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安静的跑个龙套完本[系统]—— by:汪三岁
汪三岁  发于:2017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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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分到的院子偏僻而清净,这就意味着这个院子十分的远,楚毅抱着他绕过第三个垂花连廊时,沈秋终于忍不住小声道:“王爷。放奴才下来吧。”
楚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压下心底突然升起的烦躁,抱着他的手臂收紧,好一会儿才道:“本王不喜欢你自称奴才。”
“······”沈秋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垂下睫毛,他分明记得,刚来的时候,这人听他自称奴才之后才让人来帮他医治,如今,却说出这种话。
眼前景色转换,脚落在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住身体,温热的皮肤贴在自己脸上,轻轻的磨蹭了一下,就像一只凶狠的饿狼突然变成了求虎mo的哈士奇,沈秋一时更加僵硬的愣在了原地。
楚毅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瞬间黑了脸,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沈秋······
避暑山庄,既然是避暑的,自然要比王府中清凉许多。更何况此处绿树成荫,瓜果成林。沈秋站在葡萄藤下,仰头垂涎藤架上一串串的紫葡萄。
楚毅带着高贵倨傲的李锦禾过来,远远就看到穿着单薄华服的少年站在一群灰衣奴仆中,傍晚的金色阳光从藤架上透过,洒落在他白/皙的脸庞上,似乎给他镀了一层金色光芒一般。
楚毅觉得心口一阵酥.麻,隐约还藏着焦躁和急怒,情不自禁的要发火却又不知为何说不出来。
那人突然转过头来,似乎是被旁边请安的仆人惊扰,一双水润的眸子里清清亮亮,回望着他,阳光落在身后,总算打破了那种随时都会羽化登仙的感觉。楚毅心里松了口气,见他行礼还有些羞恼,挥手示意他离开,却在那人转身要走时忍不住问道:“你在此处做什么?”
沈秋愣了愣,惊讶的转过身,怯生生又带着喜悦,声音清脆,带着撒娇一般的甜意:“回王爷,奴才······”
楚毅皱了皱眉,冷凝的视线扫过他,沈秋声音顿住,咽了口口水:“我···听他们说庄子里的瓜果熟的正好,就带着良秀来看看。”
楚毅目光落在良秀身上,她低着头看不清模样,但身形娇俏,府里的丫鬟又都是千挑万选的,想也知道姿容甚好,他心中的怒火越发浓郁,不一会儿便熊熊燃烧起来。连带着又恼恨起自己,只不知为何。
沈秋见他气势都变了,吓了一跳,不敢留恋,行了礼便带着良秀去其他地方,庄子里的瓜果很多,吃不到葡萄还可以去找些其他的。
“这个小香瓜好香啊。”沈秋抱着膝盖蹲在瓜田里,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手里黄色的花纹小瓜,浓郁的香气被阳光蒸腾,让人忍不住的深呼吸。他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配上一脸稚气,漂亮的宛若不谙世事的小仙童。
沈秋正想向看管瓜地的管事讨要一个,就听到身后传来请安声。侧头看去,果然楚毅带着李锦禾站在地边,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被阳光笼罩着,宛如一对璧人。
沈秋也站起来,许是起的太猛,踉跄了一下,待站稳了再抬头就见楚毅离自己近了点,似乎发现自己失仪,甩了甩袖子气哼哼的带着李锦禾走了。
沈秋一脸迷茫的对上李锦禾轻蔑的视线,失落的垂下了肩膀。
沈秋到底没得到那个香瓜,深感地位低下没饭吃的沈秋左右睡不着,索性找良秀要了灯笼出去找乐子。本想出门看看萤火虫浪漫一下,结果没走两步,就遇到了吃饱饭出来消食的李公子。
唉,这庄子明明挺大,他俩却这么有缘分,真是让人苦恼。
李公子穿着一身竹青长袍,上面绣着银白色竹叶暗纹,在昏黄的灯火下若隐若现,他站在石桥上,俯身看着水中波光,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丝挽在羽冠中,姿态优雅,令人不禁感叹:果真是君子如竹,风过不折,雨过不污。
这样气质高洁,令人望而却步的人,沈秋不太敢靠近。撇开李公子的主角身份不说,他还是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高雅才子。而沈秋,自卑的少年想到记忆中的身份羞恼而悲哀,他不过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小倌,楚毅脑子里又没有坑坑,怎么会弃珠玉选顽石呢?
