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松爪,末将淡疼完本[古耽]—— by:黑大帅
黑大帅  发于:2017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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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一挑眉,在他印象中,叶欢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低眉顺眼阿谀逢迎,如此话里带刺还是头一回,难道是因为楚天涯?
他转头看向楚天涯,“楚护卫不需要养伤吗?难道跑来跑去有利于伤势的恢复?”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傻子才会听不出来。楚天涯双眸低垂,道:“王爷说的有理,卑职这就回去疗伤。”他又对叶欢说道:“贤弟直管安心住下,有什么事叫李长海来找为兄便是。”
叶欢赶忙道:“有劳兄长了。”
李陵诧异的看了眼楚天涯,对方却已经扭头走人。
他随即转头眸色沉沉的盯着叶欢。
楚天涯不在,叶欢的气焰也随即弱下来,但从行宫被劫,李陵见死不救到宫门杖责,李陵落井下石,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恶行在叶欢心中积累
下的怨气不减反增,在他胸口叫嚣跳跃,伺机待发。他演技再好也没办法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以一颗平常心去面对李陵。
他只能扭过头不理他,管他什么鸟王爷烂任务,统统见鬼去吧!
李陵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他的声音平平,似乎对于叶欢无礼的举动并未生气。
叶欢闭眼装睡。
啪!他身上的被子被猛然掀开,冰凉的空气深深刺激到他娇嫩无比却受到野蛮蹂躏的屁股(这句怎么听起来这么YD呢?)。
叶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床上倏地弹起来,抓过被子,怒道:“你变态啊!”
李陵眼神一冷,“你说什么?”他虽然头一次听到变态这个词,但从叶欢的表情和眼神里却不难猜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叶欢被李陵眼神中的寒意震慑到,不敢再造次,但仍据理力争,“你掀我的被子干嘛?”
“本王问你伤势如何,你为何不回答?”
我不说话你就自己掀被子直接看啊?
叶欢嘟囔道:“你刚刚不都看见了吗?”
李陵沉着脸,目光冷冽而深沉,如寒潭般的眼眸深处,似乎隐藏着某种危险的光芒。
叶欢觉得某种很熟悉的寒意笼罩了全身,鸡皮疙瘩一粒粒自皮肤里冒了出来,后背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爬。
他正准备伸手去挠,就听见李陵说道:“很疼吗?”
让你挨几十板子试试,你就知道疼不疼了!像你这样出身高贵、细皮嫩肉的堂堂王爷,大概这辈子也没机会尝到板子的滋味吧?
叶欢心里很恶毒的幻想李陵被脱了裤子按在凳子上挨板子,叫得惨不忍睹灭绝人寰的情景。
“以后能长点脑子了吗?”
嗯?叶欢有些没回过神来,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陵看着他,淡淡道:“不打得狠一点,你就不会记住这次教训。况且,倘若不是真打,你以为刘琛和那些北齐人都是瞎的吗?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他站起身来,拿出一瓶药膏放在床头,“很多人飞得越高,结局就是摔得更惨。你若想活得长久,就记住我今天的话。”
叶欢愣愣看着李陵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直到手臂都僵了,他才发现自己维持这个姿势发呆了很久。
他甩了甩已经麻木的手臂,拿起床头的药膏,打开盖子,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振,头脑似乎也活泛了很多。
李陵是来给自己送伤药的吗?还有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让侍卫下手时避轻就重,其实是用心良苦,一番好意?
真是这样的吗?
叶欢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好几遍,想找出李陵话里的漏洞,结果自然是意料之中的……找不出来。
他苦恼的抓抓头发,凭他的智商本来就跟李陵不是一个层级的,既然对方说是为他好,那就权当是这样吧。
他拿起药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反复端详了半天,然后就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咧着嘴无声的傻笑!
我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若不是屁股还在火烧火燎的痛,叶欢真有些怀疑自己挨打的地方是不是脑子!
