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走上前，私信早先如此。
墨系：他们什么情况……
早先如此：……说来话长。
早先如此：你和费事儿刷月老祠那会儿我们不是集体做了操么？
墨系：嗯，我记得没做完。
早先如此：这种小细节就不要在意了，然后今天一早他就在群里问我们那些动作我们是怎么完成的，东老葱闲着没事儿，手把手地给他演示了一遍，费事儿一看觉得有意思，把系统自带的动作挨个儿做了一遍，小逢春的意思是这些动作单个儿做没什么意思，干脆集体来一遍，东老葱说集体操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吧……接着他们裸着挂在树上，裸着沉在水里，裸着倒在河边，裸着躺在桥上，他们还裸着去昆山骑了次雕，群里有截图，你可以看看。
墨系：……
墨系：东老葱、小逢春和费事儿也就算了，吾等战和百花怎么也在这儿？
早先如此：谁知道，本来费事、小逢春和东老葱在裸奔的时候，吾等战正追着我砍，路过时正好看到他们撒，结果就这么一拍即合地一起裸了。
墨系：百花呢……
早先如此：估计是吾等战叫来的。
墨系：……他们这样多久了？
早先如此：我看看，三个多小时了。
早先如此：这会儿砍他们一定非常爽快。
墨系和早先如此这边正聊着，私聊框再度跳了出来，他点开一看，果然是费事。
费事：听边杉说你发烧了？现在怎么样？
墨系：好多了，要不也不会上游戏，你们打算裸到什么时候。
费事：帮主说他决定从今日改写帮规，以后但凡入了“尊老爱幼”，都得□□上阵。
墨系：……意思是以后大家都得裸着？
费事：是的。
墨系：那岂不是没有隐藏帮会名称的必要，别人一看裸着的，尊老爱幼，直接砍。
费事：这是以后的事儿，你现在不脱衣服么。
墨系：……看来我得认真考虑一下退帮的事儿了。
费事：……
王墨爬了群，果真瞧见东老葱正在群里认真的说着这件事情，只是这种事情只有大半人同意——居然是一大半，剩下的小部分坚持维持现状，毕竟“尊老爱幼”的底线已经不怎么高了，折腾到最后，不知是谁请动了无心向宗出来主持公道，东老葱这才放弃了集体□□的幼稚想法，转而责怪起系统为什么没有内裤的颜色选项。
就在大家继续闹腾时，费事已经穿上衣服，如同往常一样走到王墨身边站着。
墨系：地图上还有几个地方没踩过？
消息发过去好一阵子没有回复，原本站在俩人附近的吾等战等人也不知去了何处，王墨无奈，给费事发了条道别的消息，正准备下线时，门铃居然响了。
王墨狐疑地掀被子下床，走过去朝着猫眼看看去，外面站着的竟然是邓总。
“……”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无语了。
他打开门将人放进屋，邓总提着电脑和一个背包径直走进来，他将笔记本放在茶几上，又将背包丢在沙发的一角，接着才转过身，微笑着看向王墨。
“……你这是？”
“一个人在家实在没有度蜜月的气氛，所以我就来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他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王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即便深更半夜看着这人背着包抵达自己家，也生不出一丁点儿的异样感，无奈地盯着某人几眼后，王墨将沙发交给他，自己径直回了房间。
刚爬上床铺，电脑里突然想起来私聊消息时的系统音，他凑过去点开一瞧，果然是费事。
费事：刚看到你发的消息。
费事：大概还有三四个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墨系：没什么，就是感觉你最近都跟着大部队，似乎没时间踩地图。
费事：相比较你来说，踩地图就变得十分次要了，不过如果你能陪着我一块儿踩，这踩地图的事儿又会变得更具意义。
费事：要不我们就把《战方》的地图踩个遍，就当是蜜月旅行好了。
费事：就这么定了。
墨系：……
墨系：我的决策权呢？
费事：等你什么时候正视我的感情，我就把决策权交到你的手里。
