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鬼相亲完本[耽美]—— by: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  发于:2017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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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气的泪水,马上就润湿了眼眶。老板万分无奈地把头躲在了咖啡桶后面:“对不起……我忘了这是刚刚倒进来的开水……我只顾着算账了……”
毛玖气得简直要翻白眼了。
何米连忙抽出手机想打120,可是却被毛玖伸手阻住了,后者苦着脸抵御这突兀药片的攻击,只摆摆手对他做出个“走吧”的手势。
何米浑浑噩噩地出了咖啡厅,也不着急去开家长会了。毛玖的话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旋往复,盈先生和二郎的形象循环攻占着他的脑海。毛二郎刚来时颐指气使,现在则变得诚实可爱了许多。盈先生驾到时海物汹涌,何米一度以为自己会死的无声无息,但现在盈先生却露出非常小孩子的一面,何米相信他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当然,以前也没听二郎提过他的舅舅,毛玖看起来身体不好,若有机会还是再过去拜访他吧。何米迷迷糊糊地在学校走廊里晃荡,没走几步就觉得后背一痛,他被一个形状不规则的东西撞了一下,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塞的冒了个尖的大竹篓在眼前晃荡,捧着竹篮子的是个虎背熊腰的庞然大物,满脸胡须把他的面容罩的结实,活像戴了个毛呢面罩。
何米几步走上前,气沉丹田双臂用力,帮他一起把东西抬了起来:“我来帮您吧。”

那庞然大物感动的热泪盈眶,只是发出的声音还是闷声闷气:“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是熊大,您是哪位?”“我是熊二”这个回答被何米用力噎回了肚子里。
“我是家政服务中心的何米,过来替毛二郎开家长会的”,何米和熊大两个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走廊上的家长们纷纷避让。这竹篓太沉,里面装满了水果,把何米压的话都说不清楚:“您……也是来参加家长会的吗?”

“是啊”,熊大愁眉苦脸:“只是这家长会时间太长,不吃点东西根本就撑不过去啊。您说我家那笨小子,这考试题这么简单,才给我考了二十分,真给我这做爹的丢人!”
何米心道咱俩半斤八两,我家那位少爷只比你家那位多蒙对了两道选择题。两人搬了这一大竹篓水果进了教室。教室里早已坐满了家长,大家只对这边的声音见怪不怪,还主动侧过身体,让熊大和何米把巨型水果篮子搬了进去。
学生们平时都坐在前排,今天后面的四排临时开辟出来给家长们用了,学生和家长交叉着前后排坐在一起。何米的位置在倒数第二排,恰好和熊大安排在了左右两边。坐下之后何米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前面坐着个正捧着学习机的女孩子,左面坐着熊大,右面坐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先生,后面则是个空座。
啊,二郎还没回来吗?
何米滑到窗边一看,整个操场都被这无穷无尽的荧光毛线铺满了,除了二郎之外,许多孩子也一样投入到了追捕线团的事业中,于是只见孩子们在这操场上滚来滚去,大人们两两三三地站在一边聊天,只可怜了那些刚出土的小草,还未曾感受到世间的美好,就哀嚎着被压回了土里。

班主任已经走上了讲台,何米只得回到座位,等放学再去把毛二郎带走了。
家长会本该是个严肃的事情。
但熊大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水果,右边的孔先生拿了个洒满熏香的小布巾给自己打理外套,何米听不清前面的班主任在说什么,于是想和前面的女孩子换个座位。
何米悄悄拍了拍捧着学习机的孩子:“你好,学习机好玩吗?”
趁这孩子回头的时候,何米看了看她卷子上的名字,哦,这孩子叫金三。
金三转过了一张兴高采烈的脸:“你好,学习机好玩吗?”
何米:“呃……我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的。”
金三看起来更有兴致了:“呃……我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的。”
何米囧了:“孩子,你能不重复我说话吗?”
金三挤了挤眼:“孩子,你能不重复我说话吗?”

班主任恰好说的口干舌燥,顺口就请了位家长来谈谈感想:“金小姐,你对我刚刚说的有什么看法?”金小姐‘腾’地站起了身,生硬地往外蹦字节:“金小姐,你对我刚刚说的有什么看法?”

