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的表情热切,眼神真挚,望着快要将她胸前衣服扒拉下来的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你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青行灯脑补出了一万种百合文发展的方式。
然而酒吞并没有感受到这一切,她只感受到了两妖间不友好的身高,怒气冲冲,一手提着和服,另一手操起鬼葫芦,狠狠砸向茨木的胸部,“茨木童子……你他妈是不是要本大爷把你脑子砸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然而这句话根本不需要茨木来回答,青行灯无比顺畅毫无阻塞地接上了话茬:“里面难道不是满满的她的挚友——酒吞童子你吗?”
茨木接住了酒吞的攻击,同时还不忘给青行灯的回答打了个满分:“正是如此!”
而当他们奋力战斗时,茨木身后的一排式神都有些恍惚,他们的阴阳师大人,二话不说,就变成了个女人,其中还要数娘炮狐更为恍惚。
小生的大兄弟,不,如今应该是大妹子(咦?),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果然命运是无法违背的,小生又遇到了我的命中注定之人。
就连战斗的姿势都是又美又狂放,那两条长腿真是好看,小生想躺在上面。
如果做成标本的话……不不不,她还是更适合这样活力满满,与小生好好打一架。
哪里都可以,小生不挑地点。
至于大天狗险先被他小情人用围脖蒙住了脸,他心想着这倒是要与他们两人好好讨教一下,一边又表情严肃地摘下了围脖,对狐狸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狐狸半信半疑,主要还是舍不得自己的羽毛围脖,先把它接回来,缠在了脖子上。
六星酒吞与五星茨木的战斗很快还是以五星的落败为告终,介于酒吞开普攻能用鬼葫芦喷火,用鬼火能给自身回血,打得茨木心神愉悦,场面有些不堪入目,而正当青行灯要上前阻拦时,忽然整个场景一变。
碎裂的屋顶,残缺的木头,一切都如同铜镜碎片破裂,从他们头顶开始纷纷扬扬洒落,漆黑的光又再次包围了他们,如同几妖从之前的浮世绘町进入平安京时一般。
酒吞看到那漆黑中亮起了篝火和桃花如同焚烧的灼灼,他眨了下眼,发现自己站在了屋顶之上。
他站在夜空之下,月亮冰冷硕大,平安京的夜风倒灌入和服之内,他视线所及之处,茨木童子倚靠着桃花树,正抬头喝酒。
酒吞恍惚觉得自己是因为了某个难以言说,莫名其妙的原因,才从妖界赶到了人间,就为了这样傻逼不能解释地,远远看着茨木童子。
看着他的白发,看着他略带着笑意的表情,看着他抬头饮酒,和那些妖怪簇拥了过来。
酒吞清清楚楚地听着那些妖怪发问,问茨木与酒吞大人的关系进展到何种地步了,问他想与谁生活在一起,有没有想立刻见到的妖怪,而那些回答全部是他,除了被他暂时性忽略的第一个。
酒吞童子、酒吞童子。
从茨木童子口中吐出的名字,一成不变,多年之前是这样,多年之后仍是这般。
酒吞曾怀疑对方一定是暗恋他,无比深切,但又极其自卑,都不愿意表达出来,不得不换成友情的那种,然而这应当是他的猜测,或许又不是。
这他妈哪家的友情能直白肉麻到如此程度,谁家的挚友都要以一生作为起始末终的节点,他茨木童子敢胆一次次大放厥词,而他酒吞童子为什么要转身离去,仿佛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
酒吞跃过屋顶,他从那桃花树上跳下,激起了桃花花瓣纷洒一片,那些妖怪们先是表情震惊地望着他,忽然鸦天狗从原本醉倒的状态,突然扑到了他脚前,情深意切地痛哭着,抱着他的大腿,“酒吞大人!!您再不来,您再不来,您就永远是挚友了呀!”
酒吞挥手砸晕了敢胆擅自说话的鸦天狗,很快有妖怪动作麻利地将他拖了下去,酒吞转身看向茨木童子,茨木童子此时已经喝多了酒,他让鸦天狗带给茨木的酒壶是施过了妖术,装满了源源不绝的鬼葫芦中取出来的烈酒。茨木童子放下了酒壶,合上了眼睛,又猛然睁了开来。
“酒吞童子?!!吾友?!!你从妖界来人间了?!”
