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迹影/迹影完本[耽美]—— by:空虚二爷
空虚二爷  发于:2017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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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倚青被绷带轻轻地打到脸后怔住了一下,马上咧开嘴,干笑起来道:“我不是担心你嘛。”边说着边自己熟练地包扎起来。
“我用得着你担心么。”左丘衍冷硬道,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你是嫌活得太长了?胡闹。”
“阿衍,你是在关心我吗?”顾倚青歪着头厚脸皮道。“你别忘记了,我也是练过的,这点高度还不至于。”
“出去。”
顾倚青忽然将攀岩索直接从窗外丢了下去,然后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左丘衍:“我不妨碍你。”
左丘衍只感觉对方温热的身体死死地贴着自己,男人身上独有的馥郁隐隐地袭来,心中顿时有些复杂。
但现在不是瞎想的时候。
左丘衍索性把对方当成透明,到□□前,全神贯注地盯着射镜,那红色的帷幕依旧不变。左丘颉还未到,绑匪也不可能出现。
忽一阵熟悉不过的鸣响远远地传来,左丘衍知晓是左丘颉的飞机到来了——身为狙击手的他有着良好的定性和耐性,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而坐在一旁的顾倚青这次也难得地没有多说话,只是视线不自觉地随着那黑色直升机移动,眸光中带着深不可测的含义,同时脑袋在左丘衍的肩膀上蹭了蹭。
“厅长的飞机即将抵达现场。”左丘衍带开对讲机道,“各位警惕绑匪可能的动向。”
顾倚青静静地听着他仿佛带着魔力的声音,他嘴角露出愉悦的笑意,缓缓地闭上了眼。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左丘颉的飞机在旋转餐厅顶层缓缓降落,机门打开,他从中走出,迎面而来的便是检察长黄滔阅和重案组总督察贾逍。
“厅长,一切都准备好了。”贾逍凝肃道。
“好。”左丘颉面无表情,迈步径直向表演场走去。
检察院和警视厅的人见他来,都开始进入更戒备的状态中。此时,舞台上音响上又传出了绑匪的声音,带着些异常扭曲亢奋的激动道:“左丘颉人来了吗。”
左丘颉直接拿过郑一丛手中的喇叭回答道:“我是警视厅厅长左丘颉,兄弟有什么要求,我们尽量协调。”
“哈哈哈,”绑匪狂妄地大笑起来,“你真的是左丘颉?如果敢玩我,这里三个人随便一个的性命都可以没了。”
“我确实是,你可以核实。”
“好啊。”绑匪顿了一下愉快地答应了,懒洋洋地补充道:“那你就来舞台前吧,记得带上工作证和扩音器。”
绑匪要带上扩音器的要求让在场人一愣,按常理来说应该不会提出这种要求,还得想办法专门安装窃听器在谈判人员身上。
“快。”左丘颉皱眉,郑一丛立刻递上了一个小巧的麦克并为让戴上。
此时,本想一直站在工作点的左丘飏再也抑制不住地冲上来,站在左丘颉道:“爸爸.......”
左丘颉看见他,冷硬的脸露出安抚的笑容,抬起指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温柔地朝他眨眨眼,继续向前走去。
左丘飏怔然地看着他逐步走向那半月型的舞台,仿佛在走向拿着镰刀的死神。那修长的背影和小时候所仰望的别无二致,充满引人入胜的魅力。
宛若触动了尘封的深潭,莫名的绿藻蔓延至水面,不知是何预兆。
左丘颉穿过观众席,正要沿着两侧的楼梯走上舞台,却听闻音响中再次传来绑匪的声音:“把外套脱了。”
左丘颉没有犹豫,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制服外套的扣子,就像回家时脱下衣服一样自然而然。他神色平静,很清楚地知道从这里起自己就开始进入了绑匪的精密监视中,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都会被收入眼底。
“小左,绑匪对厅长提出脱外套的要求。”因摩天轮那头听得不真切,贾逍不得不用着对讲器给远处的左丘衍汇报,“可以推测,其视线范围是从舞台旁的阶梯开始。”
左丘颉将外套中的工作证取出,然后将制服丢在了舞台上。他此时只着一件白色暗纹衬衫,转头看着红色的幕布,似乎在示意绑匪进行下一步交流。
“很好。”绑匪继续道,而后语气有些狠戾,“把衬衫口袋上那个钢笔也拿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条子有什么花招,那其实是把特种枪呢。”
左丘颉将钢笔取出,丢下舞台,表情依旧沉静。
“把工作证滑进来。”
工作证顺着光滑的舞台地面跐溜一下进了幕布中,接下来是死寂的沉默,每一个人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下一步进展。
****
另一边,褚承按下十楼的电梯,着急地等着电梯降下,看过建筑工程图后他大致确定了五个地方是能有效爆炸并炸毁这栋大楼的,可他已经走了四个地方却都找不到炸弹,难道是自己估计错误?褚承越发心慌起来,不知道宋言初怎么样了......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贾逍的声音:“褚承,你在哪里?”
