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婵斜捧着郡王澈的金孔雀团扇,白色百褶罗裙陪上火红的云纱长衫是唐装样式的,肩膀处云肩耸立只稍微挂住外肩那锁骨和少女的胸线竖起。金不一喉头颤动,把视线从水榭中央的舞姬身上转移到了阿婵的身上。
金不一瞄了一眼正经的接受了阿婵的万福礼,阿婵在把扇子捧给坐在金不一邻座的南澈手上就矜持的退下了。
不知她用了什么体香,她一离去,那个老公爵就说:“这阿婵姑娘持家管家也是一把好手,就算门第不高成不了平妻也纳为小妾金屋子藏娇的好啊。你不要,我跟郡王要了喔。”
那个金不一不愿意了,嗤笑到:“你有妻妾十二个了,你还想要“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南澈微笑着圆场说:“金不一,你要择日来本王府上下聘礼啊!”
光禄大夫金不一起身作揖说:“下官多谢郡王殿下的成全!”
那个老公爵奚落了一句说:“哼!我等着你的汤圆我来吃,多子多福啊!”
宫廷宴会伴随着水榭中央的绚丽歌舞在子时落幕,宾客陆续散去,尉迟鹤与燕云石坐着大马车回到了金国会馆的至尊别馆住下。那里曾经住过金国国王金得意和皇后端木吉祥,宽敞舒适的寝殿不比燕国的寝宫逊色,殿堂四周盛放避暑的寒冰。
两人有很多话要说,却被尉迟鹤一直不停地呕吐给中断。尉迟鹤心里恼怒,这里多好的岭南山水别馆,自己才要好生体验一回,这孕吐竟然找上门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结局(4000+还有一更)
尉迟鹤一会儿干呕,一会儿吐出了酒席上吃下的食物,会馆里面的侍女来来回回地出入了几趟更换这寝殿里面的碧绿瓷痰盂。燕云石厌恶地长身仅着白色寝衣就步出了寝殿,在外面透了一会新鲜空气,赶紧地就进去寝殿了。
里面的人好不容易才答应了跟他回去,他可不能别因为一点气味儿就前功尽弃了,燕国的朝臣和母后还等着他们呢撄。
尉迟鹤喝了些白果清粥,眸色狡猾地扫了一眼燕云石说:“皇上,应该没有和哪个怀孕的嫔妃一起就寝过吧?”
燕云石想说又不说了,之前到是有个嫔妃有孕过,被夏玲珑以有孕不适宜同寝为由拆开他和有孕的人。这次,他说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身边。
燕云石坐到樟木大床的外侧,从她身后托住她的腰,慢慢地抚摸肚子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提了,夏玲珑已经死了你也无须再烦扰什么的。偿”
尉迟鹤怔了怔,心里几个月来百般不明白为何此女这等毒害自己,想说自己一走了之正好称了她的野心。看来,想要铲除她的人还是定要把她铲除的。
见她不说话,手还在抱着她腰的燕云石低声地说:“是母后下的命令,母后认为合适铲除了就应该动手了。”
尉迟鹤听的出来他已经对夏玲珑没有感情了,叙说都是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两个人的身子一个靠在一个的身后,薄薄的蚕丝寝衣在殿内四周都摆放的冰砖冷气中稍微显的凉,尉迟鹤孕妇的体温比常人要热容易出汗。燕云石等于在抱着取暖了,尉迟鹤说:“表哥,你想好了么?”
燕云石可能有些累,懵懵的问:“什么事情啊?表妹。”
尉迟鹤扭转身,发现他眼睛已经闭上了脑子还半醒着的。本来是想问他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有,只好把他扶到大床的外侧睡下,也把锦被给两人盖上了。
第二日午后,会馆的山水别馆大型三匹马,四匹马的贵重豪华马车络绎不绝地停放在会馆的停车辕门里面。马厩里面的养马小厮不够使唤的,驿丞又从各处的官营调来一些看马的小厮。上等马厩里面新添了二十匹月国国王平日里不舍得用的高加索黑毛驹,马官对小厮说:“这些良马都是傍晚太阳不是很晒的时候,要给燕国皇帝驾车的,燕国路途遥远这些马耐脚力。”
小厮问:“大人,钉马掌的来了没有?”