正想转身离开,就听见一声怒喝:“什么人!”
随之而来的是利剑出鞘的声音,沈秋吓了一跳,手一抖,小灯笼掉在地上,噗嗤一声着了。
火舌舔着纸糊的灯笼皮,一下子烧起来,沈秋吓的跳脚,退了两步站稳,就见李锦禾信步走来,停在他面前不远处,轻声道:“原来是你。”
沈秋很尴尬,觉得自己刚才太蠢了,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只红着脸垂着脑袋,小声的喊了声:“李公子晚安。”
李锦禾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转身上了凉亭,亭中置有石桌石椅,周围点着灯笼和驱蚊香,一时烟雾缭绕,灯火迷蒙。
石桌上放置着一把琴,暗红琴面,光滑透亮,隐约可见其上反光。
沈秋眼睛亮了亮,他曾经也有过一把琴,修真界的琴与凡俗界材质不同,他那时得来的一把又是孟师兄所赠自然不是凡物,但眼下这把却也精巧。上等的杉木做工精致,从髹漆到琴徽无一不是精品,更莫提那铮铮琴弦。只是看着似乎便能令人心驰神往。
李锦禾不经意对上那人明亮双眼,心里泛起一阵恶心,这种毫不掩饰的渴望,果然是个低贱之人。指尖轻拨琴弦,立时一阵珠玉之声。
沈秋皱了皱眉,随即便舒展开来,端正的坐在一边认真欣赏。
琴边燃着香鼎,清雅的香气和着荷香,袅袅琴音中真是好享受。沈秋情不自禁眉眼舒缓,整个人越发的清新淡雅起来。
李锦禾见他如此作态,心中一怒,琴声过激铮的一声戛然而止。
沈秋不解的抬起头看他,那副模样就像是一个孩子在单纯的疑惑:为什么不弹了?
李锦禾摁着琴弦,xiong膛却起伏不定:自己竟然因为一个贱胚子动怒!简直可笑!
再看那人一脸担忧疑惑的表情,又突然有了其他心思,深吸两口气,平复了心情,冷淡开口问道:“你可会奏琴?”
沈秋愣了愣,呆愣愣的伸出右手食指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你说我吗?”
李锦禾料定这个小倌出身的少年不懂乐器,姿态越发高雅起来,起身让到一边,平淡道:“要不要试试?”
沈秋迟疑了片刻,羞涩的笑了笑:“可以吗?”
李锦禾矜贵的点了点头,沈秋登时开心的不得了。说起来,他好多年没碰过琴了。
紧张又激动的坐在石椅上,扭了好几次才找到一个舒服坐姿的沈秋看着手下的琴,深呼吸两下才上手拨弄琴弦听了停音色。
琴声悠扬,断断续续,倒也不难听。
沈秋高兴起来,果然是把不可多得的好琴,正弹的起兴,突然想起原主那上不得台面的琴艺,沈秋手下一抖,琴音便烂成一盘散沙。
他顿了顿,再起手整个人都笨拙起来,仿佛刚才灵动而空灵的乐曲只是他人一场错觉。
楚毅本来约了李锦禾一起夜游,方才被其他事情耽搁,此时匆匆赶来。老远就听到一阵铮铮琴声,悠扬纯净,在如此夏夜竟让人如沐春风,正欲加快脚步,却又听那琴音戛然而止,再响起已经变的面目全非。
楚毅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捂着xiong口感受着xiong膛强而有力的跳动,那里,分明什么问题都没有,却痛的让人快要窒息。他向前走了两步,琴音越发嘈杂,直吵的人脑壳生疼,他却只觉得xiong腔里的心脏跳动的越发激/烈,似乎要从跳动出来一般。
找到了···
可是找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一
良秀:公子,爷好像生气了。
沈小/宠:嗯?和我有关系吗?
良秀:好像有。
沈小/宠:奥。
好一会儿,沈小/宠不确定的抬头:是因为我摘了他家的香瓜吗?
良秀:······
小剧场二
沈秋:热~
楚毅红眼睛,嗷呜一声把人扒光:还热吗?