“我在巡视这栋大楼,现场如何?”褚承简单地回道,他也想过将自己的推想告诉贾逍,可这事情连他自己也不太能相信了,自己找了那么久都没发现炸弹,或许是杞人忧天,没有证据便说白话是他褚承最不能接受的事,所以便没有提及。
“绑匪说话好奇怪,我切换给你听。”贾逍道。
不一会便能听到绑匪嚣张诡异的声音:“滴答滴答——砰!来迎接烈火的重生吧!!”
“保持这个切换,我要听现场的对话。”褚承道。
“好。”
褚承深吸一气,在电梯里继续深思起来,这绑匪口中的“滴答滴答”,若是说是象声词,好像有点像滴水....焰火.....□□!
褚承心底一惊,难道真被他猜中了?可是炸点在哪里?他紧闭双眸,聚精会神地思考着一路来的所有事情,加上绑匪的话。
“烈火重生?”
褚承反复喃喃,这个绑匪说了好多次这句话,而且那宣传纸上也有。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果断按下十一楼的按钮,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笑容。
褚承快步搜索着十一层的楼道指示,来到了一间隐匿的房间,那房门制作得像是一轮弯月,旁边写着大大的:“供电重地,闲人勿进”
褚承用□□打开了这道门,不错,要造成烈火,最直接的便是炸供电处,爆炸的火焰加上这电路短路便可造成整栋大楼因电路故障而燃起熊熊烈火,爆炸加上整栋楼的火灾足以让着双子大楼毁于一旦。
而弯月似的门,加上火,刚好符合那句话“当月亮升起,迎接烈火的重生”。
看来这匪徒还真是有心理病态。褚承仔仔细细地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找寻着恐怖的炸弹方盒,不放过每一处细节,十几分钟后,一个黑色的铁盒闯入他的视线。
“原来在这里。”褚承低喃了一声。
他刚想断开这栋大楼的所有供电,顿时灵醒过来——如果突然停电,绑匪定会慌乱,现场会瞬间失去控制,想到此他重新回到角落打开工具箱,小心翼翼地检查这这个炸弹盒。
“谬音....你会支持我吗?”褚承突然停下动作,脑中浮现出那清傲的男人,半个月前的车祸没死成,如今这拆弹他可没什么实践基础,只有理论,一切都是未知,若是现在让拆弹组过来,时间一长或许会生变。
如今死活二字当真就在他面前,一不小心粉身碎骨,连同这栋大楼的所有人跟他陪葬
“死就死了吧。”褚承轻笑一声,带着些柔情低喃细语着,“若真出事,谬美人可要来接我。”
他深吸一气,扭开螺丝将顶盒卸下,果不其然是一个还未开启的□□,还处于安全的阶段,炸弹设置了水银杠杆。他观察了一番发现这炸弹也不算复杂,而且威力中等,若是炸了还不一定能炸毁两栋大楼.....那岂不是.....看来还不止一个炸弹。
他抛开这些,眼下先拆了这个炸弹再说,他拿起钳子严谨小心地剪了一条电线拆除了感热引爆装置,而后他拿起红外线夜视面具戴上,关掉这个房间的灯光。
找寻了一番终于找到了水银杠杆的白色电线,钳子果断掐断那电线,褚承也长吁一气,细细密密的汗水顺着发丝浸湿他英挺的面庞,嘴唇失去血色,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房间异常大声。
“接下来是光电管。”褚承低喃着便也剪下那根电线。
那绝缘棒接触电荷,突然发出一阵强大刺目的亮光直接扑向褚承的眼睛,虽然有夜视面具但也有些强烈,几秒钟后那亮光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褚承晃了晃脑袋,压抑下那几分晕眩,回过神来继续进行手上的工作。
一切有条不然地进行着,褚承也渐渐放松下来,一边拆弹一边思索着其他可能有炸弹的地方,若想全部炸毁这栋双子大楼,还需要另一道力将对面的大楼推到,难道在对面大楼的供电房?可按图纸上画的,两栋楼公用一个供电房,就是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可这里确实只有一个炸弹。
褚承最后剪下一根黑色的线,切断了远程遥控装置。一切完毕,他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将毫无危险的炸弹拿起放到包里,走出房间。
“嘶.....”