茨木童子喜出望外地看着他,左手将酒壶放在一旁,站了起来,正要给他一个兄弟挚友间的拥抱,然而他一靠近酒吞,酒吞便感受到了鬼葫芦中的酒液味道。
全身都笼罩着鬼葫芦的酒液味道,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味道,炽烈的,浓郁的,茨木童子爽快地拥抱了他,然而酒吞一点都不想要如此爽快地结束这个拥抱。
他的右手按住了茨木童子脑后的白发,一点都与它主人不像的长发,柔软的长发,水?0 饕话愕拇ジ校退孀潘种钢鸾ド钊氤し⑹保惺艿降奈氯鹊募》簟?br /> 整座宅院内的妖怪一片死寂,鸦天狗直挺挺地扑腾了起来,看着酒吞亲吻住了茨木童子,忽又短暂地分开了片刻,酒吞声音低沉,喊了声“茨木童子”,茨木童子茫然地看着他,忽然那眼神一变,瞳仁收缩,从僵硬不知所措,变成了震惊和麻木。
他听到了那茨木童子呐呐地说了一句。
“又是这种幻觉……妈的我回去一定要打死青行灯。”
酒吞心想这智障确实是来的时候,幻觉就幻觉,至少茨木童子已经麻木地接受了,剩余的所有事情那就让青行灯先背一背。
妖怪们见着酒吞又亲吻了下去,开始狂呼,开始相互抱着痛哭、高声尖叫,鸦天狗终于放心地又躺了回去,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终于搞定了。”
“要庆祝!!要狂欢个三天三夜!”
酒吞不理睬他们,他另一只手强硬捉住了茨木的下巴,嘶哑着声音,“睁开眼睛看着本大爷。”
茨木麻木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酒吞童子,“青行灯的段子精?”
酒吞心想,算了,他回去也先打一顿青行灯。
但至少现在,在这幻境还未有消失的现在。
酒吞越是亲吻着他,越发觉得口渴,院子内的妖怪很自发地离开了,走的空空荡荡,一只妖不剩,茨木童子被他抵压在了桃花树上,桃花不堪摇动,落了满地。
他按揉着茨木的腰,茨木童子从原本的麻木变成了一脸懵逼,嘴里还要说着这幻境长进了,很快胸前的和服大开,桃花花瓣顺着他的白发滑下,滑过赤裸的胸膛前。
酒吞亲吻着他的脖颈,锁骨,一路向下,而当他张口咬在了皮肉上时,茨木如同之前铜镜碎裂一般,从他的面前消失了,整个世界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酒吞:……??!!
他眼前的漆黑瞬间又被另外的景象所代替了。
屋顶之上,妖气弥漫的半空,他双脚落了地,是熟悉的触感,低头一看,妈的竟然是茨木的肩膀。
不仅仅是茨木的肩膀,在他视线范围内的,还有那傲人的胸部。
酒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没有。
周围站立了不少妖怪,形形色色,还有不远处一个云集了强大妖气的金发裸体男人,半眯着眼睛,看着忽然出现的他们。
首先说出话来的,是看上去受了极其严重伤的,茨木的便宜弟弟。
他伤口委实惨重,连脸都被削去了些,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看着茨木,大惊失色。
“……你、你是?!”
“你的兄——姐姐,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回答道。
第37章 安倍晴明X2
酒吞其实是根本没有料想到,茨木童子会这样理直气壮,毫无半点心理障碍地接受了女人的身体,还改口改的如此之快,让他不得不怀疑凡人之间流传的那个关于凡人武士和茨木童子的传闻是不是真实存在。
按照他一贯来的观念,凡人对妖怪们似乎都存在着某种认识上的偏差,比如对大天狗,传闻便都是一张红色的恶鬼脸,鼻子粗壮尖长,满头稻草般的枯发,态度高傲怠慢,尽管最后一个形容可能恰在点上,而大天狗也确实拥有这样一个恶鬼面具,但他本貌却不是如此。比如对他酒吞童子,凡人谣传他专门勾引处女,勾引到手后,便将她们的乳房割下来做食物,或又晚上潜入富豪家中偷窃财宝,并且掳走妇女和儿童作为他们的口中食粮。
这显然是无稽之谈,因而他对茨木童子变成美女勾引凡人武士意欲要杀他,却被砍下了手臂,不得不又变成凡人养母,将手臂取回这个传闻是半点也不相信的。
如今看起来这个传闻有点可疑。
茨木还不知道他肩膀上的酒吞经历了这般复杂的心理挣扎,她先是粗略地扫了一遍现场,这里云集了他打过的奴良本家妖怪,没有打过的妖怪,其中以金发赤裸男人的妖气为顶端,和一群阴阳师。
所有妖怪和凡人都在瞪着她。
她的便宜弟弟奴良陆生也不知何时从京都也穿回了现在,茨木半眯着眼,有些不大高兴地望着浑身浴血的奴良陆生,和他身旁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程度负伤的妖怪们。
“谁打的?”
