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恒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等着林生的解释，林生无奈的开口，“你不能像看犯人一样的看着我。”
李少恒一听这话火了，“我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你？林生，你到底又没有想过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做的每一件事很可能成为明天的热点，头条新闻，你扪心自问，我作为你的经纪人，约束你了吗？从来没有！你看看我带过的其他人，包括以前的陈炎章，我有这么好说话吗？你想做什么可以，但是实现能不能告诉我一声？万一出事，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恋爱了。”
“什么？”李少恒惊呼，目瞪口呆的看着林生，似乎不敢置信刚刚自己所听到的。
“我说我恋爱了。”林生再一次重复，似乎这个是最完美的借口。
“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他的任何信息，以后我出门前会告诉你一声。”
李少恒深吸几口气，“这么大的事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我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自由恋爱？林生，林少爷，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吗？你有自由恋爱的权利？你到底在搞什么！”
林生似乎没想到这个借口让李少恒这么生气，他开口试图缓解围绕着两人的怒气，“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最合理的解释。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其他的信息，但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保护我的隐私。”
李少恒谈了口气，他看着林生，无奈的摇头，“这件事我会告诉林淮，你最想好清楚怎么和他解释。”
“嗯，我知道。”
“我帮你约了陈炎章电影的试镜，明天上午十点，男三，剧本之前常栎应该发给过你，你好好揣摩一下。”
林生点点头，将李少恒送到门口，李少恒其实不过也是听林淮的话，他哥才事最难对付的，不知道拙劣的借口能不能在林淮这里过关。
没过三分钟，林淮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到他的手机上，林生趴在沙发上，屁股还有点痛，坐着总是不太舒服。
“你恋爱了？”
林生愣了一会儿，开口道：“嗯，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其他信息我都不能告诉你，抱歉。”
林生听见电话那头吸了口气，紧接着只说了句“好。”
“谢谢哥。”
“嗯，我还有事，挂了。”林淮率先挂了电话，林生皱着眉头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看来真是被气到了。他也没有办法，不是他不想说，只是那些羞耻的嗜好他不能跟任何人透露，他只能找一个借口。
林生从口袋里拿出那人放着的药膏，这个要给自己擦吗？林生进了浴室，将衣服解开对着镜子，虽然动作有些羞耻，却可以清楚地看见屁股上印着两块红印子，林生挤出药膏，红着脸抹在上面，冰凉凉地，还挺舒服。
林生抹完药膏赤裸着身子趴在床上，他难道就这么和那人联系下去？不知道姓名，不知道模样，什么都不知道，可那人却像是将他了解了底朝天，不知道那人知不知道他是林家的小儿子，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样？林生看着手机屏幕，他和这位陌生人已经通信快一个月了，似乎养成了一个习惯，习惯养成容易，可是改掉却那么难。

第11章 试镜

林生将陌生的号码存了起来，名字是X先生，X代表的是未知数，那么他要做的就是解开这个未知数背后的真相，一定要知道的是这个X到底是谁。和X相处了两次，他现在似乎真的能确定X不会伤害他了，但也不能保证如果他做出什么触及了X底线的事，那人会不会将他手里留存的照片曝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冒险。
其实抛开其他的条件来说，林生对X还是挺有好感的，没有伤害他的安全，虽然只是暂时性的。林生觉得他对那人的感觉很奇怪，也不能单单用好感来形容，应该说还有好奇和惧怕以及渴望，好奇那人到底是谁，惧怕那人是否会伤害他，同时又渴望那人带给他的无限快感。
林生抱着电脑，找常栎给他发的剧本，他这段时间被那人弄的心神不宁，连剧本也没有好好的看，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顺利通过试镜。
剧本的封面写着三个大字《春日寒》，林生听过这一部小说，只是没想到这部小说的版权被言淮传媒拿下来了，而且还是陈炎章执导。他隐约记得《春日寒》说的是一位亡国公主的故事，公主在被帝国太子亡国后隐忍苟活，不惜毁容混入敌国的太子府，凭借过人的才智充当了太子府的幕僚，在与太子朝夕相处的日子里竟然日久生情，可最后却依旧狠心手刃了太子，自己更是跳崖自尽。
林生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做男一号，李少恒也知道，所以给他选的是男三，要说这男三吧，戏份也不算多，但绝对的吸人眼球。林生这次要试镜的男三依旧是个小倌，在《长江》里他就演过一次，这一次角色的把握他应该没问题，问题是如何将《春日寒》里小馆的感情融入进去。说起这个小馆也是哥可怜的角色，真心的喜欢上了王爷，却被王爷当作工具，送人作贱，被女主角所救，陪在女主身边，却又被女主利用，引起了王爷和太子的冲突，最后死在了王爷的利剑之下。
