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网查攻略,下修改器,用他最不耻的手段,采取正面硬肛的方式,把这一关给过了。
晚上十一点多黄子成回来,发现丁当在打游戏,就先去洗澡了。等他洗完澡香喷喷的出来,丁当还在打游戏,而且半点没有上床的意思。
他凑过去看了看,屏幕里的斗篷男正蹲在一根凸出悬崖的横梁上,俯窥着风景。丁当说我给你看个精彩的,说着话在键盘上一按,那斗篷男就从高高的悬崖上跳下去了。
黄子成吓了一跳。
斗篷男并没有死,而是神奇的毫发无伤的落进了一堆稻草里。丁当解释说这叫信仰之跃,游戏里的标志性动作。黄子成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刚才,把跳下去的那个人当成了丁当。
丁当于他,就好像是站在悬崖上的人,说不定一转眼就跳下去了……他抓不住,也不敢跟着往下跳,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落下去。
黄子成伸出手抓住丁当的肩膀,似乎这样才更能有实感一些。丁当似乎察觉到什么,反手握住他的手,仰起头看过来。
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不带一丝动摇。
“抱我。”黄子成说。
丁当笑着将人抱上床,他近来笑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在黄子成面前。他笑起来依旧不怎么好看,但只要看得人不觉得反感,就无关紧要。黄子成抬手解开丁当衬衫的钮扣,一颗一颗的,仔仔细细的解开。丁当撑着身体,一动不动的从上方看着他。
“你跟谁学的,这么会勾人?”丁当问。
黄子成神色淡然:“我睡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米多。”
丁当笑了。
他捞起黄子成的腿扛上肩膀,扭头一口咬在小腿肚上,伸手顺着腿弯往下边摸。黄子成习惯了他上来就直奔主题的粗暴作风,被丁当像女人一样调情,反倒有些不适应。丁当的手法很是熟稔,那几根手指头模拟着交的动作,在他后头进进出出,勾得他心痒难耐,又难以满足,只想渴望更多。
丁当笑眯眯的道:“水蛇寨的娃,Achter运河的老妓,拉斯维加斯,莱泊帮大街,金发波斯猫,柬埔寨女郎,还有能用道绞死人的非洲雏妓……老家伙,你以为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吗?”
黄子成的脸一瞬间就青了。
“你他妈……”他奋力想要从丁当怀里挣脱,“放开我!你放开我!”
丁当把他牢牢固定在怀里,下身对准了穴口,用力向里顶。黄子成脸色铁青,死死绷着腰不肯放他进去,咬牙切齿道:“套子!你他妈把套子戴上!”
丁当充耳不闻,他跟黄子成爱从来不戴套,从来都不。黄子成急红了眼,用力一拳砸在丁当脸上,他心急之下失了轻重,这一下用了全力,打的丁当偏过头去,没了动静。
“……没事吧?”黄子成有点慌,伸手去摸丁当的脸。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掀翻在床上,丁当抓住他双手,用衬衫绑在头顶,然后从后面抓起他的腰,一下子捅了进去。黄子成痛的眼冒金星,呲牙咧嘴好一会发不出声,就听背后丁当声音冷淡的说着话:“你不是女人,也不会怀孕,戴什么套子?嫌我脏,怕我有病?不好意思,就算我真有病,你也得陪我一起死。”
黄子成绝望的合上眼。
——他这是招惹了个什么样的怪物?他为什么要去招惹这怪物?他是疯了才会去招惹这怪物。呵,他的确是疯了。
丁当俯下身,吻住他的后颈,用牙齿厮磨。这温柔的抚慰渐渐变了味道,黄子成感觉是被一头野兽咬住了脖颈,它正在慢慢品尝着自己的猎物,用牙齿,用舌头,等它品尝够了,就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咬断他的脖颈。
他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激怒了这头野兽。任由它在自己身上肆虐,到处留下残忍的痕迹,他就像一头被供奉到案上的羔羊,只能默默的咽着苦泪,任人宰割。
他的耳后有人在叹息。
“你在怕我吗?”