马官说:“钉马掌的要随行在过了韶关才钉马掌。”
整个一个午时尉迟鹤与燕云石一直都是和月国国王和王后叙话,直到傍晚送别的仪仗队隆重地把尉迟鹤夫妇和阿迪力送到月城的城门外,一直都没有看见南澈。阿迪力询问了跟随送行的端木一鸣夫妇,端木一鸣说:“郡王澈到云山顶的寺庙为他母亲上香去了,陛下,娘娘,我们赶路吧!”
才离开城门不到十里地,一个美艳的少女头戴白纱巾,骑马快鞭赶了上来。陈婉儿眼尖,一下就认出来是郡王府的婢女阿婵,就转头扫视端木大人:“阿婵姑娘,是要来送谁呢?”
只见那风姿卓越的阿婵下马,把缰绳捏在手中走到阿迪力的马车前,阿迪力的马车因为他身份是王子也是四匹马的车。车子前面挡了一个曼妙的身影,阿迪力只好下车来,他把深眸一骤问:“阿婵姑娘,这是要找谁?”
由于阿迪力的儿马车是最前面的一辆,他深怕妨碍了行程被皇上怪罪,他扭头向后望着中间燕云石和尉迟鹤的马车一眼。
“你不用找谁了,我就是找你的。”阿婵说话说的很平静,好像她经过了斟酌的。
阿迪力也算是纵横过情场的,在月城这些日子,没有看国说话这般泼辣豪放的女子。他吃惊他自己对这样的女子根本就没有心思,月城的女子传说很有手腕,最会管钱财。
阿婵看他不说话,也不顾得这五百人的队伍里多少双军士的眼睛盯着她,她豁出去了说:“阿婵这是第四次看见公子了,北方大漠一直是阿婵心向往的地方,我想跟公子回去,作妾也愿意的。”
说完眸光灼灼凝视阿迪力,阿迪力摇头:“姑娘还是请回去吧,月城物产丰富,江河湖海尽有。你去了北方会后悔的,再说我对你根本没有……。”
说完这话阿迪力赶紧补充了一句说:“我是说,你可以找到更合适你的人选的。”
阿婵的两道眸光火焰般,分不清楚是恨还是激动,就快要燃烧了起来。她狠狠地说:“那么,公子要答应阿婵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以么?”
阿迪力半路马车被拦住就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就想也没有多想地说:“你说吧,什么事?”
阿婵的雪白披风被风扬起,她的身段玲珑起伏,她走近阿迪力百合花的香味肆意弥漫她周身。那种淡淡的甜味让人很舒心,她的坠马髻上也是有淡香,她侵略般的素手攀上阿迪力的脖子菱唇迎向阿迪力的唇。
阿迪力不会抗拒那种香味,也暂时不知如何抗拒,只好搂住她的纤纤细腰。
这一幕黄昏光线中的暧昧场面,让尉迟鹤觉得很养眼,只好和燕云石下了马车上前看情形做个主。
阿迪力想说,你反正送上门的,我没有答应要带你回去。阿婵她心里是赌了一把,她反正讨厌金不一那样的胖人又总是一脸的猥亵看着女人,她今天就缠上阿迪力了。
待阿迪力把她的细腰箍紧了,阿婵放开了她的唇,矜持地试图脱身那一对桃花杏眼欲迎还羞没有从阿迪力的脸上移开。
阿迪力见她要从他手中挣脱了,就只好松口说:“那么,我让你不能够吃猪肉,你做的到么?”
阿婵羞涩地点头,她把这里当作只有他们二人在的场面了,根本不看其余的两个大马车里面的人。
阿迪力继续问:“你要天天头戴纱巾把脸蒙住半边,你愿意么?”
阿蝉说:“我既然愿意跟随公子去了,就什么都依从公子的。”
燕云石和尉迟鹤也就顺水推舟给阿迪力见证了他纳妾的事情。百人队伍五天五夜以后的夜晚抵达燕京城,赫连柔出城三十里迎接。
赫连柔一身的雪白银竹长袍,手持白羽扇雪白纶巾裹头,看的端木一鸣眼前一亮。他下马来先走到后面的白马旁把马上的色亚娃扶着下来,这才到对面给燕云石和阿迪力作揖。
燕云石精神爽朗到不像是几天旅途过来的人,他走前一步说:“柔,朕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汉阳大陆闻名的博学多才的“万花筒”端木大人和夫人。”
赫连柔和色亚娃一起给端木一鸣拱手作揖,赫连柔阴柔动听的嗓音说:“在下久仰端木大人,在燕国见到大人真是荣幸啊!”
