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厨子以后完本[穿越]—— by:水煮荷苞蛋
水煮荷苞蛋  发于:2017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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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目光直视前方,并不回答,哪怕他脚上还拖着一个捕熊夹子。
二娘手指敲了敲桌子,褚直立即道:“少奶奶问你话呢。”
“王乙。”
王乙?莫非还有王甲、王丙、王丁?
“你们一共几个人?”
黑衣人又不说话了,不过却抬眼看了褚直一眼,褚直忙冲他挤了一下眼睛。他以为二娘没看到,二娘头低着,余光一直瞅着他呢。
“只我一人。”
“老实回答少奶奶的话!”褚直用力喝道。
他这句话跟在王乙后面。
二娘眨了眨眼,瞧出来了,这王乙只听褚直的,还一次听一个命令。
“王甲去哪了?”
王乙怔了一下,但按照王家暗卫守则,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方才褚直让他老实回答这女人的问题。王乙很快回答道:“王甲去城西乞讨去了。”
有意思,二娘继续问道:“王丙和王丁呢?除了王甲王乙王丙王丁,还有谁?”
褚直直勾勾地盯着王乙。
好在王乙这次回答的是:“只有王甲和王乙,王丙死了,王丁还没有出师。”
二娘觉得褚直碍事,挥了挥手:“你去给我倒杯水去,加上花蜜。”
王乙目带痛惜地看着这个女人使唤褚直。
“好了,现在我问你,你们都是金陵王家的人吗?”
能这么听褚直的话的,二娘只想到可能是褚直生母王氏的娘家人。她以为刚才褚直发过话了,这王乙应该老实回答,哪知王乙又闭上了嘴,双目直视前方,腰挺得笔直。
这个表情要是他长褚直那模样,就又是另外一个褚直了,看来这是家族特色。
褚直端着蜜水回来一看心里就乐了,但他表情严肃道:“不许这么对待少奶奶,少奶奶和我一样,都是你的主子。”
王乙目不斜视:“抱歉,我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你。”
褚直斜眼看了二娘一眼:“那你也要好好跟少奶奶说话。”
王乙:“暗卫守则第一条,远离女人。”
二娘奇怪了:“此话怎讲?”
王乙背道:“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怕最具有腐蚀性的毒药。”
二娘:“这是谁说的?”
王乙:“暗卫守则。”
二娘沉默了一会儿:“这么说,你应该还是童子身。”
她这是随口而发,没想到今天真见到了传说中的死士。
不想王乙沉默了一会儿道:“并非。”
褚直忙饮了一口二娘的蜜水压惊,替二娘问道:“那是为何?”
王乙:“越是毒药越能磨砺刀锋,我这口刀经过越多的毒药淬炼越能所向披靡。”
二娘没忍住把蜜水喷了褚直一脸。
审完王乙都四更天了,本来可以审褚直,但是二娘怕他耍滑头,所以就两个人一起审了。原本二娘是想把王乙留下养伤的,没想到捕熊夹子取下来之后,他就一瘸一拐地走了,并且告诉褚直,顶多三天他就可以回来继续为他效命。
对此,二娘表示拭目以待。
回卧房后,褚直还摸她的腿想往床上爬,被二娘一脚踢了下去。最后褚直只好睡在脚踏上了。
不提褚直圆房惨败,大白馒头也没落着吃上一口,且说那卫安,原本在青牛村也是个有脸面的人,没曾想命运不济,一场意外让他功名成空,现在不但无法安心读书,还整日要发愁填饱肚子,老娘又卧病在床,在燕京举目无亲,他又是个手高眼低,除了读书一无是处之人,一点心酸,别人尝是一点,到他那里就变成七八点,渐渐的竟不复当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处处跟他娘李氏似的尖酸刻薄,遇事先以恶意揣测他人,到处专营占便宜,但遇到的人又不是青牛村那么厚道的,自己没骗着别人反而被别人骗了几场,愈发落魄了。
如今他见了顾家火红的小日子,瞧见顾二娘的风光,又被褚直奚落了一场,他一面后悔起当初没有同意跟顾二娘的婚事,一面又极其嫉恨。
这卫安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他竟知道到茶肆打探消息,结果被他打探出来顾二娘嫁的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子。
这下当场发了半天呆,这哪是他能惹得起的,就是他中了新科状元,才比不过人家一根小手指。
卫安垂头丧气地回去了,他和他娘现在租住在城隍庙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为了省钱母子俩就挤在一间屋子里。
他娘一天没见着人,最后一剂药也喝完了,见卫安进来就道:“你去哪了?”
