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里包恩举起了手中的qiang,那双黑色的眸子中纲看的清楚,冷酷的神色是它原本的神色,:“碰。”
纲费劲全身的力气拖着完全使不上力气的身体避开了要害,然后一阵烟雾笼罩了他,里包恩亲眼看着自己那野心磅礴,温柔的弟子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纲感觉自己在不断的下坠,失重感包围着他,他在不断的坠落,直到失重感消失,纲睁开眼,看着面前众多的人物,即使是他,也淡定不起来了。
就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鲜血涌上了喉咙,忍不住的纲吐了一口血,感觉到了深深嵌入自己腹部的子弹,忍不住心中嘲讽,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啊,我亲爱的老师。
☆、世界上另一个我(二)
色调偏向黑色与灰色的宽敞房间里,棕长发男子静静的端坐与黑色皮椅上,严肃沉寂的房间让他原本单薄的身影显的有些莫测。
巨大的窗户外是纷飞的雪,它悄然而至,落地即溶,明明是冰冷之物,却温柔至极。
室内被室外的白雪衬得有些昏暗,窗户上映出棕发男子的侧脸。
明明是温柔至极,却因为只是一种虚幻的像而显的遥远。
黑色高挑的西装男子进门就看见这一副画面,他顿了顿,反手把门关上。
“你喜欢雪?”
有些棕长发的男子怔了怔,似乎知道了来人是谁,他没有转头,只是含笑的声音传来:“……额,也并不是喜欢。”
西装男子在棕发男子的对面坐下,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上,明明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却被他坐的优雅至极。
“泽田纲吉,我想你的脑袋如果有基本的思维的话,就不会下这种愚蠢的命令。”
棕发男子终于转过了头,他看着对面明明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西装男子有些无奈的垂下了眼睑,避过男子投过来犹如实质的冰冷目光,泽田纲吉浅笑着回答:“如果一个强盛的家族没有足以媲美其的强敌,那么这个家族就会慢慢的腐朽,就如同一把再好的刀如果长时间没有使用就会生锈一样,我圈养了一个敌人,利用它让彭格列不至于腐朽。”顿了顿,泽田纲吉笑道:“……我认为,这还是比较划算的,我的老师。”
男子没有说话,一段沉默之后,他说:“你在想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这种表面说的说辞,并不代表什么,它固然是泽田纲吉一部分的理由,但不代表全部。
棕长发男子偏了偏头,似乎有些疲惫,他说:“我没有在想什么,再说,如果我一定有什么谋划,即使是老师,我也没有一定要对你说明的义务,不是吗?”
泽田纲吉以一种平稳甚至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在伤人不过的话,他知道这样会伤害到面前的人,但是他不在乎。
白雪随风飘进了屋内,带起一阵冷意,但这种冷对屋内的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作用,泽田纲吉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西装男子。
他看着棕长发的男子,脑海中不停推演分析的思绪停滞一瞬。
他从一开始看着这个少年成长至今,从一个单纯甚至有点懦弱的普通少年成长到现在的黑暗世界领导者,看着他学会每一个掌控上位者都会的笑容,看着那张渐渐淡去了原本属于他独有颜色的脸孔,看着那种带给他最初心动的笑容越来越少的出现,他的心,竟会感到惶然,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人生迟来的命运,不知道该怎样停止这荒谬的、不可思议的,来自于自己左胸口心脏位置的、悸动。
人人都知道世界第一杀手里包恩是情场高手。
实际上,每一个放荡不羁的无情花花公子都是因为没有真正的爱上,所以对于别人的爱它们随心所欲,不爱,所以不会在意。
他从没有真正的爱上一个人,所以他有着所有人都没有的无情。
