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厨子以后完本[穿越]—— by:水煮荷苞蛋
水煮荷苞蛋  发于:2017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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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一起叫他。”感觉到褚直的紧张,二娘悄悄捏了捏褚直的手。
是夜,褚陶躺在山洞中央的担架上,身上盖着褚直的衣裳,褚直、老太君、二娘、褚飞围在旁边,其余人靠着山洞躺着,虽然大家都很想让褚陶醒过来,但跟褚陶又没什么交集,说了两句话都自觉到一边去了。
老太君先说,没说两句就老泪纵横,白绍棠见状,连忙告诉老太君要讲开心的事儿。
老太君一拍大腿:“他就没让我开心过!”又忍不住哭了,后来揪心着要把褚陶唤醒,强忍着讲那些高兴的事儿,从褚陶小时候讲到褚陶成亲,褚直还是第一次听他爹和他娘以前的事,听的都把褚陶忘了。
可老太君讲的嘴皮子磨掉了一层,也没见褚陶有任何反应。
二娘对褚直使了个眼色,示意褚直接着讲。
褚直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他想到二十余年父子,他生生把自己养成了一个金丝雀,他无时不刻不想冲出这牢笼,然而这牢笼却是褚陶用生命打造的,只为着让他好好活着,他怎么恨的起来?
二娘本意叫他好好叫叫褚陶,没想到他哭昏厥过去了。只好让他躺一边,自己清了清嗓子跟褚陶说话。无非是些入府感想、劝慰褚陶、褚直父子关系的话。
她说完,老太君又接着说,褚直时不时的插上一嘴,三人可谓是想尽了法子。但一夜过去,眼见天快亮了,褚陶还是一动不动。
三人脸上不由蒙上一层阴郁,白绍棠过来检查褚陶气息,发觉褚陶气息比之先前弱了不少。三人大骇,老太君和褚直不胜哀痛,对着山洞默默流泪,二娘余光扫见褚飞一直默默坐在旁边,拍了拍褚飞的肩膀,示意褚飞也说几句。
褚飞没想到二娘忽然叫他说话,他听老太君讲了那么多,都是褚陶跟褚直生母的。平日里,他在国公府就像个隐形人一样,他是庶子,从小就没奢望过褚陶能多看他一眼,但他也想过父亲该是什么样的,他想要什么样的父亲。褚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褚直,他心里有想过其他的儿子吗?他不想跟谁争家产,争父亲,可他知道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儿子是希望他活着,希望能被他多看一眼的吗?
看着褚陶一动不动地躺着,褚飞泪流满面地把心里话说了,他怕这一辈子他就这么一次机会了。
褚飞的话让人震惊,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生而不养,不如不生。不但不养,还是为别人而生。谁能接受的了?就连褚直也定定地望着褚飞。
褚飞回过神来,忙道:“三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三哥……”
褚飞感觉自己越描越黑。褚直眼珠猛地变得溜圆,他怒视着躺着一动不动的褚陶,破口大骂:“老匹夫,无能之辈!都是你,造了这么多孽,说到底,还是你没本事!”
二娘吓了一跳,可她根本来不及阻拦褚直,褚直的嘴俨然变成了机关枪对着褚陶开始了猛烈射击。
“你怎么对得起我娘?你弄出褚渊褚飞就行了,你又弄出了褚诚褚寒九娘十一娘!哦,不,你还不知道六姨娘给你戴了顶绿帽子的事儿吧!”
褚直的话把一山洞的人都给炸醒了。褚飞脸色一直就没缓过来,继续惨白惨白的。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蠢,你要是早些告诉我,也不至于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二十年。说什么为了我,我看你根本是为了你自己,你才是那个最舍不得钱和权的人!”
“你不但害了我,你还害了我姐姐!我姐姐……可怜的苦命的姐姐,现在不知是死是活,我娘死了,我姐姐也死了。她从金陵千里迢迢嫁给你,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她们死了,我也不活了,让你个老匹夫得意去……”
“拦住他,快拦住他……”矮冬瓜一抬眼看见褚直拔出的长剑惊慌失措地大叫。
众人一片惊慌去拦褚直,谁也没注意到褚陶的眼角滴出了大颗的眼泪。
众人抱腰的抱腰,夺剑的夺剑,乱作一团时,后面猛地有人长喝一声:“你个逆子!”
