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禁也提高了速度,向长廊的另一头跑去。
“哎呀。”猴子突然叫道。
刀疤停住脚步,转头看到猴子蹲了下去,捂住自己的小腿。
“怎么啦?”刀疤问道。
“没什么,转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猴子说道。
刀疤看了下猴子的小腿,只见腿上绑着的纱布上面渗出了鲜血。这是刚才在殿内受的伤,猴子竟然不小心又磕到了伤口,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帮你再包扎一下。”刀疤说着就要拿出纱布。
“别管我,我自己可以,你先走。”猴子说道。
“不要在这里弄,先离开再说。”师爷大叫道。
刀疤一把拉起猴子,说道:“死猴子,撑住了,马上就到头了,走。”
猴子在刀疤的掺扶下,一瘸一拐地向前移动,鲜血点点滴滴的留在了长廊的地板上。
好不容易离开长廊,穿过一道圆形的拱门,来到了一面屏壁边上,众人靠着屏壁坐了下来。
刀疤解开猴子腿上的纱布,血都凝固了,只能拿出棉花将淤血清理干净,然后用纱布再次裹上。猴子紧咬双唇,疼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刀疤擦了下头上的汗,看着猴子笑道:“疼吗?疼你就大胆地哭出来。”
猴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说道:“去你的。”
这巴掌刚好打在他的伤口上,刀疤疼得大叫了一声,说道:“死猴子,恩将仇报啊你,痛死我了。”
猴子有些不知所措,忙说道:“不好意思,刀哥,我无意的,无意的。”
看些猴子紧张的神情,刀疤笑了起来。
龙爷走了过来,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二人摇了摇头。
“那继续走。”龙爷说道。
刀疤扶起猴子,顺着屏壁前行。
屏壁和屏风用处是一样的,就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东西,刀疤不知道绕过屏壁还会碰上什么东西,在屏壁的拐角处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寝宫
在屏壁的另一面,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刀疤抬高了头上的灯光,往上面照去,头上是一片高高的房顶,几根横梁架在高空中,不用说,这应该是一间房子。
刀疤降低灯光,突然发现空中有一片白纱,不禁叫道:“那些是什么?”
“刀疤,点一支火把。”龙爷说道。
刀疤点燃了一支火把,借着火光,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只见前方的地面上摆放着二十张床,每张床上都罩着一条白纱帐。
“这里怎么会有床,难道里面会有人吗?”猴子说道。
“大家小心一点,这里看起来非常诡异。”龙爷说道。
“我知道了,这里是寝宫。”师爷说道。
“寝宫?你是说这里是皇帝睡觉的地方?”刀疤说道。
“应该是了。”师爷说道。
“那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床,难道秦王还怕有人会刺杀他不成,晚上要挑床睡?”猴子说道。
“这是后宫,妃子住的地方,你们看旁边。”师爷指着边上说道。
只见墙边摆放着数个梳装台,台上还有铜镜,只是镜面都朝着里面。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躺着的全是妃子。”猴子问道。
“如果里面有人的话应该是。”师爷说道。
猴子眼睛一亮,刀疤见状笑道:“死猴子,你想什么了,你不会是想去临幸这些妃子吧。如果里面真是美女的话,这千年之后恐怕也都变成渣了。”
炮神不禁笑了起来。
猴子骂道:“死刀疤,我才没你那么龌龊地想法,如果这些妃子还活着的话,那不变成大粽子了,到时一定会找你玩玩。”
“去你的,又来咒我。”刀疤踢了猴子一脚。
“闹什么了,刀疤过去看看。”龙爷不耐烦地说道。
刀疤将火把递给猴子,掏出铁锹,慢慢地向前面一张床靠了过去。
来到床边,刀疤屏住呼吸往里看了看,隐隐约约看到床上像躺了个人。
刀疤心都提到噪子眼上了,定了定神,慢慢地拉开了纱帐,又是一片白纱映入眼帘。
刀疤将头探了进去,床尾两只裹着白纱的脚上套着一双红色的布鞋,刀疤咽了一口口水,顺着双脚往上看去。
当他的眼睛落在凸起两个疙瘩的地方时,刀疤脸色一下子青了起来,只见两个疙瘩一上一下起落着,像是人在呼吸一般。
这个人还活着,真是粽子。
刀疤吓得不轻,正想抽身回来,却又折了回去。
刀疤屏住气,朝着床头看去,床头边上放着一个枕头,床上的人头枕在上面,脸上盖着白纱,只见白纱轻轻飘动着,是呼吸的气流。