幸好。
他是一个杀手。
众所周知,杀手是最理智的一类人,他理智的把这份最初的悸动潜藏,直到连他自己也找不到踪迹。
但……
他对他的爱就像是酒。
愈加潜藏,愈加香醇,便愈加无法割舍。
最终,难以逃离。
记忆的角落,在少年杂乱的房间,那个少年笑的温暖,他道:“如果我死了,那么请老师替我守护我的同伴,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西装婴儿拉了拉帽檐,冷淡道:“自己的伙伴给我自己去守护。”
浅褐色的头发被初阳染成亚麻色,泛着五边形的彩光,少年眸子一如既往的温和,他苦笑道:“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也不想说这种丢人的话啊,可是我很清楚的明白,我能力的极限。”
“正因为我清楚的明白着,所以我才担心,这来之不易我珍之至重的羁绊,某一天会啪的一声,断掉。”
少年顿了顿,转了话题方向,又道:“但我知道的,如果是比我更强的老师的话,一定有足够的能力守护他们。”
少年的笑容很温暖,如同午后的阳光。
一直游走在生与死边缘的冷峻杀手不自觉的被恍了神。
西装婴儿:“哼。”
少年爬在桌子上跟站在桌子上的某强大,冷峻,高傲,酷炫,鬼畜的婴儿对视,他笑道:“当然,我这种请求是不合理的,所以,我们坐个交易吧,老师。”
少年伸出纤细修长的手在某婴儿面前晃了晃,那纤细的胳膊有些不正常的过分苍白,是因为少年过度修炼导致的结果。
“答应我,如果某一天我真的因为什么谋杀,中毒,暗杀之类的事情而挂掉了,老师你一定务必要保护狱寺山本它们。”
“相对于的,在我活着的期间,只要是老师讨厌的事情,我都不会做。”
明媚阳光下少年的眼眸异常明亮,或许因为那少年原本就温和的本性所致,他的眼神也温柔的、异常。。
这段至少三年前,四年前,五年前的记忆,一直被他刻意淡忘。
是什么触发了感情,连接了他与面前这个棕发男子的命运,早以被他淡忘,他以为他可以连同感情一起忘掉,却忘了,他只是一个杀手。
无法割舍,无法逃离,那就只有、沦陷。
棕发男子看着窗户外急速跑进工作大厅的彭格列工作人员,眨了眨眼睛,笑容未至眼底:“看来,好像出事了。”
里包恩看着对面笼罩在淡淡光芒下的少年,将自身气息隐于黑暗。
沉默,冷寂……
冰冷……
雪溶于肌肤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对面的棕发男子似乎并不在意,里包恩也就没有说什么,这种小小的寒冷对他并没有什么妨碍。
他们对面而坐,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他们耐心的等着经过核实后的消息传上来,然后在进行新的一场对话。
最终……
最初的这场对话还是无疾而终。
你在想什么?
里包恩知道沢田纲吉知道他问的不是针对捏拖莱特家族的政治谋划,他知道对面的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实上,这个问题他问了很多遍。
最后得来的不是少年浅笑着回答‘我没有在想什么,里包恩’就是一场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
现在这个弟子,或者说已经在黑暗中游走生存多年的这个男子,他已无法完全看懂。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上另一个我(三)
门被敲响了。
房间内的两个人之间寸寸冰封的气氛被打散,有着棕色头发的男子撑着头微笑的说道:“进来吧。”
房间内另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动作优雅的坐在宽敞房间唯一的真皮沙发上,神秘危险的黑暗气息将他围绕,隐隐的血腥透露着他的恐怖,他的嘴角抿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没有理会那对面的敲门声。
听到自家首领准许进入的声音后,巴吉尔推开门进入了这个黑暗世界各种顶级大佬出入的地方,但他很明显没有想到有房间内还有另外一个人,他连忙向那位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礼帽的成熟男子行礼,神色恭敬,即使被冷遇也没有丝毫的不满。