突然脑袋一阵剧痛,褚承全身一软倚在墙上,他揉了揉脑门,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约莫十几分钟,疼痛晕眩消失,他立即拿起拆弹工具一路不停上到五十六楼的双子大楼天桥,铺开图纸拿出笔圈划思索着。
按照建筑理论来看,要毁架有天桥的楼,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用反作用力,褚承闭着眼睛,在脑袋里反复模拟着整个爆炸场景。
突然他了然地睁开眼睛,这天桥可以造成很大力度的反作用力,这样想着他马上在天桥的两边寻找着。
****
再说到露天舞台这边。
下午的阳光愈发刺目,左丘颉形影单只立于舞台面,自从工作证滑进去后绑匪就久久没有反应,太阳打在他侧脸,两面冰火两重的感觉有莫名的压迫。
露天瞭望台上,警视厅与检察院的人同样眉头紧锁。
就在警视厅考虑是否改变下一步计划时,舞台的四面忽然出现了如同云雾缭绕般的场景,正是最常用的舞台效果干冰——如真如幻如雪,将左丘颉整个人如同包裹在仙境里,干冰的升华使周围瞬间降温,刚才闷热的感觉烟消云散。
音响中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在简短的电子键盘和交响乐密集交织前奏后,钢琴透彻炫丽的音色如同珍珠翡翠落地有声,在广阔的音域中时而奔流直下,时而逆流而上,如同奔涌急进的浪潮。
“左丘厅长,你有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啊。”绑匪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左丘颉眼神中闪过一瞬少有的迷茫——身为军官世家出生的他,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但对于音乐,他除了进行曲一类外知之甚少。而且最为无奈的是,他就是个天生不折不扣的大音痴,甚至连最简单的五音都分不清,为此他曾被顾倚青这个巴黎艺术学院的高材生狠狠嘲笑过好多次。
但这次的确是个例外中的奇迹,迷茫很快在眼底消失,道:“马克西姆·姆尔维察的Victory Remix。”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家中四个人一起去看这个克罗地亚钢琴天才的音乐会,左丘飏一直在自己耳边兴奋地介绍着钢琴家所有的曲目,回去后还很开心地拿着各种专辑让他听。也就是那一次开始,他头一回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地听完了七个小时的一碟珍藏版白金专辑。
“不愧是厅长,我很喜欢他的作品呢。”绑匪道。
“兄弟好情调。”左丘颉道,“能在马戏团有一席之地,很是难得。”
“哈哈哈,”绑匪大笑,声音颤抖得似乎要崩坏掉,“不要误会,我没那个兴趣在马戏团工作。”顿了一下后补充道:“扮一个小丑进来的成本并不高,要知道。”
左丘颉刚想说什么,忽然身后一道灼热的刺痛的传来——舞台前用来增强动感的火花喷涌而出,而他恰巧站在那入口边——原本只需一小束的火焰,此刻被绑匪恶意调节到了最大,噼里啪啦的火星沿着脚跟一直扫射到衬衫上,强烈的热度几欲要刺穿双腿,甚至透过防弹背心直达脊背,左丘颉咬紧唇向前不稳地走了几步。
“爸爸!”露天瞭望台上的左丘飏恐惧地惊呼出来,眼眸中悉数被惊心的火焰填满。
“厅长!”贾逍惊愕地喊道。
远处摩天轮上的左丘衍见此扶着阻击枪的手一紧,立刻打开对讲机:“右宇不要轻举妄动!绑匪的目的是让包围在舞台外的特种队员现身,不要中计。”
关上对讲机后,后面忽然响起顾倚青朦朦胧胧宛若从远方传来的声音:“Victory Remix,代表灼热之胜利.。用烈火,浇灌克罗地亚的重生之花.......”
