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额娘带我去夺嫡 完结+番外完本[穿越]—— by:爱玲粉
爱玲粉  发于:2017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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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手上的银子够了。当时老爷太太就安排了。太太已经给我一笔银子,说叫我带着韩姨娘回家。姑娘,我明天就带着韩姨娘的灵柩回去了。我实在是舍不得你!李嬷嬷说道伤心处,痛哭起来。
敏之擦擦亚眼泪强忍着伤心:“这里不能哭,嬷嬷,我们回去了。”李嬷嬷和康嬷嬷无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徽之和敏之进了辛者库的大门。
夜深人静,徽之悄悄地从怀里摸出来那个手绢包,里面是一颗碧绿的猫眼,还是在杭州的时候方承观送给她养在水仙盆子或者鱼缸里面。家里一出事,瑚柱和阿布鼐察觉到他们也许不能全身而退,干脆散了家财,叫家里的下人各自离开,徽之把自己的一些东西给了李嬷嬷,里面就有一件汝窑笔洗和里面的各□□眼石。回想起以前的温柔富贵,徽之心里顿时生出无限感慨。
方承观温暖明亮的笑容浮现在眼前,现在却不知道他是辗转在去想宁古塔的路上,还是被关在那个黑暗恐怖的监牢里面。敏之则是默默地落满灰尘的房梁,她眼里一团微弱的火焰,一点点的熄灭了。
辛者库算是整个皇宫里面最不起眼的地方了,徽之和姐姐在这里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辛苦的劳作,手上的口子愈合了又裂开。在一阵被北风送来些若隐若现的桂花香气的时候,徽之觉得自己或许一辈子就这么下去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皇上对着大行皇后的身后事可以说是极尽哀荣了,竟然在谥为仁孝皇后。还亲自到灵前祭奠,连皇后的灵柩都停在了乾清宫!还亲自些悼文呢。皇上对皇后娘娘可真是情深意切!”随着赫舍里皇后的灵柩移到了巩华城,宫里的丧事算是彻底完成了,辛者库这几天堆满了当初丧事用的幔帐和丧服,每个人都不停地劳作着。徽之不知道为什么,她最不喜欢听见别人提起赫舍里皇后,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一下就掉进了地狱。
“你们这些婆娘是欠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嚼舌头。赶着天气好赶紧把这个给我洗出来。”王婆子挥着鞭子呵斥着那些八卦的人。
“王婆子,你们赶紧把这个给洗出来!”一个太监猛地推开门,身后涌进来几个硕大的包袱。原来是几个小太监抬着包袱进来,里面装的都是些幔帐什么的,还有一些衣服。
“是高公公,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王婆谄笑着迎上去。
“这几个包袱里面的东西急着,乌雅常在进了贵人,要搬到长春宫去居住。你们赶紧洗出来别耽误了贵人搬家的黄道吉日。还有这些是宜贵人宫里的衣服,你可要知道宜贵人现在正得宠呢,耽误了她宫里的差事你想想吧!”那个高公公颐指气使,连正眼也不看王婆子。
徽之讽刺的轻笑一声,敏之忙着一扯妹妹的袖子。徽之低下头,心里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什么夫妻情深,秀女还是照样进宫,新人还是照样的得宠。也不知道赫舍里皇后看见她死后发生的一切会是什么表情。
“你这里可有以前内务府总管家的姑娘,是哪一个啊!”高公公尖细的声音刺着徽之和敏之的神经。
☆、第6章 命运捉弄
敏之和徽之莫名其妙的看着高公公消失的背影,刚才高公公打量着她们的眼神叫徽之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摆在市场上的东西,任人挑拣,更勾起徽之内心最黑暗的回忆。曾经被人买卖的经历叫徽之对那种眼神特别的敏感。
“姐姐,我们不会有事吧。”徽之无助的抓着姐姐的手,紧张的声音都变了。“没事,有姐姐在,没事的。”敏之毫无底气的安慰着妹妹,她心里告诉自己不能露出一点害怕,她现在就是妹妹的依靠。她一定要保护徽之!
