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好好的手都给折磨成什么样了?走,我带你去河边洗洗吧。”嘴上虽然不客气,可手里的动作很是轻柔,那专注的眼神,仿佛是在欣赏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的珍宝一般。
河里的水真是温柔啊,一波一波的荡漾着,在金宝珠的心里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渐渐地深入灵魂。
……
“你快放我下来,求求你了…”怀玉的声音带着点哭腔,这个人看着冷冷清清的,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霸道的性子。
尽管怀玉一直在挣扎,小拳头犹如小雨点一般,可是金灿灿的胳膊依旧稳稳地抱着怀玉不曾晃动半分。渐渐地,怀玉也接受了这个有些羞耻的姿势,不再挣扎,静静地卧金灿灿的怀里。
金灿灿将怀里的人安置在马车上,便准备离开。
她早该明白的,女人都不喜欢她这样不会说话,甚至是粗鲁的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先动手,罢了,罢了,这一次就当她在俗世中最后一次管闲事罢了,今后想要做也没机会了。
“你要去哪里?”怀玉刚想清理身上的污浊,却发现这马车内一下子宽敞了许多,方才送她回来的那人已经下了马车,也顾不得换洗,立即追了下来,只是动作过于急切,一下子从马车上跌了下来。
金灿灿的功夫不弱,耳力出众,怀玉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听见对方的闷哼声,便知晓又出了幺蛾子。
“你总是这般不爱惜自己呢,叫我如何放心呢?”一声轻叹,也不知道是对着怀玉说的,还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怀玉本就是因为追着她的身影下来才会摔倒,腿上的疼痛,小腹那里的痛,还有心理的委屈,一齐涌上了心头,眼泪更是像雨水一般簌簌的滴落。
金灿灿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没有人告诉她要如何应对女人的哭泣,她只晓得要保护家园,要勇敢果决,才能换得粮食,换得安康,可是这小姑娘的金豆豆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坏银,坏银,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走……”怀玉见自己哭了那么久那人也不曾来关心她一二,心中更是委屈,哭诉也越发的真切。
金灿灿不是很明白怀玉的话的,但是那句为什么要对她好,为什么要走却是听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你好,也许是不忍心你受到这世间的苦痛吧。至于离开,人生本就是一场旅行,来去匆匆,有聚就有散,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金灿灿说这话时不知为何眼睛没敢正视哭泣的小姑娘,看着寂寥的夜空,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应该去寻找佛祖的,填补心里的空虚。
或者为过去造的杀孽赎罪。
怀玉听到金灿灿的话,心里甜滋滋的,然而这种感觉还没能维持一息,便听到金灿灿后面的那句话,刚升起的那股热乎劲就像是被一桶冰水,给交了个底朝天。
“你当真要走,当真要舍下我,你不在我身边,也许我还会继续受伤,还会生病,甚至死亡,说不定你今后就见不到我。”怀玉一转方才的幽怨,“算了,反正没有人在乎我,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过是让她们少了一个累赘,让某人少了一份牵挂,你不是要走吗,快些走吧,在晚些这路就不好走了。”
幽幽的说完话,怀玉准备起身,回到马车上,却因为腿伤怎么都站不起来,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在地上。
尽管她疑心想走,也走了几次,却始终没有真正的离开过,也许这就是上苍注定的缘分吧,这个小姑娘就是她注定的劫难,怎么逃也逃不掉的,既然如此那不妨好好面对吧。想通之后,金灿灿踏出了一只徘徊犹豫的那只脚。
咦,我居然站了起来,怎么这一次就可以了?怀玉正惊讶于这一次的奇迹,却发现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胳膊,素白的衣襟和她粉色的衣襟配在一起倒是极为好看。