端木一鸣习惯性的谦虚说:“赫连公子过奖了,久闻燕皇陛下身边有位足智多谋又文武双全的人物,就是没有多少人知道是谁。今日一见,也让一鸣惊艳公子的风采世间无双啊!”
端木一鸣这边下马车和赫连柔说话,阿迪力对端木一鸣一直存有成见,他没有兴趣听他说话。就走过来,把他妹妹色亚娃公主叫到一边,把阿婵简单地给介绍了一下。色亚娃既不惊讶也没有表示过多的热情,把他拉到僻静处说:“哥,我被太后召进宫陪着太后说了几天的话,好在有公主独孤离在。不然,我不知怎么应付那么有威严的太后。”
阿迪力深眸闪烁亮光说:“那你在宫里玩的愉快么?太后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对你吧?”
色亚娃说:“就是陪吃陪看戏,啊对了,她让安平公主给我卜算了一番的。”
阿迪力神色略微严肃了一下说:“应该的,明日我回去庄园再和你说吧,你把这个女人阿婵先带回去庄园,仔细让人在背后观察她看她有没有什么心思和意图。”
色亚娃点点头,走过去阿婵那边说:“按说,你应该是我未来的小嫂子,还没有进行过仪式,我就只能先称你为阿婵姑娘了。”
阿婵深知对北方人说话,神色过于谄媚会不讨喜的。她简单的应允:“好的!”
色亚娃牵过自己的马对赫连柔说:“柔,我们先回去庄园了,见了太后代我问安。”
赫连柔只是微笑点头,目送着她上马在随行小厮马灯的映照下策马回去塔木德庄园了。
燕云石急切地想要知道燕国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就和赫连柔,坐在赫连柔的马车里面聊起来。其余人在迎接他们入城的马灯队伍伴随下,王皇城的方向走。
六角小马灯汇聚成一片暖桔色光团,在燕京初秋的夜晚映衬着巍峨的城郭,让整个皇城突显的更加凝重而深刻。
门吏们在接到消息以后,开城门,肃清道路,始终还是有酒醉的不省人事的醉汉卧在道旁被士兵粗鲁的移开身子的。端木一鸣掀开车廉子看见这一幕,莞尔一笑,这是他最熟悉的北方风情。
进了昌福宫的门口,马车已经被换成了步撵,太后金炎宁在安平公主独孤离的搀扶下走出宫苑。太后眸光清澈犀利扫视过所有人之后说:“国舅大人是稀客,今夜就住在皇城的内靠近这里的驿馆吧。”
端木一鸣和陈婉儿俯身跪下行了大礼,太后急切地拉过尉迟鹤说:“哀家的儿媳妇受苦了,快来哀家这里。”
端木一鸣夫妇被赫连柔和一位宫里的女官带着到驿馆去了,相见恨晚的二人在驿馆畅饮到深夜方才分开。
昌福宫的内殿上,太后当着独孤离的面斥责着燕云石:“媳妇有了身孕不知道,连你媳妇心里的想法也不去思想,你这个皇帝当的很不仔细。往后你要是宠幸谁,不能不让皇后知道,这是列国的宫规。你是皇帝,做的事情连民间的男子都不如。”
尉迟鹤觉得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些日子,在月城也经历过了不少事情,再回头想这些也了无意义了。就说:“太后娘娘,臣媳这次在月城看见皇上为了找臣媳也遭受了些苦处,您老就看在未出世的孙子的份儿上饶恕了皇上吧!”
太后保养得宜的富贵脸庞上笑的更加灿烂,连嗓音也柔和没有了威严:“啊,哀家快要把这事情给忘了,就是,看我的鹤儿多么懂事。哀家的母后当年没有给哀家选错媳妇儿,呵呵!”
---题外话---今天努力二更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番外〔一〕
尉迟鹤听着太后的一席话,彻底地是有了孕事凝聚力也更甚了。
秋去春来,四季更替的燕京城又经过了三个年头,燕山的残雪尚未融化干净。枯黄的草壳底下翠绿的嫩芽日复一日地冒着尖,春风吹的里外都还透着寒气。
燕国的宫廷里,永宁宫内的大殿外鲜黄的迎春花开了很少的花骨朵。树下园子外站着的宫装女子,筒着袖子吩咐着侍女:“太子就要两岁寿辰了,把本宫的以泫带回来吧,一直待在凤藻宫不合适的。”
宫装侍女说:“公主,小公子是驸马爷抱过去的,皇上也在那里的。偿”
独孤离微微叹气说:“罢了,你去忙吧,为本宫准备素食。”
太后昌福宫的女官过来了,安平公主独孤离的侍女见了马上施礼:“姑姑过来了!”
