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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一棵九重藤葛,白的,红的花儿开过了又会重新盛开在同一棵藤上。比较起来,四季分明的北方国度已经进入秋季的开端了。
自从搭乘新罗的官商巨型船下了船到这里过去又是七天了,却每日都有新鲜事情可以看见。经营望月楼的日子充实忙碌,没有多少空闲去想燕国的燕云石。在这里和燕国不互相通商,就连个燕国人也看不见,倒是经商以后留下来居住在月城的赤金国的人不少。
那个黄小宝那么勤快是因为他领着双份工钱,他一到夜晚子时以前就必须回去。每日看见郡王南澈来,他就高兴的酒涡一直都不散。
南北班子的姑娘们知道尉迟鹤这个人很正经,没有在让她们轮流侍候的时候轻薄她们,因而也卖力地唱曲。金国各个部落的传统歌舞,吸引来金国的客居的男女来这里几乎天天包饭,生意是有比较七天前好了些许。
尉迟鹤易名叫金浩昌,男人的名字也就整日都是男子装扮,习武人的动作精干个子比南月国的中等偏下的男人还要高大。在这里完全就没有人怀疑她是个女人的,或者说南月国人口稠密人种繁杂,像她这样的没有喉结的男人也是不奇怪的。
这个深夜望月楼打烊了,黄小宝在一件屏风隔间里面换衣服准备回家,郡王南澈就坐在里面。
本来尉迟鹤是不会关心别人的小细节的,是因为没有那个习惯。但因为有个金国客人说的一种干货,想问询一下黄小宝有没有在月城的干货商行见过。
趁着黄小宝还没有离去,尉迟鹤下楼去走到那个唯一的隔间外侧。结果看见了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郡王南澈在为小宝穿衣。
非礼无视,尉迟鹤躲开了。在现代的社会里尉迟鹤也遇到过这种喜欢同性的男,女。他们很多人在事业上很成功,感情和生活也追求完美。就是爱情观上不能够接受异性,觉得很麻烦。
尉迟鹤没有想到民风传统,比北方国度还要严禁循规蹈矩的南月国也有这样的断袖风气存在着。
隔间内的二人迅速把衣服穿好,整齐地出来。他们本来就很敏感,也想知道尉迟鹤看了会有何反应。
“没有吓着你吧?金兄弟。”南澈还是神情如莲花般清雅淡定,黄小宝有些不自在地垂头。
已经被逼问了,只好表示一下看法和态度了。尉迟鹤说:“兄弟我理解,也见的多了去了。女人是变幻莫测的,特别是身家富贵骄矜的最为讨厌。”
尉迟鹤有时候觉得似乎自己已经和男人没有两样了,除了身子不能够让人窥见。她连见解都偏向着男人了,是因这些日子都是做着男人的活儿吧,她想。
“本王真的是没有看错人呢,小宝。”郡王澈过来搂了一下尉迟鹤的柳腰,暧昧的笑了一下。
虽然,郡王澈也长的俊雅翩翩,可自己是被当成男人给搂着也怪不是滋味的。
黄小宝从小门急匆匆地回去了,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南兄,我是个女人。“尉迟鹤笑意灿烂地注视着面前,任何一个豆蔻少女和淑女熟女看见了都会仰慕的男人说,她希望他会失望。
南澈这个俊雅的男人俊眸一转,闪烁了一丝惊讶还是把手放开说了一句:“你乃女中豪杰,澈心仍然仰望。”
尉迟鹤看着他俊雅的背影就要走开,忍不住上前在他的腮上吻了一下。对方回身甜笑着说:“有什么事情,不要拘束,尽管开口说。女人家在这里开望月楼更加不容易的,不要让人知道你是女人。不过即便知道了,我就只有娶你为妻了喔,我的妻妾室都是空的。”
真实很难想像这样一个男人这么优秀,曾经是南月储君竟然妻妾皆无。
尉迟鹤没有后悔自己刚才的那一吻,如果不是自己心有所等待,等待燕云石醒悟过来找他,她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刚才的人。孤独没有在新罗过来南月的七个航程的日子中感觉的出来,却在被方才俊雅无比的男人的撩拨下渗透了出来。
寝室的二楼,推开叶窗外面的热风吹动中,郡王澈的身影站在一个街角仰望着窗内她清丽中英姿飒爽的瓜子脸。
她冲他挥手一下,他也挥手完就翩然拐过街角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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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燕国的昌福宫内殿里太后与皇上母子二人各坐一边在朱红的镶嵌金条的大床边沿。
“整整半个月了,哀家为你清除了后宫的毒瘤,你也作个打算吧。”太后侧目审视着皇上说。
“儿臣知道了,母后。如果明日等不来消息的话,儿臣想微服经过新罗过去南月国寻皇后去。”皇上燕云石下了决心似的说出口来。
“那你为何,不从金国南下呢?万一你在海上遇险了怎么办?”太后强压着怒火,直接否定这个方式。
这时,侍奉的女官传话喊到:“禀报太后,皇上,法师赫连大人求见!”