沈秋······
抱歉抱歉,昨天因为一些事情没办法更新,现在才补上,对不起小可爱们,鞠躬鞠躬
☆、7-6

李锦禾站在凉亭边,脸上一片苍白,满是被震惊的折辱。沈秋却很开心,自己好机智的,半道上维持住了人设呢。
他站起来,恋恋不舍的拂过手下的琴弦,收起对过往的缅怀,真挚道:“谢谢你的琴。”
李锦禾瞪大眼睛看向他,苍白的面色和惊怒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沈秋知道的那个大家公子,他mo了mo鼻子,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索性闭上嘴。
李锦禾也不吭声,眼皮低垂又变成他知道的那朵高洁雪莲花模样,沈秋却觉得危险,他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却见李锦禾比他退的更快。
这处凉亭设计巧妙,凉亭外临水一边延长出一小段只容一人走过的木质栈道,因为年久失修早就没有用处这次也没有维修,李锦禾不小心踏上去,身子瞬间摇晃起来,沈秋下意识的伸手去救,却见那人惊叫一声跌入水里。
深夏的荷塘并不冷,而且李锦禾身高腿长,只消站稳便不会溺水,但沈秋仍旧感受到了大祸临头。
他回头,果然看到恰好看见这一幕的楚毅,那人满脸慌张和疼痛,几乎是瞬间便飞身而来:“锦禾!”
他大叫着命人去救人,甚至自己跳了下去,沈秋站在旁边看着,脸色越来越白。
他想,剧情里没有这一段啊,呵呵,看来剧情又歪了呢。他要被楚王爷用力蹂/躏了呢。
本以为要用肉体偿还的沈秋很快就尝到了苦头。
他被人摁着脖颈溺在水中,腥臭的塘泥近在眼前,脸颊擦过塘底断裂的干枯荷径,一阵刺痛,殷红的血珠冒出来瞬间便被浑浊的水流冲走。
沈秋一边屏息忍受这惨无人道的惩罚一边还有心思想:啊,现在看来,楚王爷平日里对自己的惩罚是多么的温柔啊。
因为试图对李锦禾不利,沈秋彻底的被楚毅厌恶。
病恹恹躺在chuang上的男人浑身灼/热,肿/胀的眼皮将眼睛挤成一个小缝,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水腥气,他艰难的动了动手指,眼睛期盼的看着外面,希望有人能出现,给他一点水喝。
可是蠕动的嘴唇发不出声音,沉重的身体没有力气,他如同被人钉死在砧板上的鱼,慢慢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失去活力。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身/下的硬板chuang硌的他后背很痛,空气里的灰尘让他本就不舒服的嗓子越发难受,睡了很久,终于攒起一点力气,沈秋几乎是匍匐着爬到了桌子旁,拿起上面的茶壶就往嘴边递,可是,落了一层灰的茶壶一滴水也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沈秋绝望的想要放弃,但咬咬牙就过去了。
他并不是没经历过比眼下更艰难的日子,只是连续几个世界的安逸让他忘记了自己的本质。
撑着身体在这处看起来很破旧的房子不远处找到了一条小溪,沈秋用水洗了把脸,又用小茶壶提了一壶回去烧开了才喝,这一番折腾,他强撑的身体越发的弱,眯着眼睛把小茶壶里的热茶灌进肚子便又躺回chuang上。
他被丢在这里半个月,每日自己去后院一样的山头找些可以疗养身子的草药治了眼下的感冒,虽然艰难,倒也熬了过去。
这日,他刚吃完从后山捡来的野果,就见一身华丽长衫的男人进来。
李锦禾无疑是英俊的,剑眉星目,纯粹干净,和他这种看起来就稚嫩不更事的少年不一样,那个人浑身散发的是一种介乎成人的稳重和少年的澄澈之间的魅力。
看到沈秋,他不悦的凝眉:“看来你过得很不好。”
沈秋不说话,抿直的唇角满是戒备。
是他小瞧了这人,以为高山雪莲花和一般的莲花不一样,如今看来,莲花一派都是一样的!