林生看了下试镜的台词，不是很多，一个场景，两句，一句对不起，一句回家吧。林生叹了口气，他怎么总是接这种角色，李少恒是诚心的吗？
第二天一早，常栎就来接林生，这次林生倒是早早地起来收拾了自己，常栎到了后给他补了点妆，带着他到了试镜的场地。
林生在休息等待室看见了好几个熟悉的人，大都是面容俊美的新人，看来都是来试镜这个角色的。
“哎，你知道王爷谁演吗？”常栎给林生买了杯咖啡，林生有个坏习惯，演戏前一定要喝咖啡，不喝就浑身难受，好在也不是什么大事，李少恒也就默许了他的这个习惯，所以试镜前常栎给林生买了咖啡。
林生接过咖啡，轻轻地嘬了一口，果然是他喜欢的味道，足以刺激他的感官。
“谁演的？”
“就是去年得最佳新人的那个宗钧。”
“哦，他演技挺好的啊。”
“不然能获奖吗？！”常栎翻看着手机，眼里都直冒星星。林生看了她一眼，果然在美色面前他就不值一提了，宗钧只不过比他长的好看那么一丢丢而已。
见林生没说话，常栎抬头看着他，问：“你怎么不和他们聊聊？”
林生看了扎堆的新人，沉默了会儿， 说：“算了，反正也没什么话说。”
常栎默然，她知道林生的性子，不想说自然不会刻意去说。
叫到林生名字的时候，林生怔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咖啡站起身，常栎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林生淡淡地笑了笑，进了屋子。
面试者毫无疑问的有影帝陈炎章，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还有他哥林淮，和影帝坐在一起，一共三位面试者，其中两位都和他认识，虽然还有一位是影视圈里的老前辈，但林生想他的紧张下去了一半了。
“开始吧。”陈炎章看了林生一眼，又看了林淮一眼，转着手里的笔冲林生点头。
林生演的是快要死的时候，王爷抱着小倌尸体，小馆笑着说了两句台词的那段。林生在脑子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开始入戏。
林生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没敢看林淮，倒是陈炎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样怎么样？有戏吗？”常栎一脸紧张地跑过来，冲着林生问到。林生喝了口咖啡，“不知道，应该还可以吧。”
常栎舒了一口气，通常林生觉得还可以就是有戏了。
林生是最后一个面试者，陈炎章和林淮将那位影视圈的老前辈送走后才一起离开。林淮没开车，靠在副驾驶座上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陈炎章从后视镜里看者林淮，也不说话，只是把音乐调成了柔和点的，车速放慢了些。
“你觉得林生适合小倌这个角色吗？”
陈炎章没想到林淮会问这句话，想了想说：“怎么了？你不是想要为他争取一下吗？”
林淮看着陈炎章，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算了，你要觉得合适就给他一个吧。”
陈炎章扭头看着林淮，问道：“又和林生吵架了？”
“没有。”林淮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春日寒》是你的第一部执导作品，我希望这部作品呈现给观众最好的一面，如果林生的演技不达标，不能……”林淮深吸一口气，垂下眼，长密的睫毛轻颤，他再次缓缓开口：“不能因为他是我弟弟就让他给这部作品添上瑕疵。”
陈炎章不说话，沉默地开着车，手指一下下地敲打着方向盘，“你放心，即使林生的演技不行，在我手下他一定会呈现的最好，再说了，林生的演技也没有差到那种地步，所以你放宽心。”
林淮没说话，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陈炎章说的话。
林生接到试镜成功通知的时候是在三天后，是林淮亲自通知的他。
“哥……谢谢你。”林生带着歉意看着林淮，眼前的这个人和他有三分的相似，只是两人身上散发的气质完全的不同，林生外表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冷淡，而林淮外表冷漠，其实骨子里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林淮，他林生现在也不会这么自由，过的这么舒坦。
“阿生你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只有你一个弟弟。再说这次你也不必谢我，是陈炎章自己说你可以扮演好。”
林生倒是真么想过陈炎章会这么说，微微皱眉点点头，“我会努力演好这个角色。”
“嗯，你好好在家背剧本，等会儿我还有个会，先走了。”林淮揉揉林生的头发，说到。林生点了点头，将林淮送到了门口。
林生打开难得上一次的微博，“如愿以偿。”并配上了一张v字手势图。
随之而来的是粉丝彩猜测林生到底什么得偿所愿，而林生早就关了微博，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完全忽略了手机发来的短信，“恭喜。”

第12章 维持关系

陈炎章速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演员定好了，那就加紧拍摄。林生进组是在三天后，常栎陪着他一起，他们取的第一场景就是在江南的一个小镇，电影的编剧是在电影圈的知名编剧周林，曾编剧好几部脍炙人口的高分电影。而电影《春日寒》周林改掉了原作正叙的手法，以倒叙的形式穿插回忆将故事娓娓道来。
江南小镇就是女主亡国后初遇太子的地方，也是小倌和王爷初遇的地方，林生的戏份不多，但小倌与王爷的初遇也是后面回忆的一部分。