茨木沉声问道,然而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磁性,和难以掩饰住的女性柔美。
奴良陆生透过眼前的血,看着那似乎浑身沐浴在金光中的那个女人,陌生而又熟悉,她张扬的太过美艳,奴良陆生若不是看到了对方身后那些熟悉的妖怪,怎也不敢确认那边是他的便宜大哥,不对,便宜姐姐,茨木童子。
然而他很快想到了一桩事情,忽然身后雪女惊呼了声陆生大人,她醒了,奴良陆生挣扎着站起,胳膊上却很快搭上了一只手。
茨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却看到奴良家又有几个妖怪朝那金发男人冲了上去,平心而论,她对男人的裸体丝毫都不感兴趣,对方该有的她曾经也都有,没有的,她现在也有,奴良陆生身旁那雪女涨红着脸不敢多看一眼,茨木却如同漠视一般,视线从他身上划过。
啧。
奴良陆生在强烈的痛楚中还要分神去疑惑他姐姐发出的这一个意味不明的语气词,然而茨木一把扶了他,将他拎到了雪女面前,扔到了她怀中。
茨木挥手示意兄贵草接上。
兄贵草跳跃,旋转,沐浴在绿光之下的那些妖怪们身上的伤口开始逐渐好转,茨木正看着那金发男人似乎有些难缠,一不留神,放纵了兄贵草,兄贵草转了圈后,下意识手中草一叮。
然后咕咕鸟就感受到了来自某种神奇力量的操纵,无法自拔,手中伞剑一挥,飒得一声冲了上去。
“陆、陆生大人!!啊啊啊!”
奴良陆生失去了作为boss的血厚光芒,轰然倒地。
咕咕鸟无辜地跃回到原来位置,在茨木将视线转回来之前,仿佛刚刚根本不存在于奴良陆生的面前,只可惜她的飒飒声音暴露了她。茨木转回来时,就看到她的便宜弟弟,捂着胸口,啪的一声倒在了雪女怀中。
茨木:“……大意了。”
她盯着兄贵草圆满地跳了两圈,才放心下来,而奴良陆生终于恢复了精神状态,脸上身上的伤口痊愈了大半,他立刻拽住了茨木童子的左手,将她拉到地上躺着那黑发少女身旁。
黑发少女在经历兄贵草的治疗后,仍是神气欠缺,她的妖力有些奇怪,忽然浅薄,忽然浓厚,面色苍白,嘴唇也是失去了血色。她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奴良陆生,和他身旁一脸茫然的茨木童子。
“山吹乙女,她……是不是你的孩子?”
茨木想她有了个便宜弟弟,一个便宜爷爷,果不其然还有个便宜娘亲在等着她,那被称为山吹乙女的黑发少女握住了她的手,冰凉而又僵硬的纤细手指,如果真是她的便宜娘亲,那未免也太过于年轻了。
山吹乙女气息虚弱,但忽然间脸上涨起了红晕,抓住她的手指逐渐加重,仿佛根本不像一个快要至死之妖一般。
“妾身的孩子……吗,妾身,妾身仿佛为鲤伴大人诞下了一个男婴……”
“或许是妾身记错了……你的眼睛……好像鲤伴大人……”
“什么!她真的是鲤伴的孩子?!”
