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蜜婚日常完本[种田爽文]—— by:兮知
兮知  发于:2017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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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平时,阮张氏肯定得讥笑番,这会却是心里犯怵,脸色儿微微发白,惴惴不安的想,初秀嫁给了这么个凶神,往昔她踩老三家踩的相当厉害,日后这凶神会不会为老三家出气罢?都说他是杀过人,才躲到了山里不露面,越想越是头皮发麻。
阮程氏和她二媳妇一个样,胆子不大,最是会作妖,现在三儿子手里握着一贯钱,放在平时,早就开口寻了个好听的话将钱要到自个手里,眼下却是想都不敢想,身子还僵着呢,连气都不敢喘太大声。后知后觉的想,老三家这女婿找的不太好啊,太强势了!万一初秀得了他的眼,俩口子恩恩爱爱,就初秀护老三家的那股子劲,日后是不是也得顾及顾及?光想着就浑身不舒坦,若说悔婚却是不敢,也怕这曲阳寻麻烦啊,二十好几的汉子,好不容易能娶个媳妇,还不用出聘礼,给搅黄了,不得发疯发狂,想想就直打哆嗦。
☆、第13章
在曲阳离开后,阮家众人久久没法回神,尤其是几个妇女,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惊吓。阮家的男人们将将反应过来时,却听见不远处响起的低沉嗓音,宛如就站在跟前说话般,颇有几分震耳欲聋感。“明日我与村西阮家三子阮文丰的大闺女阮初秀成亲,特宴请村中各户中午到阮家吃饭,傍晚去村长家吃饭,烦村中邻里手头事闲的前往阮家或村长家搭把手,曲阳感谢各位,明日宴请无需带礼,酒水鱼肉管够。”
在村西吼完,曲阳又去了村北村南村东等三个方向,将话重复三遍,他特意用着内劲说话,河源村也就巴掌大,实则不管他站哪方,整个村多数都能听的清楚,一句话说四遍,他嗓音大,便是耳背的老头也都知晓此事,各家各户顿时就议论了起来,好些人囫囵吞枣般的扒完晚饭,或是去村长家或是来阮家,问个究竟,待唠完八卦家去时,厚道些的人家就决定明儿清早或去村长家或去阮家搭把手,把这喜庆事儿热热闹闹的办起来!
阮永氏一腔慈母心,有些畏惧曲阳,仍硬着头皮追在他身后,跟着跑满整个村,在将要进山时,总算将人追到。
“婶子。”曲阳礼貌的喊着。
这会天色模糊,离的稍远些,只能依稀瞧个轮廓。
阮永氏喘着粗气,缓了会。“我有几句话想说说。”
曲阳今日说话有些多,他挺累,原想略略颔首便罢,遂又想天色昏暗瞧不清,再则到底是初秀的母亲,便低低着问道。“何事?”
“明天是从阮家出嫁还是山里出嫁?都不知道你住在哪呢。”
“这些琐碎事,可以直接问胡爷爷,他都清楚。”
阮永氏听着,心里有点不太得劲,略带不满的道。“阿阳怎么没事前跟我们说说?”完全没把女方家当回事嘛,就这样,初秀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可除了这桩,旁的事他倒是办的妥当细致。
“事情比较急,胡爷爷说初秀已经全愈,最好早点把婚事办了,省得她一个姑娘家住在山里头。”曲阳耐着性子解释。“我想把婚事办大方热闹点,不想让初秀委委屈屈的嫁给我,就去县城寻了昔日的两个好友,婧姐张罗着初秀穿着到妆容的全部琐碎,顺便运送酒水过来,榕哥陪我进山打猎。”说完,他顿了下,又道。“初秀也不知道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我现在得赶到山里和她说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听出他话里浓浓的疲惫透着嘶哑,阮永氏有点尴尬,说起来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阮家的责任,她现在责怪曲阳倒显的有点得寸进尺。“你先回山里罢,我去跟胡大夫说说话。”
曲阳点点头,也不管阮永氏看不看的见,大步匆匆离开。
阮永氏站在夜色里叹了口气,忧心仲仲的想。底气不足啊,腰杆子挺不起来,阮家一日没有分家,初秀有娘家也算是没娘家,她这会是看出来,这女婿过于强势了些,偏偏初秀也不是个真正温和柔顺的,她骨子里倔强着呢,往后过日子受了委屈可怎么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分家。
随着小家里的事情一日日的多起来,阮永氏这分家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日也盼夜也盼,想的念的全是早点分家,自个关起门来过,苦点累点无所谓,能挺直了腰杆说话就行。
扔在阮家院子里的野猪,拾掇的事自然是落在了阮文善和阮文丰兄弟俩身上,阮业兴阮业浩阮业成三兄弟帮着打下手,至于老二家的大儿子阮业山二儿子阮业青,跟他们父母一个德性,嫌这事太脏味太腥,一家子窝在西厢屋里。
阮永氏自去屋后寻人。“文丰咱们得去趟胡大夫家。”
“有事?”阮文丰问着。
阮文善在旁边接话。“去罢,这里还有业兴业浩呢。”这俩是他的儿子,一个二十一个十七,都是成年劳力。
“行。”阮文丰对着媳妇道。“我后井边稍稍收拾下自个,你去前边等着,这里味重冲鼻。”
阮永氏应了声,确实有点受不住,匆匆的站到了东厢屋檐下。
阮刘氏见着三弟媳,忙走了过来。“初秀娘。”
“大嫂。”
“怎么样?明儿咱们直接进山给初秀捯伤还是先接回阮家?”