“快请!”燕云石舒缓了一口气说道。
“拜见太后佛爷,拜见皇上。”赫连柔白玉竹子长袍跪拜起身说:“皇上,阿迪力传来消息说月城有发现皇后的踪影。”
“哎呀,跑的也太远了吧!这个孩子,月城里无亲无故的。”太后美眸染忧虑着急地说。
“根据阿迪力的书信给我在金国京师的商号传来的信上说,在月城的码头看见过身穿男人衣服的皇后在市场采购海鲜。”赫连柔说的正经,说完就玩笑般的说:“都要学会做生意了,我们的皇后太能精明能干了。”
太后抚摸这雪白的波斯猫说:“眼下渤海郡燕恪没有什么动静,各种邪教也消停了许多,微服出去看看人家南月人的情况回来给哀家说说吧。”
皇上燕云石龙心大悦连连点头说:“是儿臣这就去准备!”
太后又说:“早去早回不要贪玩,这里国事还是需要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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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的八月有很多异国的节庆在几条主要街道举行,泼水节和乞巧节等等。有趣的是会有小贩穿成公鸡一样的米黄色衣服,吹着一个小喇叭卖一种精致的干果叫“鸡公榄”。石砖雕镂上的窗孔内会有闺秀们,垂下一个竹篮子把这零食拉上去,再放下来里面放着碎银子。
清晨的望月楼里南曲悠扬中人客稀疏,尉迟鹤走出来站着门外观看行人。扮成男人就可以放肆地驻足欣赏街景而不怕被***扰,而知道她是女人的那个俊雅的男人远远地就手持折扇走了过来。
“金弟,今日跟着为兄去欣赏江景吧。”郡王澈永远都是笑意如莲花般没有人能够抗拒,不要说男人和女人。就是老人和小孩也会被这个笑颜给融化到无忧愁的,他今天穿着淡黄色卷纹纱袍,很少看见他衣服这么鲜亮的。
二人并肩坐着紫檀木雕的车,车夫是穿着棕色宫廷服饰的小厮。紫檀木偏硬,颜色凝重却是耐看。
”王爷,天字码头到了!“小厮禀报车中的郡王澈。
---题外话---终于赶上5000+了。
乔装成男人,还被俊男搭讪的。
☆、第一百零九章 女追男隔层纱
晨光中的南月江上碧波轻漾,天空湛蓝如镜烘托出江心岛屿华丽亭台楼阁如仙境。画舫扁舟精工木船各自停靠在铁栅栏围住的灰色江岸区域,白石栏杆半人高屹立成排供人们凭栏远眺。
“金弟,觉得这江景如何?”郡王澈下了车撵,米黄色衣襟被江风吹拂着翻飞到了牛皮金扣的腰带上,又翩翩落下来顺从地服帖在他身上。
“很难想像啊!江水浩瀚如大海,往北看是月城的云山之颠守护这座京师光域。往南就是汹涌的大海,如同贵国的南大门四海畅通。”半个月以来尉迟鹤没有这么静下来看过风景,如实赞叹地表达出了自己的视觉观感撄。
白石栏杆笔直的江岸大街上,坐着华贵车撵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们被丫鬟婆子簇拥着漫步江岸。郡王澈和尉迟鹤并肩出现她们身边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动偿。
南月国的女子们嗓音细腻软甜,尉迟鹤在竖耳仔细听的时候竟然把月城的俚语听懂了。
“你知不知啊?那个着米黄色衫的就是以前的太子澈,如今的郡王澈啦。听说,他好像中意男人咯。”两个衣饰精致话语却像一对麻雀在喳喳。
尉迟鹤习惯性地冷冽眼眸扫视过去,对方闭住了嘴巴。郡王澈本来走在前面的人,转身直接拉着尉迟鹤的广袖挽成连体人走到一个下行的台阶下去江堤。
“啊,他们真的!”江岸大街上又一阵喧哗如轻波逐渐消失于江岸。
一艘黄樟木雕刻精致的双体画舫停泊在堤岸,船尾的木板铺过来跟着四个嫩黄衣裙的婢女款款过来施礼:“王爷,奴婢们恭候多时,果品点心已经备好了,茶炉和泉水冰块也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和王爷上船吧!”