众人惊呆,褚直眼珠一动,丢了长剑,一甩袖子出山洞去了,一眼也没看褚陶,只是临走之前抛出一句话:“我就知道,我他娘的就知道!”
“好好照顾国公。”二娘说了一句,紧跟着出去了。
“你个逆子——”老太君一巴掌打向坐起来的褚陶,临到褚陶脸上,停住了,变成无声的流泪。

第143章 等待

二娘追出去不见了褚直。这荒山野岭遍地毒虫的,吓的她急忙叫褚直的名字。
一声笛音传来,她拨开树枝,沿着前些日子才开辟出来的小路而行。望见一弯凄惶红月之下,褚直站在松树下面,正对着那藏于黑暗中的苍茫林海吹奏着竹笛。
那笛子也是用山上砍下的竹子做成的,再简陋不过,却犹如得到仙机一般在他的唇指之间绽放出一世繁华。
二娘不由慢下了脚步,红月给一切披上了朦胧的纱衣,他却像把挥洒下来的月光凝聚在了一起,令人不忍打扰、又渴望接近。
笛音飘出,在山峦林海之上如泣如诉地传出很远。二娘心想白日那些远逃的官差不会听到,听到大概也会以为是什么精怪在作怪。褚直现在就像一只会蛊惑人心的精怪。
褚直眼帘轻垂,似乎丝毫没有发现二娘的到来。两世的心结解开,他的感觉不是快乐,而是无法言说的惆怅。赋予他生命又用生命来呵护他的人已经远去,留下的仅是别人口中的回忆。守护他的人已尽全力,世界却依然千疮百孔。人生,为什么那么艰难?
二娘默默听着笛声,她曾担心过褚直,但太子自从逃出之日起就意志消沉,他却一直坚持鼓舞着太子,她觉得自己是多虑了,直到此刻才知他一直将心事藏在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消失,褚直仍望着那幽深的林海。愤懑虽消,孤独却像着黑夜一样笼罩心头。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品尝那份孤独,就被搂住肩膀,捏住了下巴。
二娘望着他那双昏暗里也美极了、莹亮又带着些迷茫的眼,心疼地吻了上去。这要换做矮冬瓜,她保准一把拎回去让人睡觉去,换了这美人胚子,动一根手指头光是想想都觉得心疼。
美人就这点不好,打不得骂不得,必须娇养着。
猝然的打断令褚直心情更差,但是唇齿之间的灵舌不但强横还十分不要脸,他锁紧牙关不让她得逞,她就贴着他的唇轻轻的舔,一下一下慢慢的,好像着急的人不是她,变成了他一样。他嘴才动了一下,不知怎的就被她得逞了。至于什么时候她搂住他的脖子,他抱住她的腰他则完全不知道。
“你又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褚直终于从这热烈的吻中回过神来。
二娘见他虽是抱怨,眼里却带着意犹未尽,笑了笑:“那不这样了,回去。有什么好愁的,有吃有穿有暖床的,皇帝都没你睡的踏实。”
这话说的……她倒是懂他。他更抱紧了她,他喜欢她这样挂在他身上的感觉,被信任,被倚赖。
“不回去。”虽是如此,褚直却抓住身后的一根树干,省得被顾二娘拖走。
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他看到她眼里的光弯了,她在笑。
他觉得自己脸皮变厚了,还是站在这儿,感觉跟前头完全不一样了,空气好像在冒泡泡。
“那我送你个礼物。”二娘见他不走也没勉强他,两人手掌相抵,她用小指在他手心里画圈。
送礼物?痒痒的感觉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心里。她好像从来没送过他什么东西呢,不过她看起来不像是带了礼物的样子,且这一个月都在山上……褚直推测她的礼物就是她,所以对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嘴。他是觉得方才不够。
“你闭上眼睛。”二娘道。
褚直闭上了眼睛,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吻。两只温暖的手从背后覆住了他的眼睛。
“等一会儿。”
二娘扶着他转了个方向,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默默算着时间,在心里轻声念“三、二、一……”然后把手松开。