有着棕色长发的男子带着温和又和煦的笑容看着已经成熟稳住的自家父亲为自己培养的人才,棕色的眸子柔软的仿佛一如过去那个单纯的少年,但改变的不会变回去,失去的也不会回来,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他,这一点不仅他自己清楚,所有的事实也都在不停的提醒他这个他不想面对的事实。
巴吉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被自家温柔俊美的首领看的面红耳赤,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却存在感超强的自家直系上司,门外顾问的首领:里包恩。
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首领的黑手党教父,沢田纲吉哪能看不出巴吉尔的意思,他有些无奈又好笑的说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不用顾及,你直说吧。”
巴吉尔这才想到了正事,还有那个惊人的消息,连忙一脸焦急的说道:“沢田大人,刚才我们潜伏在捏拖莱特家族的人说,捏拖莱特家族总部被一个很强的人给毁了,并且它们说他们亲眼目睹……”顿了顿,巴吉尔迟疑的说道:“那个毁了捏拖莱特家族总部的人长的和沢田大人你……很像。”
巴吉尔回想起那个汇报人一脸的惊恐和恐惧,心有余悸的口气,还有他描述的那一段话——
棕色头发,染血的白色衬衫,纯黑色紧身的牛仔裤,休闲运动鞋。
棕红色的冰冷眸子,强大到恐怖的身手,额上燃烧摇曳的大空火焰,冷酷利落的残忍风格,优雅微笑的迫人气势。
巴吉尔想了想,觉得除了那些多余夸大的形容词,外貌什么的还真的形容的和沢田首领一模一样。
沢田纲吉顿了顿,棕褐色眸子微微一凝:“和我很像,还毁了捏拖莱特家族总部……”
棕色温和的眸子变幻莫测,沢田纲吉的心里一瞬间掠过无数的可能,包括敌方圈套的可能,是不是自己弟弟得到自己下命令的消息愤怒之下做出的,骸不满他的命令,扮成他的模样毁了捏拖莱特家族总部等……
还有一个可能,平行世界或者过去的他来到了这里,但他这里蓝波的十年火箭炮没问题,那就是过去或者另一个世界出了问题……
即便在心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但表面上沢田纲吉还是笑的温柔和煦,虽然那笑容不达眼底,让那原本温和的眸子多了一丝凉意:“那有没有监视录像,或者那个我们放在捏拖莱特家族知不知道更具体一点的东西,例如:捏拖莱特家族的伤亡情况,……或者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被沢田纲吉那种眼神盯着,巴吉尔身体没有来的发冷,他知道沢田纲吉对这件事情上心了,所以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语速极快的说道:“那名彭格列潜伏捏拖莱特家族在回来之后就因为伤势太重而昏迷了,不过总部中央电脑有一段从捏拖莱特家族传来的摄像,密码已经被入江大人破译了。”
沢田纲吉嘴角上扬,笑的意味莫测:“看来,我要去一趟了,老师要跟我去吗?”
被问到的黑色西装男子压了压黑色帽檐,那种自然而然隐隐的压迫感让巴吉尔的腿有些发虚,那种弱小的人对于强者自然的恐惧感。
里包恩勾起了嘴角:“当然。”
他也很感兴趣这是谁搞出来的事,根据分析可以排除捏拖莱特家族自己设计的可能,以沢田安的胆子和实力也没有一点可能做出这种事,六道骸虽然最近一直不知所踪,但据他所知那个家伙可是一直和密鲁菲奥雷家族在联络,是没有时间管这种彭格列这点破事的,那么,最大的可能——
另一个、沢田纲吉。
很有趣、不是吗?
虽然这只是他自己随便分析出来,没有根据事实验证,但也是足够令他走一趟的结果了。
☆、世界上另一个我(四)
回过神的一瞬间,纲吉有种自己又被蓝波给坑了的感觉。
不过随即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自己是被这个世界的自己给坑了。
一脚把用不知名材料做的门踹开,显现在纲吉眼前的是一堆黑压压的人。
双方大眼瞪小眼。
纲吉扬起优雅礼貌的微笑,开口:“请问这里是资料室吗?”
对面的一堆人高马大的黑衣西装人齐刷刷的后退。
纲吉:“……”我有那么可怕吗?
对方所有人:“沢田纲吉!”