“得去问问胡大夫,这婚事办的着急,也是怕初秀一个人呆在山里不安全,阿阳忙的脚不沾地,不想委屈了初秀,想热热闹闹的大办呢,这会还得赶回山里捕捉些野鸡。”阮永氏稍稍的粉饰了两句。
阮刘氏听着直点头。“没看出来,这孩子想的周全,这婚事虽急了点,倒是桩好婚事呢,我瞅着初秀嫁过去,日子倒是不会难过。”
“走罢。”阮文丰走了过来,又喊了声。“大嫂。”
阮永氏笑着道。“我俩准备去趟胡大夫家,问些琐碎事情。”
“要不要我一道?”阮刘氏问道。
“一道去罢。”阮永氏想着有大嫂在,也挺好。
三人踩着夜色去了胡大夫家,胡大夫得知他们的来意,连忙将知道的都仔细道了出来,心里暗暗想,阿阳怎么没有和阮家知会声?好在阮文丰夫妻俩厚道,没生什么想法。又不着痕迹的给阿阳描补几句。
曲阳健步如飞没多久就到了山洞前,进去时,先出声。“初秀。”
阮初秀躺在床上没有睡觉,听到声音,连忙坐了起来,捞起铺在被子上的衣裳,慌手慌脚的穿着,嘴里却问。“阿阳哥,怎地这会过来了?”
“你躺着没事,我跟你几句话。”曲阳进了山洞内,外面黑漆漆的,里面就更显黑暗。这山洞拾掇的再好,也不是个住的地方,还是早点把人接回家里好。“不用点油灯。”
“阿阳哥你这嗓子怎么回事?”夜里看不清,耳力就灵敏些,阮初秀有点心疼。“你今天干什么了?似乎特别累?赶紧回家罢,我好着呢。”心口阵阵泛甜,跟沁了层蜜似地。
她以为曲阳整日没过来,是忙事情去了,都这时辰了,还想着过来看看她,可不就是放在心里惦记着。
“咱们明天成亲,我今早赶去了县城,寻了旧日的两个好友过来帮忙,明天婧姐会来山里给你穿衣打扮,东西我都准备妥当。”初秀连窜的关心问话,曲阳觉地特别舒坦,说起话来也放柔了些。
阮初秀被这么大个消息给诈懵了,半响才道。“明天就成亲?也太快了罢?”她知道会成亲,也有心理准备,只是完全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应该事先和她商量下日子的。
“这里不适合你住,得早点搬回家。”自确定关系后,虽没有成亲,曲阳已经将人当成了自个媳妇,夜里总睡不踏实,索性直接在山洞周边的参天大树上守着,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件困难事。他是担心初秀的身子骨,她能在山洞里挺过天花,真的是天大的福气老天开眼。
“我知道。”阮初秀气势弱下来,还是有点不甘心的嘟哝了句。“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呀?”
“前几天告诉过你,成亲时的琐碎都由我来张罗。”
阮初秀伸手挠了挠额发,她不是这个意思,可见着曲阳越来越嘶哑的嗓音,终究都是为着她好,心软的道。“好罢,明天我就嫁给你啦!”
“嗯。”黑暗里,曲阳的嘴角略略上扬,瞬间被她的欢快给感染了。
阮初秀想了想,挪了挪身子,摸索着握住了曲阳粗糙厚实的大手。“你回去歇着罢。”
“不能歇,明天中午在阮家宴请村里各户,傍晚在村长家宴请村里各户,我得再进趟深山,明天早上送足够的鱼肉去阮家。”本来曲阳不欲把这话说出来,最后却没有忍住。他发现呀,初秀会心疼他!