“别在这里哭丧着脸给我添晦气了,高公公可是宫里的红人,在惠妃娘娘跟前当差的。你们算起来和惠妃娘娘还算是亲戚呢,怕是以后要好了。你们两个若是飞上枝头,可别忘了我!”王婆一脸嗤之以鼻的表情,嘀咕着:“好没见过世面,你们这是要发达了。”
尽管徽之对王婆的话嗤之以鼻,可是没几天就有惠妃娘娘宫里的人把敏之带走了,说是惠妃娘娘要敏之在身边伺候云云。徽之眼巴巴的看着敏之脱掉粗布衣衫,换上了宫女的褐色袍子:“姐姐,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你到了惠妃娘娘身边自己一切小心,有什么事情别冲动。”敏之强颜欢笑,她捏捏徽之的脸,尽量做出轻快的语气:“你怎么和小老太太一样,啰嗦!我知道,一定按着姑娘的吩咐办。”说着敏之忍不住掉下来眼泪,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你一个人在这里叫我怎么放心?额娘临走的时候嘱咐我照顾你,以后你要小心些。那个王婆子不是个好人,我想办法经常叫人看你。”
姐妹两个想到未来前途未卜,都忍不住哭了。敏之趁着别人不注意,压低声音说:“我打量着惠妃娘娘这时候叫我去怕是没安好心,今后你可要小心。”
说着外面进来个嬷嬷客气的催促着:“还请姑娘别耽误了时辰,这里离着惠妃娘娘的宫还远着呢。”敏之无奈和妹妹挥泪而别。
敏之不在了,徽之在辛者库的日子更家寂寞孤独,这天徽之正帮着个婆子写家信,忽然王婆喜笑颜来的进来,对着徽之笑道:“姑娘大喜,你姐姐可是一步登天了!”徽之听了王婆的话心里咯噔下,她笑着站起来:“什么喜事,还请王妈妈说说。”
“好造化,我今天本来预备着出宫休假。谁知刚走到神武门边上就听见几个内廷的公公说皇上新进册封了一个卫贵人,我心里一动就打听了下。谁知正是姑娘的姐姐,敏之姑娘!姑娘大喜了!今后还求姑娘在娘娘跟前美言几句,也叫我们跟着沾沾光。”啪嗒一声徽之手上的毛笔掉在了地上:“姐姐……”徽之内心没有一点喜悦,她知道敏之最后的希望没了。
接下来的日子徽之发现人都是戴着另一张面孔的,随着敏之的恩宠日盛,徽之在辛者库的处境越来越好了,即便不用卫管事吩咐,辛者库的上下都对她格外关照。现在徽之只要稍微碰一下水盆脏衣服什么的,就有人殷勤的跑过来把她手上的东西抢着拿过去。
以前每天在责骂声中干活,现在却面对着一张张的笑脸,徽之有些不知所措。她好容易争取到了帮着熨烫衣服的活计,却见着一个小内监笑嘻嘻的进来问道:“哪位是卫姑娘?贵人娘娘要见姑娘呢。”
姐姐!徽之心里一阵激动赶紧站起来:“是我,可是卫贵人要见我!”
敏之现在已经成了卫贵人,她住在惠妃宫中的偏殿中,敏之心神不宁的站在门口,眼巴巴的观望着徽之来的方向。“贵人还是坐下来歇歇,姑娘一会就来了。贵人可要小心身子,别动了胎气。”身边的小宫女采菊扶着敏之的手,请她坐下来。
“姐姐……”徽之看敏之气色很好,眼角眉梢带满是温柔之色,她心里长长的舒口气,看样子姐姐在宫里生活的还不错。徽之的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欣慰。若是父亲和祖父没出事,没准现在敏之也是已经嫁给了心仪的表哥,也是个幸福的小妻子了。时间无法倒流,徽之也只能在心里感慨一下。
“恭喜姐姐有了身孕,以后姐姐可要小心些,别伤着了孩子。我在那边一切都好,别担心。若是阿玛和额娘知道了,他们也能放心了。”徽之握着敏之的手,眼里都是欣慰。
姐妹两个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没有父母在身边,她们在深宫相依为命,是彼此的依靠。“姐姐和惠妃娘娘住在一起,她对你如何?”徽之四处看看,才敢把担心的话说出来,深宫里面绝没有表面这么平和,而且叫徽之担心的是敏之是罪臣之女,这个身份是她的软肋。皇帝对敏之到底是什么想法,徽之总觉得敏之的日子不像是表面这个风光。
“惠妃娘娘对我很好,宫中的各位姐妹也很和气,你不要担心我。”敏之脸上都是笑容,可是她眼里却没什么欢喜。徽之忍不住道:“姐姐不说我也知道,咱们现在的身份哪能和她们比。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也不是傻子。世上多得是捧高踩低的人,姐姐新宠,又有了身孕,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姐姐不要担心我,还是自己事事小心为妙。我在辛者库好也罢,坏也罢,都没什么紧要的。”
