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太好了。”
“我耳朵没有听错吧？”
“还是梅当家会做人。”
耳边不断传来各种声音，宋妍一一笑着回应，“是真的，大家并没有听错。”
“啊啊啊，太好了，梅当家对我们真是太好了，总算没有白亏我今天一早就来排队。”
“各位，还等什么，快进去用餐吧。”宋妍做了个请的姿势。
“哦，对，进去用餐。”众人一时间反应过来，纷纷往里涌。
张掌柜半喜半忧地看着进来的人，对着宋妍低声道：“当家的，这么多人进来是好事，可我们这里，也要招待得下这么多人才行啊！”
“实在是不行的，可对他们……”宋妍附耳对着张掌柜小声交代，只见，张掌柜原本还是喜忧参半的脸，一下子变得阳光明媚起来，笑着道：“老奴这就去按梅当家说的办。”
“去吧。”宋妍摆摆手，眼睛笑得都快弯成了月牙儿。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选拔大赛
原来，宋妍对张掌柜所说的方法是，位置要是实在不够的，可以开放贵宾室，不过，这贵宾室不再是原来所拟定的价格而是实行投标原则，价高者得之。
今天，来的并不少富贾豪绅，江南又素来是富庶之地，对这些豪绅来说，为了一时的面子之事，让他们一掷千金，投再多的钱也是愿意的。何况，苏磊昨晚对众人所承诺的是念芝楼今天所有的饭菜八折优惠大酬宾，可没有说到这贵宾室也八折优惠大酬宾，自己这样做也不算是违背他昨晚对众人的承诺。
当即，张管家就去实行这项政策了，宋妍也笑着离开了念芝楼。
当苏磊来到念芝楼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盛况，楼内高朋满座，外面，站了不少的人，那都是，因为来晚了没有排到位置的人。
再一次，念芝楼刷新了收入，宋妍与苏磊这一天可谓是赚得钵盆满体，数钱数到手抽筋。楼内的人，今天的收入也是往常的好几倍，因为，楼内有着一条规则，凡是，当天收入刷新前一天收入两倍以上的，每个人都有分红，正是因为宋妍对念芝楼实行了这样的政策，楼内的人都把念芝楼看成了自己的家，异常卖力地工作着。
张掌柜笑得，老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他感谢他们当家的，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不仅让他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就连这面子上，这腰杆上，因为自己是念芝楼的掌柜，在众人面前都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众人一听说他是念芝楼的张掌柜，谁人不卖他一个好。
总而言之，他们念芝楼现在是上下一心，致力于把这念芝楼搞得红红火火的，日进斗金对大家来说都不出奇了，哪天要真是收入低于这个数的，他们才会觉得出奇。但在他们看来，只要梅当家的在这念芝楼当着当家，这压根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五天转瞬即逝，念芝楼的生意却也是一天比一天好，宋妍的心，却是一天比一天沉重，因为今晚，就是她给马睿答复的时候了。
吃饭时，宋妍咀嚼着碗中的饭，食不知味。
青柠低下头，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马睿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他的心一直都在挣扎着。
一顿饭，吃得再长，也总有吃完的时候，有些话，就算再如何拖，也总是要说的，有些事情，就算是想逃避，那也总归是要面对的。
饭后，青柠开始如往昔那般收拾起碗筷，一切都如往常那样，吃饭，闲聊，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青柠拿着碗筷退了出去，屋内因为青柠的离开，一时间静了下来。
“二丫，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马睿的一双眼睛，紧盯着宋妍，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问此话时，他的心中带着三分的期待，两分的担忧，从他有些颤抖的声音便可听得出来。
宋妍清清嗓子，微垂下头，“睿儿，我想，我还是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为什么？”失望，忧伤，愤怒等各种情绪让马睿一刹那有些失控，眼睛猩红一片，吃饭用的檀木桌子竟被他捏碎了一角，鲜血沿着他的手流了下来。