不过李氏虽然不满,但担心更多,语气稍重,也不是很过分。毕竟是卫安是她唯一的儿子,后半辈子的指望。
搁平时卫安也就忍了,但今天不知哪冒出的火气:“我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出去了?我想去哪就去哪?”
说着还把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把李氏气的心口一阵发疼,追上去拍着门板,也不顾左邻右舍的都在听着,骂道:“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竟敢这么对你的寡娘说话!”
门陡然被卫安拉开,卫安冷静了一点,但眼神愈发幽深,把李氏也吓了一跳。
卫安拉李氏进来:“你知道我今天见谁了?”
李氏:“你见谁了?”
卫安:“顾山一家,还有顾二娘。”
李氏尖声道:“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到底是读书重要还是她……”
“你闭嘴吧!人家现在是镇国公府的少奶奶!你满意了吧!”
许氏听着这满含讥讽的话,半响动了动下巴:“哪个镇国公府?”
“你说哪个?”卫安冷笑,李氏自进京后就醉心打探燕京贵族的事,镇国公府全大熙只有一座。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今日我还跟她男人说话了。”卫安道,顿了顿:“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做顾家的女婿也比现在过的好!”
“啪”一声,卫安脸上挨了一巴掌。李氏的巴掌打醒了卫安,他是怎么了,竟对他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这个孽畜……”李氏气极,猝不及防的胸口一片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第62章 褚家的钥匙

见李氏吐血,卫安忙扶她坐下,又去找药罐,揭开盖子一看,里面只剩些药渣了。
卫安匆匆去请了惯常那个给李氏看病的大夫,对方知道卫安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卫安一番苦求,那大夫才来了一趟,仍旧是那些草药,不过没银子也不会有人白送。
幸好今天顾如虎给他的那些碎银子约莫有一两多点,卫安咬牙拿了出来,拿了草药回来先给李氏熬上,又去街口买了两个炊饼,回来熬了一把米的稀粥,服侍李氏勉强吃了些后,自己端着碗倚在门口一口口的就着粥吃那硬邦邦的炊饼。
吃了这一顿,明天又揭不开锅了,李氏这个样子,他必须放下架子去找份活干了。卫安又不自觉地想起了顾二娘一家,以前有顾二娘一家帮衬,他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二娘啊二娘,卫安眼前浮现了顾二娘的笑脸,唇角不由一弯,但整张脸却忽然阴沉下去,她那时明明是钟意自己的,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他给忘了,骗子!
