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额娘带我去夺嫡 完结+番外完本[穿越]—— by:爱玲粉
爱玲粉  发于:2017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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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之从来没起的这么晚,耳边是窸窸窣窣的丝绸摩擦的声音,她知道这个时候皇帝该起身去处理朝政了。可是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现在想起来还不免是面红心跳。康熙好像是永远不知餍足的野兽,把她撕成碎片又糅合起来,她就像是一只小船,被风浪裹挟着,上下沉浮。
徽之挣扎睁开眼翻身要起来,一阵龙涎香的气息过来,把她妥妥的包围起来:“你只管躺着,朕知道你昨天累了,今儿特准你不去请安站规矩。”
你这是害我呢!徽之心里冷哼一声,即便是皇贵妃嘴上不说,她总是会找机会找回场子的。徽之刚才心里那点柔软和甜蜜顿时烟消云散,她甚至有些怨恨起来这个昨晚还和她柔情缱绻的人。康熙是个喜欢掌握全局的人,她不相信后宫的种种皇帝一点不知道,皇贵妃的性格怕是康熙别谁都了解。
“这是皇上恩典,是太后宽厚,但是臣妾不能持宠而娇。臣妾已经误了服侍皇上起身,还要再不去请安,成了什么人了。”徽之搂着康熙的脖子,把他拉到了眼前,狠狠地在康熙的脖子上印下个红印子。徽之看着那个印子,心里稍微轻松了些。
之后一连着几天,康熙都翻了她的牌子,一时间后宫里面良嫔风头正盛,皇帝,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到了储秀宫。徽之对着那些江南新进的绸缎绫罗,精美华贵的首饰没什么兴趣。倒是康熙叫人送来不少的古籍善本,徽之都当成了宝贝一样叫人仔细的放起来。那些绸缎什么的,都被徽之送给了嫔妃们。
这天她正用在窗前给海棠花浇水,就听见外面小丫头通报:“宜嫔主子来了。”说着帘子一掀,宜嫔俏生生的脸庞跃入眼帘。徽之笑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都是五阿哥睡午觉的时候,宜嫔一向宝贝儿子,怎么却来了她这里。
你还有心情浇花种草的,你不知道禧妃恼了你了?你这个人真是,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白给她了那么多的东西!我气不过和她拌了几句嘴就来你这里了。宜嫔气呼呼的坐下来,端着一杯茶一口气的灌下大半,又重重的把茶杯敦在桌子上。
“禧妃怎么恼了我?”徽之仔细想想,她没什么得罪禧妃的地方,怎么她好好地就恼了自己?
“我今天和她闲聊,她阴阳怪气的,说了好些酸话。我生气不过和她争辩了几句,谁知她却较真起来,说什么我是被你蒙蔽了,被你卖了还帮着你数钱的。我这个人性子直,咱们相处这么多年,你是什么品行我还知道的。绝对不能像是她说的那样。谁知她却拐古起来,我问原因也不说,只一个人生闷气。我一生气就来你这里问问,到底是你哪里得罪了这位娘娘了。”宜嫔想了半天还没头绪,对着徽之抱怨起来。
徽之停下手,仔细想想越发的觉得蹊跷,半天她揣测着说:“是不是昨天太皇太后说要管教宫人的话?你一向知道她自己还是个着三不着两的,手下的奴才们和别人的比起来就放肆些。她或者是疑惑是我在太皇太后跟前说了什么?”禧妃眼前也就是这件烦心事,但是她自己管教不严被太皇太后敲打暗示,和她没关系啊?可是听着宜嫔的语气,却是禧妃言之凿凿的认定是自己爱背后下黑手。莫非是有人要离间她们的情分?