“睿儿，你的手？”宋妍惊得立马就想去拉马睿的手，马睿却一把躲了过去，眼睛狠厉地看着宋妍，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去。”
“睿儿，你给我看看你的手。”宋妍的声音透着几分焦急。
“你都不愿意跟我回去了，还看我的手干什么。”马睿陡然站起身子，横手一拨桌面上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顷刻掉落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宋妍在这声音中回了神，呆愣地看着掉落在地面的茶具，茶杯，咬紧牙关。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心中有个声音叫嚣着，你一定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愿意跟我回去的，是不是，告诉我，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马睿这样想着，猩红的眼睛紧紧盯住宋妍，眼中几欲喷出了火。
“我并没有什么难言之言。”宋妍脱口而出的话语，瞬间击破了马睿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眼眶不可自抑地泛出了晶莹的泪花，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其实，那只是因为未到伤心处，一旦到了伤心处，到了那绝望的境地，眼泪就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的了。
“你可真是够绝情的。”马睿咬牙切齿道，狠心将眼泪逼回眼眶。
……
宋妍攥紧拳头，不吭一声。
“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
心中如被闷棍打了一下，陡地疼痛起来，鼻子一酸，宋妍就想流下泪来，可此刻，宋妍是真的不敢抬头，就怕马睿看到。
……
“你是因为我的身份才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的吧？”马睿径自估测着。
沉默就是无言的默认了，宋妍没有吭声，马睿的脸色全然暗了下来，切齿道：“我没有办法改变我的身份，难道，你就因为我的身份一辈子都不跟我回宫？”
回宫？当这两个字传入青柠耳中时，青柠蓦然间白了脸，马睿是宫里的人？什么宫？移花宫？皇宫？还是别的什么宫？短短的一瞬间，青柠的脑中闪过好几种念头，刚才的那一刻，他捧着碗筷走了出来，瞧着是要去洗刷这些碗筷，其实，在他出了门口后，当即就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
他心里自然地清楚，今晚是宋妍与马睿摊牌的日子，这几天，他因为这事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就怕一觉醒来，宋妍已经不在他身边了，或是，对他笑盈盈地说道：“青柠，你自由了，从此以后，你不必再跟着我了，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可以过什么样的生活了。”
不，他决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单单是想想这样的事情，他就觉得一阵心慌，他在她身边呆惯了，他决不容许她离开自己，就算是马睿，也绝不可以将她带走。
青柠握紧双手，真想立马就冲进屋内，一把将宋妍攥出来，对着她道：“你千万不要心软。”
他真怕，真怕她心软，到时候真的跟马睿回宫了。
好在，宋妍并没有让他失望，这时，终于传来了宋妍说话的声音，“你走吧，我们之间的距离，那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距离，你就当，从来都没有见过我，或是，当我死了。”
“当你死了？哈哈哈……”马睿突地发出一阵狂笑，“宋妍，你可真是够绝情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如你这般绝情的人，算我司马睿瞎了眼。”
“从此，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