阮初秀轻呼出声。“都得你到山里捕野鸡狍子抓鱼啊?不能花……”话到一半卡住了,要是有钱的话肯定就出钱张罗着。
“有我一个兄弟。”
“差不多就行啦,不用太辛苦。”阮初秀双手握住他的手,大着胆子放在嘴边亲了口。“不要太累,我会心疼的。”
曲阳一颗心忽的发烫发热,一身疲累倏地消失的干干净净,整个人又重新充满了力量,精神都显抖擞了几分。“没事,你睡罢。”
“我说真的,差不多就行了,不用太费心,我不在乎这些,我不想你太累。”阮初秀双手牢牢的握着他的手,不松开。
“嗯。”曲阳点头应着。
阮初秀听见他离开山洞的动静,想着这是山里,想着曲阳为她做的事儿,鬼使神差的就喊了句。“阿阳哥谢谢你!阿阳哥我好喜欢你!”喊完,她自个羞的躲进了被窝里。
已经到山洞门口的曲阳听到这话,脚步蓦地顿了下,过了会,才轻快的离开。
☆、第14章
次日清晨,阮永氏早早的进了山里,阮刘氏则留下来张罗着琐碎。昨儿傍晚曲阳说过不用带礼,厚道些的人家,早早的就拎了青菜粮食鸡蛋等,凡是家里有的不用花钱的都备了些,拎着过来阮家帮忙张罗,还有热心肠日子比较宽松的赶到镇里,买了喜字红灯笼等,都是凑出来的份子钱,总不能真的白白吃两顿,又是鱼又是肉的,怪不好意思。
这么多村邻过来帮忙,阮刘氏喜上眉梢,欢欢喜喜的将来的老妇大娘媳妇子们迎进了屋里。阮文丰见状松了口气,暗想这婚事虽办的急,倒也算体面。
阮张氏在西厢里磕3 着瓜子儿,满肚子话想说又不敢说,昨儿傍晚被吓的够呛,这会心里头还犯怵呢,算了,冷眼看着罢,初秀嫁给这么个煞神,哪来的好日子过,住在山里头,就算被又揍又打的,旁人也看不着不是嘛。
今天是大姐成亲的日子,阮业成昨晚睡觉时,拉着弟弟一个劲的叮嘱着,今天不许调皮,得跟着他做事。五岁的阮业守,瘦瘦小小的豆芽儿,乖巧的应着哥哥的话。今天还真亦步亦趋的跟在哥哥身后,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过来的老妇媳妇子们,对着阮家孙辈夸个不停,都说他们特别懂事能干,夸得阮刘氏就没停下过笑容,满面春风容光焕发。她的俩个儿子,今个也没下地呢,就在家里帮着张罗,尤其是小儿子业浩,年岁正好,就这一会功夫,有两个悄声探了她的口。
阮永氏昨儿连夜将新衣裳做出来,没睡两个时辰,又赶往山里,倒是不见疲惫,很显精神抖擞。今个可是初秀的大喜日子呢!
