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小冕有没有戴套。”语速很慢，张冕心里一揪感到迫人的压力。
“没有。”毕琦干笑。
“那你还记不记得小冕做了几次。”
毕琦脸上十分尴尬，这么私密的事怎么好意思说出来，更不懂楚沐这么问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这时毕老给了一个眼神，她立马点头镇定装出害羞的模样：“大……大半宿呢。”
“我呸，你他妈！”张冕听不下去了，撸起袖子就要揍。
楚沐捏着他的手一用力，立马瘫下来蹲地上，今天他穿的是深灰西装配上件马甲，外套随意的敞着英俊逼人，毕琦悄悄打量这个男人也是不明白了爹地为什么非要让她委身于那个废物身上，不过都不要紧了，以后机会还有。
“毕小姐，你是处女么。”
最后问题炸了锅，毕老第一个跳出来，“我女儿当然是清白的身子了。”楚沐嘴角微微上扬，静静看着毕琦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淡淡道，“爷爷让我好好照顾小冕，小冕现在要结婚了我必须摸清啊是不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进咱们家门的。”
“啊。”张冕手紧张的无处可放，两眼通红都快急哭了，扯着家长手臂摇头，“我不要娶她，我根本对她硬不起来！”以为是你在摸我才有反应的，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家长压根就没理他的意思看这意思是低头了，毕老顺顺衣服用鼻子哼气。
“张冕，你上午有没有上厕所。”
张冕心怦怦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这样吧，现在去医院，小冕一直说没有发生关系，他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不敢说谎，我们去看看您女儿那里有没有精|液的成分，有的话就先订婚，小冕奋力劳作了大半宿那多少是有怀孕的可能了，等生完孩子再结婚不会耽搁夫妻俩的二人世界。”
大概是看出了毕琦的紧张，楚沐面不改色，语气放缓的继续说，“也不是很难堪的事，一根棉签几分钟就能解决。”
毕老红着一张老脸，手都快戳上楚沐眼睛，唾沫横飞道：“你这是不信我们！”
“不是不信，保险点好。”
毕琦咬咬牙，悄悄拉了拉父亲，小声叫了声：“爹地……”
都说知女莫若父，毕老用力抓着女儿手臂用眼神询问，毕琦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昨晚张冕吐了她一身而且是直接吐在了她的胸上，洗完澡出来发现床上床下都是呕吐物，试问这种情况还怎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沐伸手把张冕从角落里拉回来，有理就神乎乎的，一犯错就怂成这副死相。
看样子是洗脱冤屈了？张冕试探的看向毕家父女吐舌头，“倒贴给我都不要！”
“你！”
毕老让女儿闭嘴，转身有些着急却不好表露的太明显，“全校的人都知道这事，我女儿转校过来没几天，倒不如先处处看。”
脸也太大了。
“毕小姐，我想送你六个字。”楚沐沉默了几秒，突然道，“香港仁雅医院。”
“你，你什么意思。”毕琦面色慌乱站不住脚，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毕老也是没听懂转身看女儿的动作顿时领悟过来，立马一个巴掌扇过去大骂，“你竟敢背着家里人！”
张冕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两人，想问的时候楚沐一把拉过他的手往外走，冷静的放下一句话：“不该我们负责的事我们不会负责。”
门外站着校长等领导，张冕敢保证有一半是看热闹的。
双方交涉了半天，最后给张冕记大过，他一下子就叫开了，这大过记得太冤啊，“我真的没跟她动手，她打我，我总要挡一下吧，你看我脸上全是指甲挠的，那女人一个伤口都没有！”
谁还会注意真相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是怎么处置。