左丘衍记得这是顾倚青在那次听马克西姆·姆尔维察音乐会时跟自己说过的话,心中一动。在此时此刻听来,这话却别有一番意味。
“烈火,重生。”左丘衍凝眉,冷冽的神情有着不像20岁的老少年成:“看来绑匪自认锁定胜局了。”
就在警视厅和检察院陷入一片复杂的争论时,绑匪似乎是要挑战左丘颉的底线般,舞台上空出现了一个临时装置,人工制造的漫天雨水倾盆而下,刺鼻呛人的味道随着水雾喷薄而涌出,腥咸苦涩。
盐水化雨。
浇灌在背上和腿上的伤口,酸涩的刺痛深入骨髓,全身的神经都真切地感触。比方才的灼热更是磨人——但左丘颉的神色依旧无多大波澜,对于在军校常年苛刻至极的训练,此时此刻不过区区。
雨水遍布全身,渗入发肤和伤口,衣物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精干修长结实的身材昭示着军人的训练有素。天生卷曲的发丝没有了发胶的束缚,悉数原形毕露,紧紧地贴在脸庞。左丘颉像落汤鸡一样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眯起,水珠粘附在睫毛上,迷雾般地遮住了视线。
他眨眨眼,将视线中的水珠抹去,忽然勾起嘴角。
“哈哈哈........”他笑起来,“兄弟,舞美挺不错嘛,哈哈哈。”
舞台灯光亮起,惨白的吓人的光线带着上方淅淅零零的雪花飘落。
左丘颉伸手接过一个冰粒,攥在手心,笑容不改:“既然兄弟那么喜欢马克西姆,可以问问在你手上的那位学生,他是Curtis学院的。”
绑匪顿了一下,道:“原来是这样啊。”
“他现在如何了?”左丘颉问道。
“嘿,厅长你就省点心吧,还有力气流泪。”
左丘颉听闻,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便继续与绑匪聊开来。
两人顺着音乐开始扯开来,在此期间的话题漫无边际,甚至扯谈到了人生理想和哲理,绑匪似乎完全不想谈及人质的问题。
“你说人活着到底要干嘛呢。”绑匪有些深沉玩味地道,“吃喝玩乐?还是为了一些无所谓的东西忙得不成人?”
“作为我的职业,就是为了保护大家安全。”左丘颉把话题圆了回来。
“噢?啊哈哈哈哈。”绑匪忽然大笑起来,似乎是听了最逗的言语:“警察?保护大家?少笑死人了吧?!”
“此话怎讲。”
音乐忽然停了,绑匪低沉的暗笑传出来,似乎在极力忍耐,饱含了复杂隐晦的情绪在翻腾叫嚣。
他声音颤抖着,犹如风吹落叶沙沙而喑哑:“警察他妈的就是个渣滓。”他笑够了,开始说道,“搞乌七八糟的名堂,坑了多少钱,多少人命,你知道吗,啊?!”
左丘颉面色不改,深邃的双眼直视由鲜红变成暗红的幕布——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光早已渐渐暗下,再这样下去夜色即将到临,行动会变得越来越困难。
“你他妈的说话啊?!”绑匪忽然激动起来。
“兄弟,你冷静点好吗?”左丘颉声音沉下来,语调也变得柔和了些。“你有什么疑惑,我会尽量查清楚的。”
“黑警,你查得出来吗?”绑匪低低地道。
在场的所有执法人员一愣,脸上露出了不解和震惊的神情。京州市的治安一直良好,黑警一词真有些危言耸听。
“你怎么知道有黑警。”
“说出来有用吗?你信吗?啊?!”绑匪再一次激动起来。
“冷静,把话说出来,大家好解决。”
“冷静个屁!”绑匪吼道,“你们还记得张惕是怎么死的吗!!”
此话一出,贾逍立刻对身边的下属吩咐:“绑匪可能和张惕、张以谋两个案件有关,查一下张家的家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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