刀疤壮起胆来,伸出右手,慢慢揭开脸上的白纱。
刚揭开一半,刀疤差点叫了出来,赶紧抽回手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不小心发出声来。
刀疤战战兢兢地退了回来。
猴子见到刀疤吓得发绿地脸,不安地问道:“刀哥,怎么啦,那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吓成这样。”
刀疤一下子缓不过气来,良久才支支吾吾地说道:“真。。。。。。真被你说中了,那。。。。。。就是粽子。”
“你是说。。。。。。床里的人还活着?”猴子惊讶地问道。
刀疤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你看清了模样没有?是什么样子的?”猴子急切地问道。
看着猴子那着急地样子,刀疤谎道:“床上的妃子身材苗条,阿娜多姿,美若天仙。”
猴子似信非信地缓缓说道:“真的?看你吓得这熊样,你骗我吧。”
看着猴子那认真的表情,刀疤禁不住“扑赤”笑了出来。
“好了,里面到底什么情况?”龙爷再也忍不住了,喝道。
“床上的人穿着红色的布靯,应该是女的,胸口起伏不定,鼻子有气息,应该是活的。可是那张脸一点血水也没有,全都干了,就像电影里的木乃伊一样,狰狞无比。”刀疤说道。
众人听了,心里一阵恐慌。
“你是说活着的干尸?”炮神问道。
刀疤点了点头。
“照这样说,其他里面一定也是,这一下子这么多粽子,万一惊动了,我们不是全玩完了。”猴子说道。
“所以大家要小心点,不要把她们吵醒了。”刀疤说道。
龙爷示意猴子把火把灭了,说道:“大家别把灯光照在床上。”
其他人赶紧调低灯光,全都蹲到了地上。
这时,只听“拍”的一声,众人吓得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原来是李善出于害怕,把矿灯摘了下来,却不想掉到了地上。
床上突然传来了响动声,龙爷让众人把矿灯全都关了,四周陷入黑暗之中,众人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空气一下子被凝固了起来。
刀疤只感觉刚才察看的床上有人坐了起来,然后慢慢打开了纱帐,探出头来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随后下到地面,来回地走动着。
众人只听见轻微地脚步声,心全到了嗓子眼上。
苏婷吓得差点就叫了出来,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回到了床边,然后床上传来了响动声音,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并不敢马上有所动作,只是静静地蹲在地上。
又过了许久,见到并无其他动静,龙爷轻声地说道:“大家压低身子,灯光往地面上照,不要抬头,从中间慢慢穿过去。记住,不要深呼吸,不要有脚步声。”
大伙相继打开矿灯,压低脑袋,似走似爬地往前慢慢移动。
猴子正好趴在苏婷的身后,苏婷那又圆又翘地臀部在他面前晃动着,晃得猴子心慌意乱,不小心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赶紧打住身子。
后面炮神不经意,撞在猴子的后背上,把猴子一下子压在身下。
“炮神,你干什么,又偷袭我。”猴子压低喉咙叫道。
“你他娘搞什么鬼,还敢说我,怎么突然停了下来,你想害死我们啊。”
“我是不小心差点绊到的,又不是故意的。”猴子叫道。
“那你还不快走,等着和妃子相亲啊。”炮神叫道。
“你他娘的压着我,我怎么走。”猴子叫道。
炮神这才发现猴子在自己的身下,慌忙起身,一把将猴子拽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干么,别说话,快走。”龙爷在前头轻声喝道。
两人悻悻地继续前行,猴子不敢再盯着苏婷臀部瞧 ,只是偶尔偷瞄一眼。
穿过床群,前面又是一面屏风,众人迅速绕过屏风,逃离而去。
出了寝宫,大伙不禁大大松了口气,总算没有惊动这些皇妃,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龙爷示意大伙继续前行,远离寝宫。
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胡同,两边是高大的墙壁,众人一口气往前急行,到了胡同的尽头方才停了下来。
刀疤靠在墙边,坐了下来,拿出水壶喝了一口。
猴子靠着他,抢过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说道:“他娘的,这秦朝的皇帝还真想得出来,竟然在墓里准备了这么多妃子,难道死后他们还想那个吗?”