“快试试这衣裳,哪里不妥当,我再改改。”进山洞后,阮永氏没有废话,直接拿出衣裳和鞋子。
阮初秀利落的穿上新衣裳,红艳艳的颜色,因大病初愈,肤色暗黄,她还真压不住这衣裳。
“我闺女真好看。”阮永氏细细打量着,松了口气,处处都妥当不需要改了。“阿阳说,一会有个叫婧姐的会来帮你上妆梳头发,拾掇拾掇,我闺女就更好看了。”抚着她的发顶,满眼的慈祥。“我还没心理准备呢,你就要嫁人了。”
阮初秀知道她舍不得,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贴着她的脸颊,撒着娇的道。“娘,我嫁人了也还是你女儿。”
“嗳。”阮永氏拍拍大闺女的手背,话都到了舌尖上终是没有说出来,只含蓄的提醒着。“初秀啊,这嫁了人的女人,是要以夫为天的,家里家外的事你都听他的,阿阳是个有担当的,你嫁过去后,日子也不难。”
阮初秀点着头,娘说什么都是好的,先应着不能让她操心,本来在阮家过的就苦,再操心她的事,日子就更难挨。
说着说着,阮永氏就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你性子带些倔强,拗的很,这可不行,你得听阿阳的,要学着让步知道罢,他是个男人,家里得他撑着,总归都是对的。可不能再像呆在家里般,懂了没。”不忍着让着怎么行?没得自个吃苦。
“知道啦娘。”阮初秀满口应着。暗暗想,她才不会委屈自己,是对的就听,不是对的就不听。
阮永氏见她眉眼顺从的样儿,忽的搂住她泣不成声。“你当我们不知道,压着你弟弟吃你留给他的馒头,我和你爹都清楚呢,业守不听你的话,你就不管不顾的拖着他走,任凭你小弟哭的嗓子都哑透,你还不肯松手。你觉的对的,就一定要做到,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嫁人。初秀啊,你一定得听娘的,好好的跟阿阳过日子啊,他是个好孩子,对你也好,把你搁心里惦记着。”
“我会和阿阳哥好好过日子的。”阮初秀认认真真的应着。“我喜欢他呢,特别喜欢,不会作天作地的,会好好珍惜着。”
早在继承了这身体的全部记忆后,她就发现这原主跟她的性子很像,只是生活的环境不同,她看着落落大方活泼开朗没羞没臊,原主则是懦弱胆怯话少,像是俩个完全不同的人,实则骨子里是一样的。
胡大夫进山洞,愣了下。“文丰媳妇来的早啊,没吃早食罢?我拎了不少早食来。”
“胡大夫。”阮永氏拿着帕子侧头抹脸,不好意思的道。“让你见笑话了。”
阮初秀高兴的喊。“胡爷爷你来啦。”
食盒里的早食确实多,上下两层摆的满满,他们三个吃的是上面层,下面的得留给曲阳和他兄弟,想来他们也没空张罗早食,胡大夫细心,特意拎了早食过来。
将将吃过早食,胡大夫欲要去趟曲阳的家时,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踏进了山洞,扫了眼,笑着道。“我叫凤婧仪来给初秀梳头发上妆的。”视线落到胡大夫身上。“见过胡大夫。”又看向阮永氏。“阮婶子好。”
“你好。”阮永氏讷讷的笑了笑。有点儿懵,没想到,曲阳嘴里的婧姐长的是这模样,瞧着不太像正经人家的姑娘呢,心里嘀咕着,面上却不显,想着曲阳来历不明,有点儿不太舒服。遂又想着,曲阳待初秀的好,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事事哪能完美,十分里头能凑个五六分就不错了,就盼着往后啊,曲阳还把初秀放心尖上疼着想着。
胡大夫乐呵呵的笑。“婧丫头啊,我家初秀麻烦你了。”
这姜啊,还真是老的辣!
“没事儿,阳弟难得托我办件事儿,他开了口,我自然得妥妥当当的完成。”凤婧仪将手里的大包裹搁到了床上,三两下打开。“这嫁衣是阳弟亲自到县城买的,原是有些大,找了绣娘改好的,要不换上罢?”寻问的口吻,目光看着阮永氏和胡大夫。
这嫁衣和大红的新衣裳是不同的,村里人家,结婚时穿的都是大红衣裳,日后呢逢年过节的也可以穿,大红色喜庆呢。嫁衣嘛就繁琐多了,平日里穿着也不方便,就结婚当天穿,往后啊是收着压箱底的,富贵人家才这般行事。
阮永氏瞧着床上的嫁衣,心口烫的厉害。“自然是穿嫁衣。”太惊喜太意外,都有些晕眩感。
“这衣裳好啊,初秀穿着准好看。”胡大夫说着,就拎着食盒往外走。“我去给阿阳阿榕他俩送些早食,你们慢慢捯伤着。”
凤婧仪一直在想,能栓住曲阳的到底是怎么一个美艳女子,这会一见,把她吓着了。就这小丫头?要身段没身段要脸蛋没脸蛋,不细细瞅着,明显就是个丑丫头嘛,怎么就得了曲阳的眼?这般费着心思张罗婚事,忙前忙后家底都给掏光。
“婧姐,先换衣裳再梳妆罢。”阮初秀笑盈盈的说着。
阮永氏看了眼凤婧仪,这嫁衣可不比新衣裳,没个人帮忙,穿起来还挺费劲,可她又不好开口。
凤婧仪有眼色,笑道。“好啊,阮婶子你帮着搭把手,我到外面看看。”
“初秀你看阿阳对你多好,连嫁衣都给你置办着,这衣裳可真好看,我家初秀啊,今个要当美美的新娘子。”阮永氏怕初秀多想,说着话的逗她。“便是村长家的闺女成亲,也没有穿过嫁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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