愤怒之下，马睿一摔衣袖走了出去。
门口传来碰的一声脆响，那是马睿离开时将门甩得狠命响的缘故。
宋妍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泪流满面。
“睿儿，对不起。”宋妍轻声道。
青柠怔怔看着这一幕，忘了反应，心瞬时如被人放入了冰天雪地中封冻，冷了个透心凉。公子，是喜欢着这马睿，不，应该说是司马睿的吧？要不然，她为什么会满脸的泪，如此的伤心难过？
一晃眼，马睿离开江南大半个月了，他是悄无声息地离开的，一如他来的时候，自他那次愤怒地拂袖而去后，青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宋妍在马睿离开后，虽然还是如往昔那般处理着事情，青柠却看得出她在强颜欢笑，很多时候，她会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出神地凝思，也会，看着某一处呆愣。与他在一起时，甚至，会将他唤成“睿儿。”
每当这个时候，青柠尽量不动声色，可宋妍，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多次责怪自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这话，青柠的心就异常疼痛起来，他不介意当马睿的替身，只要，还可以留在她身边，陪着她。
到底，她的异样表现得太明显了，就连苏磊，都看出了宋妍的不对劲，只不过，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没有点破罢了。
“贤弟，我看我们也好久没有去淮河游玩了，要不然，我们今晚去畅游一番？”苏磊舔着一张厚脸，提议道，“你看你，前些日子喝醉酒的时候还说要选出淮河四绝呢，现在倒好，一忙竟然忘了此事。”
“淮河四绝？”宋妍有些疑惑，稍后，眼睛一亮，轻声道：“是了，我差点就忘了此事，当时，我还对睿儿夸下海口，说要选出这淮河四绝呢，不想，这一忙，竟然忘了此事。”
“呵呵，不是苏兄你提起的，我还真的忘了此事。”宋妍戳戳手，轻笑了一下，“要不然，我们明晚来个选拔大赛，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愿意报名前来参加这选拔大赛。”
“当然会有人来了，这可是名利双收的事情，那些秦楼楚馆的姑娘们可是巴不得望有这样的事情呢，特别是，还是我们念芝楼发起的。”苏磊呵呵大笑，附耳对着宋妍神秘道：“贤弟是不知道而已，外面的人可是巴不得望能够与我们这念芝楼搭上那么一点关系呢！”
“只要，我让人在外面放出风声，说念芝楼打算在明晚来一场选拔大赛，务必选出这淮河四绝，相信，多的是，秦楼楚馆的姑娘们来参加这场活动，只不过，到时候，又要麻烦贤弟你想个好的点子来组织这场活动罢了。”
“这个倒是不难。”宋妍呵呵一笑，“我已经想好了该如何举行这场选拔大赛了。”
“如何举行？”
宋妍神秘一笑，道：“我们这次，不仅要选出这淮河四绝，而且，还要在这四绝中选出最好的那个，封她为状元娘子，至于这第二名的，就是榜眼娘子，第三名嘛，是探花娘子，最后一名的，是琼花娘子。”
“好，就这样办。”苏磊哈哈大笑，轻附手掌，高兴得不得了。
“另外，我们当晚应该这样选拨。”宋妍一一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苏磊，苏磊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如一只偷腥的猫，都快要露出自己的尾巴了，当即，放声大笑，“贤弟这主意绝妙，为兄我立即就去办。”
“去吧。”宋妍摆摆手，苏磊离开后，院子静了下来，随着他的离开，那一院的生气也彷如被他带走般，宋妍整个人又显得沉闷下来，坐着发呆。
青柠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脸担忧地瞧着她。她竟然，没有看到。
很快，时间就到了选拨的当晚。
地点，就在这淮河。
比赛都还没有开始，淮河就挤满了人，用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到来的人，俱洋溢着一股兴奋之情。
这个说：“念芝楼今晚又有大活动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听说，这次是要选出淮河四绝，我们今晚也真是太有艳福，平日里想要见上一面这湘香儿与如意姑娘一面都难，不想，她们两人今晚竟然都前来选拔啊！”
“不仅如此，还有其她馆的姑娘呢，个个都巴不得望一展身手。”