没多久的功夫学校网上和各消息群里都传开了他的事迹，不明真相的女生表示嫌弃，男生表示咋舌好坏话各掺一半，风头正盛的情况下楚沐给张冕请了假。
张冕冷着脸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不满，拼了命的给男人使眼色表示他现在真的很愤怒，但对方专心开车一个反应都没有倒是让他棉花摔到水里，全他妈化了。
“站墙那去。”楚沐说。
张冕刚脱了鞋，一听愣住了，反应过来时男人自顾自的忙根本不管他，身上穿着散发恶臭的衣服恶心到不行，偷偷看了会家长的脸，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乖乖的到墙角站好。
楚沐跟着站那靠着墙，“为什么让你罚站知道么。”
“不知道。”
“这几天你晚自习没上，去了哪些地方。”
张冕肩膀一怂，“毕琦说多认识些朋友，以后生意上会有帮助，多个朋友多个合作伙伴也多条路。”摸着心口很不好受，“你以为我是去玩的，我去了之后根本不想认识他们，可爷爷跟我说过生意场上很多人都不是发自内心想去结交的，你就是不相信我！”浑身带着异常的颤抖，他呼吸急促急于说什么。
“我不想听他们说我是废物，我不是废物。”
楚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有些心疼也有气恼，最后揽过他想揉进怀里，缓声道：“宝贝，你不是废物。”
本来挺难受的，现在莫名被逗笑了，张冕怀揣着愤怒还没发泄出来恨不解气，于是用力推他，“谁是你宝贝，你让你宝贝在这罚站骗谁呢！这是虐待！”
“我陪你一起罚站，20分钟好不好？”楚沐知道张冕小脾气上来了，想紧绷的脸顿时倒塌，用商量的口气哄着。
“不行，最多5分钟不能再多了，我现在很生气。”什么叫蹬鼻子上脸，张小少爷表现的淋漓尽致，生闷气的同时没忘记问问毕琦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沐和他一起站墙角，以前张冕不听话但舍不得打，就让他罚站，“她和前男友没注意防护措施结果有过一个孩子，然后流产了，就在仁雅医院。”
张冕猛地撑起嘴，嘴唇发白，低头看了看手互相捻着，昨晚的皮肤触感还记得。
“怎么了？”
脑子里画面飞转，一会是□□的胸部一会是恶心的面孔，张冕没来得及说话：“呕——”
吐出来的全是黄水，加上昨晚也吐过，张冕捂住抽搐的肚子蹲地上吸气。
一见这阵势还罚什么站，楚沐赶紧带人去洗澡，洗完澡缩床上就是不说话，他在旁边看书很久才发现张冕在被子里嘀咕什么。
“太脏了。”
起初还是一笑了之，最后听得太多察觉出不对劲来，掀开被子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小冕？”
只要想到毕琦那只脏手摸过自己就觉得恶心，后悔了，面对小人用不着维持那么一丁点的风度，他瞪向男人。
“之前还叫宝贝呢现在就叫名字了！你这个骗子！”
楚沐无奈，蹲在床边斟酌用词：“宝贝你怎么了？”
“我说了你才叫有什么意义，骗子！”

第39章

就算是洗澡后，仿佛还能闻见身上的恶臭味，张冕眉头几番轮转终于又掀开被子怒道：“我再去洗澡。”
已经洗了三遍，人皮都快洗皱了，楚沐从后面抱着他拦住，“哪里还有味，我闻闻。”头埋进少年脖颈嗅着故意发出声音，“全是沐浴露的味道。”
张冕不自在的缩缩鼻子，男人的呼吸慢慢落在皮肤上，他没来由的一抖，然后转身推开他重新钻进被子，装出个恶脸道：“流氓！”摸摸手臂全是鸡皮疙瘩。
“天气开始变化，明天你在家把床单换掉行不行？”
“哦。”还是蛮听话的点点头。
“明天有空的话也去超市买点菜，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你明天很晚才回来吗？”
楚沐不能确定，“可能会晚点，要不你出去玩。”
张冕吸了吸鼻子，瞟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玩的，没意思。”他在心里已经把最近的番全都想了一遍，大不了在家补番打游戏，比在外面瞎晃悠好多了，在外面还会看见虐狗团多讨厌。
说起情侣，张冕一下子瘫在了枕头上，他的初恋消失的那么肮脏，难得认识的两个女人也是那么肮脏，昨晚他是脑子迷糊没错，可该记得的还是记得，他以为是楚沐在摸自己，所以硬了，当看到是毕琦的时候……一开始他没反应过来时谁，只是看见那具肉体加上手上软乎乎的触感不适应，那张脸上装很浓，他不喜欢，紧接着就吐了。