费事：我已经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不着急。
王墨盯费事发来的这两条消息看了许久，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好几次，最终输入框内仍旧只有闪动的光标。
费事：早点睡吧，养足精神明晚陪我踩地图。
邓总发来最后一条消息后似乎直接退了游戏，王墨本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结果胸口依旧堵得慌，他摸了摸脑袋上尚存的温度，关了电脑，小心翼翼蠕动着钻进被子，以免打扰到枕头旁边的小大。
王墨转过身，枕着枕头盯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光亮，这人下了游戏也不知在忙什么，许久不见睡觉的动静，王墨也跟脑抽似的静静地等着，直到脑袋昏昏沉沉地自然睡去，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则完全没意识到。
刚睡着时他觉得有点儿冷，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后半夜猛然热了许多，他想伸手去掀被子，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被真正热得睁开眼睛时天刚微亮，王墨动了动身体，皮肤感到有些黏腻，正准备下床之际，他惊讶地发现身上竟然多了床冬天用的被子，怪不得能热成这样。
门被从外面推开，邓总系着围裙拿着饭勺进了屋，看见坐在床边的王墨，便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退烧了吧。”
王墨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头晕脑胀的不适感了，便点点头：“似乎是。”
“很好。”邓总心满意足地转身朝外走，“你好好洗个澡换个衣服，一会儿准备吃早饭。”
看他那得瑟样多半亲自下了厨，而且就外观来说成品似乎还算不错。
这些天王墨照常上班，邓总则安安稳稳地和小大待在家里，要么捧着手机要么捧着电脑，仔细查阅着猫和人类的饲料配制，然后兴冲冲地进行实验，绝大多数都成了，当然也有失败的时候，不过他没主动说，都是王墨在收拾垃圾桶的时候看到里面失败的食材而推算出来的。
晚上吃完饭，两个人收拾收拾，一个待在客厅一个待在房间，一起上游戏踩地图，期间邓总截了一堆图片，说是回头直接制作成艺术相册。
期间早先如此给王墨送了一堆酒，说是自己亲手酿制的。
这东西喝完之后的几分钟内攻击属性增加百分之十五个点，但是人的行动会变得十分迟缓，加上整个电脑画面如同喝醉酒似的晃荡得不行，所以他很少喝这玩意儿。
收了酒，王墨正准备分一半给费事，却发现人又不见了。
简直跟牵着学龄前儿童上大街一样得时刻防备着啊。
王墨郁闷不已，点开地图，发现这人就在他附近不远处。
他关了地图，朝着地图上所指的方向找过去，果然在湖里瞧见一个飘着的名字……盯了一会儿，费事的脑袋慢慢从水里冒出来，接着他跳上湖中央的一艘小船。
王墨见费事没有回来的意思，便直接踩着水飞了过去，稳稳地站在小船的另一边。
点开交易栏，他将五十坛酒丢了过去，费事也没废话，直接接收了。
接着就看到费事开始一坛一坛地喝酒，在喝到第三坛的时候，他发来一条私聊消息。
费事：厉害，整个屏幕都在晃。
墨系：嗯，等你喝到第十坛的时候还会有呕吐效果。
费事不愧是费事，果然一口气喝到了第十坛，接着就看到这个角色摇摇晃晃地在船上来回踩着，嘴里偶尔吐出一连串经过美化的呕吐物……即便吐成了这样，他还在继续喝。
墨系：就算继续喝也不会出现其他效果。
费事：……可惜了。
费事的角色喝高了，根据经验他得晃悠和呕吐个好几分钟，王墨干脆盘腿在船上打坐，费事踉跄地走近了一些，接着下一个画面就是某个打坐的人被吐了一脸——好在这是游戏，就算被吐满脸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费事：截到好图了。
墨系：………………………………