“也不知道今晚的状元娘子会是谁，湘香儿一向是名声最大的，想必，今晚的状元娘子一定会是她。”
“我看那如意也不错，说不定，今晚的状元娘子是她也说不定。”
“嗯，也对，毕竟，那首春江花月夜除了湘香儿演唱外，如意也有份，两人的水平，可谓是不分上下，在伯仲间。”
“我始终觉得，是湘香儿计胜一筹，如意稍微比她差点。”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今晚是如意胜出也说不定。”
“那就让我们大家拭目以待吧。”
“对，大家拭目以待吧，相信，很快就会有分晓。”
“是的，很快就会有分晓了。”
交谈的人，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反而，从旁边传来好几道急切的声音，“这都什么时辰了，选拔大赛怎的还不开始？”
“是啊，瞧瞧时辰都差不多了，你看这江面上，一时间多了这么多画舫，可真是美观啊。”
“那艘吴刚折桂花的画舫是谁的，我瞧着这画面里的姑娘该是那传说中的嫦娥吧，想必，弄了这么一艘画舫的姑娘必定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怎么，谢兄弟这是要给那艘画舫上的姑娘投票？”
“有何不可，今晚出手大方者，可是有机会与佳人共度良宵的，良辰美景胜过天，*一刻值千金，你我都是红尘中的人，不妨做做这风雅之事。”
“哈哈，瞧谢兄弟这意思，莫非真看中了哪家姑娘，今晚非下重笔不可了。”
“呵呵，我倒是想要下重笔了，只是，我们江南素来富庶，今晚这样的事，那些人最少不得附庸风雅，未必就轮得到我有机会与美人共度良宵啊！”
“谢兄弟这话也对，那梅当家的瞧着年纪轻轻的，经商可是一把好手啊，今晚出的这个主意，又让她的狠狠赚上一笔了。”
“你我哥俩是没有没有梅当家那头脑，要不然，今晚的钱，也合该是我们哥俩赚去了。”
“也不知道这梅当家的脑子都是由什么构造的，你说她年纪轻轻的，鬼点子怎么就那么多啊，听说，今晚的选拔大赛就是她要举办的，点子，也是她出的，选拔的方法，还是她想出来的。”
“鬼知道她的脑子是由什么构造的，大概，不会是跟我们一样构造的吧？”
“呵呵，我猜测也是不会跟我一样构造的。”
两人还在说着话，却听得那厢有人在说，“梅当家来了。”
“梅当家来了。”当即，有人欢呼雀跃起来，如迎接什么大人物一样。
很快地，人群都轰动起来，“梅当家来了。”
“瞧，就在那边，这不是她平常最爱坐的那辆马车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胜出者的名单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马车停了下来，宋妍果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与他一同下来的，还有苏磊，青柠。
“是梅当家啊！她好厉害啊，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会做生意了。”
“我看到苏公子了，他长得好帅啊，天哪，他看向我这边了，我要晕倒了。”
“晕吧，说不定，他会飞奔过来扶住你。”
“讨厌。”
说这些话的人，俱是女子。
在众人说笑的这会，宋妍已经向着指定的区域走去了。在那里，他们请了专门的人，包括古董收藏家，鉴赏家，以及专门的评委小组。
在她的身后，跟着一队长长的护卫，那些人，都是苏磊找来的。
原来，她们今晚的评判是这样的，凡是前来参赛的姑娘，必须坐着画舫在淮河游上一趟，在才艺色舞等方面进行比赛。达官贵人可以给自己中意的姑娘送东西，谁今晚收到的东西多，谁就是胜出者，赠送的东西除银子外，还可以是字画，古董等等各种东西。
这些东西的价值，由宋妍等人请来的专人当场鉴定，为了维持秩序，宋妍特意让苏磊多带了好几倍的护卫。当然，江南的父母官姜大人也被苏磊请了过来，他是坐上宾，被安排在专门的位置上。
话说苏磊与宋妍两人一到了指定的区域，众人立即站起来向这两人打招呼，“苏当家与梅当家过来了，快快这边请。”
“客气了。”苏磊与宋妍抱手一一与众人打起招呼，人人脸上俱带着笑容，无不以能出席这样的场合做评判专家感到为荣。
参加选拔的姑娘名单是今天一早就拟定好了的，宋妍与苏磊通知过她们后，便让她们自己抽签，按照选中的号数来进行出场。当然，在选拔当天，她们是严格审核过这报名人员的，凡是貌丑者，才艺不出众者，当即刷下来，这就是所谓的第一轮选拔，现在能够进入第二轮比赛的，俱是有些姿色，有些实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