“大概是这个,再也没别的了。真是奇怪,她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你?你别急,我去问问她。”宜嫔是个急脾气,她抬脚要走却被徽之拦住了:“姐姐别急,她是个直来直去的脾气,认定的事情除非自己想明白,别13 人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你和禧妃一个宫里住着,她是一宫主位,你还要和她相处呢。这件事也是咱们猜测的,不能作准。还要仔细查访,把事情闹清楚再说!”徽之拦住了宜嫔,不要她冲动。即使这个时候她们跑去和禧妃分辨,能说明什么,反而叫禧妃心里生出隔阂。
“也好,你说这个事情怎么查?我们总不能把禧妃身边的太监宫女都叫来拷问一遍吧。”宜嫔粗粗的出口气,拧着绢子发愁。
“咱们先想想太皇太后为什么斥责了禧妃——”徽之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她坐在宜嫔对面,给她斟了一杯茶。
禧妃被太皇太后斥责的起因是她宫里的一个太监被查出来私下聚赌,宫里的规矩森严,聚赌,私下嚼舌头都是很严重的罪过。皇贵妃一向是争强好胜的,她抓住了聚赌的自然要狠狠地发落一顿。太皇太后也没什么好脸色,他没明着点禧妃的名已经算是看在她父亲和姐姐的面子上了。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没准主子都要跟着吃瓜捞。
“谁知道呢,那个小栓子看着不像是个偷懒耍滑,喜欢赌钱的人。一个十五六的孩子,怎么就沾染上了坏习气。”宜嫔叹口气:“和他一起被抓的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油条,多事上夜看门的太监,他们晚上上夜宫门一关上也没谁来,玩牌赌钱自然方便。那个小栓子白天当差,东奔西跑的,谁知还有精神晚上去玩牌赌钱。”
“听着姐姐的话,我越发的奇怪了。那个小栓子在什么地方,要是能问问他怎么回事就好了。那些太监们也不是想见面就能见面的,一般都是因为差事在一起,才有交情的,我就想不明白了,小栓子是禧妃身边传话的太监和看门的八竿子打不着。”徽之揉揉鼻梁,最近她总是觉得有点累。
“怕是难了,他被关进了慎刑司。没皇上的话没人能见到。皇上再也不为这个发话!我看还是先叫禧妃自己冷静想想,过几天再说吧。”宜嫔无奈的摊摊手,表示只能希望禧妃自己想明白了。
几天之后,徽之到乾清宫伴驾。康熙埋头看书,徽之则是安静的坐在皇帝对面安静的插花。“这芍药本来是个俗气的东西,没想到经过你手一摆弄倒是雅致不少。今儿怎么这样安静,也不肯说话了。”康熙放下书,抬眼看着徽之摆弄的紫铜花斛,坚硬的紫铜被敲打成芭蕉叶的样子,叶子自然卷曲,叶脉清晰自然,看起来就像是真的芭蕉叶一般。徽之别出心裁在上面插上了几朵紫红色的芍药花,和绿色的叶子,配上白色的荼蘼花,既热闹又别致。只看这瓶花就能感受到春天百花盛开的气息。
“臣妾难道是个话唠?皇上看书呢,臣妾可不敢打搅。”康熙的话问的有点奇,徽之抬眼看着康熙,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康熙一笑:“你有些日子没去宜嫔那边了吧,小五都念叨你呢。你是得罪了她不敢去了?别怕,朕带着你去说和说和。”
“皇上这里哪里话,我和宜嫔姐姐和禧妃一直情同姐妹,我们姐妹之间有什么话都直说,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她们,她们也不会和我计较的。皇上问臣妾这话莫非是听见了什么?”原来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康熙都知道,康熙之所以平日一副对后宫各种微妙一无所知的样子根本都是装的。其实宫里没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只在于皇帝想知道不想知道罢了。
“呵呵,你倒是坦荡的很!禧妃在朕跟前抱怨呢,说她白一片真心的对你,你却不肯提醒她一下,她手下的一个小太监聚赌被抓了,阖宫上下都没事,就她丢脸。”康熙想起来那天禧妃的抱怨,也不免好奇,徽之是个肯实心帮忙禧妃的,怎么也来这一手。
“禧妃姐姐在太皇太后跟前丢了面子,她气急糊涂了,怎么皇上也跟着糊涂了。皇上把慎刑司的人叫来问问聚赌的详情就知道禧妃姐姐是相差了。”徽之也为自己辩解,只叫皇帝去问慎刑司案件详情。
康熙满是趣味的看一眼徽之,沉吟下对外面叫道:“李德全你去把柳承恩叫来。”
一会柳承恩便来了,徽之看见个这个满身书卷气的太监进来只觉得眼熟,仔细想想,她才想起来,是自己被晋封贵人的时候那个来教导礼仪规程的太监。当时柳承恩说的那些话叫徽之受益匪浅。
柳承恩简明扼要的说了聚赌案子的来龙去脉:“……一共是十三个参与者,十二个是门上司门的,一个是在禧妃娘娘身边跑腿传话。门上的十二个都认了罪,那个最小的一进去只是喊冤,说他的一个同乡叫他帮着保管积攒下来的银子,他不知道那是赌资。如今还是不肯承认。”
康熙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案子的蹊跷之处:“禧妃的小太监只是帮着保管银子没有聚赌吗?”