他依旧喜欢看里番，但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激动兴奋，以往看见好看的女生都会啧啧两声，现在看见她们好像并没有什么举动。
楚沐拿着电脑也不知道捣鼓些什么，张冕躲被子里啃指甲看得愣神。
当然知道有人在看自己，楚沐刚想问他，张冕表现的很气恼似的头一转，翻到另一边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张冕难得的醒来一回，手无力的砸着楚沐胸口说肚子饿了，摸着肚子干瘪瘪的，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像位大老爷被人搀扶起来，放在面前的是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抬头看家长脸上还有一丝睡意，不过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是那么包容。
“不喜欢吃面？那我去做点饭。”起身就要去厨房。
张冕拉住他，“没说不喜欢。”低头闷声吃面，他突然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面。
如果放在女朋友身上，大半夜被他吵醒催去做饭……除非真爱。
今年的夏天对张冕来说记忆深刻，短短的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楚沐告诉他张天国被葬在了老家，那个老爷子生活的山疙瘩里，他那天对着老爷子的墓碑说了这事，说张天国不值得也不配和爷爷葬一块。
天气降温很快，前两天还是穿短袖开空调的日子，这两天就要换上长袖了，楚沐去上班后张冕起床开始打游戏，奶霸天这个师傅很称职，现在的张冕也算是服里小有名气的人，官方出了活动可以刷出伞，一般脸黑的几十把都刷不到，张冕刷了一次就中，哎呦之后继续刷发现出伞率蛮高，他就学着在世界里喊生意，一个上午的功夫他就赚了1000多块。
他的‘脸’红也在服里出名了。
不过下午他就延迟了生意，因为还记得楚沐让他买菜的事，估计楚沐也没想到自己会闯祸导致在家放小长假，冰箱里的东西很少。
推着购物车东逛西逛见啥买啥，全是拿自己挣的钱买的有成就感，张小少爷的头昂的别提有多高了，路过饮料区时碰上好几个人宣传。
“买二送一，买二送一。”
……
这天下午楚沐的眼皮总是跳跳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跳的是右眼，张冕在家不放心，楚沐看没事需要安排早早的回到家，刚一推开门眼瞅着厨房桌上白茫茫的一片，走近一看全是各种奶制品，酸奶鲜奶益酸菌，找寻张冕的身影发现他正撅着屁股在冰箱里收拾，楚沐悄悄走过去入眼尽是白色的包装盒，纳闷道：“你买这么多奶干嘛。”
张冕一听，努力的把头伸出来两颊兴奋的通红，指着冰箱里的东西告诉他：“大便宜，超市促销，我看它们挺好喝的就买回家了，菜也买好了！”指着厨房台上的肉像索要五角星的小孩子。
楚沐叹了口气，随便拿起桌上的一瓶看了看保质期，算算日子也没几天了，“你能在五天之内喝光它们？”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猪。”
楚沐笑道：“最短的保质期还剩5天，久的估计是10天，这些买二送一的基本上是快要过保质期的。”
“……”张冕扑过去不信，语无伦次的一个个翻看保质期，“怎么可能啊。”
事实就放在眼前，张冕先是看了看冰箱和桌面，然后噗通坐地上大喊：“我的钱！”这么多饮料真的喝不完。
楚沐摸了摸他的头，“把冰箱重新收拾一下。”脱了外套撸起袖子，一样样的把他之前放进去的全都拿出来，张冕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重复做了十几次任务才有那么些钱的，现在不是全打了水漂。”
“你把它们喝掉不就行了。”
除了喝掉也没办法了，张冕打开一瓶就开始灌，扔掉的话实在是舍不得，毕竟是盯了电脑很久才换来的钱，刷伞枯燥无味打着就要犯困，现在扔掉了怎么对得起他当时坚定的信念。
接下来两天张冕除打游戏赚钱就是喝奶，以奶代替水，其他的事现在在他眼里都不算是事。
