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宁为长生完本[古耽互宠]—— by:谢亦
谢亦  发于:2017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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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衡出门迎接,见朱定北身后跟着楼家兄弟,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他咳了一声,打断三人下马车还没停止的谈话,拉过朱定北,眼神瞥了瞥紧随其后的楼家兄弟。
朱定北会意道:“他们一早就带着□□到我府上。”说着耸耸肩,大早上他才陪阿爷打完拳,这俩就巴巴地上门来。他这是被兄弟俩盯上了,可以想见以后的日子又添一份热闹。
楼安宁嘿了一声,“阿衡,你嫌弃我们也不用非要表现出来让我们知道吧。哼,咱们六年交情,竟然抵不过红颜易老旧爱新欢的命运,可悲,可叹呐。”
朱定北大笑,“两个旧爱,还不伺候爷开路。”
宁衡捏了捏朱定北的脸,拉着他走在前头。楼安宁也不追,只对管家报菜名,嘴上还不忘讨巧:“几日不见您,可想死我啦。”
“安宁少爷,想着你哪天过来,一直备着你最爱吃的木果奶羹呢。”管家满脸慈爱。
楼安宁大喜,抓着阿兄跑着越过朱定北,生怕被人抢了口食。朱定北道:“这小羔子真是有奶就是娘,要是生在北疆,一块糖就能被骗走。”
楼安宁在前面听到,不满大叫:“爷才不傻,至少十块糖才行。”
朱定北笑得不停。
满足口腹之欲后,楼安康开口道:“路上听长生说起来,他让阿衡你出谋划策想做些营生,可能算我和阿弟一份?”
“对啊。”楼安宁咽下口中奶羹,比朱定北都积极,“我和阿兄也不能坐吃山空,阿衡你手上有好资源可不能忘了我们呀。”
宁衡见他二人便料到现在的情况,便道:“洛京以西一座荒山发现有天然温泉汤池,山上还有硝石矿,运作起来,百余人总是要的。”
“哇,阿衡你是钱多烧得慌,这种好事都随意拿出来让我们白白分一杯羹,好兄弟,够仗义。”说着,楼安宁挤眉弄眼。楼安康把他拉回来,咳了一声道:“既是如此,想必长生的银钱和人手都足够,我们就不凑热闹了。”
不说温泉汤池是洛京贵人所喜欢的物事,自成孝年间,火雷一跃而起,原本只做医用不甚起眼也便宜的硝石也随之风生水起。如今硝石矿仅次于金银铁矿,比乌金石矿更为有利。虽也有官府的管制,但有宁衡在,这事不怕办不成。
这样的矿山汤池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投入不大,且没什么风险。不像别的营生,需要后期扩大生意,投入只会越来越多,他们正是想着朱定北身上银钱有限才想着帮忙,既然没有这个顾虑,也不能占他们便宜。
宁衡看向朱定北,后者道:“消息是阿衡给的,这事我和他对半。小本买卖,两位少爷就别费心了,到时候在山上建个汤池山庄,给两位爷留一个仅用你们享用。怎么样?”
“这话我可记着了,我要最好最大的那个。”
朱定北呸了楼安宁一声,“往我和阿衡后面排吧,最好的当然得先紧着我自己。”
两人又打起嘴仗来,楼安康对宁衡道:“长生现在年纪小,小打小闹不要紧。不过他如今长居洛京,以后也是袭爵的一门侯爷,没有自己的产业,要吃亏的。”
洛京扎根的世家对彼此之间都有所了解,镇北侯府人口本就简单,男人们常年在外征战,府里的产业都是女眷在经营。朱家姻亲的门户也不高,没多少私产,虽然是开国功勋大臣,百年门庭,但说真的,镇北侯府的家底也许还比不上一些后起之秀。
朱家以前男丁都在外奔波打战便算,如今镇北侯已是世袭的爵位,是该有些打算才是。
虽然相识时间不算长,但楼安康将朱定北视为知己,感情或许没有与宁衡一起长大来得深厚,却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
朱定北感动地捶了捶他的肩膀,“楼大,够意思。”
“哎,我阿兄可不是秦奚,别动粗啊。”楼安宁对兄长很是维护,把朱定北拉开,瞪着他道:“和你说了多少次别楼大楼二地乱喊,本少对自己的名字喜欢得很,别自作主张给我改名。”
“楼二,你的名字我叫着别扭,跟喊小姑娘似得——说好不动粗,楼二,你别得寸进尺啊,小心老子揍你,可别哭。”
“你就是欠揍。”
两人又闹成一团。
楼安康躲开点以免遭受池鱼之殃,“长生,你府上现在有些什么产业你可知道?”