“你不是要上路吗?”虽然那人回来了,可她心里还是有些气,故意说些难听的话。
看着那撅得都能挂起酱油瓶的小嘴,金灿灿突然笑,这小姑娘真是太可爱。
咦,她居然笑了!金灿灿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在松动。
原来和这小姑娘在一起,她也可以这么容易的笑,原来不是她不会笑,而是她没有遇到那个能让她笑的人。
“因为这里有你啊,你在的地方便是我要追寻的方向。”金灿灿突然靠近怀玉的耳边,深情而又缓慢的说道。
怀玉似乎什么都听见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她只觉得耳朵那里热乎乎的,脑子里也晕乎乎的。
待那人离开了她的耳边,她方才觉得自己要好似活了过来,如同从岸上回到水里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
等脑子清醒了许多,方才想起那句话,觉得有些羞赧,又有些不可置信,便又向金灿灿求证,让她再说一遍,谁知道那人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微微发麻的耳尖,还有那颗跃跃跳动的小心脏告诉她刚才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确确实实存在过的。
“你抱我上去吧。”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她还是那个蕙质兰心的怀玉公主,大方得体,从来都是叫人如沐春风的。
金灿灿抱起她,有回到了方才的马车上,不过心里却是有些惋惜,她喜欢小姑娘在她面前独一无二的样子,而不是这样一张礼仪性的笑容,但是她又不希望小姑娘总是梨花带雨的模样,她应该是快乐的,自由的,就想在天空最后供职于翱翔的海鸥一般。
上了马车,怀玉换好了清洗的衣物,方才发现自己的衣物居然有那么多的污渍,白玉般的小脸立即浮起云霞,她穿着粉色衣裙都如此明显,那金灿灿的白衣岂不是更尴尬?心里一阵阵的难为情。
“你还好吗?”见怀玉半天不曾出来,想到她的腿脚不方便,金灿灿不得不开口道。
见外面的人在催了,怀玉也不矫情了,反正她更丢人的一面都在那人面前出现过,还在乎写什么?
想了想又拿上一件黑色的衣裙出去。
待金灿灿再次见到怀玉时,只觉得眼前一亮,小姑娘穿这绿色的衣裙更显得好看,清亮爽快,让人一看就觉得很舒服。
“你也进去换下这衣衫吧,我,我会给你洗的。”踌躇了半天,怀玉还是低着头说出了那叫人面红耳热的话语。
金灿灿愕然,待闻到身上传来的铁锈味。立即反应过来,看向自己的下摆,果然雪地里开出一片一片嫣红的梅花,显得分外妖娆。这下子使得清冷的金大当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拿了怀玉手上的黑衣进去。
不一会儿,金灿灿便出了帘子,比起清冷的白衣,她似乎更适合这神秘高贵的黑衣,不过怎么看上去有些别扭呢?
原来问题在这里啊,金灿灿比怀玉高了半个脑袋,这衣服穿着自然有些不合身。
怀玉没有说出来,她存着一点私心,宝珠的身高和金灿灿相似,其实用宝珠的衣物更好,可是一想到金灿灿穿着别人的衣服,心里怎么就觉得别扭。
看着怀玉眼里流露的狡黠,金灿灿岂会猜不出她的意思,不过也没戳穿那点小心思,其实她也是很喜欢穿着怀玉的衣裳的,上面还有她的气息,便足以消弭那点不合宜的尺寸。
“给我吧,我拿去洗了。”怀玉觉得两人抱着这脏衣服在这里含情脉脉,有些怪异,便率先开口。
“还是我去吧,你身子不爽利,沾不得冷水,更何况你本就宫寒,今后还得好好调理。”轻轻拿走怀玉手里的衣物,下了马车。
掀开马车上的帘子,接着皎洁的月光,怀玉看清了在河岸边清洗衣物的金灿灿,心里涌出一股热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晕乎乎的,找不到北。
她看见那人冲她笑了笑,向她走来,身后仿佛渡了佛光一般,身后光芒万丈。
她好像一只扑向灯火的飞蛾。爱是她的□□,也是她的解药。
作者有话要说: 左左说,这个世界人物有点多,记不清是这样吗?(为什么我觉得还好啊)
来,亲爱的们,冒个泡,告诉我一下吧(づ ̄3 ̄)づ╭~
第36章
“恭喜宿主亲,当前任务已经完成百分之七十,请继续努力,早日修成正果。”
这哪里是惊喜分明就是惊吓好不好,还好她心里素质好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若不然又会伤到如意的自尊了,不过听软软的话,岂不是说怀玉算是交代了?果然面板属性那里,她和怀玉后面都添了一颗小红心,后面又加了两个名字。果然那对也算修成正果。
不过这金灿灿究竟是何方人物?金银寨大当家。这个备注差点把宝珠吓了个半死,她们这算是招惹上了江湖势力了吗?