纲吉:或许我应该拿个面具把脸遮起来。
满身鲜血不仅遮不了他浑身尊贵,还平添了几分恐怖。
灰尘污泥也不能当得住他温和却只能给人以寒冷的微笑。
面对一片黑色人海。
他气势丝毫不让。
纲吉抱着手,玩味甚至在黑衣人眼中有些傲慢道:“需要我用英语重复一遍吗?”
直视所有人退缩闪烁的双眼,纲吉心里有些诧异:看来这个世界的他凶名远洋啊!
那顶着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他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沢田纲吉。
炽热的火焰肆虐。
惨叫哀嚎衬托纲吉冷漠面无表情的神态。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屏幕中的那个棕色少年抬头。
视线所对的正是他们的方向。
对上那双冷峻锋仞的金综色双眸,有着棕色长发的男子呼吸有一瞬间的窒息,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温和浅笑的常态,他的异样也只有房间黑暗中的冷漠杀手察觉到。
丝毫之差,便决定整个局势的输赢。
这个沢田纲吉比起多年在黑暗中行走的里包恩毕竟资历尚浅。
直到房间中的大屏幕关闭,整个房间中的人都好像被定格住了一样,十年前的沢田纲吉说实话他们一点都不陌生,那么个怂货会是这样。
说实话比起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们更愿意相信初代和戴蒙是一对这个扯淡的传闻。
房间内很快陷入沸腾。
比起很快反应过来的众长老,守护者反应可能要更慢一点,他们更熟悉十年前的纲吉,因为他们一直伴随着纲吉成长,亲眼见证沢田纲吉的改变。
而画面上的沢田纲吉如果不是那在明亮不过的大空火焰,谁相信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货名字叫沢田纲吉,而且看样子还是十年前的。
守护者们:让我们静静!
那边守护者们在忙着回忆十年前的纲吉,这边棕发男子安静的坐着,即使他的微笑如此温和,即使他表现的在温柔,也没有人敢轻视他。
十年前经历过多少才学会了给自己带上面具才学会不在受伤害,才学会怎样在各种不同面孔下面不改色,才学会怎样看清局势并且保持不败地位。
他被无情剥夺了什么
他改变了多少
他放弃了什么
他自己在清楚不过,也就对画面中从容不迫气势如此恐怖的少年更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
在这个世界上,
可在没有人比他清楚的知道,十年前的他是多么的懦弱。
☆、世界上另一个我(五)
从涅托莱特家族出来后,沢田纲吉没有丝毫犹豫,点燃了额头上的死气,飞向了天空。
某地正在游玩的两个小孩笑嘻嘻的你追我赶,而沢田纲吉从天而降。
面对两个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小孩,纲吉从地上爬起来,稍微的有些尴尬,不过随即他便露出了微笑,根两个小孩悄声说道:“哥哥从天上掉下来的事情,不要随便和别人说知道吗?”
两个小孩闪着星星眼,狠狠地点头:“我们知道了,这是我们和哥哥的秘密,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纲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闻言笑道:“真是乖孩子。”
两个孩子相视一眼,继续大声道:“哥哥是超人吗?就是游戏里面的超人,能打坏蛋的那种。”
纲吉笑的有些勉强,头疼该怎么回答。
“哥哥不是超人,只是会飞罢了。”
说道最后,纲吉也有点迟疑,这不就根超人一样,越描越黑啊,纲吉无力了。
“哥哥骗人,明明只有超人会飞,而哥哥也会飞”两小孩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说道:“所以哥哥一定是超人。”
我为什么要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超人啊,总之必须先搞定这两个小孩。
纲吉笑了笑,无奈道:“我就是超人,但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两个小孩眼睛亮晶晶的点头。
纲吉则是忽悠完两个小孩之后向小城中走去,一路上观察沿路的景色,纲吉发现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变得也只是某些小地方,譬如那片森林和桥还在,而一些他在原来的世界路过的小店有些不在了,应该是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