“是,他是跑腿传话,晚上下钥关门,他怎么出得去?不过他既然帮着保管银子,也是个知情不报的罪。当初小栓子一起绑过来的,那些聚赌的人里面也有指认他参赌的。”柳承恩似乎有些为难,他垂着手:“奴才看,既然小栓子也沾了边,也不是十分无辜,只减轻一等,罚到庄子上做苦役吧。剩下的罪证确凿,按着规矩办。”
“就这么办吧,你下去吧!”康熙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等着柳承恩出去,康熙倒是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徽之了:“禧妃一向没脑子,你别和她计较。”
“都是姐妹计较什么。她的性子臣妾还不知道么?”徽之说着站起来想要给康熙换一杯茶,谁知她刚站起来眼前一黑,几乎要摔倒。
☆、第25章 喜忧参半
脑子里一道电光闪过,徽之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是怎么了,康熙察觉出来徽之的异样,有些激动地拉着她的胳膊,扶着徽之坐下来:“快去传太医!”康熙的声音激动地有点变调,护的李德全赶紧进来跪下:“皇上这是怎么了?”
糊涂的东西快去!康熙一跺脚,李德全看着康熙身边徽之脸色苍白,捂着心口似乎微微蹙眉的样子一下子也明白了什么,立刻喜笑颜开的对着康熙磕个头,一溜烟的跑出去,亲自叫太医了。
“怎么样,是不是恶心想吐?”康熙亲自给徽之端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上。徽之可是被吓着了,康熙可是个皇帝架子端得足足的人,除了太后和太皇太后跟前,一向不肯做这个屈尊将贵的事情。当然剩下的人也没资格叫皇帝端茶递水的伺候着。徽之吓得赶紧站起来,却被康熙握着肩膀不叫动。
“老实坐着。这是圣旨不准违抗!”语调虽然严厉可是康熙的眼神却温和中透着得意,紧挨着徽之坐下来,康熙凑近了她耳边:“这才是上天降下来的吉兆。若是个小阿哥就是朕的第八个皇子了,这个孩子将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康熙的话叫徽之心里一阵郁闷,她的孩子还是逃不开命运的捉弄吗?
“皇上有那么多的皇子不如的臣妾就生个小格格,女孩子最贴心了,我要好好地打扮她,叫天做天下最美丽,最幸福的公主。”每个女孩子的心里都有个公主梦,徽之希望也有自己的女儿。当然她是下意识的不想自己的儿子真的重蹈覆辙。
康熙有些奇怪的看着徽之,她一脸的期待,全然没掩饰和口是心非的痕迹,后宫的女子有了身孕都盼着生皇子,怎么就她和别人不一样。“你不想为朕生儿子?”皇帝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康熙甚至有种被徽之欺骗的感觉,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
“切~~皇上这会和臣妾争辩什么阿哥,格格的,有没有怀上还未知,再者说了儿女是上天赐的,哪能一切尽如人意。就算是我整日里烧香念佛的祈祷,要个小格格,可是上天偏偏不能遂愿,我还要把儿子扔了不成。臣妾就喜欢女孩子,香香软软的打扮起来多可爱,再看看那些男孩子,小时候还罢了,长大一点满地的乱跑,整天喊打喊杀的,三阿哥饶是那样听话懂事的,一旦放松下来还上房上树的折腾呢。若是臣妾生的再是个性格活泼的小阿哥,这宫里怕是要被他拆了。皇上倒是喜欢阿哥,又不用自己天天看着,反正烦了有奶娘谙达,哪里知道养孩子的难处!”徽之摇摇头,给康熙个娇嗔的眼神。
“原来如此,你个小傻子,这会觉得三阿哥闹腾,别忘了是谁当初带着他满院子的跑的。你是没有做过母亲,不知道那种感情,自己的儿子怎么都是好的。赖利头儿子还是自家的好!”康熙一下子笑了,捏捏徽之的鼻子,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肚子“你别担心,儿子不听话,朕这个做老子的帮你教训!”