褚直睁开眼睛,看见一缕金光穿破黑暗绽放在东边的天空上。瞬间,黑暗退去,云层染上金色,一轮红日就那么跳出黑暗,带给人世光明和温暖。
“你看,无论我们在哪里,只要我们把脸转向东方,我们都会看到太阳。”一个声音贴着他的耳畔轻轻的说着。
胸口有什么东西随着声音、太阳要喷薄而出,褚直眼也不眨地盯着那已经穿破了黑暗的太阳,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二娘站在他背后,看不到他的脸,正在怀疑是不是这初升的太阳也驱不散他心中的阴霾时,褚直猛地转过身来。
二娘急促地“唔”了一声,若不是她身强体壮,怕是根本招架不住。
“二娘,谢谢你,谢谢你的礼物。”褚直忘情地深吻住她。
“我们一起看。”他又激动地道。
“可以,”二娘平复了一下呼吸,“但你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吗?你夹的我腰快断了。”一激动就蹦到别人身上,这大约是支持人类祖先是猿猴的一大有力证据。
顾二娘成功在腰夹断之前,陪同褚·波斯·无病呻吟猫看完了日出。
当然,除了腰部不太舒服外,整个过程还是很令人享受和陶醉的。所以,两个人回去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山洞里的氛围貌似有些古怪。
这种古怪绝不是波斯猫的腊肠嘴引起的,因为二娘发现大家视线的焦点是褚陶和红着眼的云和太子。
不太对劲啊,褚陶才刚刚醒来,都没跟褚直干一架就有力气先跟云和干上了?
“二娘,你来,把太子的裤子脱了。”平地惊雷,拉郎配也不是这么干的。
“你老糊涂了?”褚直气愤地把二娘挡在身后。
褚陶摸了摸头,他脑袋上缠了一圈白布,白绍堂刚施过银针,还有些疼,但这种疼更多的是因为看到了云和。
“那请太子自己脱吧。”褚陶改口。
云和貌似没多拒绝的样子。
这真是辣眼睛啊!
“我来!你背过去,不许偷看。”褚直忍无可忍。
其实完全可以把她忽略掉,二娘心想。
虽然没人解释什么,但褚直感觉褚陶可能有什么理由,要不大家这么安静,他忍辱负重地走到云和后边,云和比他听话多了,主动掘起了屁股。
二娘悄悄转过身,从指缝里偷看。
褚直跟后脑勺长眼了一样,往边上挪了挪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太子屁股上是有一块红色胎记。”褚直看褚陶的眼神有点异样,旁人还在疑惑,他却想到了一个可能。
“直儿,你做的很好。”褚陶先没解释,意外的先称赞起褚直来,儿子方才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
褚直这辈子第一次被他爹夸奖,却是一脸快吐出来的表情。
“国公,这是怎么一回事?”云和问道。褚直刚刚进来,不过看了一眼他的胎记,怎么就那么惊讶?
“直儿,你把先帝那道遗诏拿出来。”褚陶对褚直说。
褚直皱眉,他虽想到了那个可能,却不信褚陶有能力办到。且褚陶刚醒过来,怎么知道他得到了遗诏?
“其实我只是睁不开眼,动不了身,你们在我身边说话,我什么都能听见。”褚陶道。
那么说,罗氏打他的时候,六姨娘想害他的时候,他都知道?褚直心里暗爽。
“梅玖和张顺意来看我,说起花月楼庖厨大会,我就知道你早晚会猜出来。你能在这儿等着救我,说明你一定是拿到了。不愧是我的儿子!”
褚陶目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当然褚直的表情一点也不开心。
“请国公解惑。”云和再度开口,这父子俩的哑谜让他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褚陶这么热烈地看着他,还知道他屁股上有个红色胎记,褚直又这么无私地帮助他,该不会他是褚陶的……
“太子殿下,你不叫云和,你应该叫云牧!”
果然……褚直心道,面色却没什么表情。
二娘微有惊讶,至于其他人,惊讶则大了去了。
云和的心落了下去,又提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云牧不是文华帝那个早夭的太子么?