市农工商,商户的地位低,赋税苛刻,生活并不宽裕。大靖朝廷以高薪养廉,不提倡但也未明言禁止官宦子弟从商。颜面问题,一般官宦人家都不会允许有子弟落入商籍,但或多或少都有商户为他们经营手中的买卖。单说洛京这片地方,寻常产业都已经有人领头,异军突起不易,以镇北侯府的现状着手扩大手中已有的产业更为实际。
楼安宁同秦奚还能斗几手,对上朱定北却毫无战力,朱定北拿捏他就跟玩似得轻松。闻言,脸上得意的神情一滞,颇有些难为情道:“好些都是阿姐的嫁妆,有多少是留给我的,我没过问。”
他昨日提起要置办产业完全是被身边几个兄弟给刺激的,另一方面也隐约有些危机感,才贸然提出,其实并没有深入琢磨。
没想到宁衡认真给他办起来,楼安康也较真,这倒让他这个当事人脸上臊得慌。
楼安宁被他扣住,扭头大叫:“阿兄,你以后可别说我没心没肺,长生才是。”
“你这叫蠢。”朱定北不客气道。
“朱长生——哎哎,你别真用力,我的手要断啦,这可是要发明大靖第一工器的手,价值万金的。”楼安宁是俊杰,最识时务。
朱定北松开他,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起来,自己盘腿认真思考道:“没钱寸步难行,这事我回去和我祖母商量一个章程出来,再请你们帮忙参谋。”
“应该如此。”
楼安宁接过兄长的话头,嘻嘻笑道:“就是啊。你别看阿衡一个人,不说宁家的产业,就是太后娘娘的赏赐也足够阿衡养十几个媳妇。你就不行啦,以后娶妻,再有小辈出生,可都要你自己操心。若不趁早,到时三餐不继就难看喽。”
朱定北抽了抽嘴角,他这想得可真够长远。
宁衡出声道:“我养的起。”
几人愣了下,楼安宁噗地一声抱住肚子在榻上打起滚来,“哈哈哈,阿衡你快别说了,哈哈,太好笑,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噗,长生年纪小怎么也是男子汉大丈夫,要是以后娶妻生子还得靠你……哈哈哈,那镇北侯爷还敢出门见人吗?臊死了他。”
楼安康看看阿弟,又看看真有这个打算的宁衡,再看朱定北哭笑不得的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定北翻了个白眼,“长信侯爷还是留着钱养你的十八房妻妾吧,谢您费心。”
宁衡见他生气,闭口不再提。
回到侯府,趁着老侯爷和老夫人都在场,朱定北便将自己的想法提了提。
老侯爷行军打仗在行,对家里产业却无甚了解,回洛京许久也不曾想过这方面。此时听孙儿提起,才尴尬地看向发妻。
老夫人最知道朱家男儿的本性,此时听朱定北提起惊讶之后心生欣慰,嗔怪地看了眼老侯爷,她说道:“这些我都整理在册,明日便让苏妈妈给你送去。”
见朱定北要拒绝,老夫人道:“你五姐明年出阁,父母和兄长又在外,府里没人帮你,你阿爷更是指望不上。长生,这些产业在祖母手上管不了太久的。现在交于你,你还有几年可以慢慢学着打理,祖母也能给你打个下手。我家长生这么聪明,兴许还能让祖母过两年清闲日子呢。”
老侯爷对发妻心怀愧疚,此时拍板道:“这事就交给长生去办。”
夜间,水生端了补品进来。
“少爷,我在小厨房炖的,没让别人看见。你快吃吧。”
从前少爷最厌烦书本,回到洛京后一年不到的时间看的书却已经是过去几年的十倍不止。
朱水生不明白为何少爷勤奋起来,就算在夜深人静时浑身也像绷紧了一根弦似得,他不问,但心疼关切不会少半分。少爷要做的事他帮不上忙,只能竭尽所能照顾朱定北膳食起居,不想他累坏了身体。
朱定北很快喝完,把碗筷递回去,笑道:“水生进步飞快,和宁大叔偷师看来成效显著啊。”
水生害臊地挠了挠头,“比起大叔我还差得远。不过少爷放心,我肯定把大叔的本事都学来,到时候少爷不用到长信侯府也能吃好。”