南澈对四人中形容端丽的女子说:“阿婵,如果有需要,你将你的琵琶有无带来啊?”
那女子甜甜的应声道:“有的,王爷!”
尉迟鹤只有临离开燕国皇宫的那一晚在龙涎池坐过画舫,都是精致物件堆彻的奢侈装饰整个画舫。眼前的画舫在这南月江面上不是最为华丽抢眼的,雕刻的技巧就连窗扇上小胖孩子手中握的荔枝都是大小形状不同。
“金弟,我们坐前方的位置吧!那儿可以看见江中的鱼儿。”南澈伸手出来亲昵的拉住尉迟鹤的手,尉迟鹤已经习惯了被他拉着手,因为动作很自然。再来,也怪自己非要穿成男人,也就被当成男人牵手了,表达友好而已。
尉迟鹤就穿那天在成衣店买的墨绿卷草纹的长衫,本来就身形扁平也是外人雌雄难辨认的原因。北国女子的白皙近乎透明如玉的肌肤,让每个月城的女子惭愧的低下头。刚才那个端丽的婢女阿婵就是在地一眼看见尉迟鹤的时候,就把头低下了。
画舫的前舱宽大的几案上至少摆满了十多种北方没有见过的水果,不同颜色的果子按照颜色归放在一个盘子里面。嫣红的桑葚杨梅红李同一盘,淡黄的芒果和锯齿般的凤梨一盘,还有白的黑的各一盘赏心悦目的点缀着几案。
“方才看见,金弟一直驻足观看这画舫的木雕,难道对木雕有兴趣么?”南澈和煦地问着尉迟鹤。
“哦,这个,算不上兴趣的。主要是想透过这些物件知道一些地方风情细节,小弟以往对岭南地域陌生的很。”尉迟鹤坐在暗褐色的芒果木的宽板椅子上回答南澈。
南澈对着后舱轻轻拍手,抱着琵琶的阿婵甜甜地过来坐在单独的一个鼓凳上,开始弹奏起岭南的小调来。
尉迟鹤同南澈站在前舱外面,悠扬动听的扬州调子,歌女的轻快船歌都是从别的画舫传来的。尉迟鹤才知道南澈让侍女21 弹奏琵琶不过是营造氛围,迎合旁人的罢了。
月城的人们说话谈笑从来就不像北燕国和赤金国,那样的大声只图自己声音的畅快。就连伴随着乐声的喧哗声音也淹没在潺潺江水中,忽地一个雪白色人影飞跃着在江面连续翻了几个筋斗降落在画舫的前舱外面,旋转脚步落下一人。
只见一女子身姿纤纤皮肤黄中透亮,杏子眼睛好奇地盯着尉迟鹤说:“你明明就是个女人,敢问阁下来自何方?如何称呼?”
尉迟鹤惊讶她一身漂亮的现代空翻体操加持的轻功夫,身手矫健到顷刻间就让自己折服。
她故意不答话等着看南澈怎么说,南澈显然很意外在这里遇见这女子。他面色的和煦敛去了一些,嗔怪地说:“真真,你为何在此?这位是我的贵客金公子。”
尉迟鹤听这女子名字就判断她是个掌上明珠,骄纵无理已经成了习惯。
“姓金,那么是金国贵族啦。”叫真真的女子态度转了个大弯,眉开眼笑地换了个招人喜欢的态度。率真的杏眼眨也不眨盯住尉迟鹤,上前两步疑惑地说:“阁下和我一样,绝对没有错的。”
南澈看这气氛把两人拉入画舫的舱内,拉下珠帘说:“冼真真,你这一跳跃整个江面上的人都看见了,下午的茶楼闲话又多了些。”
冼真真男人一样地打开膝盖两手扶着膝盖说:“我怕什么,我反正已经名声不好了。这些人就知道饮茶听戏,南召小国的海贼强占我雷州几个小岛,有多少人关心过这形势的趋向呢?”
