之中任选三味秘药,如此好事,江湖中人无论黑道白道,又有谁会不想得到?
四人却不知,夜白黎之所以下放风旗,也因对白泽生起了疑心,当年夜无夜身死,他赶回悬葫峰时亲耳听闻四师弟临死遗言称盗药者是宁庆,也曾动过下放风旗追杀宁家一族之念,却不料在收敛夜无夜遗体时,竟在他亵衣衣角里发现一封亲笔遗书,称若自己遇害,切不可逆反皇室,祸及宁族。
夜白黎这才暗吞下这口恶气,呈书称病断绝了与京中的往来,反支助廖仲堂在京内开设私坊,暗中探查宁庆私下罪事,只盼有一日可凭其他罪责在圣上面前扳倒宁庆,还自己父亲一个公道。
眼下却突生巨变,使得他不得不对当年峰上仅存的师弟动了疑心。
待那弟子出去,夜白黎又对夜鹰道:“宁家小爷的事就由你去看顾,”转对夜鹭说,“鹭儿,骆小爵爷即已与你有缘,他的毒便由你继续清解。”起身对沙石说,“小石你若无事,便在峰上多留几日,老夫有事便不陪你了。”
四子恭敬作揖目送夜白黎离开。
待夜白黎行远,四子相邀前往宁昊所住西院,夜鹰对宁昊细心诊了一回,又细细询问了骆风和宁书宁昊平日时所服药物,细地一番回忆、补充,夜鹰总算了解了宁昊服食过的药物,面色却更加沉重。
在骆风的一再追问下,夜鹰道出了实情。
当日白泽生给宁昊所服的黑玉确是出自济世堂,此药药性至刚至阳,确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却非任何人都可食得,因此当年夜无夜仅练就了一枚,却在遇害那日与情丝柔一同丢失,而宁昊的身子虚弱,体内充斥阴毒寒气,想是幼时遭过暗害,这事在座之人却也难以查证,这黑玉倒是压制住了宁昊体内的阴寒,因此自服下黑玉后宁昊的身子便好了许多,却不知阴毒寒气只是被压制在体内,并未得到化解,再加上白泽生赠予他那些补身滋阴的秘药,使得宁昊体内阴毒日重,又时常与骆风欢好,正阳之气只减不增,那日在客栈之中所食之物又含木粉阳草,虽是成塘郡及周边城镇常用的日常香料,平常人食用无害有益,却偏偏是破阳之物,以致宁昊阴毒攻心寒气浸身,若非夜白黎及时行针逼毒,只怕宁昊早已身死异乡。
骆风等人听得脸上数变,哪会想到白泽生竟会使得如此恶毒手段,宁书不解道:“白阁主若要害少爷,为何非要到了这里才害?在京中时不是多有下手机会?”
骆风冷哼道:“只怕他要害的不只小叔一人,背后另有所图!”
夜鹰暗叹一声,说:“如今家父已下了济世风旗,捉到他只是迟早的事,到时,一切谜底应该便可解开了吧……”
☆、80
夜鹰虽探究清楚了宁昊发病的原因,可他体内的阴毒寒气却如于身俱来的般早已根深蒂固,即便有夜白黎在暗中指点,也用了月余宁昊方才醒来,体内阴毒寒气尚余大半,身子依旧虚弱,每日里仅能下床走动片刻,吃渴皆是宁书、骆风伺候着。
骆风似也想通了,自那日起,每次毒发都听凭夜鹭的嘱咐,与她相交相合互助互利,一月下来竟发现功力强健了不少,毒欲发作时长也渐短了些。另又与夜鹰私下谈了几次,分派了暗卫与济世堂中弟子下峰回京,暗查逢春阁中是否有白泽生余党。
宁书和莫言私下里得了夜鹭一些指点,原本只是莫言误打误撞修习的交合行功更是运用得适,偶得了空闲交好之时更得了许多益处。
沙石在峰上留了三日便下峰归国,江湖中因济世风旗的下发,白泽生的画像早已遍布十国,偏偏这白泽生像是人间蒸发了般迟迟未有音讯传回。
夜白黎的夫人,廖仲堂的亲妹廖莺在众人上峰的第二日亲见了骆风,对于廖仲堂的死,廖莺甚为伤心,碍于夜白黎并未明确指证骆风等人便是真凶,这名相貌娇好,看似慈善的妇人也只是严辞责问了骆风一阵,最终丢下一句:“若然小爵爷真是害死我兄的原凶,小夫人便是拼了身家性命也不会放过你二人!”转身离开,再没有在骆风等人面前出现过。
之后在济世堂的后院中廖莺为廖仲堂设了灵堂,并传令不得让骆风等人入内拜祭,到下敛之日,也未曾通知骆风等人。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这日宁昊精神清爽了许多,日常之事已可自己劳作,他正独自坐在崖边古木下看风景,宁书突然风风火火地奔了过来,兴奋地叫道:“少爷!少爷!您快看谁来了!”
宁昊撇了撇嘴,转身瞪了宁书一眼:“你这性子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什么事让你这么忘乎所以了?”
宁书已奔到他跟前,伸手扶他起身,笑说:“少爷,你若知道是谁来了,你也会像小的这般高兴的。”
宁昊翻个白眼道:“若是白泽生被抓来了,我倒是会高兴一下的。”目光却突然定住,突又欢呼一声跳将起来,骆风已快步上前将他按住,轻斥道:“小叔你这身子才刚好一些,怎可随意乱动?”
来人也已奔至宁昊身前,将他一把搂入怀中,大声笑道:“小舅舅!好久没看到你,可想煞小甥了!”
宁昊捧着来人的脸猛猛亲了一下,看得旁边几人都变了颜色,宁昊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满脸是笑地问道:“小恒子,才几个月不见,你又帅了不少啊!”打眼看见他身后的逍遥和沙石,又和沙石打了声招呼,几人分主次坐在巨木下的石桌旁,宁书忙着回去端茶拿水,莫言也跟了过去,只逍遥孤单地立在蓝恒身后。
宁昊望着蓝恒问:“你怎么来了?可是横越的战事结束了?”望了一旁的沙石一眼。
蓝恒笑答:“可不是嘛,半个多月前战事结束,我便央着沙少将军带我来这儿见你,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派人送来的软甲和□□,不然小甥可能真就见不到小舅舅了。”话虽说得险要,可脸上却满是笑容。
宁昊望着他心里也是极开心的,连声让他讲些沙场上的经历来听。
蓝恒本就是个爱说的人,当下将这几个月来的经历捡危险、紧要的细细说了出来,前面一些沙石并不知晓,便也没有插什么话,后面的一些他也有亲身经历,不时插言详叙,只听得宁昊眼放异光,兴奋不已,只恨自己没康健的身体可与他们并肩作战,却是连连推拒宁书端来的汤药,就连骆风唤他喝药也是不理,只催着蓝恒和沙石多说一些趣事来听。
正说得高兴,夜鹰突然出现,冷着脸睨着宁昊道:“宁小爷这是玩开心了,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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