“哈哈,那就全赖水生啦。”
朱水生脸上红了红,道:“少爷,您别看太晚。我去给您打些热水,烫烫脚就睡吧。”
朱定北伸了个懒腰,点了点头。水生退到门外,回头看了眼烛火下专注凝神的朱定北,不知为何眼睛一热有想哭的冲动,连忙搓了搓眼睛,快步离开。
翌日一早,苏妈妈便将书册呈上,体贴关照:“小侯爷,您慢慢看,不着急啊,别累着自己。册上的管事都有管家负责联络,您若要问询什么人,让管家把人叫来便好。”
镇北侯府产业不盛,前几任留守京中的家母本不是善于经营之人。到了这一代,少见地有了五位千金,姑娘家的嫁妆不能委屈,这几年下来,便去了一半。留给朱定北的这另一半,也令他唏嘘。
前生,府里也给他留了一份产业,由他妻子管着,他从不过问。此时看来,镇北侯府本身花银子的地方少,但入库的银子也着实单薄。
满打满算,一年下来的积累还不够朱家军战马饲料的用度。若不是今年祖父进爵一品世袭军侯,陛下赏赐了不少田产和钱银,堂堂镇北侯府待明年五小姐出嫁后,府中用度都要相应缩减。
情势迫人变,朱定当即北决定向宁衡讨生意经。
这一次他没带着尾巴,无人活跃气氛,宁衡的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朱定北感慨:“你瞧,除了祖辈的军功赏赐和主母带来的嫁妆,朱家竟没人有魄力开辟新产业。能守着这点家底支撑到现在,多亏祖母持家有道啊。”
家里没男人主持,妇道人家镇守帅府孤苦一生,性情豁达的主母有之,但有心扩大产业的不见一人。以老朱家结亲的门第来说,嫁入府中的女主人主持中馈不难,不过生活上没有太多花销,不曾拮据自然也不会想着降低身份和商户为伍。
“以后会好的。”
宁衡笨拙地安慰。
朱定北笑了笑,问他:“你看完没有,这里面可有施展的余地?”
宁衡指着其中一项,朱定北凑过来,只见上面写着某位家母陪嫁嫁妆的山庄。
“都有几十年没人打理了,早就成荒宅了。”朱定北不解,那山庄离洛京远得很,几位小姐出嫁时都不曾考虑将这山庄放在嫁妆里。
宁衡微微一笑。
“是山。”
“嗯?”
宁衡说:这座山,有金矿。
作者有话要说: 哒哒
☆、第16章 百名残兵
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一发双更~呜吼吼~~
第十六章
大靖朝商业发达,相应的,管制起来比以往都严格,尤其是商户禁止买卖易货的三大样。
金银,盐,铁。
一旦发现未经朝廷允准私自开采,或发现矿山不上报,都是极大的罪名。
大靖朝对黄金和白银列入禁商行列,源自于前朝末期朝廷软弱无能,堂堂中原竟向鲜卑羌族等外族称臣,贡税之巨大致使黄金白银流落外族十之七八。这样的做法在短时间内保住了前朝朝廷的存在,治下却是名不聊生,吏治浑浊,最后才有起义之兵奋起反抗,推翻前朝,建立了如今的大靖朝。
前朝遗留下的问题却依然存在,货币便是一大祸患。
大靖□□皇帝昭令整改全境货币,一百贯钱(一万铜板)价等一两银子,一千两银子价等一两黄金,使得铜币值钱,并勒令商户下调物价,以雷霆手段稳定了局势。
如今建朝百年,金矿和银矿的开采量依旧入不敷出,因此管制比盐铁更甚,发现后隐而不报就是杀头的大罪,私自开采祸殃全族。
朱定北再无知,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见宁衡竟然打金矿的主意,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味。
他一点都不奇怪宁衡知道这山头上为何有金矿,但听他不以为然的语气,不会是……经常干私自开采金矿银矿的活计吧。
宁衡被他看得有些莫名,眼神无辜清澈地看着他,布满疑问。
朱定北干咳一声,凑过去微不可闻地问道:“你以前私采过?”