伴随着一群妖怪的不可思议声,茨木只听到了叮叮作响的任务完成提示,她一打开任务栏,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一排,让xx承认是奴良鲤伴孩子的任务。
其中还要属他便宜爷爷,那个后脑勺其长的老头,奴良滑瓢最为震惊,茨木看着他,就想起在平安京遇到的那个风流倜傥的妖怪,心想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这不可能!羽衣狐的诅咒应该存在!为什么……原来她真的是鲤伴孩子。”
奴良滑瓢神色复杂,又忍不住问她,
“老朽记得你明明是男性……”
“刚变成了女性。”
茨木大方地承认了,看着周围一排妖怪神色诡异,奴良滑瓢更是怀疑人生,口中说着难不成狐狸的诅咒是到了一定岁数后,孙子要变成孙女?
“什么孩子……”
山吹乙女松开了她握着她许久未曾闻面的孩子的手,带着满脸幸福的笑容,眼睛终于闭合了上去,而在此睁开时,她身上的妖气陡然一变,“……什么孩子?!你们在我的记忆里面又装了什么!……你叫什么,我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黑发少女捧着脑袋,神色痛苦挣扎,在地上翻滚,忽然又温柔看向了茨木,询问她的名字。
“莫非,莫非是山吹乙女的灵魂与羽衣狐的融为一体了吗。”
奴良滑瓢神色不定。
茨木并不知晓他们之前的恩怨如何,她站在了黑发少女身旁,说道:“茨木童子。”
那身体中不断切换的妖气和暴躁灵魂终于镇定了下来,黑发少女带着与她稚嫩脸庞不符合的慈爱笑容,嘴唇也逐渐恢复了血色。
茨木看了眼身后仍旧持续的战场,问他们道:“你们这是在打谁?”
他的便宜弟弟回答了她:“这是羽衣狐诞生下的孩子,黑暗之主,安倍晴明。”
茨木:“……等等?!”
她的神色有些茫然,迅速扭头看了眼应当也是听到了他们对话的,与她印象中真正符合的安倍晴明。
身材瘦削,眼尾上扬,带着说不住意味笑容的阴阳师,仿佛看着谁都是在笑一般,你却不知道他为何而笑,甚至心生莫名的惶恐。
然后是这个,身材与兄贵草有得一拼的,金发大波浪一直披到了腿部,瞳孔金黄,浑身赤裸,毫不遮掩的,安倍晴明。
茨木在得知他身份时,忽然觉得凡人口中安倍晴明统领百鬼夜行和夜间势力这种可笑的传闻,竟然也有了实际可靠的依据。
茨木心情复杂地哦了一声。
她的便宜弟弟询问他这段时间怎忽然从浮世绘町消失了,茨木犹豫了片刻,心想这小子把与他爷爷把酒共欢的时光竟然给忘了,于是便挑了个中规中矩的借口,“我回去参加了成为阴阳师的典礼。”
这次不仅是那些妖怪,一旁的阴阳师们也是震惊了。
茨木曾经交过手的那几个要不是受伤匪浅,绝对也要冲上来与她再打一顿,因为这个妖怪敢胆污蔑阴阳师这个职位,那个上次与奴良陆生在一起的短发少女手捏着拳,鼓着勇气,大声喝问她:“你不是妖怪么!怎么会是阴阳师!”
“柚罗!”
曾经算是个小boss的黑发矮子面色阴沉地拦住了她,又对茨木说道:“妖怪,你是在侮辱阴阳师?”
茨木心想这算哪门子的侮辱,她都还没有说什么,于是便示意了下身后的金发安倍晴明:“那这是你们阴阳师在侮辱我们妖怪?觉得我们妖怪都赤身裸体?”
阴阳师们可耻地选择了集体沉默,尽管对茨木的话表示半点也不信任。
茨木觉得不能便宜了自己三百皮肤券,迅速地展示了把瞬间换衣的技巧,森罗万象尽职尽责地贴合着每一寸肌肤,将原本的男款狩衣穿出了难以启齿的味道。
他的便宜弟弟涨红了脸,瞬间扭开了视线。
阴阳师们的反应同平安京那时一模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只得承认了这确实是他们阴阳师的狩衣,还是一般阴阳师无法穿的那种,茨木抓了把灰符,在他们面前显露了一把非洲人的手气。
一群帚神灯笼鬼天邪鬼四兄弟从半空降落。
画符召唤式神,妖怪根本无法穿上的,传说中的阴阳师狩衣森罗万象,这些都直截了当地证明了茨木童子正是阴阳师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