黄子成紧紧闭着眼,不敢睁开,也不敢回答。
“如果你要离开我,我会杀了你。”
他听见丁当如此说。
他闭着眼,看见了深渊,那黑暗深不见底,不见光亮。他已坠入深渊,求救无门。
………………
丁当隔了两周没见到黄子成,就在他觉得应该主动去找一下对方的时候,黄子成突然回到了半山别墅。
“我要去一趟缅甸,有个翡翠公盘要参加。”黄子成表现的十分正常,好像凭空消失了两周的不是他本人,在丁当走近的时候,还主动凑过来接了个吻。
“你要去缅甸?那地方挺乱的。”丁当有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抱黄子成,却被推开,他眯起眼正有点发火,就见黄子成扭过头,郑重其事的对他道——
“我想过了,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分开一阵子,冷静一下头脑。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得想清楚,我是说,如果我们想要真的在一起,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丁当耸耸肩:“是你比较麻烦,我无所谓。”
黄子成正要开口,又被丁当打断,只听他道:“我知道你很犹豫,我们的身份地位和所处环境都不一样,我能理解你,也能给你时间去想清楚……但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如果不是我想要的,那都没有意义。”
“我已经做出决定,所以1 ,你只能去接受。你可以花一段时间去接受,但是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超过这个极限。”
黄子成沉默片刻,问:“是多久?你所谓的极限。”
“一个月。”丁当看着他,“或许更短。”
黄子成要参加的翡翠公盘就在月底,不到一周的时间。他离开后,丁当也再没回过半山别墅。他照样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只是表情更加木然,丁老板见他周末呆在家里,怀疑他是不是跟女朋友分手了,想问,看着他那副模样,又不敢问。
丁当终于把那个考验操作的游戏打穿了,大多数时候他开着修改器,在越引越多的敌人堆里大开杀戒,最后硬生生杀到目标面前。这游戏玩到这样子,说实话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个时候,距离黄子成离开去缅甸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准确来说是十九天。
丁当没有打过电话,但他一直在等,等对方打过来。犹豫的、矛盾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黄子成。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他能够理解,但不能接受。
如果黄子成要离开,他会杀了他。
丁当有无数种办法令人死的像个意外,当然如果警方介入调查,他肯定还是要受到一些风险。他与黄子成的亲密关系并不绝对隐秘,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黄子成的儿子黄启航。他不能把父子两个都杀掉,那样太明显了。
如果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丁当宁愿承受风险,也不会允许黄子成继续存活在这个世上。
就在他开始冷酷的计划该如何杀死黄子成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找到了他,打过来的是黄子成的儿子,黄启航。
“丁哥,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S:明天见嗯~~爱你们,多来点评论支持我吧
☆、CHAPTER 7