“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任性的孩子了。我现在只希望不管男女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来,我也就没牵挂了。我最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服侍皇上的时候试探过皇上的口气,我稍微提起来阿玛和祖父的事情皇上就有些不高兴。不过皇上的语气也不是不能商量,看样子还要慢慢的说。”敏之想起来自己的父母祖父还在塞外,脸上全是担心。“祖父上了年纪,宁古塔是苦寒之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敏之希望自己的恩宠能换来全家的平安。
“姐姐,姐姐千万不要提祖父和父亲的事情。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个事情不简单,必然背后有很多秘密,祖父当时不肯申辩一语,想来是知道什么。还有阿玛,他是因为诽谤朝廷获罪的,阿玛和那些人作诗讨论文章都是私下里的消遣,却被人知道的那么清楚。到底是谁害了我们,我们一无所知。姐姐想想,若是那个人就在朝中,你求皇上重新调查祖父和父阿玛案子,他们岂能干休。还有祖父获罪是因为皇后娘娘,到底是皇后娘娘——你一个小小的贵人,怎么能翻这个案子。一旦被人抓住大做文章可是万劫不复。”徽之紧张的抓着敏之的手,求敏之别轻举妄动。
“你说的我知道,我和你想的一样,想闹清楚到底是谁算计了咱们家。你放心,姐姐不傻,知道轻重的。”敏之欣慰的笑着摸摸小妹的头:“你当初当着阿玛和额娘的面,敢那样的对着韩姨娘顶撞,现在也学会了忍耐冷静了。我家小妹真的长大了。”
敏之虽然成了贵人,可是宫规森严,徽之也不能待太久,姐妹俩个依依惜别,敏之预备了不少的东西给徽之带回去。“我想求惠妃娘娘把你从辛者库弄出来。”没等着敏之说完,徽之忙着摆手:“我在哪里很好,这里虽好还不如辛者库自在,如今可没谁敢欺负我了。”正说着一个小太监拿个包裹来:“这是惠妃娘娘赏给姑娘,说不用去谢恩。”说着小太监递了东西就走了。
敏之无奈一笑:“人之常情,你拿着,在外面磕个头谢了赏就是了。”
如徽之所言,她在辛者库的日子确实很好,不用卫管事张嘴,徽之就有了自己的房间,她不用和别人挤大通铺了。她也不用做什么辛苦的活计,只负责点点数什么的,那些人都对她特别客气。
这天徽之正在记账,忽然听见外面小太监的声音:“谁是卫姑娘,这是乌雅贵人专门给姑娘的。”
徽之恍惚一下,才想起乌雅合德来,她竟然还想着自己?!徽之迎过来:“我便是。”“姑娘,这是乌雅贵人叫奴才送来的。贵人说才知道姑娘在这里,本来贵人想召了姑娘去叙叙旧,可是宫中的规矩严,也只能叫奴才送些东西来给姑娘。我们娘娘说姑娘需要什么只管说,到底是两家一场交情,贵人又和姑娘要好一场,她现在人微言轻只能做这些了。”说着那个小太监把带来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这是些点心,是娘娘专门叫人做的。这是些常用的药,这是几件衣服……”
未来的德妃果真是厉害,她的礼物送的很贴心,都是徽之日常需要的。谢了那个小太监,徽之摸出几块银子给他:“请公公回去替我谢谢娘娘。娘娘的恩惠我记住了。”
小太监笑嘻嘻的接过银子:“本来我们娘娘约了宜贵人一起送东西呢,谁知今天宜贵人不得空,只有奴才来了。好造化!宜贵人那边的小安子可就没奴才的运气了。”
原来宜贵人也知道徽之在这里。难怪笑到最后的是乌雅合德,看样子郭络罗春桃还是没有她会做人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徽之悄悄估算着日子,还有半个月敏之便要生产了。徽之偷着做了件小衣裳,算是送给宝宝的礼物。这天她正在屋子里绣着给小外甥的肚兜,门一下子被踢开,王婆子一脸讽刺的进来:“哟!姑娘还真拿着自己做了千金小姐了。我要用这个屋子,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
暴雨如注,徽撑着一把破了一半的伞,在暴雨中艰难的行走着,王婆子不怀好意的把一包衣服扔给了徽之:“你立刻送到慈宁宫后面的佛堂去,这是苏麻姑姑的东西,你若是去晚了可要挨板子的!”说着王婆子扔给她一把破伞,得意洋洋的转身走了,崔婆子看着她走远了,才过来说:“我这里有把好伞,卫管事不在,她有变着法的欺负你了的。雨这么大,你可怎么走啊。小心这里面的东西别湿了要不然上面追究下来,她又该欺负你。”
