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做过皇帝，但他那可是有不少水分的，付金莎这可是实打实的。
至于封天明说付金莎是他师娘的时候，为什么会说“应该算是”呢……因为封天明的师父封晟从来没承认付金莎与他的关系。
付金莎单恋封晟很多年，但封晟为人比较古板，所以一直不肯接受，原因有二，一是封晟大上付金莎将近二十岁，封晟自认为不是付金莎的良配。还有一个原因是，封晟和付金莎有些理念不合。
封晟是一个非常善良慈悲的人，如今光明神教落魄得近乎贫穷，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封晟把光明神教大部分财产都接济给有困难的百姓。和付金莎相识也是在一场天灾中。
那时候天灾导致很多百姓流离失所，付金莎也是其中之一，封晟亲身前去给受难的百姓分配救灾资源。那天付金莎见到一身白袍被污泥染得斑驳不已的封晟，自此一见倾心。
不过付金莎虽然被封晟所救，却没有成为像封晟那样的圣人，付金莎在争□□势的过程中很难不用一些非常手段，即使结果是使得大多数人受利。而其中许多封晟所不赞同，这也是两人之间最大的矛盾。
观念冲突和年龄差距，导致直到十几年前封晟过世，两人也没能走到一起。
不过封晟临终前把年幼的封天明托付给了付金莎，某种意义上也是默认了付金莎这么多年的感情。所以封天明从心底上是认同这个师娘的，只不过一般不会挂在嘴边。
封天明跟在封晟身边十年，受付金莎照料的时间反而更为长久，封天明和程澈互通了心思，并且决定相守，自然要向付金莎报备。付金莎提出要见见程澈也是正常的。
程澈从封天明口中知道了付金莎大概是怎样的一个人，结果反而更加紧张了，看着法庭上端庄威严的女议长，不自觉得目光一直集中到付金莎身上。
这一关注第一议长大人，自然就很少关注程余月了，那些许惆怅也被冲淡了不少。
封天明见此，也十分高兴，直到议会法庭下了判决，才提醒程澈回神，“上回你说，想见程余月最后一面，明天就带你去。程余月暂时关押的位置离议长室也不远，带你去看程余月后带你去见付姨。今天早点睡。”
程澈听了，心神恍惚，恍恍惚惚得去洗澡，恍恍惚惚得进被窝……最后恍恍惚惚得，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连系统任务更新了都没有心思去看。
当然即使这时候看了，也没什么用。
支线任务：揭露程余月。
支线任务：理解萨赫尔。
第69章 见家长
明亮的房间，柔软的床铺，虽然简单但是看得出来并不是一个艰苦的环境，若不是冰冷横隔在门窗的铁栅栏，还有面无表情的士兵，这简直不像是一个牢房。不过这也是议会给程余月最后的仁慈。
程澈独自一人走到用来探视的窗口，封天明在不远处看着，递给了程澈一个鼓励的目光。
进来之前程澈经过了层层盘查，可见守卫森严。程余月是绝对不可能逃出去的，这真的是他和这位母亲的最后一面了。
“我见过我父亲了。”程澈以这样的话题开口，但是程余月给他的只有沉默，曾经的天才少女如今依然高傲，略微抬起的下巴，漠然的眼神，无一不昭示着，她虽然认罪但没有丝毫忏悔。
好在程澈对此早有准备，即使没得到任何回应也不在意，继续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最高位的，你能见到他也是被人利用了。”
程余月眼神微动，透露出她确实在听，只不过仍没有回应。
“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的事情。”程澈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瓶。进来之前已经经过检测了，所以程澈此刻拿出来，旁边看护的守卫并没有阻止，“除了刚才的那些，还有这个……你念了二十年的东西。”
程余月猛然转头，看向程澈，和放在窗口的瓶子。
程澈面带微笑，把瓶?2 酉蚯巴屏送疲湃胩福澳憧梢允允裕灰鹊艟托小！?br /> 程余月一步一步走近，眼睛里既有不敢相信也有希冀。伸手把小小的瓶子抓到手心，身体竟然开始有些颤抖。
反正她已经判定是死刑，并且马上就要行刑，程余月无所畏惧，于是拧开瓶盖，一瓶药液尽数吞下。
“你以为增强细胞活性，延缓新陈代谢速度就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但你现在感受一下……”程澈再次开口，嘴角却挂着一丝残忍的微笑。
程余月在用掉药剂后，身体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皮肤变得有光泽，身体变得更有活力，这个状态简直像是让她回到了十八岁，那是她真正意气风发的时候。
“根本上的不同是不可能模仿的，要想达到你要的效果，只有以人类自身优势出发，人类无时无刻不在新陈代谢，只要增加可再生细胞的次数，就能达到应有的效果。所以你错了，从根本上就错了。”
话音一落，程澈转身离开毫不留念。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否定一个执着的人所有努力更残忍的事情呢。这才是对程余月最残酷的惩罚，她在这条道上艰难摸索了二十年，结果程澈一朝全盘推翻。
背后传来程余月近乎疯癫的笑声，她再也无法保持原本的自傲。
程澈在笑声中走到封天明身边，唇畔的笑容也逐渐变淡，“走吧。”