黄子成被一支缅北民族武装绑架,同样被绑架的还有十余名华人,他们大多是去内比都参加今年的春季翡翠公盘,然后在回程途中遭遇绑匪。国内已经就此展开营救,可情形并不乐观,绑匪至今没有提出要求,绑架的理由也并不清楚。黄子成家族的力量已经全部调动起来,但由于近些年发展重心的调整,他们在军方并没有实权型的人物,没办法做出足够强硬的反应。
距离黄子成被绑架,已经过了三天。
丁当向丁老板请了个长假,带走了藏在床板内侧的那柄廓尔喀狗刀,这是他唯一带回来的东西,现在他要走,也只带走了它。他开着那辆奥迪A8直奔中缅边境小镇孟定,然后坐在孟定边民的摩托车后座上,绕小路出境。
接到黄启航电话的第二天下午,他顺利抵达缅北清水河。
丁当对这片土地并不陌生,两年前他偷渡回国,走的就是缅甸打洛口岸。当时缅军对彭家声发难,局势十分紧张,许多中国年轻人偷渡入缅,想要支援彭家声的果敢同盟军,为果敢的华人同胞抛头颅洒热血。这或许是很难理解的事,但丁当很清楚,在和平的环境中久了,人心中的野兽会蠢蠢欲动,尤其是年轻人,渴望着热血和暴力,只需要一个大义凛然的理由,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奔赴战场。
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志愿加入缅北武装,为解放同胞大业而奋斗的中国青年。这里的人将来自中国的青年志愿者称为中国雇佣兵,哪怕这些年轻人大多没受过任何正规的军事训练。
丁当需要两样东西,情报,和武器。
他并不清楚缅甸如今的形势,也不了解所处的这个异常复杂的环境,现在可没有专业的情报员给他分析局势,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很快丁当了解到,缅军09年打跑了彭家声后,就预谋对克钦独立武装下手。如今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战争随时都可能爆发。像他这样的陌生面孔最好不要出现在紧张地区,那样做是在找死。但问题在于,他还不知道究竟是谁绑架了黄子成,也没有消息灵通的线人,他需要找到一位合适的代理人,替他出面打听消息,与各方交涉。这个人要非常熟悉本地,而且要绝对可靠……或许不那么可靠也行。
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是一位侍奉上帝的英国神父。
见面是在克钦邦内一座破旧的小教堂内,英国殖民统治时期,大部分的克钦族人改信了基督。这些侍奉上帝的传教士们狂热的向全世界散播信仰,连任何一个微小的角落都不会放过。丁当坐在小教堂内的长椅上,将脸自眼睑以下用行军带一圈圈缠起,当神父来到他的面前,一切就如同事先谈好了一般,他们同时掏出武器。
面容和善的中年神父拿着一把格洛克枪,神态慈祥,像是要去拯救迷失在路途上的羔羊。丁当的狗刀架在枪上,锋刃紧密而轻柔的贴着那根穿过扳机的手指,他包裹在行军带下的脸露出笑容,轻声用流利的法式英文道:“约瑟夫,我的朋友,很高兴看见你如此健康。”
神父浑浊的眼珠微微收缩,缓慢地收起枪,开口道:“我以为我看见了幽灵。”
“你可以就那么认为。”丁当将狗刀搁在腿上,给自己点了颗烟,“这里就只有你?托马斯呢?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你用夹着葡萄干的小圆饼干招待我,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那是之前的事了。”神父在丁当身旁坐下,“现在这里只有清水和长棍面包。”他伸手向里门招了招,呼唤道:“托马斯!过来。”
一条黑白相间的长毛牧羊犬闻声小跑过来,温顺的趴伏在神父膝上,它的年纪已经不小,而且出生时就失去了一只眼睛。丁当伸出手与它打了个招呼,“嗨,托马斯。”
托马斯疑惑的看了会他,垂下头去,没有理会。
“你消失了三年。”神父抚摸着托马斯,问丁当,“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在某个地方,尸体被埋进地下,也许几百年后才会重现天日……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什么?”