自从费事发现了酒的美妙后，隔三差五都会喝上一次，无一例外都是喝到吐，想想《战方》的出色的场景，再看看费事各种姿势的呕吐，王墨除了掩面和扭头外不知要做何种反应，虽然期间因为费事对酒的需求，他戳了早先如此好几次。
游戏的地图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半个月的功夫，两个人总算用醉酒的行进速度踩完了剩下的地图，只是为了帮主费事拍到地图上各个著名场景的照片，他们还得重新踩一遍其他地方。
下班回家之后瞧见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王墨并不会感到奇怪，他奇怪的是家里除了小大之外……又多了三只猫。
“我去买鱼的时候撞见的，之后一路跟到家。”邓总一边搂着一个，肩膀上挂了一个，后边儿跟着一个，一脸满足地笑道，“没办法，个人魅力太强。”
“……你确定没把别人家养的小猫给拐带回来么？”王墨狐疑地盯着邓总。
“不可能，我都在楼下喂了它们半个月了，都是小野猫。”
“……”敢情你白天没事儿做就去喂猫了啊。
“先吃饭，下午我带他们去宠物医院做个检查，对了，你要不要给他们取个名字？”
“唔，辣白菜、素三鲜、汤包。”
“……”邓总的笑容顿时僵了僵，“你的取名方式还真是简单易懂又极其粗暴啊。”
“你不是喂了半个月了么？都没给他们起名字？”
邓总不自然地挪了视线，王墨眯着眼往前凑了凑，“看样子是取名字了？都叫什么？”
“……”邓总动了动嘴角，“123……”
“……什么？”
“……肩膀上的叫1，我怀里的叫2，在地上转悠的叫3……”
“……就算是给文件命名也不带这么不负责任的吧。”
“你好像没什么资格说我。”邓总摆摆手，“先吃饭吧，万一凉了又得热。”
“它们呢？”
“刚刚都喂过了，空腹的就剩我们俩。”
鉴于那三只小猫已经习惯了邓总对于他们那不伦不类的称呼，王墨的更替计划没能实现，邓总去洗碗的功夫，四只小猫叠在一边嬉戏打闹，王墨坐在它们旁边，张了张嘴，尝试着喊道：“小大、1、2、3——”
——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自从家里猫的数量可以开桌撮麻将后，邓总便一直顶着张心满意足春风得意的表情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几只小猫除了聚众玩耍外，没事儿的时候就追在邓总身后。
难道这就是在恐猫爸爸的威慑下被压迫了二十多年的恋猫癖？
邓总听后风骚无比地摇摇手指，“在遇到小大之前我还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喜欢猫。”
“小大？”王墨想了想，“这么一说，好像你第一次到我家的时候，就跟小大很快混熟了。”
邓总继续摇他的手指，“其实那不是第一见面，在那之前我和小大就见过了。”他勾着嘴角，像是开始回忆起美好的画面似的，缓缓开口道，“我记得那天天气不错，我坐在公园长椅上，小大那会儿正好路过，当时它一点儿也不认生，主动跳到我腿上……然后拉稀了。”
“……”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邓总说他那会儿刚被安排进公司没多久，满打满算不过一年时间，工作成绩不突出人际关系也就那样，原总经理被调走之后职位空缺，王昌虽然人气不高但好歹也是元老级人物，相比较而言除了是老总的儿子这一身份外完全没有其他条件能与之抗衡。
虽说刚开始并非自愿进入公司，但作为一个男人一整年都没做出什么像样的成绩怎么也说不过去，即便有那么一小部分原因是某些人从中作梗，但主要责任依旧在自己。
不断有消息传到邓总耳朵里，支持王昌的，讽刺自己的，杂七杂八，多如牛毛。
按理说邓总身份在此，不谈工作能力，单是老总的儿子这一光环就足够王昌这类人贴上来溜须拍马了，结果竟然反其道而行了。
对此邓总解释说，他老爹一直放话说未来公司只会交给有实力的人，自己亲儿子也不例外，竞争期间人人平等云云。
选举期间邓总心情一直很低落，下了班就坐在公园长椅上悲秋伤春，一边怀疑自己一边诅咒王昌一边抱怨亲爹，表面看上去是安安静静的帅小伙，实际内心戏特别丰富。