班主任郁闷地扶住了额,心道自己真是说糊涂了,怎么请了这尊大佛来回答问题。金小姐坐下之后就满面怒容地转向了她的孩子,只是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还是旁边的一位家长看不下去了:“金三,你干什么呢?”
金小姐感激地看了看那位家长,转而立刻对金三横眉竖眼:“金三,你干什么呢?”
金三勉强把注意力从学习机里揪出来,不甘不愿地撇嘴:“金三,你干什么呢?”

金小姐:“金三,你干什么呢?”
金三:“金三,你干什么呢?”金小姐:“金三,你干什么呢?”
金三:“金三,你干什么呢?”
……

两人像复读机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回拉锯,身边的家长们都聚精会神地听讲,倒未对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只有何米诧异地左看右看,心中翻起了滔天的巨浪。

喂喂怎么没人来关注这边啊?她们俩这是要重复到地老天荒的节奏啊!
熊大在塞水果的间隙给何米答疑解惑:“她们俩就是这样的,互相交流都是重读对方的话,只用语音语调来表达不同的意思。
何米脑补了一下一句“你好‘”说一天的场面,忍不住悄悄在心中点了排蜡,当然是为了金三她爹,也就是金小姐的老公。

有这么两尊复读机大佛被供在家里,可怎么好好玩耍啊。熊大接着道:“没办法,你们的语言太难学了。我儿子倒比我这当爹的聪明点,但也有许多音节发不出来。”
熊大的儿子实在太好找了,因为他和他爹两个人占据了六个人的位置,打从家长会一开始,这雄壮的儿子就把头扎进了面前的一个蜂蜜缸里,到现在也没拔出来。何米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熊大的儿子真不会被淹死吗’这样性命攸关的问题上了,也就分不出心思来关心其它,比如“你们的语言”这句话里奇怪的主语了。
何米本想认真听班主任絮叨的,但是身旁的香味一遍遍地扩散过来,何米不得已向熊大讨了片叶子塞进鼻子。旁边的孔先生不厌其烦地往身上喷香水,何米瞄了一眼他的桌前,也不知他是不是偷了太太的梳妆包,那梳妆包的大小和学生们的背包不相上下,里面口红散粉睫毛膏眉笔之类的应有尽有,孔先生伸出两指揪了个散粉盒出来,似乎看着不爽,于是又将那盒丢了回去。
孔先生瞟了何米一眼,十分骄傲地甩了甩领子上金绿色的硬毛:“怎么样,被我的美貌闪瞎了眼?”

何米:“……”
他无言以对,只得摸了摸鼻子。
他能说不仅闪瞎了眼还熏瞎了鼻子吗。孔先生却像是往脸上扑粉扑累了,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何米聊天:“唉我说,你给谁来开这个没用的会?”

“也不是没用”,何米拿叶子堵着鼻子,说话也呲呲往外冒凉气:“可以帮孩子提高学习成绩。”

孔先生把两条腿换个位置:“替谁来开?”
何米向窗外丢去目光:“替毛二郎开,但他还在操场里玩,等结束了我再带他一起走。”
“哦”,孔先生显然没什么兴趣:“我替我那丑丫头来开,长的丑还不学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何米心道您那孩子现在才多大,何必这么高瞻远瞩地思考问题。
不过孔先生女儿的相貌确实普通,穿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从头垂到脚,若是站在孔先生身边,不知道的人一定不会把他们认作父女。

“我这样英俊的男人,居然就要和这两个丑东西牵扯一辈子,真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何米皱紧了眉头:“您怎么能这么说话?既然您对太太不满,当初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别人家啊,都是男人先追女人”,孔先生向天翻了个大白眼:“只有我这里是那个丑婆娘先追的我,当初我只是想和她玩玩,谁知她怀了我的孩子,这就赖着不走了!我不过是看她可怜才娶了她,不然她要是带着个拖油瓶,看谁还能要她!我本身也根本不喜欢她,现在倒好,天天回家只能看到那个黄脸婆,啧啧,真是倒胃口……”
家长会就在何米半个字也没听清楚的状态中结束了。班主任在下课之时就以离弦之箭的速度飞射了出去,何米本想和他谈谈毛二郎的学习问题,但开会的时候没能听清,开会之后又抓不到人,他只得郁闷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之后再给毛二郎做深入教学。