不过很快白禾脸上的惊吓就变成了跃跃欲试的激动,要知道她之前扮演一个龙套,绝世美女李师师,只可惜是个炮灰就出场了一次,可是她真的很向往梁山好汉里的一百零八将,尤其是那英姿飒爽的梁红玉,更是她心中的一个梦,这一次总算是能实现了吧。
“宿主亲,请您友爱一下自己的姐妹,依云美眉那里还是凄风冷雨,难道你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智商吗?”
白禾觉得面对软软她很容易陷入无语状态,她还能说什么?还能说吗?
不过话糙理不糙,她确实对依云太过疏忽,如今大伙也算是有了交代,总不能在让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虽然她有驸马,可两人间的暗潮汹涌只要是个明白人都能瞧见的,她一定要将依云从水深火热里解救出来。
“依云,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今儿个又不是中秋。”白禾问道。
“出来也有些日子,我好像现在才开始想念小宝。自从小宝啊出生以后,我还从未离开过她这么久,心里难免有些放不下,所以便做了这莲花灯来寄托我的心愿。”紫薇淡淡笑道。
孩子?白禾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她刚来这具身子便流了自己的孩子,若是真身一定很心疼,可是她真的产生不了任何的涟漪。
“好了,我们回去吧。”依云心思向来敏感察觉到宝珠的低落,便提议回去。
到了马车旁,才发现嘉言和辛季也回来了,两人脸上倒没了之前的不忿和神伤,反倒有些暧昧。
白禾担心的看了一眼依云,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半分波澜,平静的上了马车,既然人家有关系的人都这样冷淡,白禾索性也不犹豫了,冷着脸进了马车,唯有如意还是一脸的笑意,朝那两人点了点头,才提着裙子优雅的上了马车。
嘉言觉得自己看到如意还是忍不住心生摇曳,只是手里传来一阵疼痛,转过头看见的便是辛季那张愤恨的面容,便也掩去了脸上的痴迷之色。
这一晚上有的人辗转反侧侧夜难眠,也有的人早已陷入甜蜜的的梦中,和心上人一起浪迹江湖,好不自在。
然而不管夜里遇见的是什么,夜晚终究是有限制的,一声鸡鸣,一缕晨光从帘子里透进来提醒着早晨的到来,又是新的一天。
这一天里众人都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原本黏在宝珠身边的怀玉公主不知为何就疏远了宝珠,反倒是和之前准备跳河的那个人走得极近,而嘉言和辛季却也是走得极近,着实有些诡异。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了到达米粉国的国都,终于众人再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询问这金灿灿的来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灿灿还成了奸细不成?”怀玉有些气愤的问道,他的爱人不应该受这种侮辱。
依云是这里头唯一一个还比较和善的人,有些话让她来说也比较妥当。
“怀玉,你先冷静一下,你不要着急,我们也没有怀疑灿灿的意思,只是我们这马上就要进宫了,总得相互了解一下是吧,恐怕你还没有告诉灿灿我们的身份吧?”