封天明点头，这里时刻被监视，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程澈和程余月说话的时候就没有把话说全，他们心知肚明的事情都被程澈省略掉了。
走出去后，程澈拽住封天明，然后紧紧抱住封天明的腰，埋首在封天明怀里小声说，“其实她的方法也能行的通，只不过新陈代谢缓慢，血液流动的速度也缓慢，这样的结果和血族又有什么区别？还是最低级最劣等的血族。”
“久病成医，我早就知道她错了，可我就不告诉她。”
其实程澈对封天明没说实话，因为有些事情不能对封天明说，比如说，程澈研究出真正的长生药是因为系统。配方是用100积分从中兑换的，然后再中制作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程澈想起了，他还有这么一件好东西。
是程澈宿主等级升到高级后礼包赠送的，主要功能就是制作药物和学习治疗相关的技能。
可以制作的药物包涵系统所有的所有药物，成本上来算和系统商店比能少至少一半价钱，制作药材需要配方和药材。途径除了向系统兑换外，也可以在剧情世界中收集。使用的时候只要遵循不违背剧情世界背景就行。
治疗相关的技能涵盖很广，中医的针灸用药，西医手术物疗，甚至光明术士的治愈术都有，只要是和治疗相关的技能，都可以在中免费学习，当然程澈现在体质属性是黑暗，是学不了光明属性的治愈术的。
医务空间的事情不能和封天明说，程澈只能把自己早就知道来解释能拿出长生药的事情。
封天明宠溺得摸了摸程澈的头，让程澈慢慢从情绪中缓过来。
良久，程澈抬头，“走吧，去见付姨。”
付金莎在程澈离开关押程余月的牢房后就受到底下人的汇报。付金莎看过一遍后，食指轻轻得敲打桌面，笑得意味不明，“长生药……”
在人类社会中，只要她想知道的还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她。当然包括程澈所拿的是长生药，也包括……程澈是一个血族，“天明，你可是给我找了一个好儿媳。”
而此时的程澈，在从牢房到第一议长室，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中，不知道第几次对着镜子拽自己身上的衣服。他今天穿的不算是正装，但也是很正式的衣服，黑色的休闲正装，显得程澈整个人成熟了一些，不过……也只是十五六岁，到十七八岁的区别。
封天明见此发出一声轻笑，程澈表现得越在意，证明他越在乎自己。但要是紧张到拘禁就不美了，于是等到程澈再一次试图把领口的折痕立得更锋利些时，封天明拉过程澈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我会带你来，肯定是已经确定了付姨的态度。而且你的资料付姨肯定都是看过不少遍了，到时候你只要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
“可是……”
“没有可是，信我，放松。”封天明揽着程澈的腰，凑上去亲了一口。
“我的衣服！唔……”
封天明其实也不怎么到议长室来，既然他不想绞入权力中心的那汪浑水，那就最好离这里远一点。
在他成年后，封天明就搬回他师父留给他的小教堂独自居住，和付金莎见面一般都是另约一个地方，频率也不是很高，大约是两到四周一次。之前的几次都是在程澈上课的时候两人见面的。
这一次封天明原本也打算再约一个地方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付金莎要求在议长室见面。
付金莎早就有吩咐，封天明两人一来就被带到议长室外。
议长室所处的这整座楼是专门的办公楼，而在这座楼里办公的每个人都是人类社会真正的掌权人。
付金莎身为第一议长，占据了最高层整整一层。这是因为，每天需要付金莎处理的事情打印出来可以堆成一座山，自然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她亲力亲为，议长室外这一层楼其他的所有办公室，都是第一议长的助理。
封天明敲了敲门，然后就听见里面说，“进来。”
从外表上看，付金莎其实是一个挺普通的人，五官平平，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相比起年近四十却仍能保持二十七八岁模样的程余月，付金莎看起来就老气了很多，眼角的皱纹神态的沧桑无一不昭示着岁月在付金莎身上流逝。
甚至，付金莎比她应有的年龄看上去还要老，付金莎保养的条件不可能会比程余月差，所以只能说是因为任何的保养都无法阻止付金莎的衰老。
即使付金莎衰老至此，但眉目间透露出的一种英气使付金莎看起来不像个慈祥的老太太，而是那个锋芒锐利的第一议长。
被付金莎看了一眼，程澈感觉自己身上的全部秘密都被看透了。
“这就是天明说的程澈吧，走近些让我瞧瞧。”付金莎看见两人就笑了，从这个笑容可以看出她已经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和蔼了，只是效果差强人意。
程澈看起来十分镇定得走到付金莎跟前，付金莎表现出来的友好让他不那么紧张了。
“是个乖孩子……就是年纪小了点。”这样说着，付金莎瞪了封天明一眼。
封天明若无其事得看向一边，不早早把人定下，将来说不准就轮不到他了。
付金莎也没有真追究这一点，当初她开始倒追封晟的时候也没比程澈大上多少。
程澈原来的事情付金莎都知道，也没有假装不曾窥探过人家隐私再问一次，只是聊了聊近况，然后又说了些封天明年少时的窘事。