卫安虽然忿恨的要死,可他也知道想这些对他的处境没有一点帮助,所以他还是打算明天老老实实的去找个活干,当然,要相对体面一点,毕竟他是个读书人。
次日,卫安就到处打听哪里需要教书先生、画师、棋师,做不了上九流,做中九流也可以,不想没一个人搭理他。
原来自古国都这样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文人骚客,成名的抓都抓不过来,谁会请一个连功名也没有的书生,不怕人笑话啊。
卫安无奈,只得去了草桥街。草桥街就是每日来燕京做苦力的人是聚集地。到了那儿,大家都挤在一起等着被雇主挑选。雇主来了,站在石头上喊要求,觉得符合的就过去就行了。但往往一哄而上,场面乱的不行。
卫安脸皮薄,心里还老大不情愿,等挨了一上午,人家要的都是会绣花的、会做饭的、会缝衣裳……总之有一技之长的最吃香,至于家丁,挑也要挑有力气的。
卫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了,结果挤都挤不过去,自然无人问津。
卫安连去了三四天,终于在断粮的第二天找到一份酒楼伙计的活。这时候他只能凭劳力吃饭了,不想才干了一天,就打碎了酒楼一套汝窑瓷具,被打了个臭死撵出来,工钱也没落得,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李氏的药吃完了,活干不了,又躺的发烦,坐在门口跟几个同样处境的婆子、妇人聊天,正说的热闹,瞅见卫安回来不觉奇怪。
那卫安刚被打了一顿,受到前未受过的侮辱,回来一看他娘还有心情门口说笑,一言不发地进了屋,等李氏进来,母子两个又吵了一架,气的李氏直哭。
卫安心里想这样下去的话,他也没几天活路了,劝李氏的心也没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李氏这才察觉出卫安跟平时不太一样,上前看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那眼泪真个掉下来了。
李氏强撑着病躯出门借米,跑了好几家,下午还好好的跟她说笑的这会儿门都不开,李氏只得去当铺把自己一直舍不得当、最后的一根银簪当了,买了小半袋米。回来正打算下锅熬粥,外头忽然有人喊:“卫公子在吗?”
卫安睡着了,李氏忙走出去,见一个紫膛脸、衣衫华丽的中年男人站在院子里,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忙道:“我家姓卫,不知你要找哪个卫公子?”
中年男人眸光闪了一下,问道:“您可是李氏?”
李氏道:“奴家娘家正是姓李。”
男人微笑道:“那就找对了。”
说着一步上前,不等李氏招呼就进屋去了。
李氏跟上,两个小厮留在门口把守。
“你到底找谁?”李氏感觉到来人很奇怪,她有些害怕。
“夫人莫怕,我乃是受夫人故人相托,前来探视。”
说着那男人用眼把屋里角角落落都扫了一遍,卫安就躺在靠墙的那张破床上,这时听见动静挣扎着坐了起来。
“故人,故人是谁?”见自家落魄都被对方一览无遗,李氏很难堪。
“说起来这位故人,现在可真是了不得呢。”男人卖着关子道,一双饱经世事的眼没有放过李氏眼里闪过的不甘,“她就是镇国公府的少奶奶,顾氏,顾二娘,夫人应该知道吧?”
男人不紧不慢的话语在李氏看起来就像一把钝刀子,顾二娘来报复他们了,哪怕他们现在已经够惨的了!
但是她不敢尖叫,她知道得罪不起眼前的人,这三个人可能会打死他们……
李氏强作镇定:“知道……我也听说了,要不是现在实在见不得人,理应去给少奶奶请安的。”
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还有床上卫安的害怕都落在男人眼里,他心里无声地笑了笑,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少奶奶一直很惦记你们,要不也不会让人跟着卫公子,不但没人敢用卫公子,酒楼还把卫公子打了一顿。”
“你说什么?”卫安不信自己的耳朵。
男人没有回答他,继续道:“我看你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就算没有山穷水尽,有少奶奶的关照,又能撑多久呢?”
卫安反应过来,盯着来人道:“你想干什么?”
“聪明,把我给卫公子准备的银子拿上来。”
银子放在了卫安母子面前,很久没见过整锭银子的李氏拿起一个咬了一下,是真的。
“你要我干什么?”区区一百两银子,就想买他卫安的命?
可他还有什么路可走?