宁衡会意,脸色奇怪地打量他一眼,同样压低声道:“宁家帮皇室寻找金银矿山,开采后与宁家二八分。”
“娘哟喂!”
朱定北大叫,眼睛瞪大如牛,倒吸一口凉气道:“那你家可不是金山银山?比皇帝老子的私库都——咳咳,你的意思是这座矿山开采出来,我也能得两成?”
哪怕两成只有万两黄金,以目前黄金的价值来看,已经足够镇北侯府三代花用了。
宁衡点了点头,交代道:“不过这山得先划到宁家的名下。”
朱定北早就笑成傻子了,金灿灿的黄金仿佛就在眼前,不管宁衡说什么都只知道点头,笑得眼睛见牙不见眼。
宁衡无言以对,这个笨小子就不怕自己拿到地契后就占为己有么。
这么想着,脸上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
他太笨了,所以自己要护着他以免被别人欺负了去,宁衡暗自想道。
当天朱定北就痛快地将山头的地契交给宁衡,之后的事完全甩手交给他去办,就等着最后收黄金。
影子还没看到的黄金让朱定北这些日子都笑容满面,三日后,老侯爷将他叫到跟前,告诉他要的一百名退役伤兵已经集结妥当。
老侯爷见孙儿认真地看名录,那小胳膊小腿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身板还是让他很难放心,忍不住叮嘱道:“小崽子,这些兵虽然手脚有损伤,但都年轻力壮,干力气活那都是好手。你可要仔细点,别搞那些不清不楚的,到时候我可不会允许他们给你担事,知道吗?”
朱定北:“阿爷,你想太多了。我是带他们一起富贵,又不是杀人放火偷鸡摸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啊,还是个孩子呢。”老侯爷听他教训的话,颇有些不是滋味。
一年前还人嫌狗厌的黑小子,怎么一个没留心就变成眼前这个白白嫩嫩满肚子坏心眼的乖顺模样呢。哎,他至今不知是什么造成了孙儿的改变,但没有多嘴。
孙儿虽不符他的愿望过快地成长为一个有成算有谋略的大人,老侯爷却也只能给他最大的支持。他会在在背后看着这个孩子,不让他摔跤,也不会让他走上歧路。
“阿爷,咱们可提前说好了。以后这百人就是我手下的兵,你不能越过我指派他们,更不许跟他们瞎打听。”朱定北放下名册,一脸严肃地重申道。
老侯爷放声大笑,抓着他脸上的嫩肉揉了几把,谑言:“是是,小朱将军,本元帅听命。”
朱定北这才对他露出个笑脸来。
第二天,朱定北便马不停蹄地赶去西郊庄子上见这百名退兵。
朱定北没让老侯爷或是他安排的管家相陪,带着朱水生,两人骑马而来。西郊的庄子是镇北侯府最大的庄园,圣上赐给老侯爷的爵位封赏,不论是占地还是风景和附近田产的肥沃程度,均属难得。
朱定北就看中这个地方够宽敞。他赶到时,这百人已经井然有序地列队相侯。
“见过小侯爷。”
虽然奇怪他单枪匹马前来,但在场的人都已从老侯爷口中得知是小侯爷给他们找的出路,因此尽管马上的只是一个九岁小儿,他们也没有轻看他。由一人领声,百人依旧按照军中习惯行了半跪军礼,声如洪钟,整齐利落。
“免礼。”朱定北高声道,跳下马来。
身材矮小,仰视着这些高大威猛的悍兵,朱定北身上的气势却毫不逊色。几人见状都是一惊,而后升起一股喜悦,果然是元帅的孙儿,气度不同凡响。
朱定北声音还有着童稚未退的清脆,神情语气却与征战多年的将领一般无二甚至更威严的沉着:“一日为军,终身报国。朱家军的铁汉没有孬种,就算退下沙场,我们依然是军人。就算身负残疾,我们依然是最勇猛的朱家军!我希望各位永远记得这一点,不论以后立身何处,时刻谨记朱家军的训言,报效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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