听得程澈时不时看着封天明发出愉快的笑声，让封天明很无奈。
正当程澈越来越放松得时候，付金莎突然抛出来一个炸弹，“对了，澈儿现在是什么爵位的血族？”
程澈一下子就被这个问题砸懵了。
第70章 变革
付金莎突如其来的提问也让封天明吃了一惊，但很快封天明就镇定了下来，从刚刚付金莎对程澈的态度就能看出付金莎已经接受程澈了，自然这样的话知道了又如何。
而且付金莎现在知道了更好，省的他再纠结如何坦白。
只是程澈可不想封天明对付金莎那样了解，被这个问题吓得僵直在原地，封天明连忙走上前去把人抱在自己怀里安抚着，然后无奈得说，“付姨，别这样突然嘛……”
付金莎见封天明埋怨自己，也不以为忤，和气的笑笑，“瞧瞧你这臭小子，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合着我聊了这么久才说的心思是白费了。”
“不是，我……”程澈一听，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连忙想要解释。
付金莎摆了摆手，示意程澈不用说了，“来，过来。不用多说，乖孩子无论是什么都是乖的，坏孩子无论是什么都仍然是坏的。不过，我也要解释一下，免得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知道是知道，却不是天明这小子告诉我的，当然也不是从程家那里知道的……”这样说着，付金莎打趣封天明，“这小子处理程家的时候，可是亲力亲为一点风声都没走漏出来。所以，小澈不放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看得出付金莎真的没有追究的意思，反倒还有心情开玩笑，程澈也再度放松下来。唔知道他是血族身份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排除封天明和程家，在人类中就没有别人知道了，那么……难道消息是从血族那边走漏出来的？
即使是血族中也只有萨赫尔和莫里斯知道他的身份，难道是莫里斯又一次设下的陷阱？因为以常理推论，程澈身份暴露后势必要逃离人类社会，这样的话，不论是强行带封天明一起离开，还是两人被迫生离对程澈都是不小的打击。
不，不对，莫里斯现在是想报复萨赫尔和他父亲格兰伊，可没有时间找程澈麻烦，在程澈发现莫里斯的身份后，莫里斯也知道他不可能轻易的算计程澈了，于是很爽快的就走了，连化名的身份莫离，也直接退学了。
这样想来，结果就只有一个了，即使看起来十分不可思议，“我父亲？！”
“小澈挺聪明的。”付金莎点了点头，干脆的承认了。但即使有付金莎的佐证，程澈也是依旧的不敢置信。
看来人类高层与血族之间的□□呐。
付金莎轻轻得拍了两下掌，“好了，闲话也到此为止了。下面该说说正事了。”
“若只是见见你，那么随便约一个地方就可以了，没必要让天明带你到这里来。”付金莎神色正了正，刚刚还好似一个亲近的长辈的样子一扫而空。
程澈和封天明对视了一眼，也严肃了起来。
没错，既然付金莎特意让他们来一趟议长室，那么就不会仅仅是唠唠家常这样简单，肯定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多半和血族有关，而且程澈在其中处于重要角色。
两人所料不错，在付金莎把正事简单得说了一遍后，果然不出所料，是和血族有关，而且还是干系甚大。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从将将可以和血族抗衡，到现在已经成长到完全不畏惧血族的程度。人类拥有了安全可靠的空间，繁衍的速度简直可怕，仅仅不到一百年，人类的数量已经是血族的千万倍。虽然在个体的力量上，人类在失去光明术士后仍然是和血族相差甚远。但是在族群上，若是血族真的和人类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最终的胜负还真不好说是谁的。
这时候仍然互相敌视显然是不明智的，和平共处才是正确的道路。
这世界从来没有永恒的敌人或者永恒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于是两方族群中的有远见的智者开始尝试接洽，结果双方的想法一拍即合，在大体上的认知相同下，秘密谋定细节的问题。其中是怎样一场拉锯战不必提。
反正最终是有了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血族总数并不多，放到人类中简直就是沧海一粟。所以商量出来的这个结果简单来说就是血族“融入”到人类社会之中。
当然了，血族饮血是天性，哪怕血族同意在人类社会中低调行事也不可能压抑天性。
对此人类一方也进行了妥协，同意血族成员在不伤人性命下依旧以鲜血为食，除此之外，这个“食物”不能是被蒙蔽或者欺骗的，必须要“食物”自愿才行。
这一点由人类提出来的要求，虽然看起来十分苛刻，但其实还是很有可操作性的，人类中崇拜血族，贪慕长生的可不在少数，不能威逼，又没说不能利诱嘛。
而血族也要求在他们遵守人类社会的规则的同时，也要派遣一些人参与到人类社会的权利中，这一点人类这边思考过后，同意把封天明不想接任的第三议长的位置交给血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