“你个老不死,这里有你什么事情!‘王婆子杀了回马枪,蛮横的把徽之赶到了雨地里。雨水倾泻而下,徽之只能用半边完好的地方遮住怀里的包袱,她整个人在暴雨中被无情的冲刷着。身体上的折磨徽之已经麻木了,她本以为自己总算是能喘口气了谁知命运再一次和她开了残酷的玩笑。
敏之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生的女儿也没了消息,自从敏之出事之后的,惠妃和乌雅氏也没了任何消息。当然她们以前也不过是看在敏之得宠的份上想示好罢了,现在敏之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重重宫禁之中,她们避之不及,怎么还会有心情想着她呢。
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徽之无法想明白。敏之是个温柔安分的女孩子,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敏之也不傻,不会傻乎乎的为瑚柱和阿布鼐鸣冤,从而惹恼了皇帝。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见到了额娘和阿玛,自己要怎么对他们说姐姐的事情。想着以前敏之对她的关心照顾,徽之脸上一片湿热。她默默无声的哭泣着,在辛者库她连为姐姐伤心哭泣的资格都没有,也只有趁着下雨的时候,她能肆无忌惮的哭一场。
眼前一片白雾,徽之忽然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她抬眼一看,发现自己撞上个年轻的侍卫。徽之赶紧低下头,默默地退到一边,赶紧福身请安:“对不起,冲撞了这位爷。”
“没什么,雨下得太大了,你怎么撑着一把破伞出来?你是哪里的?你们管事是怎么办差的。堂堂的皇宫之内,竟然与人拿着把破了一般的伞,这不是给皇家的脸上抹黑么?
“我,奴婢是辛者库的奴才。去慈宁宫给苏麻姑姑送东西。”徽之低着头,也不敢看眼前的人,她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淋湿的小鸟,无助的样子叫人心里不忍。头上多了一把雨伞,那个侍卫道:“我知道了,大概是他们欺负你。我正要去慈宁宫传话,就一起去吧。”
可是这样好吗?徽之迟疑下,她抬起头正撞上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此时她才看清楚这个侍卫是什么样子,年纪大概二十上下,身量很高,脸上带着慵懒平和的笑容,皮肤白皙,连着握着雨伞的手也是修长的,看样子是出身不错,在家里养尊处优的人。身上穿着的是意见深蓝色的袍子,因为下雨把下摆别在了腰带上,露出一双黑缎子的宫靴,踏着一双木屐,靴子上一点水都没有。一块羊脂白玉的岁寒三友玉佩越发的显眼。
“奴婢不敢,还请这位爷先走吧。”徽之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东西,示意请他先走。“你这个小东西倒是有点意思,你还这么磨蹭下去怀里的东西也要淋湿了,你就不怕回去被管事的责罚。”哪个侍卫一笑,坚持要送她一起走。
雨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徽之知道她的破伞撑不了多长时间。两个人沿着长长的宫道向着慈宁宫而去,路上那个侍卫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徽之说话。徽之发现这个人并不讨厌,更没安坏心,他撑着雨伞,多一半都在照顾她,自己的袖子都被雨水淋湿了。徽之的心里暗想这个人大概是刚来宫里做侍卫,也是世家子弟,在家里被保护的很好。不知道在宫里他这份单纯善良能保持多久,容若表哥也是个单纯善良的人,他若是知道了敏之姐姐的事情会有什么感情呢。
“你发什么呆?在想什么?”徽之想的出神,差点摔进了水坑里面,那个侍卫伸手扶住她,一股幽香缭绕在鼻尖,他挑挑眉:“你身上用了什么熏香,我也去配上一剂。”徽之定了定神,苦笑着说:“我是个辛者库的罪奴,能有件囫囵衣裳穿,饿不死就满足了,还熏香呢。敢问这位爷的姓名,我回去也好在佛前为你祈福。”徽之心里另有打算,她知道容若应该知道些什么,他也是侍卫,或者能把消息传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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