直到后来闻见酸奶味就要吐，楚沐晚上回来不好扫张冕的兴致也跟着喝，两人干了三天终于把堆积的酸奶全部解决。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躺在软垫上看天空，听说今晚有最大最圆的月亮，张冕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来看去觉得那就是放屁，还最大最圆呢外面黑漆漆一片连个星星都没有。
上午王俊打电话给他说是毕琦被开除了，不接收她这个学生，听到这个消息张冕乐坏了，不然想想以后在学校还会见到她就膈应的慌。
“嗝~”放飞自我赶紧打个舒爽的饱嗝，全是酸奶味。
楚沐看着他：“困了的话就回房间睡觉。”
“不去，我要看大月亮。”
还说不困，舌头都打结了，楚沐露出一个微笑，把手臂借给张冕当枕头，张冕来之不拒老老实实的枕在上面，这个姿势不可避免的让他们靠得更近，除去酸奶味还有让他熟悉的可以无时不刻能安下心的味道。
窗帘有两层，厚实遮光和白纱，现在白纱随着微风飘起来在地面透出几处阴影，风吹进来是微凉的，张冕觉得自己有些醉，看着白纱飞来飞去弯起了嘴角，感叹的嘀咕句：“夏天终于过去了。”
“不喜欢夏天？”楚沐接上去。
“不喜欢，老出汗，臭臭的。”张冕闭着眼咂嘴，一出汗身上就一股子怪味。
楚沐愣了，因为张冕小时候很皮，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格外的闹腾特别是老爷子回家的时候恨不得把房顶都拆了，不过小孩子是依恋家长的，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什么都会做，“不喜欢那就不过了吧。”看他快睡着了，楚沐也眯着眼撑着头，手轻轻拍着张冕那圆滚滚的肚皮，听他发出舒服的叹息。
张冕不悦的抬起眼皮瞅他一眼，突然朝他靠了靠，“我小时候觉得你很凶，每次见我都不笑，可是突然有一天你就对我好了，我要什么都会买给我。”包括他所有的无理取闹。
没想到张冕还记得，楚沐揉着他的脸低语：“对你凶，你会不高兴还会比人更凶，对你好吧你又蹬鼻子上脸，真难伺候。”
“哼。”对此，张冕给了一个白眼，不过慢慢按着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用很自然却又刻意表现出不在乎的语调说，“你喜欢我啊。”
一瞬间的功夫，楚沐想笑，低头半搂着张冕连声说道：“对，喜欢你。”这种问题常常会被问，情窦初开的孩子最容易这样犹豫。
“我没觉得有哪些地方可以让你喜欢。”他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好在是生在富裕的时候能够随便他折腾，这要是放在普通家庭早就被打断腿教训了，他又懒又笨。
楚沐不忍心拆穿，别看他是这么说，心里指不定要怎么自夸。
其实张冕觉得自己也是有优点的，就是和其他的纨绔子弟比起来，乖。
可是他忘了这份乖是在楚沐的阴影下才有的。
脑袋往后退诧异的左看右看，跟不认识楚沐似的，捏捏他的脸恶气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为什么你就这么聪明，我每门课都是勉强过，动不动还挂科考个大鸭蛋回家，别人都夸你不夸我。”不等楚沐回复，他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吃金坷垃长大的。”
家长笑的很浅，声音越发低沉：“我不是每次都夸你。”
“你那是偏心有私情，我就是成绩不大好而已。”这段时间没少补同性恋知识，张冕觉得自己太弱了，以后说他是上面的都没人信。
楚沐低下头轻轻的在张冕嘴上蹭了蹭，可能是张冕喝了太多奶的原因连呼吸都带着奶味。
张冕没推开他，眼睛张得老大看天空，依旧是连个星星都看不见，天台上很安静而且他们没开灯，仅仅是靠着微弱的夜色来观察对方，吻很浅，张冕摸着心口怕心脏跳得太快被男人听见。
微张开嘴舔了一下男人，他脑子一热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学着去接吻，试探的去接触，两条舌头碰到一起如同触电令他颤栗，张冕红着脸：“我不是同性恋，可是我又不讨厌你亲我摸我，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