“呵呵,把剩下的九百两拿来。”
李氏看见一堆白花花的银子眼珠子不会转了。
“有这一千两银子,足够卫公子支撑到下次科考,卫公子,如何呀?”科考才是卫安的致命之处。
“你还犹豫什么?这都是银子啊,安儿,有了这些银子你就能中状元了!”李氏急道。
卫安并非愚笨之人,已经隐隐猜到对方想让他干什么。他是嫉恨顾家比他过的好,嫉恨顾二娘嫁的好,可让他毁了顾二娘,他难以下手。
男人等了一会儿,见卫安沉默不语,一个眼色示意小厮收银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要被人带走,李氏忍不住道:“卫安,你好狠的心,宁愿我去死,也要看她快活,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我现在就死了好了……”说着李氏就解下汗巾准备找个地方吊上。
男人忙拦住李氏:“夫人,没这么严重,我让卫公子做的不过是见个面,说几句话而已。又不是杀人,也无损公子声誉,比起少奶奶对你们的关照,这可不算什么呢。”
卫安:“好……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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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踹下床后,不知不觉褚直在床边的脚踏上已经睡了两天了。脚踏就那么点地方,对于养尊处优的的褚直而言,可想是什么滋味。他不是没试过往上爬,可无论他从哪个角度爬,睡梦中的二娘都能及时给他一脚。
褚直不免委屈上了,流鼻血是他能控制的吗?说到底还不是身子弱、虚,不想着给他补身子,反而虐待他……
这天晚上,褚直又一次裹着被子一头栽到地上后,气咻咻地抱着被子去书房了,结果那张床还不如脚踏呢。
褚直躺在床上半天没睡着,忽然听见外头有声音,打开窗子一看,外面大雪满地……窗子前站着一个人——王乙。
“进来吧。”褚直叹了口气,二娘不肯让他上床也有王乙的原因。他是隐瞒了王甲王乙的存在,可他也是有苦衷的,现在不也把这两个人交出来了吗?
王乙走起路来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过褚直踩了一下他的左脚后,他立即狠狠哆嗦起来。
“少奶奶都说让你留在这里养伤了。”褚直轻哼了一声。
“一、那个女人不是我的主人。二、我是暗卫,只能在暗处。”王乙道。
褚直开始还挺欣赏王家暗卫的,现在觉得他就是个榆木疙瘩。
“什么那个女人,那是少奶奶。”
“在王家暗卫眼里,世界上只有三种人,主人、男人、女人。”
褚直:……
“那你是什么?”
“暗卫是不存在的。”
褚直半响道:“那我让你留在书房里,藏在书房里,不许被人发现。”
“是。”
褚直不想跟王乙说话了,费神。尤其他心情不好。
他自己躺回床上了,却睁着眼想心事,忽然想起来王乙说他睡过很多女人,那王乙应该很有经验。
“王乙?王乙?”褚直发现王乙不在房中了。
“主人,我在这里。”王乙的声音从床上面传了出来。
褚直吓了一跳:“你怎么在上面?”
王乙:“回主子,您让我藏起来,这上面比较隐蔽。”
褚直:“你怎么不藏床底下。”万一掉下来砸着他怎么办?
“万一有人刺杀您,方便我第一时间斩杀来人,还有,我担心您尿床。”
“我怎么会尿床?”
“一切皆有可能。”王乙以前执行任务时不是没遇到过。
“好……那这种话你以后可以不必对我说。”
“不行,暗卫守则第九十七条明确要求不得向主人隐瞒内心真实想法。”
褚直沉默了一会儿:“好,那我问你,怎么才能爬上一个女人的床?”
王乙声音略带惊讶:“那个女人?”
褚直:“回答我的问题即可。”暗卫守则不是要求不能向主人提出疑问吗?
王乙:“通常来说有两种办法:弄昏她、打晕她。”
褚直:“这两种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弄晕过去吗?他弄晕顾二娘,顾二娘不抽死他。
王乙认真道:“有,前者多靠迷药;后者多靠武力。30 如果是对付那个女人,建议您使用第一种。”
褚直沉默了更长的时间,轻声问:“有没有对身体无害,吃了春心萌动的药?”鹿肉的力量还是太有限了,还会流鼻血。
王乙从床顶上同情地看了褚直一眼,坚定道:“有。”
次日,雪下的有两寸厚,王乙还是给褚直送来了一小瓶药。褚直打开一看,里面是颜色鲜红的粉末,气味刺鼻,问道:“你用过吗?”王乙摇头:“没用过。”
看褚直脸色补充道:“我不需要。您放心,这是勾栏现在最流行的玉女销魂散,用上一点点就可以夜御七男,连战不休。您用一点点的一点点就可以了。”王乙捏着手指尖跟褚直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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