独孤离马上转身对来的女官微笑说:“姑姑请屋子里坐,玉扇快给姑姑上红枣茶。”
那个四品凤仪跟着独孤离进了屋子中,长方形描金红木客几底下铜炉里炭火暖烘烘的,独孤离把那个凤仪让着坐下了。
几年下来,太后宫里的就连张淑媛宫里的人都对独孤离敬仰有加,除了她为人没有公主的架子。她的寡言和精于卜算也是吸引这些宫女们喜欢她的部分原因,她为她们卜算从来不需要讨要人情。渐渐地有些宫女就把自己的心事也说给她听,现在这个太后身边的女官说:“公主,您知道么太后请了金国的戏班子进宫来给太子两周岁增添热闹的,您不是也在金国住过么?”
独孤离没有表情地说:“这样的戏班,本宫没有看过,倒是应该过去太后那边给太后请安了。”
从这个原本夏玲珑住过的永宁宫到太后住的昌福宫走过去不到一刻钟,独孤离每每想到这一点,都猜测着太后当年也应该和那夏玲珑是有不少契合点的。
倒是自己奉命住进来永宁宫费时六个月,铲除了三重园子的花木,拆除了六个影壁把屋檐的脊兽除了十二个还在封了两个地势低的伤门,景门。做完了这些,独孤离和安巴力站在高处四面观望,才觉得这座宫苑的阴煞之气去了大半他们夫妇也才住的安心。
昌福宫的内殿里面,摆放那个着一个摇篮,里面睡着一个白玉似的娃娃。太后坐在大床上盘腿,皮褥子盖了双脚,看见独孤离来了说:“离儿,快过来坐这。”
独孤离恭敬地坐在了描金大床的窗沿上,接过侍女递上去的奶茶,轻轻地放在大床的长条矮桌上。
太后金炎宁被一个侍女伺候着用雪白热巾子擦去了脸上敷过的蜂蜜,她才说:“过几天,在金国的哀家的姐姐就要来看孙子们了。”
太后因为日子过的安稳,说话也缓慢,待她话一说完独孤离就明白了。但她不说,要等这太后把话说完。
太后接着说:“哀家知道你娘和哀家的姐姐是好姐妹,你今日不妨就启程到渤海郡把你娘接来,在那里住一晚上吧。”
独孤离小脸喜悦之色顿显,她儒软的声音说:“那我让巴力哥陪着我爹几天吧,他们应该能够聊的来,我回来和我娘一起招待长公主吧!”
太后高兴地说:“恩,你就是精灵剔透,你父王看见你儿子那还不乐的年轻了几岁呢。”
独孤离出来昌福宫就到自己的永宁宫简单地收拾了两个马车,一个马车装孩子的衣物杂物,另一个两匹马的车夫妇二人坐着启程到渤海郡去了。
凤藻宫的牡丹园内,褐绿色牡丹花的枝芽已经从冬眠的泥土中破土而出,碧绿的叶子零星长出来。
临仙殿门上雪白棉布做的银丝金黄牡丹花廉幕挡住了西南处忽忽吹过的冷风,燕京二月的气候就是这样的大风。里面传出宫娥追着小太子的说:“太子殿下,外面风冷,不要跑出去啊!”还是被长腿的小家伙在宫娥们腋下钻出来,一条腿已经跨上了门槛。
皇后尉迟鹤追到门口来,一手撑住小家伙的腋下圈住他走回大殿内的小床。小床是四面用布围住的,里面放着布老虎玩具,顽皮小儿跳进去又攀爬着出来了。
皇上燕云石自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见尉迟鹤干瞪眼对儿子没辙的样子说:“这个小人就和他母后一个样子,顽皮到谁都拿他没法子,除非他调皮够了。”
那个顽皮的两岁孩子听见他父皇的声音说:“父皇,弘儿要骑大马,快蹲下!”
燕云石大手一伸抱到膝盖上点住小娃的眉心说:“你呀,别人家的孩子两岁都话还两个字两个字的说话,你就已经什么话都会说了啊!”
皇后尉迟鹤得了空喝了一口奶茶,放下茶碗关切地说:“张淑媛那边有动静了没有?皇上应该守着的,产妇才会安然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