只是他这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孔先生抓住了胳膊,孔先生的手像铁夹一样卡住了何米的手腕,他向门外努努嘴,转而就对何米挤出一个干瘪的笑容:“黄脸婆把丑丫头接走了,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和我一起下去。”

第十章 感情鸡雏

何米不太想和孔先生一起走,他怕自己被熏的看不清楼梯:“不用了,我还要下去找二郎,您也去找您的太太和孩子吧。”
何米闷头往下走,孔先生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亦步亦趋地跟在何米背后,时不时撩拨一下他的头发,或是在他的颈后吹上口气。何米觉得他的动作十分怪异,并且让人难受,于是快走了几步想尽快甩开对方,谁知走到操场边一棵大树附近时,孔先生突然一个箭步从背后扑上来,何米只觉被人猛推了一把,他脚下一个踉跄,就被孔先生困在了胳膊和树干之间。
这天阳光温暖,光线从树叶的缝隙中跃动而来,在地面打上许多或长或扁的阴影,香气铺面,何米被熏的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孔先生直直凑到他的颈边,一脸陶醉地呼吸了一口:“嗯,我果然没有闻错,真香的味道,好想咬上几口的味道,如果我那个丑老婆也能这么香……嗯?”原本陶醉的表情突然变了,孔先生惊恐地瞪大了眼,他一刻刻向后拉直了脖子,眼球几乎从眼眶中挤了出去:“你身上……有那个家伙的气息?!”
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呼唤来一片巨大的阴影,那阴影由远及近而来,飘忽着从天而降,以庞大而不容抗拒的威慑之姿,静静地笼罩住了孔先生面前的一切。

风停了。
跃动的树影们像被定住了,原原本本地静止在了原地。

馥郁的香气四散退去,草叶腾起的清香爆裂地炸开,那些腻人的香粉味被追打的无处藏身,很快就被迫消失在了空中。何米越过孔先生的脖子向后看,只披了一件床单的盈先生竟站在他们背后,不知盈先生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他就像是一缕轻飘飘的游魂,倏忽便展现出了实体。他比孔先生高了一头还多,此时他面部表情,冷冷俯视着孔先生,只把几朵火花在瞳仁深处燃起。
他缓缓扬起手臂,万分轻柔地把手指顶在了孔先生的额头上。
明明没有什么杀气,但何米却觉得浑身颤抖,孔先生则是瞳仁都惊的扩散开来,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裤子迅速湿润起来。

一股尿骚味扩散了出去。何米想也未想就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盈先生的手臂:“盈先生你要做什么?孔先生确实不对但你别对孔先生下手!”
何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他就是有种直觉,一种盈先生要宰了孔先生的直觉。
随着何米的一声大呼,盈先生像被什么撞击了神经,他眼神一荡,手臂肌肉渐渐松弛下来。孔先生哆哆嗦嗦地流着鼻涕口水,他动也不敢动,只抖着腿在原地打摆子,颤巍巍等候着盈先生的发落。盈先生挠了挠头,在意识深处揪出了一个词汇:“滚。”
孔先生把一句话砍成了数截:“是是的好好好好的遵遵遵遵旨谢谢谢您的不杀……”他像麻醉没过那样歪歪扭扭地走了两步,还没走出几步就扑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盈先生立在原地冷冷瞥了他一眼,每个字都说的掷地有声:“我、说、滚。”

“是是是是是您说滚就滚……”
孔先生涕泗横流,狼狈地直起身体向前一扑,然后头朝地脚朝天,在柔软的草地上滚向了远方。

等等……这个滚是这样的含义吗……
何米握住盈先生的手臂:“盈先生你听我说,咱们有法院有警察,也有妇联还有幼婴保健院,如果有人危害了别人的生命,那么这个人的过失是由法律来判决的,你不能充当救世主,更不能随随便便地取别人性命。可能你有这个能力,但那个犯错的人也有改过自新的权利,你不能剥夺他这个权利,知道吗?”盈先生啃着手指点点头,嘴角挂下一串口水,看着何米的眼睛都发直了。