金灿灿原本拿到嘴边的茶杯便有放了下来,她不喜欢怀玉有事情瞒着她,那种感觉就和记忆中的亦一样,冰冷冷的,找不到半分甜蜜。
“那就让我来说吧。”辛季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路上一直都很安静没有半点闹腾,众人只当他不正常,谁知道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她们呢?不过他已经开口了,她们想要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
“金小姐,不瞒你说我们是大齐人,在下是依云公主的驸马辛季,这位是我大齐的太子嘉言,这位是太子妃金宝珠,这位是未来的太子侧妃莫如意,而?3 闵肀叩脑蚴俏掖笃胩蟮囊迮秤窆鳎簿褪俏掖笃牖实鄣囊迕谩!毙良菊饪谄ё挪灰灰模环撂斓淖颂冒缀滔胍迳先ジ赴驼啤?br />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人贱自有天收。”
软软适时的出来刷存在感,白禾看今这熟悉的表情包,脑子里各公司呢飘过软软的声音,差一点就笑出声了,这软软越来越魔性。
“是吗?你想怎样?”金灿灿和怀玉相处近半个月,两人之间对于各自过去的事情都默契的从不提起,日子过得极为舒心,但这辛季这话一出来,确实让金灿灿有些措手不及。
她原以为这几位是什么山庄的公子小姐,再富贵一点便是知府老爷的孩子,但却是没想想到对方的身份居然会是皇室中人,尤其是太子和太后的义女,这着实有些吓到了她,那么他们在知晓她的身份后会怎样看待她呢?
“金小姐,既然在下已经自报家门了,那您是不是也应该和我们唠嗑唠嗑啊,总不能让我们一直这样困惑着吧,咱们一路上相伴许久,总不能连你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吧?”辛季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真是叫人看得心慌。
不过这话也算是说到点子上,众人也包括怀玉将视线齐刷刷的聚集在她的身上。
“我倒是没想到原来大家都读我如此感性趣啊。”金灿灿这话音一落下,众人觉得自己又遭到了一股审视,是来源于怀玉的。
嗯,这丫头有些心慌,总觉有人要跟她抢女人。
无视O__O"…。
“既然诸位想听故事,那在下不妨就说了出来吧。”
怀玉看着金灿灿的模样有些难受,心中自是后悔不迭,她不该和她们一起闹得,若是珍惜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舍得为难她呢?既然灿灿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愿意跟她说,想来那件事必定让她难以启齿吗,可如今她跟他们一样逼着灿灿自揭伤疤,实在是太过分,她当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灿灿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你们先出去吧。”
怀玉的反应时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不过将心比心,白禾也不希望如意被人这般质问,于是带着如意先行离开,依云也跟着出来了,她本就无所谓,可辛季和太子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这西行的路上,他们的俩的威严严重下降,越发的没有地位,他们需要一个契机来立威,而金灿灿则是最好的借口。
“不行,我们答应了太后娘娘要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有半分差池,这个人来历不明,我们怎可轻易放你一个人面临危险呢?”嘉言终于按捺不住,也开口了。
哈哈哈,宝珠只觉得一阵好笑,不是说他是太子吗,才学武功皆为上乘吗,怎么竟然说出如此没有水平的话来?
怀玉眉毛微微皱起,小脸变得阴沉沉的,她已经做出了让步,课没有想到这两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居然一步一步再逼,真当她是老虎不发威当病猫吗?
金灿灿用手戳了她一下,让她不要跟他们一般技术,息事宁人的为好。可越是这般,怀玉的心就越疼,那股愧疚的感觉更甚之前,不用灿灿说,她也知道灿灿一定收了很多苦楚,到了夜里她常常看见灿灿站在窗外望着月亮,孤寂的身影叫人心疼不已。
“辛驸马,嘉言太子,我从前倒也觉得二位是我大齐这一代的翘楚,是人中龙凤,却也没想到两位跟那长舌妇没有什么区别,二位总是这般用最大的恶意来踹他人,不觉得有失身份吗?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二位觉得灿灿不好,岂不是在质疑自己的人品吗?更何况这一路上我和灿灿朝夕相处,对她的了解比你们多得多,更何况有这么多的机会她都没对我怎样,又怎么会到了这米粉国都才对我下手,你们俩是不是这里出了问题?”怀玉用手指了指脑门。
怀玉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向来是乖巧懂事与人为善的公主,从来不曾说过如此叫人下不来台的话,更不用说做出那样无礼的动作来。