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白楚的肩膀,射精时闷哼不止,虽心里憋屈,但想到与白楚躺在自己睡了这么多年的床上,也莫名兴奋。白楚射进他的嘴里,大腿根都止不住颤栗。
汪寻湛掀掉床单,随手扔在床边,迷迷糊糊的对白楚说,“明早提醒我把床单拿去扔了,我记得柜子里还有新的。”
白楚转身揽住他的腰,将嘴唇压在他的肩膀上,“那你要早点起来。”
“明天早晨再看吧,”汪寻湛又向他身边蹭了蹭,后背与白楚的胸膛完全贴在一起,“不行就直接扔进洗衣机…”
汪寻湛天没亮就醒了,父母习惯早起,上下楼梯来来回回有人走动,他睡不踏实。
白楚在身边还沉沉睡着,汪寻湛转头亲他,接着爬起来。
穿好衣服抱着床单出门,正巧与母亲打了照面。
“给我吧。”母亲伸手,不由分说结果床单,转身便向隔壁卫生间走去。
“妈…”汪寻湛赶紧跟上去,“我去洗…”
汪母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吭声。
白楚起来之后,汪寻湛没提起早晨的事情,母亲给两人准备吃的。汪寻湛屋里转悠了两圈,扯着嗓子问,“我爸一大早去哪儿了?”
“我早晨让你爸出去买点东西。”汪母说着,将手里的早餐给两人端过来。
吃了没两口,大门响了。汪寻湛回头看向父亲,随口问,“这么早买什么?”
“快十一点了,哪里早…”父亲手里拎着塑料袋,脱了衣服后又对他说,“你跟我过来。”
汪寻湛放下筷子,跟着父亲到了走廊,“怎么了,神神秘秘的,还不能让我妈知道?”
汪父余光瞥他,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汪寻湛,“你这么大年龄了,跟对象回来,常在家住是不是也不合适啊?”
“啊?”汪寻湛一愣,心里窃喜,寻思正想跟父母说今晚出去住,父亲倒是先开口了,“您说的是。”
“嗯,”父亲点点头,指着袋子说,“你妈让我买给你…”
汪寻湛皱眉,打开袋子,“……”
“你说你…”汪父被使唤,心里也老大不乐意,“大男人一个,疼就疼了,半夜叫唤什么…”
“我…”汪寻湛看着袋子里的润滑剂,哭笑不得,甚是尴尬,“您二老也真是瞎操心!”
“跟我没关,你妈非要让我去…”
在家休假,汪寻湛午饭过后便慵懒的靠在白楚身边,“我爸今早塞给我一瓶润滑剂。”
白楚一怔,稍稍侧头看着他,“昨晚…”
“嗯,”汪寻湛点头,笑着道,“我爸说我叫唤,估计是他们听见了。”
“……”白楚面上也是一副尴尬的神情。
“没事儿,”汪寻湛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说,“你得对我负责,我爸妈现在指不定觉得你把我怎么着了。”
“还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汪寻湛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低头看着他,“我想…”
话还没说完,白楚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是科子。
汪寻湛微微皱眉…真他妈坏事儿!
白楚瞧出他的心思,挂了电话,“你说。”
“我…”汪寻湛犹豫片刻,突然单膝跪地。
“……”白楚看着他,还未开口,科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汪寻湛抬手挂了电话…箭在弦上,开弓不能回头。他从兜里拿出早晨父亲塞给自己的润滑剂,“白楚,你不跟我去注册,都对不起这润滑剂。”
白楚坐直身体,颔首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说,“你早就计划好…”
不合时宜的电话再一次响起,一声一声催促,时刻吸引两人的视线。
“你先接电话…”汪寻湛从地上站起来,心里变着方子数落科子。
白楚按下通话键,“科子,怎么了?”
电话的内容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科子先问了白楚在哪里,白楚喜笑颜开的回到,“没在国内,有事儿?”