何米这才想到早上没给盈先生做饭。
他叹息一声,捧住盈先生的头摇了摇:“想吃什么?”
盈先生眼睛放光,二话没说就撕开何米的衣服,只听刺拉一声巨响,何米蜜色的胸膛就暴露在了他面前。盈先生立刻把嘴张成个O型,捧着何米的腰就把他勒到了身前,只见他口唇之间用力一裹,何米的乳头顿时被吸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虽然乳头并不太敏感,但何米还是忍不住“咝”了一声,揪着盈先生的头发把他往外拉:“喂盈先生这是在外面你在做什么?再说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在吃什么啊!”
盈先生裹的津津有味,兴致来了还会用眼瞄一瞄他,若是何米不生气,他就心安理得地咬了这边裹那边,若何米有了生气的意向,他一双大眼马上便聚满了烟波浩渺的水雾,让何米根本不忍对他下口。

啊啊……被吃的死死的啊……

何米不知第几次郁闷地用手捂住了眼,也不知是第几次对自己绝望了。盈先生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何米身上,几乎是让何米拖着他庞大的身躯走在街上,路边之人纷纷侧目,但在盈先生眼里他们都是烟雾。何米把自己的上衣解下来系在了盈先生身上,于是盈先生就以上身短衫下身长裙的异国打扮滑动在街上,好一副奇诡的混搭造型。得,别的什么也别干了,先去领盈先生买衣服吧。
走在路上的何米终于想起了二郎:“盈先生,二郎去哪里了?”盈先生东张西望地蹦出两个字,音节可谓十分清晰:“回、家。”
“已经回家了吗?”何米放下心来:“我就说怎么在操场上没见到他。”
看来是顺利抓到了那个线团,不然他不会乖乖回家的。
原来二郎这么喜欢线团这种玩具,以后有空给盈先生买挂图的时候,也顺便给二郎多买几个线团吧。正在家里狂扑线团的二郎重重打了个喷嚏:“嗯?是谁背地里说本少爷的坏话?一定是毛玖那个混蛋啊啊啊!为什么要拿出我从来没收集过的荧光线团啊啊啊!本少爷根本抗拒不了它的诱惑啊连鱼干都没有兴趣了那个混蛋啊啊啊!”线团从桌角的背面又滚了出来,在地板上拖出了一地荧光,毛二郎连滚带爬地地冲它扑了过去,脑内的一切思想都化为了浮云。
而在此时,何米已经领着盈先生走进了一家服装商店,漂亮的导购小姐马上迎了上来:“先生您好,我们店这季上了许多新款,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介绍?”
何米将盈先生从背后揪了出来:“来,找几套新的给他试试。”

盈先生丈二摸不着头脑,立刻下意识地对着导购小姐呲牙。
好在他的相貌实在英俊,即使呲牙也只是换了个扭曲的牙疼表情,这才没把导购小姐吓跑,善良的导购甚至关心地问道:“这位先生您是牙痛吗?我们隔壁就是牙科诊所,您可以在购买衣物之后去看看牙齿,他家的大夫我们都认识,医术和人品都是不错的。” 盈先生一愣,在脑海中给“白大褂”和“嘟嘟嘟”之间画上了一个双向箭头,然后他马上扑到何米身上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何米的脖子里拼命摇,细碎的头发把何米痒的直笑。
何米用力把盈先生拽下来:“你的龋齿还不算严重,一会儿我带你去牙科看看,若是不需要堵牙咱们就不堵,行不行?”

盈先生更加用力勒紧了何米的腰,摇头摇的更厉害了。 何米威胁道:“不听话现在就去给你拔牙!”盈先生马上僵硬成了一根柱子,这柱子晕头转向从何米身上滑下来,一步三回头地驮着衣服挪进了试衣间,走路间身体关节甚至出现了吱嘎吱嘎的声响。喂喂……有这么可怕吗?柱子君在试衣间呆了很久也不出来,竟像是哭晕了那个狭窄的空间里。店主和导购开始还很平静,渐渐就变得不耐烦了,何米只得过去敲敲试衣间的门:“盈先生,你还没换好吗?”试衣间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撞开,导购只觉眼前一花,原本站在门前的那个人就瞬间消失在了大门后,那速度简直像被卷进了龙卷风的凤眼。导购觉得自己一定是加班太久,连精神也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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