“不要,皇上又板着脸做严父,把儿子吓着了怎么办?再说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呢”徽之做个你怎么能确定的表情,惹来康熙的抗议。皇帝啃着绘制的耳朵,热热的气息扑打在耳朵上和脖子上:“朕心里有数,那天肯定是种下了。”那个男人都不喜欢被怀疑能力。
“皇上,太医来了,可要传进来。”李德全很有眼色的站在外面回话,徽之脸上一红推开康熙翻身进了里面去了。
太医收了搭在徽之手腕上的手,跪下来给康熙贺喜:“恭喜皇上,良嫔娘娘是喜脉,虽然刚一月有余,可是脉象沉稳,胎气平稳。”
康熙听了顿时眼睛一亮,心里算计下了,果然是哪天受孕的,康熙一挥手叫太医起来:“你也是太医院妇科最好的了,朕就把良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交给你照顾,良嫔是初次有孕,你要多操心。李德全你先带着太医去良嫔的宫里看看有什么妨碍没有,今后她的饮食药饵都要经过太医看过,你拟定个饮食禁忌的单子出来教给小厨房和御膳房,今后要特别注意。”
徽之在幔帐内听着康熙的话,心里五味陈杂,若是真生下个男孩,别重蹈历史上八阿哥的覆辙,听着康熙兴奋地语调,徽之的心越来越没底了。康熙一生子嗣众多,如今后宫里面存活下来的皇子就有七个,他还在盛年,后宫也会有源源不断的年轻女子进来,他今后还会有更多的儿子。可是康熙却对着自己这个孩子有着特别的偏执的喜爱。什么天降祥瑞在徽之看来都是巧合罢了,可是康熙却底那些所谓的白鹿,梦月入怀深信不疑。
想起上次皇贵妃好容易有了身孕,皇帝虽然也是高兴,可是也不过是吩咐皇贵妃身边的人仔细照顾,赏赐了一对玉如意安枕,也就没放在心上。听着康熙话唠一样的指点要怎么照顾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徽之想可能是后宫里面那个嫔妃有孕的也没得到这么多皇帝的关注。
祥瑞那个东西是一把双刃剑,若是用的好了,像历史上的刘彻和他的母亲王夫人,只造声势,拉拢外戚,成功的把十岁的胶东王推上太子宝座。若是用不好,太子已立,身后更有索额图一党的势力。徽之想到这里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康熙这不是给她和孩子招灾吗?外面康熙还在滔滔不绝的吩咐李德全要挑选几个可靠地奴才服侍,徽之急的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自己有孕也罢了,万一什么梦月入怀之类的话传出去,索额图第一个就要不安心了。他不能改变皇帝的心意,可是除掉个怀孕的嫔妃还是能办到的。太子不需要一个带着神秘色彩出生的弟弟来显示他的平凡!徽之只想冲出去堵上康熙的嘴,她竟然不知道这位皇帝陛下是个话唠!
徽之正在着急,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徽之端着茶杯使劲的放在桌子上,瓷器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康熙才想起来徽之,几步上前掀开幔帐拉着她出来:“闷坏了?太医的话你都听见了,以后要小心养着,不要……”
“臣妾没听见太医的话,倒是听见有个人啰嗦了半天。黄山真不愧是博览群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对着妇人妊娠也颇有研究,要么怎么比宫里那些嬷嬷们知道的还仔细呢?或者皇上下次讲经的时候捎带上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好叫他们跟着皇上精进医术?!”徽之的话没说完,李德全忍不住扑哧一笑,赶紧跪下来磕头:“奴才失仪,请皇上恕罪!”
康熙又气又笑,虚指着徽之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转脸气哼哼的对着李德全笑骂道:“你这个猢狲,赶紧办差去!”李德全麻利的磕个头笑着说:“皇上这几天一直皱着眉呢,如今逗着皇上笑笑比什么都值钱!”说着李德全屁颠的出去了。
徽之等着李德全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她整了整仪容到了康熙跟前忽然跪下去,“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康熙赶紧扶着她起来,徽之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臣妾有话要和皇上讲的,臣妾如今有了身孕,却才一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生下来,更不能知道是男是女。皇上就这么加恩于臣妾和孩子,怕是要折了臣妾和孩子的福气了。还请皇上别太疼他,也省的——”徽之说到这里打住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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