丁当沉默。
“我可以帮你联络韦陀。”神父道。
“不。”丁当开口,“不必了……我想我们是朋友,约瑟夫。”
神父怔了怔,缓缓道:“也许、当然是。”
“帮我一个忙,约瑟夫。”丁当转过身,看向神父双眼,“我需要找一个人,需要你的帮助。”
这次轮到神父沉默了。
“神恩会已经准备撤出克钦邦,我现在只是一名值守神父。在局势发生变化前,我不能有任何举动。我能做的十分有限……你跟我来。”
神父带着丁当来到教堂地下,属于他个人的收藏室。这里的柜子大多都已被搬空,丁当看见了一柄巴雷特M82狙击步枪,这是杆老家伙,丁当蹲下身赞叹的观赏了片刻,便将目光投向别处。姑且不论这是否神父最珍爱的收藏,要他拿着这杆十三公斤重的大家伙去与缅北反政府武装打丛林战?那些贫穷的民族战士们多半连防弹衣都没有配置。
一柄M3A1冲枪,一把M9枪,一箱雷,还有足够的弹药。总负重不超过四十公斤,丁当的体力足以带着这些远途跋涉并完成一场突袭。他承诺会把货款尽快打到神父的账户上,如果他没有,那么对方可以去找韦陀要。
神父答应帮他打探黄子成的下落,丁当一步不离的跟在对方身边,表现得十分焦急。事实上,他确实在害怕即将听到的消息——如果那是黄子成的死讯的话。
黄子成还活着。
绑架他们的是一支克伦民族武装队伍,目的自然是给缅甸政府制造麻烦和勒索钱财。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提出诉求,就遭遇了内讧——是的,克伦民族武装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大家庭,在缅甸军政府锲而不舍的分化瓦解下,他们已经变成了一盘散沙,四大武装六大派系,下面还有无数的小派系。
黄子成这批人质已经被倒了两道手,如今正在一支隶属于民主克伦佛教军派系下的小武装民团手中。这一批人质中只有黄子成一个中国籍,其它华人都是加拿大籍、墨西哥籍,还有巴西籍,根据目前的消息,他们当中并没有出现死者。
丁当得到消息以后,就立刻准备出发救人。神父给他找了一辆小货车和一名果敢人向导,这也是他能给他的最后帮助。
两人在见面的小教堂道别。
“我以为你会送我一发子弹。”神父与丁当拥抱后,如此说道。
“那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加麻烦。”丁当回答道,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杀人灭口,但这会引来神恩会的追查,他不想去与这个庞然大物为敌,因为那基本等于找死。
“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的存在。”神父说道,“我向你保证。”
丁当并不相信他的保证。
“再见了,我的朋友。”他拍了拍神父的肩膀,转身离开,“替我向安洁丽卡问好,她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神父蓦然愤怒的瞪大眼,手探入怀握住格洛克的枪柄,然而直至丁当走出教堂,他也没有将那只手出来。过了许久,反正是丁当肯定已经走远的时间,神父突然一脚踹倒了旁边的长椅,他毫无风度可言的冲着门口咆哮——
“下地狱去吧!你这只疯狗!”
………………
为丁当引路的果敢人向导祖上是明代移民,他们始终认为自己是华人,是汉人。果敢,是英国殖民者和缅甸军政府为了排华,强行扣加给他们的屈辱性的称呼。他们对中国人很友善,却不会承认自己是中国人,这并不矛盾。这个果敢人小伙有一段很不简单的过去,他先是加入了果敢同盟军,八八事件后,逃亡到了中国,然后又回到佤邦,他不想放弃斗争,想要加入克钦独立军,但却得不到信任。
他说了不少缅北的情况,也向丁当问了许多外面的事情。他知道中国现在很好,但是对共并没有好感——这是缅共遗留下来的烂摊子了。丁当与他用汉语交流,虽然口音有差异,但总体没什么障碍。他很好奇丁当想要做什么,有一次他问丁当:“你是不是共派来的?”
丁当哑然失笑。
这时的情势确实相当紧张,刚刚过去的缅甸大选看似风平浪静,水面下却是波澜起伏。道路上经常能遇到荷枪实弹的缅军岗哨,丁当和向导在抵达目的地的前一天,就藏起了货车,徒步进入山区。
进入缅甸的第六天夜里,丁当终于来到距离黄子成最近的地方。
他与果敢小伙道别,然后在背后用狗刀割断了对方的喉咙。揣在口袋里的行军带被再一次缠绕到面颊上,丁当仔细的检查过武器,然后开始靠近目标驻扎的营地。他很谨慎,用了数个小时观察这个营地,而这个时候,和其他人质一起被关押了将近十天的黄子成,正在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
绑匪的首领告诉他们,天亮后他们给出一个人名,跟一个数字。人名是联络的对象,而数字是赎身的价码,联系不到人,或者给出的数字最小,那么就只有死。
人名很简单,但是数字……黄子成在商海沉浮多年,拍板过上百亿美元的收购案,但此时此刻,他一点信心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