李锦禾倒不介意他这副姿态,看着他的目光怜悯又鄙夷,即便如此,这人身上的高雅气质也丝毫未减:“我知道你跟了阿毅许久,不过,这府里如今已经有了我,希望你可以聪明一点。”
他说着,从身后小厮手里接过一个白玉小瓶,瓶口用木塞封住,但沈秋依然能闻到其中的刺鼻味道。
这大概就是□□了,没想到这位雪莲花会这么直接,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李锦禾淡然的将木塞打开,递到他的面前,语气中不经意间带着一丝炫耀:“不过是处理一个没用的栾chong,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沈秋直盯盯的看着他,好一会儿认命一般垂下眼睫,抖着手接过白玉瓶,却迟迟不喝。
李锦禾也不着急,他以往不屑这些女人用的手段,如今却觉得,偶尔用一用也无伤大雅。
看着面前秀气的少年,他其实有些可惜的,可惜了那一手好琴艺。
想到这几日,时不时坐在琴旁拨动琴弦的那人,李锦禾心又重新冷硬下来:“你如果下不去手,我不介意命人帮你。”
沈秋惊吓的看了眼他,目光落在他身后受惊的缩了缩肩膀,攥着玉瓶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青白,好一会儿才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哑着嗓子道:“不用。我,我自己来。”
说完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将白玉瓶递到嘴边,就在李锦禾以为他会自我了断时,沈秋猛地将白玉瓶一扬,褐色的药液泼洒出来,落在地上一片噗呲声,沈秋看都没看,蒙头就往后山跑。
这几天,他为了采药治好自己,没少往后面跑,此时熟门熟路,七拐八绕暂时甩开了身后的人,但没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追赶声。
他很害怕,想要跑快一点,可这副残破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眼下的高强度运动,目光扫过林中几条小路,沈秋一咬牙,向着一条最大的路段跑去。
他跑了很久,身后追赶的人怒骂的声音时远时近,体力透支加上身体不好,沈秋已经支撑不下去,但还是机械的迈动脚步。
因为不想死,绝对不能死!
剧情还没走完,他不要死!
“咻——”
“噗!”
瞪大眼睛看着xiong口上兀自颤抖的箭羽,沈秋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就看到一群穿着黑衣服明显不是好人的刺客,他不甘心的往后倒去,盯着旋转而模糊的厚重树冠,疲惫的闭上眼睛。
啊,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碰到人鱼。
“箭头已经取出,只沈公子身娇体弱,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有一人在说话,声音低沉平稳,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嗯。”这是另一个声音,冷冰冰的,似乎对他并不在意的样子。
沈秋试图操控这具沉重的身体,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死了吗?
这是新的惩罚世界?
他不确定,意识又一次陷入黑暗。
醒来时正是深夜,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他身上盖着薄被,xiong口很疼,沈秋眨了眨眼睛要坐起身,却被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楚毅坐在chuang边的凳子上,深邃的双眸宛如一只正在捕猎的野狼,凶狠警惕。他探究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本王遇伏?”
沈秋迷茫的摇头,沙哑的嗓音满是无辜:“我不知道啊。”我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跑错了片场来着。
楚毅盯着他看了片刻:“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但不要背叛我。”
沈秋点头,躺在chuang上的姿势让他有些吃力?7 骱敛怀僖伞?br /> 楚毅沉默的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室内光线昏暗,他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和那双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那年自己初来乍到,从边疆回到帝/都,交了兵权便来到这里,自己的豪心壮志如何被一点点粉碎,曾经倾慕的人站在皇兄旁边的高雅身姿,一切一切全成了日夜折磨他的梦魇。
那日有人请他出去,他本意拒绝,临到头却改了主意,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少年。绝望的、委屈的、却又带着执拗。
后面的一切似乎十分顺理成章,他已经二十三岁,虽然这方面经验很少,却也不是没有,只是和男人还是第一次。那个孩子,只有十三岁,浑身粉红,眼睛迷蒙,某个地方始终垂着脑袋,看起来越发惹人怜爱。可是楚毅从来不懂怜香惜玉。
他甚至,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个人。
边关的杀戮血腥,宫中的尔虞我诈,他早已经失去了相信别人的能力。即使这个人在危急时刻挡在自己面前,几乎失去生命,他脑子里盘踞的仍然是这是一场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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