汪寻湛瞧着白楚的神情迅速转变,心里莫名紧张。挂了电话,白楚站起来,情绪难以自控。
“怎么了?”汪寻湛小心的问。
白楚迎上他的目光,停了几秒,声音中带着惊喜,甚至是不敢确定,“科子说,我爸醒了。”
第72章
来不及收拾东西,两人定了最快的机票。汪寻湛简单与父母解释几句之后,便匆匆与白楚离开。
一路上,白楚不怎么说话,神情分外局促。
“没事儿的,”汪寻湛安慰他,“醒了是好事啊。”
“嗯。”白楚点点头,随即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下了飞机,科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大意是说医生做了常规检查,让白楚放心。
“我来开车。”汪寻湛从他手里拿过SUV的钥匙,推着白楚像副驾驶走。
白楚不与他争辩,拉开车门的手指轻轻颤抖。
从机场到医院,一路上反反复复停车,红路灯让两人都感到烦躁。比起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这点光阴如小巫见大巫,然而越是靠近目的地,情绪便越发难以平复。
汪寻湛将车停在医院正门口,解开车锁,“你先上去,我停了车再去找你。”
“好。”白楚点头,转身便急促的朝室内走去。
待到汪寻湛上去的时候,科子正巧从病房里出来,门口还立着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科子瞧见他,愣了一下,说:“白楚刚刚进去,你进去吧。”
“你怎么出来了?”汪寻湛透过门缝向里看了看,夏寒站在外间,眼神始终盯着内室里的病床。
“我去抽根烟。”他想了想,又补充,“白叔之前睡过去了,白楚进屋的时候才刚刚醒来。”
汪寻湛点头,推门进去。
听到声响,夏寒回头,余光扫了他一眼,接着便再一次看向屋里,片刻注意力都不曾分散。
汪寻湛小心关上门,走到他身边,站定。白楚坐在父亲的床边,拉着白父的左手,嘴里说着些什么。
白陌升身体虚弱,右手挂着点滴。他靠在床头,听着白楚的话,偶尔点点头,动作没什么幅度。那双眼睛中带着与白楚不相伯仲的锋芒,却又有大相径庭的锐气,成熟老练无法被疲惫所掩盖。微微闪动睫毛,一个动作便凌厉如猎豹,直指人心。
“情况怎么样?”汪寻湛随口问起站在一旁的夏寒。
“……”夏寒答得很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汪寻湛打量白父,正巧与白陌升投向玻璃窗的眼神撞在一起。他下意识闪躲,片刻之后又迎了回去…避无可避,汪寻湛不应该、也没理由躲开,即便是那是所有人都敬他三分的白陌升。
白楚回过头,透过玻璃窗看着汪寻湛。稍稍笑了一下,转头便继续了与父亲的对话。
科子回到病房,与汪寻湛闲聊了几句。过了一会儿,白楚便出来了。
“我刚刚问了医生,白叔身体情况还不错。”科子拍了拍白楚的肩膀,让他安心一些。
“嗯。”白楚点点头,转而对夏寒说,“我爸刚刚问起于叔的事情,我没仔细讲,你跟英航商量一下,怎么跟他说,你们定。”
“瞒不住。”夏寒余光扫过内室,“那么多兄弟看着呢,英航放了于叔一条生路,后面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回去跟我们家大公主报告一下,”科子活动着肩膀,“这两天一直待在医院,老太太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白楚看着科子的眼睛道,“谢了。”
“谢什么,”科子笑了笑,“我晚一点跟英航一起过来。你们俩今晚谁在这里?”
“我今晚留下,”夏寒接话,看向白楚,“你明天过来换我回去。”
白楚不跟他争,“好。”
夏寒走进病房,在白陌升耳边说了点什么,接着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你要是想再待一会儿,觉得我在这儿不方便,我先回去也成,等你要走的时候,再过来接你。”汪寻湛拉着白楚的手,轻轻用力。
“我爸刚刚让我回去休息,说这么多人在医院,他看着头疼。”
汪寻湛微微一笑,开玩笑道,“说我呢?”
病房里,白陌升抬起手,夏寒凑上去,拉着他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去。
白楚深呼吸,释然一般的回握着汪寻湛,“回去吧,明早我再过来。”
走到停车场,白楚拉开车门,“我想回去我们家,拿些东西,明天给我爸带过来。”
“行,”汪寻湛点头,“为您服务。”
白楚一路上还是不怎么吭声,汪寻湛能瞧出他情绪的起伏,没话找话的问,“你后面去医院照顾你爸,维修店的事情让田凯操心吧,别累着了。”
“我知道,”白楚应声,“电影的事情,你之后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就这样了,”汪寻湛在乎那电影,但是取舍之间,眼中容不得半点退让,“从头开始也没什么。”这些年的顺风顺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白楚带给他的,没有白楚,汪寻湛又将会是什么样子?这些事儿汪寻湛没时间细想,当下也没有精力。
这些磨难,说到底,不过是晚经历了几年,他应该承受。若这都没法挺过去,当真应了四爷的话——不过是一辆跑车的身家。
开车行至城西,白楚站在屋前,看向远方,“陪我坐一会儿再进屋吧。”
“好。”汪寻湛跟着他,走到院中松树下。
长青的枝叶将部分夕阳遮挡,两人眼光中闪着淡淡的彩霞。
白楚深呼吸,接着叹气,靠在椅背上卸去全身的力气,“我小的时候,院子里就有这棵树了。”
汪寻湛抬头看了看,伸手轻捏他的后颈,“累不累,给你揉揉?”