一席愤怒的话让尉迟鹤听得来了兴趣,接口问道:“贵国的水师和战船一向是汉阳大陆最为领先的不是么?”
冼真真愤怒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杏眸凝住尉迟鹤说:“这个四海番邦都知道,但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的太子把做工最好的十艘战船卖给新罗国。”
郡王南澈轻声咳一声,挥手让坐着弹奏琵琶的阿婵她们回避去后舱了,还吩咐着:“让艄公把画舫靠向江心的方向去,准备简单的午膳吧!”
待所有侍女都退到三丈远的后舱去了,南澈才优雅落座低沉磁性的嗓音说“你哪里得来的消息啊?真真,你和你家族应该离我远一点不是么?”
冼真真白了他一眼说:“我先问清楚了,金公子你如何看待此事的?以你金国的立场。”
这个真是把尉迟鹤问住了,她虽然对战争策略有兴趣,也大概知道这南月国和其他国家对决作为在宗主国的赤金国不会不管的。隐隐约约也知道当今的太子是南月皇在金国作为质子时候娶妻生的,而南澈的母亲是月城人。
“王爷您是土生土长的南月人,这个江海三角洲与湘南桂北是最熟悉不过了。”尉迟鹤把话锋转向了男澈,本来人家冼真真的针对者就是南澈,自己不过是个陪称。
“就是,我爹和我堂哥准备好了要支持你一起驻扎雷州城,剿灭这帮南诏海贼,而我舅父也从东部的波斯买到了一批新式弓弩齿绞器可以运用到出其不意。”冼真真显然是已经谋划很久的样子,说的如海浪滔滔不绝。
“不要说这些了,真真。本王对这些没有兴趣,姓南的也不是我一个,我过好我的日子只求苟且没有想过那么远的。”南澈俊雅的神态骤然颓废起来,不耐烦地对冼真真说道。
“难道你要和这位姓金的一起回金国,入赘为金国的女婿么?”冼真真不甘心地质问南澈。
“这位冼姑娘,你和王爷说话不要扯上旁人,我们只是朋友。”尉迟鹤差点就要说出自己已经心有所属,被南澈打断了话。
他说:“真真你不要想的那么累,好么。本王过够了那种处心积虑心惊胆战的权谋日子,太子胸才大略又有金国在背后扶持,我们百姓只管跟着听话就是了”
“好,这些国事你嫌累,那么我们不说了。你在我们十岁时候说过的,朝夕相处到终老的话你记得么?”冼真真面色略微涨红了说的勉强。
“那是为了给我母后宽心用的,本王以前就给你赔不是了的。而今,母后早已不在人世,我才要苟活着不去辜负她的精心养育。”南澈低着头说出了心里的话。
忽地,冼真真起身推开珠帘对尉迟鹤说了一句:“姓金的,你了不起!”衣襟打个结,她又轻飘飘地空中连翻跃到了五六丈远的另一个画舫上去了。
尉迟鹤莫名其妙被人误会了,感到愕然。
---题外话---很抱歉,这次的3000多字,因为小孩有些事情,更新拖的晚了。
不过,我这两周很少有低于4000字的,这次是例外。明天会多更
☆、第一百一十章 他来了,没有看到她〔7000+求收藏)
一个早晨就遇上这么一位武艺高强的女子,还莫名其妙地被误会了也没有机会解释清楚。尉迟鹤也不愿意过多地去问南澈他们二人之间的究竟,毕竟自己和南澈只是朋友。
“方才,真是很扫兴了啊!金弟。”南澈恢复和煦如往常的神态,看来他根本就是好不在乎那个冼真真。
“我无碍事的,就是被误会了很不好。”尉迟鹤还是把眸光扫视在江面上的大小画舫,根本也看不到冼真真在哪里撄。
“她是我幼年的同窗,就是月城冼家的嫡出千金。”南澈看尉迟鹤没有什么兴趣往下听了,就没有再继续说偿。
“金弟,你的画像我早就在我父皇的画师那里看见过,只是区别在画像上的人比较富态。”南澈注视着尉迟鹤的神情认真地说着。
尉迟鹤想了想就知道说的人是原主的母亲金国长公主金沐宁,她华贵端庄曾经无数英豪见不到她的芳容,仅仅凭着传颂的绘制成图画以解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