幸好他活过来了,一活过来就看见云和,想来一切都是天意啊!褚陶忍着头疼开口:“这件事要从先帝没有驾崩之前说起。那时候,在孝慈皇太后的建议下,先帝是答应了把皇位传给胞弟睿平王,也就是武靖帝的。可是没有想到,先帝写下诏书以后,刚把诏书送到孝慈皇太后那里,就有人在先帝面前揭发睿平王跟许昭蓉私通。事发之时,睿平王尚在宫外,许昭蓉为了保命,供出睿平王正在谋划害死先帝。”
“先帝心寒至极,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皇位迟早要落到睿平王手里,睿平王根本不会再把皇位传给他的儿子,这才命我把小太子带走,另外寻了一个跟太子差不多大小的婴儿充作太子替身,还重新写了一道诏书,就是你们手上的那道。”
难怪会有两道传位诏书,二娘曾经也奇怪为何文华帝出尔反尔。
“这件事办好没多久,先帝就突然驾崩了。我们虽然知道先帝死的蹊跷,却是无能为力。只好暗中抚养太子。那时候,许昭蓉,就是跟武靖帝私通的那位,先帝将她打入冷宫,却没有要她的命。后来武靖帝登基后,不知怎的和她重修于好,将她迎入后宫封为昭仪……”
从昭蓉到昭仪,这许姓的女子还升了一级,不知怎样的国色天香,能把令武靖帝这种丧心病狂之徒都迷惑的神魂颠倒。
“许昭仪着实了得,入宫几个月就诞下了皇子,武靖帝又加封她为丽妃……”
云和太子的手抖了一下。丽妃,皇宫里与皇城司狱成对称关系的冷宫,传闻就是当年宠冠六宫的丽妃的最终惨死之地。而他被关在皇城司狱的时候听那狱卒辱骂才知道张皇后根本不是他的生身母亲,惨死在冷宫,被视为祸国之物的妖女丽妃才是他的生母。
那时他的心情何等复杂,经历了那样的锥心折磨,如今又有人说丽妃与他无关。
“那时你们都还小……”褚陶看了一眼褚直、云和,还有褚飞,“大约记不住丽妃的荣极一时的盛况。丽妃母族人人加封,连她马都不会骑的哥哥都被封为了将军……”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好吗,武靖帝这狗皇帝还如此疯狂地爱过人?不过倒是很早就暴露了昏君的潜质。二娘默默吐槽。
“但是好景不长,以张丞相为首的一批大臣借着丽妃哥哥在淮安一战中对敌不战而逃,开始上书丽妃妖言祸国。”
张丞相就是张皇后的父亲。虽然这段历史在褚陶口中只是几句话,却不难想象那场后宫的厮杀有多激烈。
“最后,武靖帝废除丽妃妃位,将丽妃与其所生皇子逐出宫去……”
二娘吃惊了,这真不像武靖帝能干的事儿,就是历史上那众多的帝王,也没有这么仁慈的。不但不死,还能逍遥的活在宫外。
褚陶忽然看了一眼云和。这一眼,众人都看到了,直觉到了与云和有关的地方,但有什么关系?或者褚陶在这里做了什么?
“我前头说我们暗中抚养太子,除了我,还有徐羡、徐亮、谢晦,还有太傅周文轩……”
听到周文轩的名字,云和又是一惊,原来从那么早的时候,老师就在为他奔走操劳了,而不是他成为太子正式拜师以后。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武靖帝又是个疑心极重的人。本来他也极度怀疑我。后来,他就知道了,到处寻找太子试图斩草除根。”
“丽妃被撵出宫,不但生活潦倒,心情更是低落,她念念不忘回到皇宫,恢复往日的风光。这时候,她所生的皇子生了重病……”

第144章 你有病

“张皇后的人也无时不刻都在想要丽妃和她的儿子死。”
山洞里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在想那孩子最终死了没有。想到云和最终入主东宫,二娘睫毛不禁一颤,想到褚陶对国公府内几个庶子的无情,说不定就是褚陶等人下的手。
褚陶望了二娘一眼,他这个媳妇儿见微知著,通透近妖,幸好是个女儿身。
“丽妃的孩子不是我们害死的。”褚陶像是在跟二娘解释,“我们一直在找各种机会,又没有什么机会,接近丽妃只是无奈之下想碰碰运气。”
“其实要是最后张皇后没人派人暗害那孩子,大约我们也会出手……”褚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来如此。他们没有下手,只是周文轩那老头一直犹犹豫豫,觉得总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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