“恩,”白楚回过头看他,转而又望着面前的余晖,“去英国之前…我曾经这样跟我爸坐在这里,那时候我心里对父亲带着埋怨,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汪寻湛不再吭声,手指伸进白楚的头发里,来回摩擦。
“现在回想起来…只要人没事儿,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是吧…”白楚声音低沉,淡然自持,身体中每一寸筋骨都带着混乱的情绪,“还好…我爸醒了…还好…”
“都过去了。”汪寻湛清了清嗓子,凑过去将嘴唇压在他的脸上。
“是…”白楚侧过头,迎上汪寻湛的嘴唇,“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简单的四个字,心中那块盘踞许久的石头落地。
白楚周身萦绕着疲惫,汪寻湛熟悉。现下就好像那具躯体中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进行释放,汪寻湛心疼他,却又忍不住觉得释怀。
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有关白楚的一切都会变好。
“我总在想…我爸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白楚自顾自的说,将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袒露在汪寻湛面前,“我心里一直做着最坏的打算,我爸可能一直都睡在那里。”
白楚说的很慢,汪寻湛光是听着,便感到悲伤席卷,“…”
“可即便是他躺在病床上,我也觉得我身边还有亲人。”
“…”
“在美国接到科子的电话,他说起我爸,我第一反应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白楚轻舔嘴唇,用力呼吸,“我爸现在能醒过来,我…”说着,他的声音带上轻微的哽咽,“我…”
“没事儿…”汪寻湛用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手掌覆盖在白楚的眼睛上。他将白楚揽进自己怀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恩…”
怀抱太过温暖,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将赤裸的心脏包裹。
白楚的情绪像是寻找到了那个出口,汹涌澎湃的闯出身体。
汪寻湛的掌心感到湿润,压抑太久后的释放让白楚止不住颤抖。他伸手搂住汪寻湛的腰,“回想起来,”白楚悠悠的开口,声音细碎,断断续续,“我以前觉得背上那纹身是我的枷锁,父亲倒下之后,那纹身让我觉得有一份责任与内疚…”
“白楚,”汪寻湛又将他搂紧了些,“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对你身上那个纹身的感觉。”
“…”
“我印象中,第一次仔细瞧,是在维修店留宿的那个晚上,你在干活,身上的那只猫头鹰随着手臂的起伏煽动翅膀,就像有了生命一样。”汪寻湛眼前是越发昏暗的日落,揽在怀中的却是充满希望的未来,“然后你侧身转头看着我,很平静的看着我。”汪寻湛用下颚顶在他的额头上,来回蹭动,“…不?4 朗裁词焙蚩迹揖透拍б谎宰佣际悄侵幻ㄍ酚ァ?br /> 汪寻湛说完,轻轻闭上眼睛,没等白楚回答,闷哼着继续开口,“这纹身…留给我吧。白楚,从现在开始,这纹身就是我爱你的纪念,那只猫头鹰在我心里,你也在我心里。”
汪寻湛的爱,充满占有欲,若无法在付出的层面与白楚较个高低,那只能用完全占有的方式加固链接。
纹身让白楚与过往联系,定义了他的生活。
白楚的压抑与疲惫,白楚的挣扎与逃离…无论是怎样的情绪,汪寻湛不在意,恨不得一股脑塞进心里,照单全收。
许久之后,白楚的情绪恢复了平静,两人靠在一起,谁都没有移动。
“困不困?”汪寻湛将自己一部分的重量留在白楚的肩膀上,“我刚刚想起来,快24个小时没有好好睡觉了。”
“有点…”白楚揉了揉脖子,“吃了饭再休息吧,杨叔应该准备了东西。”
汪寻湛懒懒的回答,“听你的,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吗?”
“怎么?”
“没什么…你要在这儿住,我也要留下。”
“都可以,主要是收拾些东西。”
“怎么能都可以呢,这辈子,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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