刀疤瞪了一眼猴子,说道:“我看你和他们也差不多,刚才你不是想和那些妃子那个吗?”
“去你的,谁想了,你他妈的老损我。”猴子说道。
这时炮神也靠了过来,说道:“猴子,你说那些皇帝和这些变了种的妃做那个,是什么感觉?”
猴子愣了一下看着炮神,身旁的刀疤一下子笑了出来,惹得猴子也傻笑着。
炮神看着猴子的样子,笑得前仰后俯。
苏婷和施施听到他们的谈话,也不禁笑了出来。
“我他娘的哪知道什么感觉,要不你去试试?”猴子良久才反应过来,骂道。
三人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炮神才说道:“刀哥,你说这些妃子怎么还活着,一千多年啊,不变成渣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也想不通,传说秦始皇时期,曾经大炼长生不老仙丹,难道他真的炼成了吗?”刀疤说道。
“扯蛋,如果炼成了,秦老爷子怎么会这么快就挂了,秦朝也不会这么快就落莫了。”猴子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钱玉山听到他们说到长生不老,不禁脸色大变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这稍微地变化可没有逃过龙爷的眼睛,龙爷心里顿时起疑,猜想钱玉山此行必定和秦朝炼丹有关。
☆、校场
休息片刻,众人继续前行,走了不远,又是一层层地阶梯。
“娘的,这秦王真要上天啊,这楼梯一个比一个高。”望着高高向上的阶梯,猴子骂道。
骂归骂,路还是要走的,猴子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地爬上了阶梯。
上到高处,猴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刀疤点起了一支火把。
“哇。”施施不禁叫了起来。
只见两辆高大的铜马车立在两旁,马车上还站着一个铜人。
猴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靠近铜马车,伸手摸了摸,真是又光滑又冰冷。
“真是鬼斧神工啊,秦代的工匠是怎么搞出这个东西的,那时候的冶炼技术有这么好吗?”猴子说道。
众人绕着高出自己一头的铜马车观看着,嘴里全是赞叹之声。
“你们看那边。”苏婷指着前方说道。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前方像是个广场,比个足球场还要大,场中整整齐齐地立着许多陶甬人,形象各异,表情丰富,衣着鲜艳,像是些兵卒。
走近一看,最前头立着四个陶甬,样子像是头领,身边还牵着匹陶马。
其他的甬兵手上是陶泥塑成的武器,有长剑、□□、长钺。。。。。。站在最后一排的甬兵身上跨着一把陶弓,身后背着箭囊。
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陶甬,刀疤说道:“你们看这些陶甬,比起西安的兵马甬不知好上几百倍。这要是在远处观看的话,还真像是一支活生生的军队。”
“刀哥,你说把那两辆马车还有这些陶甬搬回去的话,再搞个博物馆,那肯定是轰动世界。”猴子说道。
刀疤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个死猴子,什么时候都在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你有本事你搬啊,你搬得动嘛。再说,就算你搬回去,你要搁哪啊,别说展览了,让人瞧见了,问你从哪里来的,你告诉人家是倒斗来的吗?别说一个陶甬就够你吃几年牢饭的,这么多再加上铜马车,枪毙你一百次都不够。”
猴子急了,正想解释自己不过是想想,不想刀疤却不想再听他啰嗦,竟直往里走去。
猴子无奈,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看着身边的陶甬,炮神说道:“刀哥,你说这些陶甬会不会活过来啊?”