叶欢在床上躺了三天就能下地了。这全仰仗李陵送来的灵丹妙药——自从得了这追风如意膏,腰也不酸了,屁股也不疼了,一口气上五楼也不费劲儿了。那句广告词是怎么说得来着?用了追风如意膏,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
一旦能下地,叶欢头一件事就是跑去王府还礼。既然人家送了药膏来,这礼自然是要还的。
只是还礼这种事的讲究可就多了。李陵贵为王爷,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自己还的礼哪怕再贵重,也未必入得了人家的法眼。礼物贵在心意,值不值钱那倒还在其次。
“这是什么东西?”李陵皱眉看着放在桌上的红木盒子。
俞子墨道:“是叶将军送来的。他说礼物聊表寸心,不成敬意。他还说这几天他写坏了好几把扇子,才成功了这么一个。”
李陵有些讶异,“是他自己写的?”有意思!
他颇有兴趣的打开盒子,里面放了把普普通通的纸扇,展开扇面,正面抓肝挠心四个大字:再生父母。背面群魔乱舞四个大字:人民公仆。
李陵一直上翘的嘴角陡然沉下来,举着扇子,凝视片刻,啪的一声扔到桌上。
叶欢你个小魂淡!
正在跟楚天涯兴致勃勃下棋的叶欢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他纳闷的摸摸头,我勒个去的,谁骂劳资呢?

☆、马球比赛(一)
北齐使团刚来的第二天,双方就因为和亲的事儿吵吵起来。
北齐的意思很简单,不管是嫁一位公主过来或者娶一位回去,怎样都可以,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做皇后。
南梁立刻不干了,他们的皇帝正值壮年,虽说皇后福薄命短,两年前就香消玉殒,后位一直空悬,但是让一个北齐公主做皇后那叫什么事儿?已故懿仁皇后只有一位尚未成年的公主,连个皇子都没留下,倘若北齐皇后生下龙裔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嫡子,将来的皇太子。北齐人不费一刀一枪就得了南梁的天下,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北齐人倒是很好说话,你们不愿意嫁公主过来没关系,那我们就娶一位回去,而且我们北齐人要比你们南蛮子心胸宽阔多了,我们说到做到,一准儿叫公主做皇后,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南梁君臣这个气呀,北齐皇帝已经奔六张了,说不好听的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愿意嫁过去?就算当上皇后,侥幸生下一男半女来,北齐皇帝现在那些儿子们都已成年,个个如狼似虎,大权在握,哪还有新皇后的立足之地?万一北齐皇帝一个不小心嗝屁了,新后孤儿寡母的还不得让人欺负死?
皇帝觉得,这些北齐人来给太后祝寿是假的,来捣乱是真的!
但是心里怎么讨厌表面功夫还得做足,为了表示对北齐使团的欢迎,南梁皇帝表示,暂时搁置争议,我们先娱乐一下!
紧接着宫里便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马球比赛。
马球是南梁贵族喜闻乐见的一种体育运动,宫廷里更是隔三差五便会组织一场马球比赛,规模有大有小,区别就在于皇帝是否参加。
今天这场比赛,既有南梁最高首脑,又有北齐最高领导人的代表,可以说是两国最高层之间的一场友谊赛,规格自然是最隆重的。连久不在公众场合露面的太后都亲自来观看比赛。
马球场位于宫城西侧,占地颇广。球场四周旌旗招展,各色旗帜迎风飞扬,猎猎舞动,煞是好看;宫廷乐坊奏响喜庆欢快的鼓乐,鼓声激荡人心,连马儿都感受到赛场气氛的热烈,马蹄轻叩地面,跟随着鼓点不时踱步。
后宫佳丽均着盛装出席,争奇斗艳,不甘落后,远远望去,五彩缤纷,眼花缭乱,真真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看一眼就后悔一眼的感觉。
参加比赛的人员都是宗室亲贵和后宫嫔妃,唯一一个特例就是叶欢。
叶欢真搞不懂这种场合皇帝为什么要他参加。他现在虽说能走路了,可不代表也能骑马啊!
比赛的两支队伍,一队由南梁
皇帝领队,队员分别是纪王李贤、昭阳公主李柔、赵王妃王敏,还有叶欢,另一队由北齐三皇子刘琛领队,队员包括祁王李陵、赵王李勇、越王李贞和安庆老郡王。
皇帝面色和蔼的问叶欢:“叶卿家,伤好些了吗?”