——直到被小大拉了一裤子的便便。
据说，当时他的脑袋直接当机了。
本身公司里那些乱糟糟的事情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邓总来说就已经够糟心的了，那会儿竟然还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野猫给拉了一裤子，是嫌他不够悲壮么？
鉴于这一段看似沉重的回忆被邓总一脸享受地说出来，王墨努力再三都没能生得出一丝同情，他捞过在一旁翻来覆去捕捉自己尾巴的小大，挠了挠它的下巴，“既然当初是王昌占据优势，最后坐上总经理这个位置的怎么又会是你呢？”
邓总看了王墨一眼，“当然是靠我爸啊。”
“……”王墨有些庆幸这会儿没喝水，“你爸不是说公平竞争么？”
“商人的话你也信啊？”邓总瞥了王墨一眼，悠悠地说道，他自打被小大拉了一裤子后，觉得再糟糕也不过如此，索性放下乱七八糟的挣扎，直接飞到他爸那边磨了大半天，才最终敲定总经理的身份。
“……”毕竟是亲生的，怎么都得给自家儿子捞点儿捷径才对，这很正常，很正常。
王墨自我安慰道。
邓总见王墨脸上毫不遮掩的复杂表情，顿时眯着眼笑了笑。
其实他并没有将话说完。
当时被小大拉了一裤子后，饶是仰着一张软乎乎的小脸也没能治愈得了邓总糟糕的心情，正当他重重叹了口气打算伸手将猫挥开时，有人疾呼着什么朝着他的方向跑来。而他腿上的小猫也仿佛响应召唤似的一跃而下，蹦蹦跳跳地跑向那个人。
虽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但是闹市区的人流量同样不容小觑，小猫穿过人群，准确找到那个人，弓着身子心满意足地蹭着对方的腿，却被对方抱起来，来来回回地查看，好看的眉毛轻拧着，满眼的关切。
由于距离太远，他听不清那人对着小猫所说的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来看，多半是斥责类的言论。
不过手中擦拭和抚摸的动作一直未停。
邓总突然有点羡慕。
对方修长的双手熟练地摆弄着小猫，小猫则顺从地任他摆布，偶尔会绷直小爪子叫唤两声。
擦拭干净后，那人小心翼翼地将锚链扣上，并将其抱在怀中，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那是一张清爽并带着点儿秀气的脸，乍一看上去并不显得惊艳，却极为耐看，就好像不慎入了桂花林，细嗅下淡淡的清香，越是深入香味越浓，直至整个鼻尖都萦绕着花香，久久不散。
兴许是从小一路顺风顺水的走过来，导致他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太大的执念。按照要求进入公司，中规中矩地做着工作，丝毫没有寻求突破的想法和决心，只想着安安稳稳地继续顺风顺水。
现在呢？
低头看看裤子上的污渍，邓总深深吸了口气，他掐掉手上的烟，站起身。
他定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赶到他亲爹面前，用可能是这辈子最为郑重的口吻表示会努力做出业绩，并强烈表示了一下走后门的愿望。
商人么，难道不应该最大化运用自己持有的资源么？
当时他亲爹什么话都没说。
不过一个月后，邓总被任命为总经理。
再后来，意外地看到王墨的面试申请，打发走负责面试的副总，自己亲手操刀将人拉了进来。
想想当初王墨那副震惊的模样，邓总至今都觉着有趣，他眯着眼，不自觉地笑得越发灿烂。
某个周末。
连续加了好几天班的王墨正抱着被子在床上呼呼大睡。
家里的猫有专人伺候，也就不会发生因为肚子饿而各种踩他脸的情况发生，只要耐着性子躲开它们偶尔相互追逐时产生的踩踏，睡得还算踏实。
……如果不是邓总将他整个从床上挖出来的话。
这人直接在王墨脸上拍了条沾了冷水的毛巾，激得他一瞬间就清醒了，他握着毛巾不知道该不该生气地拍过去，扭头时正好遇见对方带笑的帅脸，索性一咬牙，忍了下去。
“……怎么这么开心？家里又来新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