林生听常栎说了演员阵容，如今看到了各位演员和主创才是吓了一跳。陈炎章执导，著名卡斯奥获奖者严博做副导演，制片人是90年代知名电影制片人徐绍，其余人个个大牌，而陈炎章虽然没有演戏，但男主是与他齐名的影帝周豪军，女主则是影后宣婉禾，男二王爷的角色是去年的最佳新人奖获得者宗钧……林生在看看自己，在着一众主创和演员中，似乎就是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除了他出演的第一部作品《长江》。
开机仪式做的很到位，陈炎章看起来很高兴，众主创和演员对着关公像拜了拜，最后由陈炎章掀开盖在摄影机上的红布，宣布《春日寒》正式开机。
林生和主创一一打过招呼，又和主演们纷纷交流了下，在林生看来越是演技高的演员亲和力越好， 因为他们都会伪装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表现出来的是自己，还是不过是在演戏。
开机仪式结束后，陈炎章让助理告诉了各位演员，所有的戏份明天才开始，所以林生就又由常栎带回了酒店。
宗钧只比林生大了三岁，两人又是第一次和对方演戏，演的就是同性间的戏码，不免有些尴尬，所以虽然两人住隔壁，但也没怎么说话，只不过是打了个照顾。倒是宣婉禾，挺喜欢林生的，不仅主动的提出要和林生对台词，还教了林生怎么揣摩角色。
林生不知道的是，宣婉禾早就被林淮叮嘱，让她在片场照顾照顾林生。宣婉禾也是言淮的老人了，虽然年近40，但演起少女来和十八岁的少女无异，不仅除了妆容的塑造，还有眼神和表情的把握，林生倒是十分的佩服。
晚上陈炎章组了饭局，整个酒店被包了下来，连灯光、造型师都有位子。林生坐在主演那桌，他本来话就不多，只是微笑地看着其他人说话，有时候说到兴奋的地方他也会插一句。
“林生紧张吗？”宣婉禾怕林生不好意思和影帝和宗钧说话， 主动地把话引到林生的身上。
林生羞赧地笑笑，回道：“还好，就是怕自己把握不好角色。”
“台词背熟了吗？”影帝周豪军主动的问林生，似乎也是想找些话题。
“嗯，都背下来了。”林生背台词的功力很深，就像读书的时候背课本一样，别人可能要花一天，他两三个小时就能背下来。
“把握角色这事，得到真正拍戏的时候。到时候你戏服一穿，妆一化，到了场上，对着摄像机，你戏感自然就来了，角色也就自然把握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宣婉禾笑着打趣周豪军，看着林生安慰“你别听他的，你要是实在觉得把握不好就找我或者宗钧对对戏，先提前进入角色。”
“嗯，我会的。”林生点头，看了宗钧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他，很快的就别过了头。
吃完饭，宣婉禾提出交换一下手机号码或者微信，有什么事情也好方便联系。于是林生将宣婉禾、周豪军及宗钧的号码都存了起来，并加了微信。
本来宣婉禾还提议要去唱歌，但林生实在扛不住了，就推脱了，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去唱歌，他明早就不用起来拍戏了，他天分本来就不够， 如今又和这些演员在一起，再搞出什么迟到的新闻，那他可能又要上头条新闻了。
林生回到房间，拿出一直没有时间碰的手机，给那人发了条短信。
“我来c市拍戏了，最近不要找我。”
那人很快回了个字，“好。”
林生看着对方回复的信息，闷闷地将手机关上，他是不是应该考虑要怎么来维持住和这个人的关系，虽然不能让那人曝光自己，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人是有好感的，他一面要维持住和男人那样羞耻的关系，一面又想将这个关系再发展发展，为什么不能变得光明正大？他并不排斥男人的触碰，这是最难得的，他怕错过这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何况他很舒服，林生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去争取，性格冷淡只是因为到现在还没有让他痴迷的东西，而他现在对男人的痴迷，对男人带给他的欲望和快感痴迷，沉醉其中，恨不得溺毙自己。
“我能打电话给你吗？”林生回了条短信，他想听那人的声音，即使声音不算那么好听，甚至只是一个平凡的路人音。
林生等了十多分钟，那人都没有回信，刚准备洗洗睡下，那人电话就打来了。
“喂……”林生有些脸红，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好感，产生的经过还是那样的龌龊不堪，这让他羞愧的无地自容，却又不舍不得放手。
“嗯，我刚刚去洗澡了。”
电话那头似乎开了外音，林生总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飘忽，并带着回音。他清了清嗓子，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回了句：“哦。”
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咳嗽了两句问道：“屁股还疼吗？”
“啊……”林生只觉得双颊发烫，耳朵又变成了粉红色，他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不疼了。”
“那就好，上次是我下手太重了。”男人的话语里似乎带着隐忍和自责，这感觉让林生十分的不舒服，他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坚定地回道：“你说的没错，我喜欢那样，所以……我们能不能维持那样的关系？”
林生说完羞的将脸埋进枕头里，他下定了决心，似乎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他就想明白，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他想要那些痛楚夹杂着的快感，他喜欢被男人那样对待，似乎是发掘了内心隐藏最深的欲望，结果如今一发不可收拾，欲望想荒草一样在他心里蔓延生长，男人像是火，能将欲望烧的干干净净，等到春风吹过，荒草更加肆无忌惮，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