叶欢尽量让屁股少接触马鞍,“已经大好了。圣上如此体恤微臣,微臣诚惶诚恐。”
皇帝点点头,“如此甚好。否则让卿家带伤上场,朕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乃要真的不忍就别在这说风凉话,让劳资赶紧下场!
他心里咒骂,脸上还得努力作出轻松的笑容,“圣上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开怀大笑。
监赛官吹响号角,比赛正式开始。
按理说,皇帝率领的队伍里有两位女性,在体力上并不占优势,但比赛一打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昭阳公主自幼喜欢骑射,赵王妃又是将门虎女,两个人配合默契,马技娴熟,一看就是老搭档。
在两人高水平的掩护下,皇帝旗开得胜,先进一球,全场山呼万岁,场下杀鼓三通。
叶欢的马球打得本来就不算好,再加上伤势未愈,光是骑马在场上跑就已经几乎要了他的命,更别说再去追球。所以若说皇帝这队有人拖后腿,除了叶欢,绝对不做第二人想。
刘琛那队也看出这点,纷纷从叶欢身上找突破口。
在两次传球都被对手抢走之后,皇帝这队再无人传球给叶欢。
即便如此,还有人紧追着叶欢不放,一个是赵王,另一个就是刘琛。
赵王是一有机会就给叶欢使绊子,叶欢行动不便,好几次都险些被赵王的突然冲撞害得摔下马去。对方是王爷,他不好发作,只好在心里大骂。
刘琛的手段则高明很多,只是偶尔犯个小错,把马球打到叶欢所骑的马屁股上。然后所有人都乐不可支的看着叶欢像斗牛士一般在惊马上颠来颠去,满场乱跑。
众人都以为刘琛马球技艺不精,唯独两人看出端倪。
坐在看台上嫔妃专区的云嫔和俪贵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云嫔道:“那个北齐的三皇子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啊?”
俪贵人兴奋道:“9494!姐姐你也看出来了吗?”
云嫔歪着头,若有所思,“我有位姑姐嫁到北齐户部尚书家,我曾听她讲过,刘琛在北齐算得上马球高手,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他看那个叶欢的眼神也不大对头啊?”那简直就是爱中带恨,恨中有爱,爱恨纠缠啊!
(刘琛画外音:本皇子对这小无赖只有恨,尼玛乃
从哪个角度看出还有爱来的!)
俪贵人兴奋得就像刚打了500CC的鸡血,“9494!妹妹也听说这个刘琛一直未曾娶妻,家中却养了很多美貌男子,莫非……”
二人异口同声道:“他对叶欢有意思!”
骑在马上也中枪的叶欢此刻苦不堪言,想找个理由下场,只怕皇帝会不喜;用个苦肉计来场假摔神马的,又怕没练过掌握不好火候万一假摔成真摔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在这儿发愁,他一眼瞧见闲闲站立一边的祁王,顿时像看到救星一般贴了上去。
李陵对这场比赛本就兴趣缺缺,基本就没往球跟前凑过。见叶欢屁颠屁颠拍马过来,皱眉道:“球不在我这儿!”
叶欢低声赔笑道:“王爷,末将昨日送去的扇子,您看着还满意吗?”
李陵一听扇子二字,气就不打一处来,调拨马头,转身就走。叶欢不知李陵为何生气,随后跟上。
看台上的两个脑袋立刻又凑到一起。
云嫔惊道:“怪不得刘琛频频与叶欢作对,原来是叶欢心有所属,琵琶别抱?”
俪贵人手中的绢扇险些被她扯烂,无比同情纠结的看着叶欢,“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叶小将军一片痴心枉付啊!……姐姐,我听说祁王殿下看上了林相国家的小姐,不日便要娶她过门,可有此事?”
云嫔秀美紧蹙,一番认真思索后,谨慎回答,“怎么我听到的跟你听到的是相反的呢?”
俪贵人又抓紧时间观察了一番赛场上诸人的表现,见叶欢依旧像跟屁虫般粘着李陵,李陵虽然面色不豫,却一直未出声斥责,更未将他赶走。
俪贵人用扇子掩住樱桃小口,悄声道:“姐姐,你说祁王会不会也是……?”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是眼神已经表达一切。
云嫔有些不太确定,“应该……不会吧?”