刀疤伸手摸了摸甬身,又拍了拍,确定是凝结的陶泥,说道:“应该不会,这些确实是雕像。”
“那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陷阱啊?”猴子问道。
三人同时将头转向身后的何生,何生愣了一下,随后缓过神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大家还是当心一点就是了。”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绕着陶甬慢慢向前走去。
何生看了看身边拿着长剑的陶甬,伸手摸了摸,心里产生了一丝的不安,但是看看周围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也就跟着他们前行。
不一会,四人穿过甬群,走到了广场边上,只见墙边有一座两米多的高台,台上有? 徽攀福纯床坏绞干嫌忻挥惺裁炊鳌?br /> 再看高台旁边,立着一个兵器架,架上插着几件兵器,有长有短。
猴子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下子摸在了一把长剑上面,用力一拔,却没有□□。
刀疤和炮神也跟了上来。
刀疤伸手去拔另一把长剑,同样没有□□。
“我靠,怎么拔不出来?”猴子满面通红地说道。
“看来是时间太久,卡在里头了,你走开,我试试你那把。”刀疤说道。
“却,你的那把自己都拔不出来,这把你照样拔不出来。”猴子不屑地说道。
刀疤一把推开了猴子,一手按在剑柄上,一脚踩上兵器架,用力向上拔了起来。
不想剑柄慢慢地往上移动着,刀疤大喊一声,将剑拔了出来。
这是一把铁剑,剑身已经长满了铁锈,一股锈气迎面扑来。
“猴子,怎么样,说你不行吧。”刀疤得意地说道。
“靠,让你碰上狗屎运了,有本事把另一把□□。”猴子说道。
“说实在的,另一把估计粘在兵器架上面了,确实拔不出来。”刀疤看着手上的长剑说道。
猴子上前要把长剑抢过来,刀疤一转身叫道:“你他娘的又来了,自己没本事,又来抢大爷我的。”
猴子一脸不悦,却又不好说什么。
那边李善和余大海也试着去拔□□和长钺,却怎么也□□,只好作罢。
“你们看那上面。”苏婷说道。
顺着苏婷的指向,只见广场上面四个对角挂着两口钟和两面鼓,钟鼓前各垂着一把铁锤和鼓锤,像是用来敲击钟鼓用的。
“这里是个校场,看样子是用来演练士兵的。”师爷说道。
“靠,校场,这秦王还养兵啊,难不成还想打出去吗?”猴子说道。
再看炮神,早就溜上了高台。
只见台上的石案上有一个木匣子,匣子上头插了一块令牌。
炮神伸手摸了一下令牌,冰凉冰凉的,上面锈迹般般,像是铁做的。
炮神一把将令牌拔了出来,仔细看了起来,上面除了花纹和一个令字之外并没有雕刻其他东西。
刀疤早就注意到了炮神,见炮神手上拿着东西,叫道:“炮神,拿到什么好东西了?”
炮神叫道:“没有什么,只是一块令牌。”
“令牌?”刀疤喃喃说道。
就在这时,头上突然传来“咔咔”的响动声,钟鼓锤随即摇动起来,广场上瞬间钟鼓齐鸣,响声大作。
“我操,炮爷,你做了什么?”刀疤叫道。
炮神一时也愣了神,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触动了机关。
震耳欲聋的响声震得大伙的耳朵嗡嗡作响,心慌不已。
“炮神,快将令牌放回去。”何生叫道。
炮神不敢怠慢,赶紧将令牌插回原处。
钟鼓锤立即停止了敲击,响声在广场回荡着,慢慢地消失。
“大家亮家伙吧,这钟鼓声肯定是个机关,说不定会唤醒这些陶甬,我们又有麻烦了。”刀疤将火把插在兵器架上,从包里掏出铁锹扔给何生,自己举起剑来对准面前的陶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