“可他为何也一直未曾娶妻?”
云嫔想了想道:“大概是觉得凡俗女子配不上他的天人之姿吧?”她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如此尖酸刻薄喜怒无常冷酷无情的人,谁要是嫁给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俪贵人默默看了一会儿一个死皮赖脸一个冷漠淡然的二人,幽幽道:“妹妹倒是觉得,叶将军若真能收伏了祁王,倒也是功德一件。”
云嫔:……
一不明物体携裹着风声呼啸而来,叶欢一偏头,不明物体从耳侧飞过。
叶欢转头,看到赵王阴沉恶毒的目光。
这是打球还是打人?
叶欢有些怒了,但看到赵王
胯*下那匹马,正是自己偷骑过的那匹,心里又有些愧意。
算了,既然是自己有错在先,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一匹胭脂马飞奔而来,马上女子艳丽无双,却是神色傲慢,质问叶欢,“方才为何不接球?”正是赵王妃。
叶欢哭笑不得,赵王那么个打法,难道让我用脸接球吗?
只是又不好得罪赵王妃,只得敷衍的说了句“下次注意”,立刻转身跑掉,继续去粘祁王。
赵王妃又拍马奔至赵王跟前,厉声道:“为什么把球传给他?”
赵王简直比窦娥还冤,只是他又不能解释此举是为了找叶欢的麻烦,否则赵王妃一路刨根问底下去,自己那晚趁她回娘家,跑出去风流之事难保不被问出来。
他哭丧着脸道:“没看清楚,传错了!”
赵王妃见赵王目光躲闪,语焉不详,怀疑道:“你看上他了?”
赵王愕然道:“他是男人!”
“男人又怎样?你们老李家不就好这一口吗?”说完,赵王妃昂扬而去。
赵王大惊,慌忙四顾。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猖狂,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在这种场合随便说出来?要是被别人听到,就算他是王爷也保不住她啊!
眼神游走间,又看到叶欢。赵王心中怒意更盛,手握成拳,心中暗暗发誓,叶欢,我跟你势不两立!
叶欢此刻浑然不知自己在赵王心中的仇恨值又上升一个层次,还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李陵后面。见叶欢坐在马上,呲牙咧嘴坐立不安的模样,李陵心中的怨气稍有些缓和。
叶欢见李陵的脸色好些了,赶紧凑上去,“王爷,末将字写得不好,让王爷见笑了。但末将是真心实意,一片赤诚,可昭日月。”
对本王如对再生父母般的赤诚吗?
李陵的嘴角又耷拉下去。
叶欢一番察言观色,道:“王爷,您心情不好?”
李陵盯着他,冷笑道:“本王看见你,心情就不好!”
叶欢:……

☆、马球比赛(二)
一只球以比刚才更加凌厉的气势和角度流星般朝叶欢飞过来,速度之快,如同暗器。
因为球来的方向正处于叶欢视线的死角,待他发觉时,已经躲不开了。
李陵的反应要比叶欢快得多,他轻拨马头上前两步,身子立起,手中马杆闪电般挥出。叶欢觉得一道劲风堪堪划过自己的脸颊,随即听到砰的一声,马球以一道漂亮的弧线飞过大半个场地,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的飞进皇帝那队的球门里。
场下照例杀鼓三通,却只有北齐使团的人在大声欢呼。
南梁众人表情大多很微妙,看看李陵,又看看皇帝。皇帝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恨得要死,好你个李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朕唱对台戏,还敢说你跟北齐没有暗通沟渠?
就连跟刘琛同属一队的赵王、越王和安庆老郡王都面露尴尬之色,他们来刘琛这队只是形势需要,说白了就是打入敌人内部拖后腿来的。打麻将还需要点炮的呢,谁会那么不开眼跟皇帝真打?
刘琛笑嘻嘻的打马过来,拱手道:“祁王兄,好球,好球啊!”
李陵也不看他,面沉似水,低声对叶欢道:“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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